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您看!”又有人找到,引著王守田進入。


    銀兩並不在倉庫,而在寨主的房間,找到一個大箱子,打開一看,內中是金銀。


    取出一錠一看,上麵還有一個“程”字,不由冷哼一聲,這明顯是程家私鑄的銀子,掂了一下,一錠是五兩左右。


    此時,天下藩鎮割據,而一鎮之內,又有土豪建塢堡,深溝高墻,據私兵以拒。


    王守田隻是一念,就下令手下清點銀子和糧食。


    “大人,粗計有白銀一千六百兩,有黃金二百五十兩,其中三成有著程字標記,有糧二千八百石。”


    “嘶,如此之多!”王守田都吃了一驚。


    王守田又說著:“計算殺敵功績,等迴去論功行賞!”


    頓了一頓,又說著:“此寨不能留,留了必會又集山匪,把山民全部趕下去,這寨子一把火全部燒了。”


    “遵命!”自然有人大聲應著。


    頓時,山寨裏人人哭聲,火光四處,士兵兇狠如虎狼,命山民全部驅趕而出,若是違抗,就地斬首。


    到了明曰清晨,趨趕著上千人,二營兵得勝迴師。


    到了縣城時,已經是中午,整個縣城都是轟動了,薛遠和賴同玉一起帶著文吏迎接出來,大家看到這些繳獲,也是一片喜悅。


    “賞賜不宜遲緩,賴先生,你立刻將糧食和銀子統計下,作出明確的帳薄,我下午就要論功行賞,薛先生,你入內與我一起具體再議一議。”


    “是,大人!”


    等到了大廳,才坐下,上了茶,王守田就說著:“現在縣裏還有多少糧食?”


    “大人,已存軍糧一千五百石。”


    “這次我又得糧二千八百石,加起來就是五千三百石,這次我俘虜了一千餘人,合並三百戶,加起來,我縣就有千戶了,到五月,糧食還足夠不足夠?”


    “大人,還很勉強,每戶每月節省點用糧,是二石,千戶一月,就是二千石,五千石最多用上三個月。”


    “現在是一月二十,三月後就是四月二十,離收割還差半個月時間。”


    “不過,蜀地隻要水利跟上,至少可一年二熟,一稻一麥,餘下還可種其它,隻要五月初這批麥子收下,至少可收六千石,糧食就跟上了。”


    “恩,這點糧食缺口,我還是能填補上,這樣吧,就按照我們議定的章程來,二營兵中,有斬獲者,晉精卒,除土地外,賞一千文,沒有斬獲者,也有苦勞,賞錢三百文,伍長賞千文,火長賞一千五百文,正副隊正賞三千文。”


    “開墾和水渠,要盡快進行,等插秧完畢,就可分田到戶,又加軍田賞功了。”王守田說著。


    “至於負傷的,要好好治療,戰死的,先按精卒標準授田,撫恤五兩每戶。”


    “大人,這戰死授田撫恤,是不是多了點?”


    “不這樣,哪能凝聚軍心啊?”王守田搖頭說著,非常之時,非常之舉,再說這實際上不算厚賞。


    計算了下,覺得消耗不是很大,薛遠應著:“是,有著這次遷來的三百戶,我能在三月就完成這些。”


    “盡快編戶開墾,拿了這些,我就向大帥報喜,縣裏開墾如此之好,隻怕川中都會眼紅,或者擴編,或者請大帥支持,卻不可疏忽了。”


    “是!”


    當天下午,軍營中,已經擺上長桌,每桌就是一火,每桌上,就是一些豐盛的菜,有魚,有羊,有饅頭,伍長火長,還燙著熱酒。


    二百人並不多,王守田上坐,已經兌換出了足夠的銅錢。


    在王守田的桌子上,一片黃光閃耀,亮澄澄一枚枚銅錢和小山一樣,讓所有士兵都不由咽了下口水來。


    “有斬獲者上前!”王守田一聲令下,頓時,七人踏步上前。


    雖然殺了三十一人,但是之所以隻有七人斬獲,就是因為有許多是合力殺死,隻能先得三分之一斬獲,或者五分之一斬獲。


    這七人個個得意,掃過眾人,王守田也不多說:“你等提拔為精卒,賞!”


    一千文就沉甸甸,早已用繩子串好,這七人都大喜,各拿一串下去。


    “正副隊正,火長,伍長受賞!”


    這下子,三十個人上前受賞,但是他們,卻拿的是切割好的碎銀,不然全部是銅錢,還不夠發,這三十人也行禮拿過。


    “出戰者有賞!”再下麵,就是普通士兵了,個個拿了賞錢下去。


    這時,王守田說著:“各位,賞錢已發,酒席已上,趕緊趁熱吃。”


    頓時,眾人歡喜入坐,都是狼吞虎咽,軍營就沸騰了出來。


    就在這個氣氛中,王守田微微一笑。


    近處,二百士兵歡唿,狼吞虎咽,不時摸著自己懷中的賞錢,而軍官之類,還帶著一些矜持。


    遠處,七百戶中,忙碌著一天的民居,在準備著晚餐,經過半年時間,雖然田還沒有徹底分下,但是他們的心,漸漸安了下來。


    中間,被押送的山[***]眾,吃過了簡單的一餐,在各分配的小屋中,惶恐不安中縮成一團,不時還有著哭泣的聲音。


    或其氣精芒,筆直挺立,透出淡紅。


    或其氣彌漫,宛然霧氣,曾純白色。


    或其氣雜亂,灰黑漂浮。


    種種之氣,萬民之相,在此小小縣裏,都集中於此,匯集在王守田的頂上,白氣蒸騰,一**凝聚,短短時曰,金印中已經滿了三分之二。


    蒼茫大地,誰主沉浮,此等命運,都在一念之間,這就是權力的本質。


    突然之間,王守田想起了田紀這種煉氣士。


    或者說,想起了前世。


    每個領域都有超凡入聖的聖者,但是田紀這類中士,修行十數年,無數次吐納,無數次打磨,無數次心姓,所修得的法力,也不及此時王守田掌握的三分之一。


    一種不知道來哪來的衝動,就使他想起了前世苦心研究的龍氣。


    同時,王守田注意到,浩然正氣,正在本能的吸取著白氣,吞吐之間。


    就在這時,他恍然大悟,卻是明白了怎麽樣解決浩然正氣。


    次曰,文陽府大帥府


    王遵之放下一份報告,神色有點疲憊,眼神中卻流露出一種喜色,坐在椅上,捧起茶盅呷了一口,王遵之說著:“不想真的給此子滿了千戶。”


    在場的人,有著秘書郎李顯、知府李剛、大帥的三弟王彥三人,都帶著點驚訝,顯然是被剛剛接到的消息動容了。


    “恭喜大帥,滿了千戶,這汲水縣就可再建了,我鎮又多了一縣。”王彥先說著,他是大帥三弟,卻不掌兵權,算是鎮裏文官上的老臣。


    “大帥,的確達到了建縣立衙的戶數,不過我覺得,還是要等一等,等五月糧收時,再建縣衙不遲。”秘書郎李顯說著。


    “大帥,王守田雖然年少,的確有不凡之處,領兵在外,二次破賊,當賞!”說到這裏,知府李剛對王遵之拜了一拜,說著:“臣以為,王守田這等大才,應當晉升官爵,調迴府裏聽用,論功行賞。”


    知府李剛卻如此說著,讓秘書郎李顯眸中冷笑一閃,幾絲譏諷。


    見到汲水縣建成,就摘桃子,這本是理所當然,不如此,不為上級。


    可是,如果想摘太子的桃子,這就算錯了算盤了,他就近於大帥,對大帥的心意已經洞察如火。


    果然,就見大帥一皺眉,說著:“這汲水縣初建,還不穩當,不可調職,等到以後再說吧,不過召此子迴來再次述職,卻也是時候了。”


    大帥既然有命,自然就是定數,說了幾句,眾人離開,唯王彥留下。


    “……大哥,你已經決定了?”王彥踏前一步,問著。


    “三弟,我的事,你豈是不知,族內三子,若是他庸碌無為,我也不會把這個位置交給他,現在他舉兵能戰,舉民能治,一舉一動都有法度……真是我家的麒麟兒,這位置終是他的。”王遵之微笑,說著。


    這實際上是假話,前世,王守田並沒有顯示出傑出才能,還是用他繼承大位,但是此時說來,卻理直氣壯。


    王彥不掌兵權,年紀又大,也知道自己沒有機會繼承位置,倒也不想念,聽了兄長這話,他沉吟了下,問著:“那什麽時候,正式認為嗣子,以繼大位?”


    “若他沒有這等才能,我會早早立為嗣子,將手上實力轉移到他的手上,現在看來卻是不必,五月收了糧,我就宣布汲水縣建成,任其從七品知縣,以及燕山都宣武校尉,率一衛。”


    “等縣衙充實,這一衛充實,他就羽翼豐滿,到時候我就收為嗣子,以繼大位,並且將手上實力轉交給他,想必就可順利過渡了。”


    這是王彥第一次聽見大哥明確的繼位說明,凜然應著:“是,大哥,小弟明白了,必會全力輔助田兒,以繼大位。”


    “恩,你現在也有事要幹,就是直接去成都宋家,正式確定文訂之禮,一旦他們同意,也是我正式收王守田為嗣子之時。”


    王彥拜了一拜,口中稱是,斟酌了一下,起身笑的說著:“到五月還有數月,但是這親事卻不能拖了,我明天就去成都,把這事確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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