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無言,二人迴了王府,剛走進王府大院就見蓮琪站在那裏等著,臉上帶著溫婉的笑容。小蔻和小菲也在,一見她仿若救命稻草,奔了過來。


    “我累了,先迴房了。”墨緋顏嘴角的微笑不變,看了夜北澈和蓮琪一眼,便轉身離開了,樣子和平常無異,小蔻和小菲對著夜北澈行禮後跟著墨緋顏離開。


    小蔻看著墨緋顏疾走的背影,想問又不敢問。


    “很晚了,你們也快迴去休息吧。明天不用早起,我要睡懶覺。”墨緋顏站在房門前轉身對著小蔻和小菲微笑著,說完不給她們反應的機會。


    隻聽啪的一聲,房門緊閉,小蔻和小菲互相看了一眼,隻能迴去。主子的事情她們就算再好奇,什麽該問什麽不該問得要清楚的知道。


    屋內,墨緋顏背靠在門上,聽到外麵的腳步聲走遠她才抬腳走去休息,臉上的笑容不再,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她起身坐在窗前,點燃燭光,打開日記,執筆。


    待到寫完,天色已晚,她重新入睡,這一睡便睡的沉。


    早膳時,墨緋顏缺席,夜北澈詢問得知還在睡,便讓人把飯菜留著給她,隨後去上朝了;


    午膳時,墨緋顏依舊缺席,夜北澈依舊讓人備著飯菜,去書房處理事情了;


    下午時分,夜北澈處理完事情,一直未聽下人匯報墨緋顏消息,起身前去看望。


    此刻,緋院前的花園內,墨緋顏正一手拿線,一手拿線輪歡快的放著紙鳶,紙鳶高高的在天空飛翔,越飛越高,在眼中漸漸的變得很小很小,風一吹,手中的線斷了,紙鳶隨風而去。


    風吹亂她的秀發,她抬手撥動額前的碎發,微微側頭便見夜北澈站立在那裏,她微微驚訝,目光看著他,墨色的衣袍顯得他精神了些,不再是白衣勝雪。


    “王爺怎麽來了?”她微笑,放下手中的線,坐了下來,伸手拿起桌上的點心,一口一個。視那裏的夜北澈於無物。


    “顏顏這是生本王的氣了?”夜北澈答非所問,坐在墨緋顏的對麵,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她。


    夜北澈的臉在自己的麵前放大,眼前的點心瞬間失色,她連胃口都沒有,夜北澈已經可以用秀色可餐來形容了,可惜啊,她隻能看著。


    “王爺說的這是哪裏的話,生氣的人還會對你笑容相向嗎?”墨緋顏依舊笑著,那笑有幾分誠意就不得而知了,拿起桌上的醫書看起來,卻一個字都看不進自己的眼。夜北澈在她的麵前,她無法安心下來。


    “本王怎樣做顏顏才能不生氣?不如幫你追迴剛剛斷線的風箏?”夜北澈像是沒聽見墨緋顏的話,目光直視著墨緋顏,認定了她在生氣。


    墨緋顏愣在那裏出神。她是在生氣沒錯,畢竟她不是聖人。昨晚夜北澈心急蓮琪她可以理解,就算心急到把她一個人扔下,也不用那麽長的時間都不出現吧。是她的存在感太低,以至於他一直都忽視了?不盡然吧。所以她氣,卻不想表現出來,她以為他不會看出來,卻沒有想到他出乎自己的意料。


    如果有一個人比你還了解自己,究竟是好還是壞?她不知道,也無法做出判斷。


    “斷線的風箏已是自由之物,王爺何必去追,如果王爺一定要做些什麽,不如讓我紮兩針如何?”墨緋顏臉上帶著狡點的笑容,將手中的醫書放在夜北澈的麵前,針灸兩個明晃晃的大字在醫書上擺著。


    夜北澈聞言點頭,墨緋顏微微一愣,倒是沒有想到他會答應的那麽爽快,不過有人給她當小白鼠,她當然是非常樂意的,立刻讓小菲去太醫那拿一些針灸的工具來,她和夜北澈則移步至屋內。


    這可是她第一次針灸,怎麽說呢,夜北澈那樣毫不猶豫的就答應了,讓她非常的意外,要知道她可是連實習醫生都稱不上的,他就那樣的放心她嗎?不管怎麽說,她的心因這一舉動而歡愉,因他而高興,心裏的那點小小的不痛快隨風飄散。


    很快,小菲從太醫那裏拿來了針灸的工具,太醫竟也跟著過來了,怕是不放心吧。


    “我隻是照本宣科,有不對的地方太醫你可要指出,幫我糾正。”墨緋顏鄭重其事的對著太醫說著,她心裏非常的沒底,雖然在這之前她看了許久的醫書。


    昨夜睡的晚,她今日醒的也晚,到午飯後才醒,知曉夜北澈在書房,便沒有去打擾,在花園裏看了一下午的醫書,剛放鬆一下放了個紙鳶,就見夜北澈來了,現在想想她貌似把醫書上的內容都忘的差不多,腦袋裏一片空白,想不起來究竟看了什麽,她有些緊張,手心裏全都是汗。


    “王妃盡管放心。”太醫老態龍鍾,扶著胡子點頭說著,頗有點讀書人的風範,看的墨緋顏想笑,緩解了下緊張的心情。


    “把上衣脫了,我給你針灸背俞穴。”墨緋顏對著站著的夜北澈吩咐著,隨即將針灸的針拿出來,想起用針之前要消毒,她想了一下,轉身走了出去。


    不一會兒,她從外麵拿了些酒進來,古代的消毒都是用火,實在是不能讓她放心,比起火她更信任酒。倒了些酒在碗中,她將針放入碗中泡著。


    “王妃這是何意?應將針放至火上才是。”太醫見墨緋顏的行為覺得奇怪,立刻指出。


    “太醫放心,這是我從一些奇書上看到的,用酒比火效果更好。”墨緋顏不好跟太醫細說,要用現代的理論去講給他聽,估計他也聽不懂,反而把她當病人了。


    大約五分鍾後,墨緋顏將針取出,身後夜北澈已經安靜的趴在那裏,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樣,看的她手一抖,差點把針弄掉了。


    哎,妖孽就是妖孽,就算現在不擺姿勢安靜的躺在那裏,那半裸的身體,烏黑的亮發,俊美的側顏都讓人心生悸動。按捺住心裏想撲過去的欲望,墨緋顏按照身上所指示的人體穴位圖慢慢的將針靠近夜北澈。


    雖然她之前有意在跟夜北澈開玩笑,但現在她沒有了半點開玩笑的意思,神色認真,紮針不是開玩笑的事情,一個不好很容易出事。


    想著,她更加的認真,屏蔽外麵的一切事情,專心致誌的看著那個穴位,針刺入,她旋轉著讓針緩緩進入。第一根針完好無損的插入,她緊張的額頭上的汗冒不停。


    “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如果有你說我就停下。”墨緋顏傾身靠在夜北澈的身旁詢問著他,目光擔憂。


    “很好,繼續。”夜北澈頭歪向墨緋顏的一側,嘴角揚起微笑。


    墨緋顏被那笑容蠱惑,有一瞬間的失神,連忙讓自己清醒,心裏卻是得到了極大的鼓勵,不過夜北澈說行還不可以,她轉頭看向一旁的太醫,見太醫都點頭,她才繼續的紮第二根針。


    她現在給夜北澈紮的是後背的背俞穴,五髒六腑之氣都匯集在這裏,可以治療髒腑病、五官病和肢體病等,夜北澈現在當然是沒病了,幫他調理一下而已,等到她熟練了之後,就可以幫他針灸神闕穴了。


    神闕穴位於身體肚臍的正中,可以祛除身體裏的寒氣,夜北澈身上最重的就是寒氣了,她可以隔一段時間幫他針灸一下,神闕穴不可以經常性的針灸,隻能循序漸進。


    不過她想是沒多大效果的,太醫的針灸術應該是比她還厲害的,可是這麽久的時間也沒改善夜北澈的身體狀況,可見是沒多大用的,不過即便如此她也想堅持下去,就算改善不了,針灸其他地方也能幫他改善一下其他的機能的。


    墨緋顏再抬頭看向夜北澈的時候,就見他已經閉上眼休息了,她無語,有那麽的舒服嗎?搞的她也想被紮一下了。


    太醫還有別的事情,見墨緋顏上手的快就要告辭。墨緋顏還有些不放心,硬是纏著太醫多詢問即便確認自己記住了,才讓太醫離開。


    “本王的身體硬朗,就是紮錯了也無礙。”夜北澈睜開閉著的眼睛,目光看向墨緋顏,一點也不像是剛剛睡著的樣子。


    突如其來的聲音讓墨緋顏嚇了一下,對著夜北澈的話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他不怕紮,她還怕出人命呢。


    “王爺想被紮,時間有的是,以後你身體上每一個穴位我都給你紮上一針。”墨緋顏迴到夜北澈的身邊,去看看他身上的針,確認沒有什麽問題才移開目光,轉而去看夜北澈。


    看得著,吃不著說的應該就是她此時的心情了吧,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夜北澈在她麵前各種誘惑。她有時候都很懷疑,一個男人長得那麽俊美,卻時不時的讓人覺得妖冶,會不會到了以後就變成不男不女了?尤其是跟她這樣的大美女一起。


    幻想夜北澈穿著女裝,卻粗著嗓子說話的畫麵,她忍不住的想笑。


    “本王是如此的秀色可餐嗎?顏顏你的口水都流下來了。”夜北澈見墨緋顏賊笑的表情,懷疑的猜測著,還一副煞有其事的靠近她的嘴邊去看她的嘴角。


    墨緋顏正在幻想著,猛地被這聲音一驚,下意識的伸手用袖口去擦拭嘴角,發現什麽都沒有抬頭疑惑的看著夜北澈,看見他臉上的笑容,才知道自己又被耍了。


    “夜北澈!紮死你算了!”墨緋顏對夜北澈怒目相視,手中的針拿起就要紮下去,被夜北澈抬手擋下。


    “若真是如此,顏顏日後豈不是年紀輕輕就要守活寡了?”夜北澈輕笑,目光看向墨緋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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