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恪早就掰著手指頭算過,按照正常的曆史,萬曆差不多該掛……額不,是駕崩了,然後是短命的一個月皇帝光宗朱常洛,明年就該是天啟元年。++++袁縣令,孫老師,魏公公……這些鼎鼎大名的人物就該粉墨登場。


    朝局劇變,張恪本來是沒有資格攙和的,也不想卷進去,反正他知道結果,提前下注就是了。


    可是偏偏萬曆在這個時候召見,頓時讓張恪摸不著頭腦。


    “十三哥,大家夥一路風塵,想必都累了,小弟略盡地主之誼,請大家堂上飲酒。”


    隨著卓十三來的幾個錦衣衛臉色都極為嚴峻,其中一個精瘦的中年人說道:“張參將,萬歲爺宣得急,讓你帶著三百人馬務必以最快的度進京。酒還是不要喝了,你趕快點兵,放安家費吧!”


    “是啊,是啊!我們皇命在身,實在是不能耽擱!”


    張恪拱拱手,笑道:“幾位大哥,我的兵都在義州,一聲令下,三個時辰之內就能準備妥當,咱們連夜就能出。”


    幾位錦衣衛互相看了看,全都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樣。


    卓十三把臉一沉,說道:“你們都忘了嗎,張大人可是砍了七百女真級的大英雄,手下的人馬都是軍紀森嚴的虎狼之師,否則萬歲爺也不會調他們進京。咱們客隨主便,就聽張大人安排就是。”


    幾個錦衣衛終於沒了話說,張恪一擺手,手下人將幾個錦衣衛請到了花廳。就剩下了卓十三和張恪,兩個人互相看了一眼。


    “十三哥,到底是怎麽迴事,給我交個底兒吧!”


    “哎!”卓十三歎道:“永貞,咱們弟兄我也不瞞著你了,主子前段時間讓我和七爺去調查。其實說白了就是想抓幾個皇商和貪官,拿他們的家產抵充軍費。結果一查不要緊,竟然栽了個大跟頭。賬目之中最大的開銷竟然是宮裏麵的木料費用,這些木料都是給主子修三大殿和萬年吉壤的!”


    張恪苦笑一聲,和大哥那一次何其相似,皇帝的麵子大如天,更何況老萬曆病入膏肓,最忌諱大喜大悲!也難怪金萬貫能僥幸逃過一劫,敢情是壓下來了!


    “十三哥,遼東的案子早晚還會有出頭的時候。隻是聽起來和我沒什麽關係啊?”


    “怎麽沒有!”


    卓十三頓時瞪圓了大眼睛,說道:“永貞,你是不是給主子上過一條賺錢的路子?”


    張恪下意識的點頭,卓十三笑道:“這就對了,既然抄不了家,主子又缺錢,肯定要找你這個善財童子了!”


    張恪無奈苦笑:“十三哥,想見我一道口諭就夠了,怎麽還要帶兵去啊?”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不過估摸著應該是好事情,遼東這幾年就奉集堡大捷最提氣。京城到處都流傳著義州三百勇士,大破建奴的故事。聽說都改成戲碼了,場場爆滿。”


    義州三百勇士!還斯巴達三百肉餅呢!


    張恪差點都吐了。卓十三卻自顧自的說道:“我猜是主子想問問軍情,練兵打仗一類的事情。總之永貞兄弟你又有好事情了!”


    “借十三哥吉言吧。”


    張恪並沒有把事情看得太簡單,畢竟一個執掌大明四十八年的君主就要離開了,產生的震動何其驚人!


    轉念一想。貌似和自己沒什麽大關係!宮裏有自己的靠山,和東林黨之間也有聯係,怎麽清算也沒自己的事情。這次進京說不定還有點好事情呢!


    頓時張恪的心思就活絡起來。先是把孫有光,鄧文通,喬福幾個人叫了過來。


    “我此番進京多則兩三個月,少則一個月。義州各項政務剛剛推開,務必堅持下去,不能打一點折扣!”


    鄧文通毫不猶豫點頭,說道:“大人放心,我等一定竭盡全力,若是不能做好,甘願受罰!”


    老孫不想把話說得太滿,可是鄧文通表態了,他也不能打退堂鼓。


    “永貞,我們好好幹,若是真正遇到大事,還可以給你送信。”


    張恪點點頭:“我已經給廣寧的王化貞大人送去了書信,義州的事情他會幫著照看,再有我大哥張峰也會帶著廣寧右營的人馬過來。他就代表我,你們放手去做就是了!”


    兄弟一體,有張峰在也是一樣,大家頓時都放了心。


    張恪把政務簡單交接一下,就到了花廳。離著老遠,就聽到一陣觥籌交錯的聲音,幾個錦衣衛喝得正痛快。


    張恪邁步走進來,滿臉帶笑:“諸位大哥,小弟來得晚了,我自罰三杯!”


    說話間,三杯酒全都喝幹,頓時贏來一片掌聲。


    “痛快,不愧是帶兵的人,好!”


    推杯換盞,幾杯酒下肚,大家夥親近不少。精瘦的錦衣衛叫雷全,練的是猴拳,在錦衣衛是前十名的高手。


    喝了幾杯酒,雷全就說道:“張兄弟,咱們錦衣衛的弟兄最欽佩好漢,你能打贏建奴,功夫一定十分了得,給我們露一手如何?”


    “雷大哥,說來慚愧,我原本是讀書來的,學武不過半年,一套春秋八法還沒有學好,實在是不好在眾位高手麵前露怯!”


    “張大人,你不老實!”


    一個絡腮胡子的錦衣衛晃晃悠悠站起來,大聲說道:“沒有好功夫,怎麽能砍那麽多腦袋?你是不是有好本事,怕我們偷學了去!”


    啪!


    卓十三頓時一拍桌子,喝道:“搗什麽亂!張大人是我的兄弟,他可不會和我說假話。你們想要比武,找我卓十三!”


    絡腮胡子一看十三太保瞪眼睛,頓時悻悻坐下,小聲說道:“十三爺,您的功夫多厲害,我們哪敢捋虎須啊。”


    氣氛有些尷尬,這時候馬彪跑了進來。


    “啟稟大人,三哨弟兄已經準備好了,請大人校閱!”


    此話一出口。在場的眾人全都一愣,眼睛瞪得老大。


    這些錦衣衛走南闖北,什麽事情沒見過,要說起來,軍隊開拔是最麻煩的事情。正所謂養兵千日用兵一時,平時缺少糧餉,到了要動員的時候,士兵就會借機要挾。


    越是厲害的兵,要的就越多。什麽開拔費啊,什麽安家費啊。拖欠的糧餉,朝廷的賞銀,總之不撒銀子,就別想動員分毫。


    張恪說什麽三個時辰準備好,他們全都當一句笑話,三個時辰未必能籌措好銀子呢!


    可是此時再看看,才過了兩個半時辰而已!難道真的準備好了?


    大家帶著滿腹的疑慮,跟著張恪到了校軍場。


    離著老遠就看到旗號飛揚,不到四百名戰士立在校場上。一個個站得如同標槍插在地上,正麵看,側麵看,全都是整齊的一條線。沒有一點錯誤。


    雷全揉揉眼睛,生怕看到的是一群稻草人,“乖乖,這是怎麽練的啊?”


    卓十三看著這幫人傻眼。他頓時心花怒放,暗暗給張恪豎了個大拇指。


    “哈哈哈哈,幾位兄弟。你們當兩軍對陣,就像三國演義一樣,先來個武將單挑,然後掩殺一陣就算了?張兄弟,讓我們開開眼界吧!”


    張恪微笑著點頭,雖然錦衣衛是特務組織,但是他們也是軍隊的架構,最信奉的還是拳頭。


    張恪縱馬到了校場之上,吩咐兩句,當即就有一隊火銃手小跑著出來。在管隊的指揮下,距離一株柳樹還有五十步,他們停了下來。


    “準備!”


    第一排士兵立刻單腿跪地,把火銃舉起,準星對上了樹幹。


    “射擊!”


    啪啪啪!


    驚天動地的槍聲,震得耳朵生疼,一連三輪過去,等到硝煙散盡,這些錦衣衛的人都嚇傻了。


    臉盆粗細的柳樹被打得麵目全非,粗糙的樹皮到處都是,露出了裏麵慘白的樹幹。到近前一看,鉛丸嵌進去兩三寸深,大樹被打得搖搖晃晃,都快倒了。這要是打在血肉之軀上麵,立刻就是大窟窿。就算是練得銅皮鐵骨,怕是也沒有用。


    “厲害,真厲害!”


    雷全領著頭鼓掌,大笑道:“打得好,打得厲害!我們算是服了,張大人真有兩下子!”


    光是一頓排槍,就嚇住了這幾位錦衣衛的頭子,他們對待張恪立刻來了大轉彎,就連對普通士兵都沒了輕視的心思。


    準備完畢的人馬在張恪帶領之下,直奔京城而去。


    相比以往,張恪並沒有獨身一人,而是帶上了小雪。小妮子半年來育的越出色,身體長高了,豐潤了,小臉蛋也徹底張開了,一朵嬌豔的花,徹底綻放!


    這就是自己的媳婦兒!


    張恪越看越高興,小妮子生平第一次離開大清堡,而且聽說要去京城,看看天子腳下的善之地,小心髒砰砰亂跳。


    “恪哥,人家什麽都不懂,會不會耽誤正事啊?”


    張恪寵溺地摟住她的腰身,笑道:“怎麽會,這次進京就當是提前過蜜月了。我估計不會有什麽大事,看看景色,也長長見識。不是說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裏路嗎!”


    提到讀書,小雪頓時臉蛋通紅。她這段日子的確在讀書,不光讀書,還和方芸卿學習音律,女紅,忙得不亦樂乎。


    “雪兒,你說我早就認定的女人,不用擔心什麽方姑娘、圓姑娘會取代你的位置!不過……”


    小妮子剛剛鬆了口氣,小心髒頓時又懸了起來。


    “不過,的確要變得聰明能幹一點,你可要幫著我扛起半邊天啊!”


    ……


    張恪一行人沿著官道,走了十天,終於趕到了京城,望著巍峨的朝陽門,不少士兵都癡癡地瞪大了眼睛。這就是大明的都城,世界上最繁華的都市!


    人馬剛剛停下,突然一個身著藍袍的小太監從遠處跑了過來。


    “是張大人到了嗎,老祖宗吩咐小的前來迎接。”(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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