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曉宇仗著出色的身手,還有銀行身份的掩護,在遼東轉了一圈,最遠趕到遼陽。△一路上遇到了非常多的起義軍,老百姓也的確同仇敵愾,奮勇作戰。不過他越看越失望,高昂的信心跌落到了穀底。


    各地起義的百姓缺少合作,完全就是散沙一片。他們最常做的就是死守一個村莊,一個山寨。然後就靜靜等著韃子到來,就算是臨近村寨遭到了攻擊,他們也不知道救援。


    沒有大局觀,沒有合作意識,力量分散,各自為戰!


    這就是義軍最嚴重的問題,羅曉宇除了能想辦法提供一些軍餉情報,其餘的也是束手無策。


    老奴的反撲非常迅猛,大量的漢人被殺,不少起義的村寨被殺戮一空,變成了焦土。建奴正在用最殘酷的手段,幾乎滅族種族一般,不停地清除一個又一個村寨。


    難道大好的形勢要逆轉了?羅曉宇痛苦地問著自己。


    “哈哈哈,該死的尼堪,跑不了了!”


    兩個韃子馳騁在原野上,瘋狂追擊一個人。此人肩頭上有兩支箭,傷勢嚴重,幾乎搖搖欲墜。


    羅曉宇正好撞見,他急忙隱藏在路邊的蒿草之中,迅拿出了一張一尺半的弩箭,十五丈之內,每必中,而且所用的弩箭全都喂了毒藥,見血封喉,一擊必殺。


    他隱藏好了,建奴就衝到了眼前,羅曉宇猛地抬手射擊,一箭正中咽喉,身軀搖晃了幾下,一頭栽在地上。


    另一個韃子立刻警覺,急忙撥轉馬頭,向著羅曉宇藏身之處衝去。


    “卑鄙的尼堪,滾出來!”


    嗖!


    弩箭再度射中韃子的戰馬,沒跑幾步。戰馬摔倒,上麵的韃子狠狠摔了出去。


    羅曉宇搶步衝上來,正巧韃子爬起來,他一腳踢在了韃子麵門。羅曉宇出身滄州武術之鄉,從小身手過人,十幾歲就行走江湖,經驗豐富。


    不過江湖人始終是下九流,他在一年多之前,前往義州投軍,想要憑著本事拚殺出個功名。


    在入伍測試的時候。羅曉宇功夫出眾,人又成熟機靈,正好被張恪選中,接下來的一年,他接受了全麵的培養。學會了建奴和蒙古的語言,風土民情都爛熟於心,又交給他更多的殺人之術。


    原本羅曉宇的功夫還有花架子,經過這一年多,全都變成了最實打實的東西。


    一腳下去。韃子的下巴骨被踢碎,身體直挺挺向後倒下去,羅曉宇搶步,一腳踩在他的咽喉。愣是把韃子踩得兩眼突出當場喪命。


    解決了兩個韃子,羅曉宇急忙跑過去,此時被追擊的人已經落在地上,戰馬在身邊悲鳴。羅曉宇急忙抱起了他。唿喚道:“朋友,你怎麽樣?”


    “水,水……”


    羅曉宇急忙拿出了水囊喂了幾口。這個人緩緩睜開眼睛。


    “韃,韃子呢?”


    “都被我殺了!”


    “哦!”此人咧嘴笑了兩聲,隨即咳嗽起來。


    “朋友,你是哪的人,我送你迴去?”


    “不必了,我是不成了,朋友,你殺了韃子,我就信你!你知道我是誰嗎?”


    “不知道。”


    “嗬嗬,我叫劉興仁,我兄長叫做劉興祚,也就是韃子說的劉愛塔!”


    “是他!”


    羅曉宇一驚之下,差點把劉興仁扔在地上。


    這個劉愛塔實在是太有名氣了,他本是開原人,被韃子擄去。因為聰明伶俐,漸漸受到了老奴的賞識,被提拔進入軍中。


    攻擊遼陽和沈陽的時候,劉愛塔還立下了功勳,一路升到了副將,負責駐防金州和複州,論起受寵程度,還遠在李永芳之上,被定為漢奸第一人!


    早知道他是漢奸的兄弟,還不如讓韃子殺了他。


    羅曉宇動了殺心,劉興仁似有覺察,苦笑道:“朋友,你是不是以為我是漢奸?”


    “難道不是嗎?”羅曉宇冷冷問道。


    “哎,以前我們兄弟不懂事,貪圖榮華,韃子給我們金銀,給了我們官職,我們兄弟就給韃子做事,咳咳……”劉興仁悔恨地說道:“糊塗,糊塗啊!韃子根本不是人,就是一群野獸。我們兄弟在老奴眼中,無非是對付漢人的狗而已!”


    羅曉宇看著緊緊盯著劉興仁,臉上的痛苦似乎不是作偽。


    “朋友,我兄長說了,不能看著韃子殺戮漢人百姓。恰巧頭幾天知道韃子要派出人馬清剿義軍,我受命出來通知讓大家做好準備,沒想到竟然遭遇了韃子,我手下的兄弟都被殺了。”


    說到這裏,劉興仁又咳嗽起來,嘴角湧出了血沫子,眼看活不成了。


    “你說的都是真的,你大哥劉愛塔還有一絲天良?”


    劉興仁艱難地點點頭:“大,大哥他悔恨不已,想,想,重迴大明……”


    “嗯,你放心去吧,若是你大哥真有心,我會幫忙周旋的!”


    劉興仁突然睜大了眼睛,雙手緊緊抓住羅曉宇的胳膊,手指向肉裏摳。


    “你,你是大明的人?”


    “嗯,是張少保派我來的!”


    “哦,我早就聽說他是個英雄,可恨,不能追隨少保大人殺韃子了……”劉興仁的聲音越來越小,頭一歪,斷了氣息。


    羅曉宇把他抱到了路邊的亂石堆,心中卻在不斷尋思,若是劉愛塔真能投靠大明,絕對能給韃子致命一擊,必須趕快報告少保才行!


    ……


    “鬼天氣越來越冷了!”幾個巡邏的韃子抱著膀,不停地抱怨。


    “別說了,我這有點燒酒,暖暖身子。”


    有個年老的韃子拿出皮囊,遞給了對麵的年輕人,年輕的建奴接過來,喝了一口。


    “呸,怎麽酸了!”他一口吐了出去,恨恨說道:“這算什麽酒。連馬尿肉不如。”


    上了年紀的建奴一把搶了過來,冷笑道:“臭小子,你們就是過了幾天好日子,都忘了自己是什麽變的,從前這就是好酒了!”他說著仰脖猛灌了幾口,一臉陶醉的模樣。


    其他幾個韃子麵麵相覷,實在是受不了。


    突然有個韃子向著海麵上望去,大聲喊道:“太好了,送好酒的來了!”


    隻見碧波蕩漾的海麵上,出現了一大片的白幡。由遠而近,格外醒目。這段日子,他們對船隊太熟悉了,江南的絲綢瓷器,家居用品,最近又送糧食軍需,應有盡有。


    私下裏韃子也鄙夷大明的商人,難道不知道拿了這些東西,他們是要殺漢人的。不過轉念一想。要是漢人鐵板一塊,隻怕他們還在山溝裏摸魚呢!


    “哈哈哈,來了這麽多的船,保證好東西又不少。趕快去搶啊,先到先得!”


    按照往常的經驗,卸船的時候,包士卿都會十分大方地拿出好東西。分給大家,這次怕是也不例外,他們急匆匆跑去爭搶。


    碼頭上人山人海。領頭的韃子章京伸長了脖子,向海麵上看去。


    “好家夥,這次船隻比以往都多,對了,怎麽沒見到包先生,他跑到哪去了?”


    周圍的韃子互相看了看,不隻是包士卿,就連其他的夥計賬房都沒來!難道包先生忘了時間?


    “去,你們幾個去提醒包先生,讓他趕快過來。”


    “是!”幾個韃子急匆匆去找人,這時候船隻越來越近,突然有個章京皺起了眉頭,他盯著船隻,喃喃自語:“不對啊!”


    他越看越皺眉頭,往常商船都裝得滿滿的,船隻吃水極深,進入港口要格外小心,不然就容易出現擱淺。


    可是這次的船隻吃水很淺,在海麵上輕飄飄的,而且一往無前,直接向岸上衝來。


    “不好,快去攔截!”有幾個韃子急忙跑到了小船上,沒等他們劃過去,明軍的船頭突然旗號變換,象征著登萊水師的旗號升到了桅杆上。


    船頭的隔板撤下去,黑乎乎的炮口對準了碼頭,所有韃子都嚇傻了,他們瞪圓了眼睛,不知所措。


    火星閃動,一枚重重的炮彈飛出,正好落在了人群中間。


    十八磅的紅衣大炮在海上或許不算什麽,可是麵對6軍,乃是殺戮神器,偏偏韃子又站得極為密集。


    炮彈所過之處,一條猙獰的血胡同,無數韃子在這一刻粉身碎骨,變成了滿地的殘肢碎屑,絕望的嚎叫聲,讓所有人都麻。


    “開火!”


    甲板上的魯密銃手端起了槍,射出致命的子彈,臨近的韃子像是割麥子一樣,紛紛倒地,鮮血流入海水之中,大海都在變色。


    “射擊,射擊!殺光韃子!”


    槍炮聲音不斷,韃子頃刻之間,付出了慘重的代價,有兩三百人丟開了性命,其中一半是被火炮轟碎了,連屍體都沒有。


    “退,快退!”


    韃子像是受驚的鳥獸,撒腿就跑,碼頭亂成了一團,不少韃子被同伴踩在腳下,變成了一堆屍體,失去了聲音。


    大船衝到海邊,士兵們紛紛跳下船隻,趟著齊腰深的冰涼海水,大步向前。明文遠親自帶隊,他不喜歡用火器,最信任的就是手裏的大刀。


    他一口氣砍了五個韃子,明文遠格外享受這種鮮血的刺激。


    “弟兄們,跟著我衝!”


    明軍死死咬住了韃子,在後麵緊追不舍,不停有韃子被斬殺。


    這時候被暈船折磨了好幾天的於偉良也登上了6地,雙腿軟的像是棉花,不過他渾身氣勢不弱,看明文遠搶了先,頓時大唿小叫。


    “孩兒們,都快著點,不然連湯都沒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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