夜南轅的臉色本就難看,此時聽墨緋顏恭送的話,更是生怒氣,甩袖離開。


    待夜南轅帶著人馬向著她所指的方向走去,墨緋顏轉身走向南方,夜南轅如果有意要殺夜北澈,那自然不會給她正確的方向去壞事,隻能是反方向。她的想法自然是很好,隻是走在這錯綜複雜的叢林,她發現自己迷路了。


    沒有辦法,墨緋顏隻能按照自己的直覺向前走,剛走了沒幾步,突然天空中群鳥起飛,就連她牽著的馬也掙脫了,飛快的向後奔跑著,她皺著眉,顧不著身後的馬,快速的向前麵跑去,就見不遠處一抹晃眼的白在移動,她幾乎肯定那是夜北澈,更加的快速跑去。


    待走近,她才發現夜北澈已經是孤身一人,地上倒著的都是他的侍衛,他的麵前站滿了黑衣人,她的心因此而提起,雙手捂著嘴巴,不敢出聲,生怕此刻她的出現會讓夜北澈的情形更加的不利。


    片刻之後,黑衣人衝向夜北澈,一場大戰立即展開。墨緋顏正看的聚精會神,時不時的緊張不已,耳邊忽聞一聲輕響,她疑惑的轉頭,卻與一個黑衣人直接麵對麵。


    原來,剛剛有個黑衣人在偷懶,醒來的時候剛好看到墨緋顏,本要偷襲,結果被發現了。


    “去你丫的!”墨緋顏抓起地下的泥巴就糊了眼前的黑衣人一臉,已最快的速度逃跑,驚慌不已。


    夜北澈也在第一時間看見了墨緋顏,臉色陰沉的厲害,一腳踹開眼前的人,三兩步來到墨緋顏的身邊。


    “胡鬧!本王的話都不聽了!”夜北澈怒氣衝衝的訓斥著墨緋顏,嚴厲的表情一點都不可愛。


    “額……我來問問你想吃什麽。”墨緋顏麵對夜北澈的質問,隨口胡說了一個,卻驚得夜北澈手一緩,差點被人砍了。


    麵對眼前嚴峻的形式,夜北澈不敢戀戰,瞬間化掌風以無形的箭。出掌的瞬間,夜北澈單手捂住了墨緋顏的眼睛。


    眼前一片漆黑,墨緋顏看不清楚什麽,手扶上眼睛,想將他的手拿下,卻在那一瞬間,一股血的腥味進入鼻孔,耳邊隱約傳來痛苦的叫聲,她的手猶豫,最後還是放下,她不敢保證自己會看到什麽樣的場景,是血流成河?還是血肉模糊?


    不管是哪一種,她都不想看到。


    身邊的夜北澈身形一頓,他的身體靠在自己的身上,她感覺到他的虛弱。她似乎又給他添麻煩了。


    眼睛依舊被捂著,夜北澈帶著她走,她辨不清方向,卻相信他,相信他會帶自己迴家。


    原本都好好的,可就在她走出第三步的時候,心口突然一陣的疼痛,她的心裏生出了恐慌,像是危險的信號,她迅速的拿掉夜北澈捂住自己的手,眼睛轉著看向四周。


    “不要!”


    一聲慘叫迴蕩在空中,驚走了鳥兒。墨緋顏瞳孔放大,看著那支從背後射過來的利箭,原本該被嚇得停滯的大腦,在那一刻卻無比的清醒,她抱著夜北澈旋轉著向前倒著,疼痛在那一刻來襲,讓她的心髒都突突的跳個不停,像是要爆炸一樣。


    一陣困意來襲,她支撐不住的閉上眼睛,眼前變為一片黑暗,隱約中依稀能夠聽到夜北澈依舊醇厚的聲音,卻聽不清他說的什麽。


    “殺無赦!”夜北澈冰冷的目光直視不遠處停留在樹上依舊長弓射箭的黑衣人,語氣更是冰冷的滲入人心,透心涼。


    就在夜北澈話音落下的瞬間,他的身後就像是幻化出一個影子,瞬間極速的一刀滑向黑衣人的脖頸,一刀斃命!


    夜北澈看都沒看那人一眼,雲淡風輕的從空中飄來一句。“剁碎了喂狗!”


    他低頭,將懷中的墨緋顏輕柔的打橫抱起,目光情緒不明的看著她。一步一步走出叢林,雪白的衣袍沾染上點點血滴,猶如冬天盛開的梅花,孤傲卻又帶著些妖冶。


    早就滿載而歸出了叢林的大人和皇上在帳篷外談笑風生,尤為的顯得自在,風趣,載歌載舞,高興之極。


    看在夜北澈的眼裏卻是無比的厭惡,充滿著濃濃的諷刺,他抱著墨緋顏走出來,冰冷的目光掃視在座的每一個人,似乎都被他記住了,那樣的眼神兇狠的讓人心裏畏懼。


    “北王妃這是?來人,快請太醫!”夜南轅見到滿身是血的墨緋顏,心驚不已,臉色也是難看的很,立刻伸手招來了太醫。


    夜北澈抱著墨緋顏走進帳篷,在門口停了下來,頭微側,目光緩緩的看向那身穿龍袍的一國之主,他夜北國的皇上。


    “今日之事皇上若不能給臣一個交代,那臣便自行解決。王妃身上的一滴血一條人命來換,十滴血便拿十條命來還!”夜北澈緩緩的開口,好似在他口中的人命就如螞蟻一樣,一掃一窩。


    在場的人皆一顫,時間一久以至於他們都忘記了,夜北澈不僅是王爺,還是血戰沙場,殺敵無數的將軍,在他的手中,人命如草芥,若非在意之人,又怎會留情?


    相比於大臣們的害怕,那九五至尊的皇上則更加的心焦,麵對這樣的局麵他倍感困難。原本以為借這次機會便能除去夜北澈這個大患,卻不想不僅沒有,還惹怒了他,此刻夜北澈正大光明,毫無顧忌的殺人償‘命’,他的皇帝威嚴已不複存在,以後若是想要再做些什麽,怕是更難了。


    帳篷內,太醫正在緊急的施救,那箭竟然抹了毒,不一會兒的功夫墨緋顏已經雙唇發紫,像是中毒已深的樣子,夜北澈眼底的風暴在醞釀,整個人的氣勢都強大起來,不再是那番溫潤如玉的感覺。


    “稟王爺,恕臣無用,隻能暫且緩解王妃的毒性,這毒太複雜,不知道其成份……”太醫戰戰兢兢的跪下向夜北澈稟告,話還沒說完就被夜北澈一腳踹到地上。


    “告訴外麵,誰若不立刻呈上解藥,本王立刻讓他全家上下都跟著一起陪葬!就連他先祖的骨灰、牌位一並扔到亂葬崗!”


    此刻的夜北澈絲毫沒有了平日裏的淡定,整個人都是一種暴跳如雷的狀態,脾氣也是不一般的暴躁。


    太醫驚慌失措被嚇壞了,差點就要滾著出去了。夜南轅此刻走了進來,身後墨如煙崴著腳一瘸一拐的跟著進來。


    “北王莫急,朕這裏有一顆解毒丸,可解百毒。”夜南轅話音剛落,身後的人便送來藥丸。


    太醫提起的心因此而落下,目光緊張的看了眼夜北澈,見他沉默著什麽都沒說,立刻從公公的手裏接過藥丸喂墨緋顏服下。


    片刻後,墨緋顏的臉色恢複了些,太醫的臉上露出微笑,而後再為墨緋顏把脈,確定沒有問題了才鬆了口氣。


    “妹妹此番也沒事了,怕是進林子的時候不小心被誤傷了。本宮也還是無意中馬被驚了,才傷成這樣。北王爺消消氣,好好的照顧一下妹妹,今日之事就算了吧。”見墨緋顏好轉,墨如煙才緩緩的開口,一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模樣。


    夜南轅雖沒表態,可明顯也是讚同的,他會把如此珍貴的解毒丸拿出來,不也是打著這樣的主意嗎?


    眾人的目光都看向夜北澈,等著他的迴話,似乎此刻他才是主宰一切的人。


    “此事本王自會處理,王妃身上的箭還要拔除,請皇上、貴妃娘娘移步。”夜北澈此刻不那麽著急了,變迴了冰冷的表情,坦然從容,說話的語氣也是不客氣的,隻是目光依舊那麽的不善,更是連看都沒看夜南轅和墨如煙一眼。


    聞言,夜南轅和墨如煙也沒好再逗留,看了一眼墨緋顏便離開了。太醫自覺的留下準備拔箭,雖然他一點也不想留下。


    “都出去,本王自己來!”夜北澈看了一眼墨緋顏傷著的地方,正是右側的肩膀,鎖骨處靠近心房,他不由得皺眉。


    “王爺,拔箭不是小事,若有差池可就會導致王妃直接命喪,可要三思!”太醫一聽夜北澈的話,立刻擔心的詢問著,剛剛的事情讓他簡直是心有餘悸。


    “出去!”


    夜北澈再次出聲,沒了剛才的好言好語,嚇得太醫連滾帶爬的跑了出去。屋內隻剩下夜北澈和墨緋顏。


    夜北澈走至桌前,拿起刀本要放在燭火上烤著,可想起上次墨緋顏的所作所為,雖然不明白卻也知道是對的,便讓人拿酒來,依葫蘆畫瓢的照做。


    拿著金創藥走至墨緋顏的床邊,緩緩的坐下,目光盯著她受傷的地方,手緩緩的揭開她身上被刺破的衣襟,生怕她疼一樣,動作十分的輕柔。


    看著墨緋顏鎖骨處受傷的地方沾滿了鮮血,他用清水一點一點的為她擦去,看著光潔如白的鎖骨處,他覺得像是少了什麽,再掀開左邊的鎖骨,依舊是光潔如白。他似乎記得在右肩的地方有過什麽,現在卻想不起來了。


    夜北澈就那樣的,目光灼灼的看著墨緋顏的右鎖骨處出神的想著,直到墨緋顏痛苦的哼叫一聲,他才如夢初醒,沒再把右鎖骨的事情放在心上,伸手放在墨緋顏的心房,目測著心房與箭的距離,他不禁的皺眉。


    心房與箭隻差一分左右,讓他猶豫。上戰場時太醫不夠用,他便親自上陣為戰士敷藥,拔箭更是常有的事情,隻要把握住力度和要點就可以,他都是幹脆利落的,可此刻看著墨緋顏身上的箭,他手握箭,卻猶豫的不敢拔,他用刀做輔助,緩緩的在傷口處開了一點的口,讓箭有足夠的空間出來,不拉扯到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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