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賬王八羔子!”盧象升眉頭立起,用力一拍馬屁股,帶著十幾個親兵就殺過去。△,


    “杜大人,你快去向王爺報告吧!”


    空氣中飄來盧象升的聲音,杜擎氣得臉色鐵青,啐罵道:“要去稟告王爺也是你去,憑啥讓老子幹跑腿的活兒。”


    杜擎雖然嘴上這麽說,可是也不敢怠慢,就算對方是一群豬,好歹也有上千人,要是盧象升有個閃失,那可就沒法交代了。他隻能撥轉馬頭,跑到了張恪麵前。


    “啟稟王爺,前方出現不少官軍正在屠殺百姓。”


    “是哪裏的兵?”


    “看樣子是宣府的,殺良冒功,這幫人什麽都幹得出來。”


    張恪微微點頭,一招手把韓廣和謝超叫了過來,讓他們帶著人馬前去處置。這倆人得到命令,急忙帶著騎兵旋風一般殺了過去。杜擎也不放心,縱馬追過去,越過了土丘,前方就是戰場。


    可是一見之下,大家夥都傻了。


    預想之中的刀光劍影,喊殺震天根本沒有出現。反倒是地上黑壓壓的一大片,全都跪著,有百姓,也有官兵。盧象升帶著幾個人孤零零站在中間,鶴立雞群,別提多突兀了。


    杜擎催馬跑了過來,傻愣愣問道:“建鬥兄,你沒事吧?”


    盧象升苦笑了一聲:“我能有什麽事,都是一幫草包,一個衝鋒他們就慫了,全都跪下求饒。”


    麵對眼前一幕,盧象升也有些驚訝,他帶著十幾個人衝下來,先是一頓火銃,殺了幾個人,接著弓箭弩箭又斃殺幾個。


    兩軍相遇,盧象升完全就是砍瓜切菜。一連劈死了三四個人,其他的官軍一看他們殺來,做勢欲走。倒是那個領兵的遊擊乖乖下馬磕頭。


    “弟兄們,是朝廷派人來了,都別打了,快點投降吧!”


    領頭的一喊,下麵人雖然害怕,但還是下了馬,乖乖跪在地上。他們投降了,盧象升也沒法繼續殺下去。就這樣十幾個人愣是平定了上千人。


    以往建奴百人就敢衝上萬明軍,眼前的一幕也不算怎麽吃驚。


    這時候張恪已經帶著領著大隊人馬逶迤而來,看到滿天的旌旗飄蕩,鼓角爭鳴。大軍卷地而來,強大的殺氣就讓這些明軍膽戰心寒。


    “安東王軍威強盛,真是令人歎服!好,太好了!”那個遊擊竟然拍手叫好。


    杜擎反手給他一鞭子,正好抽在嘴上,打得鮮血直冒。嗷嗷痛叫。杜擎罵道:“殺才,你敢對百姓下手,良心都被狗吃了,王爺來了。就是你的死期,說,是想萬剮淩遲,還是想五車裂!”


    “別!”


    遊擊顧不得疼痛。撲通跪在地上。


    “大人容稟,小的,小的真有難言之隱。不得不殺人,請大人明察,明察啊!”他說著砰砰磕頭,杜擎眉頭一皺,冷冷說道:“王爺駕臨,自然會處置你!”


    說話之間,張恪已經催馬趕到。


    “怎麽迴事?”


    “啟稟王爺,我們俘虜了帶頭殺戮百姓的畜生,請王爺發落!”杜擎一指地上跪著的遊擊。


    張恪眉頭一皺,冷笑道:“你應該聽說過,本王最恨的就是當兵的不思保家衛國,反而荼毒百姓。落到了本王手裏,算你倒黴,來人,把他還有手下的畜生兵都給我處死!”


    一句話輕飄飄,這可是上千人的生命啊!跪在地上的俘虜都嚇得亡魂大冒,在心裏把遊擊都罵翻了,都是這個混賬告訴大家夥沒事,讓下馬投降。


    要是剛剛撒腿就跑,說不定還能逃出性命!隻是他們沒有想到,想從義州兵手裏逃脫,根本就是癡心妄想。


    士兵們湧上來,就要把遊擊帶走,他渾身汗毛都豎起來了。


    “王爺,您是當世名將,人人敬仰,可不能不教而誅啊!小的有下情迴稟,您要讓小的說話。”


    張恪稍微猶豫一下,說實話他對宣府的情況也不甚明了,殘害百姓固然罪無可恕,不過還是先弄清楚狀況。


    “把他帶過來。”


    士兵又把人拖到了張恪馬前,張恪居高臨下說道:“講吧,本王給你一盞茶的時間,說不出理由,斬立決!”


    聲音不大,聽在耳朵裏,卻宛如驚雷,那份語氣簡直不容置疑,上位者的氣魄顯示得淋淋盡致。


    “是,是!”遊擊渾身顫抖,平靜一下心緒,哭道:“小的名叫朱傳誌,本是宣府的車營遊擊,去年臘月由於保安州守備官重病,小人臨時充任,守禦此地。”


    “說重點。”


    “是,自從去年以來,保安州,乃至宣府等地拖欠糧餉嚴重,士兵無以為繼,今春又沒有發下來軍餉,青黃不接,實不相瞞,不少弟兄家裏都餓死人了,嗚嗚嗚……”朱傳誌說著大哭起來。


    對於拖欠軍餉張恪是一清二楚,本來還指望著崇禎登基能夠多發放一些,可是崇禎一心聽從東林建議,各地的餉銀都遲遲不發,或者發下來了,也被克扣了。


    “怎麽,聽你的意思,是不是朝廷不給銀子,你們活不下去了,就殺良冒功,用老百姓的人頭換銀子,是不是?”


    張恪厲聲叱問,嚇得朱傳誌一哆嗦。


    “王爺,小的再喪心病狂,也不敢幹這種事情,實不相瞞,這些老百姓都不是普通人,他們都是白蓮匪徒。”


    “什麽,白蓮教徒?你怎麽知道?”


    “迴稟王爺,他們身上都有白蓮紋身,一查便知。”


    張恪給盧象升一個眼色,盧象升急忙讓人過去檢查,還別說,一查之下,至少有六七成的人在胳膊上都有一朵白蓮花。


    張恪頓時眉頭緊鎖,對著朱傳誌說道:“從現在開始,你給本王從實招來,為何會冒出這麽多白蓮教徒,尤其是還有這麽多老弱婦孺?”


    “王爺,小的不敢撒謊,本來宣府一帶就有白蓮教徒,後來又從草原上逃過來一批。朝廷缺糧少餉,無力絞殺,隻能任由他們在一些丟棄的村鎮城堡安身,最初也相安無事。可是自從顧俊當了宣府的鎮守太監,也不知怎地,一個白蓮教的大師兄叫蕭旭的家夥成了顧俊的座上賓,聽說他能煉製丹藥,讓陽根複生。”


    “荒唐!”盧象升大怒道:“世上豈有這種丹藥?”


    朱傳誌苦兮兮說道:“小的也說沒有,可是顧太監就是信了,宣府的白蓮教越來越多。魏閹被誅之後,更是傳出顧俊要建立什麽人間天國,沒有太監,沒有男女,人人登臨極樂,弄得無數窮苦人家投身白蓮教,還到處宣揚弘法。小的守土有責,哪敢放他們進來,唯有殺之,還請王爺明鑒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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