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鎮業走了幾步後,心中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可是他又想不出到底哪裏不對勁。.


    無意識地將手伸入袖袍,結果卻摸了一個空後,湯鎮業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腳下更是一個趔趄,身子無力地癱軟倒地。


    這一下,湯鎮業終於知道哪裏不對勁了。


    腦海中浮現出那個素袍老頭滿臉慈祥的笑容,湯鎮業自殺的心都有了。


    丟失了價值連城的元神丹,湯鎮業壓根就不知道如何跟澹台彥君交代。想到自己即將麵臨的悲慘遭遇,湯鎮業就不寒而栗。


    湯鎮業不是沒有想過要逃跑,可是澹台彥君的勢力實在是太大了,湯鎮業的家族就在陽越州,所以湯鎮業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而且湯鎮業逃跑的話,反而會被認定貪汙了元神丹,他的下場隻會更慘。


    糾結了半天後,湯鎮業還是忍不住將元神丹丟失的消息告訴了澹台彥君。


    雲央學院中,澹台彥君得知元神丹已然成功競拍到手,而且湯鎮業很快就要將之帶到學院中交給自己時,他便激動得滿臉通紅。


    因為一旦服食元神丹,他便可以成為雲央學院中第一個晉升為地皇境修為的學員,成為雲央學院中名副其實的第一人,也擁有了足夠的自保之力。


    “不知道權天幾個人將事情辦得怎麽樣了,兩個地皇境修士再加五個人王境修士,應該足以將孤雲城給攪得底朝天了吧?”抿了一口茶後,澹台彥君滿臉興奮地想道。


    就在澹台彥君忍不住給權天發信息詢問究竟時,一道身影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了他的身邊,嚇得他亡魂皆冒,差點大喊出聲。


    直到澹台彥君看清楚來人的麵容後,他湧到嗓子眼上的心才重新落到實處。


    “師尊,您……您找我有什麽事麽?”做賊心虛的澹台彥君迅速地將身份玉簡藏了起來,滿臉恭敬地問道。


    白發白須老道靜靜地瞪視了澹台彥君一會,卻沒有說話,隻是他的眼中神色非常的複雜,有失望、有心痛、還有愧疚。


    白發白須老道不說話,澹台彥君也不說話,他心中的不安更加濃鬱,感覺渾身上下都不自在。


    “君兒,收拾一下,馬上跟我迴王領吧。”沉默了半天後,發現澹台彥君快要撐不住了,白發白須老道才忍不住歎了口氣,沉聲說道。


    “啊……師尊,我們不是還沒有查到演武堂的下落麽,怎麽就迴去了?”見師尊第一句話便是讓自己迴王領,澹台彥君的心猛地一沉,下意識地反問出聲。


    “演武堂的事情已然由天機營的人負責查探,你現在需要迴去主持王領工作了,王爺閉關修煉期間,你務必將王領的一切事情擔負起來,而這也是你以後主政王領的基礎。”白發白須老道麵色肅穆地說道。


    聽到師尊不容置疑的語氣,澹台彥君知道自己別想繼續呆在孤雲城了。


    雖然說澹台彥君出身高貴,乾天王對其極為寵溺,可是澹台彥君知道,這些對自己的師尊殷季山來說完全不管用。


    俗話說一曰為師終生為父,何況眼前殷季山不僅僅是他師尊這麽簡單,他還是整個王領的軍神,乾天王領之所以在一次又一次的戰鬥中所向披靡,戰無不勝,完全是殷季山的功勞。


    殷季山在乾天王領的地位尊貴無比,便是乾天王澹台明初也對他禮讓三分,更別說澹台彥君了。


    殷季山想要剝奪澹台彥君手中的權力隻有一句話的事情,所以在殷季山麵前,澹台彥君完全不敢有絲毫不敬的想法。


    “師尊,我讓權天去幫忙競拍元神丹去了,而且元神丹已然在送往學院的路上,我可以突破修為瓶頸之後再迴王領麽,那樣以來王領的那些大臣和將士們也要高看我一眼啊。”澹台彥君猶豫了一下,輕聲詢問道。


    殷季山聞言臉上露出了戲謔的笑容,他也不說話,而是從身上掏出一麵鏡子,伸出兩根指頭在鏡子上疾點幾下,然後鏡子上麵便浮現出了一副畫麵,而且這畫麵還是動態的。


    澹台彥君疑惑地接過鏡子,剛開始的時候,看到幾個人王境修士圍攻淩天跟淩戰父子,他還莫名其妙的,因為這幾個人對他而言都是陌生人。


    隻是當澹台彥君發現權天跟另外一個光頭地皇境修士圍攻一頭變異的烈焰魔虎時,他頓時臉色一變。


    澹台彥君本來就做賊心虛,此時發現自己的惡行被師尊給完全看在眼中,他頓時感覺天都塌了下來。


    “師尊……我……我……”澹台彥君有心替自己辯解幾句,可是又不知道從何說起,他嘴巴囁嚅了半天,最後還是陷入了沉默。


    “你不用急著說話,慢慢地往下看,看完了再說。”殷季山搖了搖頭,滿臉微笑道。


    看到殷季山臉上的笑容,澹台彥君心中瘮的慌,不過他還是依言看了下去。


    很快,澹台彥君的眼睛便瞪圓了,臉色也變得極為難看,便是手中的銀鏡也差點掉落地上。


    銀鏡幾乎重現了五個人王境修士圍攻淩天、淩戰的場麵,同時也將慕閑射殺權天的一幕給清晰地記錄了下來。


    這兩個場麵是同時在銀鏡中出現的,也幾乎是同時結束的,雖然過程截然不同,可是結果卻殊途同歸。


    看到畫麵的前半截,澹台彥君隻是心中忐忑,擔心自己的行為遭到師尊殷季山責罰。


    看完整個畫麵後,澹台彥君呆若木雞,半天說不出一個字來。


    那幾個人王境修士臨死前的出賣,還有權天臨死前跟鬥篷老頭的對話都深深地印刻在了他的腦海中,讓他臉上青筋凸現,臉上肌肉也是抽搐不已。


    要不是師尊在身邊,澹台彥君早就大發雷霆,將臥室中的東西給全部砸爛了。


    憋屈,實在是太憋屈了。


    正如慕閑所說的那般,澹台彥君並不心疼權天的被殺,乾天王領中,修為比權天厲害的數不勝數,隻是權天相對來說更加聽話,使喚起來更順手,澹台彥君這才將權天給帶來了孤雲城。


    澹台彥君心疼的是乾坤袋,還有乾坤袋中的絕品靈晶石、混元青蓮,以及那十幾張晶卡,澹台彥君為了省事,他可是將身上所有的靈晶石都交給了權天幫忙保管的。


    如今乾坤袋被搶奪,意味著澹台彥君也變得一窮二白了。


    “還好,還好自己競拍到了元神丹,隻要拿到元神丹,孤雲城之行就算沒有白來。”想到湯鎮業給自己發的信息,澹台彥君在心中暗暗安慰自己道。


    隻是澹台彥君心中剛剛湧起這個念頭,他便感覺到身份玉簡一陣發熱。


    抬頭看了一眼師尊,澹台彥君硬著頭皮將身份玉簡拿了出來,因為他實在太緊張元神丹的安危了,這個時候給他身份玉簡發信息的極有可能是湯鎮業。


    殷季山並沒有阻擾澹台彥君的動作,他隻是心疼地看著澹台彥君,身為王朝內最為精通易學的幾個大家之一,殷季山在易學方麵的造詣已然巔峰造極,無人能及。


    尤其是最近幾年乾天王委托他著書立說,他更是將生平所學、所看、所經曆的事跡全部整理了一遍,從而跟乾天王合力將《九龍天易傳》的雛形給搭建成功。


    《九龍天易傳》成形的那一刻,殷季山的修為境界瞬間突破,直接達到了還陽境,而乾天王似乎也觸摸到了陰陽的門檻,所以迫不及待地去閉關修煉了。


    當殷季山的修為達到還陽境後,他已經能夠很容易看清楚一個人的過去和未來,甚至能夠利用自己能力逆天改命。


    雖然殷季山並沒有看到慕閑從湯鎮業身上順手牽羊的一幕,可是他早就算到了澹台彥君這一次會竹籃打水一場空,賠了夫人又折兵,損失慘重。


    “不……不可能……怎麽可以這樣……”當澹台彥君看清楚身份玉簡上傳來的信息後,他不由目齜欲裂,失聲驚唿起來。


    “君兒,收拾東西跟我迴去吧,你不能繼續在孤雲城呆下去了。”殷季山歎息一聲,輕聲道:“要是你繼續在孤雲城呆下去的話,慕閑絕對會殺了你的!”


    澹台彥君本來處於暴走狀態,幾乎對外界的聲音不聞不問,可是當他突然間聽到慕閑兩個字時,他的注意力瞬間便被吸引了過來。


    “慕閑殺了我?”澹台彥君疑惑地重複了一聲,隨即仿佛聽到了這個世界上最好聽的笑話一般,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慕閑不過一個不能修煉的廢物而已,他拿什麽殺我?我即便想殺他都怕髒了自己的手,他怎麽可能殺得了我?”


    “慕閑不能殺你,那個擁有變異烈焰魔虎妖獸寵物的鬥篷老頭能殺得了你麽?”澹台彥君哈哈大笑時,殷季山一直沒有出聲,直到澹台彥君意識到自己失態後不再大笑了,殷季山才冷冽出聲道。


    聽到殷季山的話,澹台彥君臉上神色一滯。


    認真思索了半晌後,澹台彥君才不服氣地說道:“師尊,要是鬥篷老頭出手的話不是還有你在身邊保護我麽?而且我有火麒麟護身,即便我打不過鬥篷老頭,我還是能夠從他手中逃脫姓命的。再說了,鬥篷老頭不一定敢為了慕家而得罪我們乾天王領啊。”


    “假如慕閑跟鬥篷老頭是同一個人呢?假如慕閑擁有對付妖獸的特殊手段呢?”殷季山冷笑一聲,繼續質問道。


    “這……”看到師尊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澹台彥君本來想說這是不可能的事情,可是想到師父從來不會無中生有空穴來風的事情,而是有了百分之百把握的時候才會說出來,這讓澹台彥君接下來的話卻是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嘴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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