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鵬身形魁梧,一襲黑鱗盔甲威武之極,他麵色陰冷,目露兇光,一手撫在劍柄上,惡狠狠的盯著對麵的六千餘天人。


    “我上官鵬說的話你們沒有聽見嗎!誰參與了這次的暴動,全部給我站出來!跪下!”


    話落,周身頓時泛起詭異的綠光,這綠光陰森冰冷,懾人心魄。


    “跪下!”


    與此同時,奇樂峰四五十位聖天人皆是大踏一步,齊聲大喝,聲勢威武,他們單手撫劍,摧動著體內能量,周身綻放著各種詭異的能量光芒。


    對麵六千餘天人似乎被上官鵬的威壓所震懾,站在那裏不敢動彈,如若是以前,被上官鵬這般大喝,他們或許會第一時間跪下,但現在,每個人皆是昂著頭,挺著胸,目光之中雖還有恐懼,但更多的卻是堅毅。


    然而這時,一道普普通通的聲音徐徐傳來。


    “記住這些人的名字,盯著他們的臉,看清楚他們長什麽樣子,把他們的模樣記在腦海裏,永遠也不要忘記。”


    聲音平靜,靜的沒有一絲情感波動,無悲無喜,就像一句‘你吃飯了沒有’這麽簡單。


    豁然間,所有人的目光全部望向高台。


    那黑衣青年傾斜著身子,依靠著一顆參天古樹,抱著雙臂安靜的站在那裏,腦袋也隨意斜在樹幹上,微微蹙著眉,淡淡說道,“記住他說的話,迴去默默修煉,今天他要你們跪下,他曰待你們修煉有成,直接打斷他的狗腿!”


    “你說什麽!”


    臧天的話深深刺激到了上官鵬的神經,他轉過身,鏗的一聲,飛劍出鞘,而這時,一道人影閃過擋在他的身前。


    這人身著戰袍,周身綻放青色光芒,手持一把巨劍,額頭的疤痕如同豎立的第三隻眼睛一樣寒光閃爍。


    此人正是奇樂峰主峰人關烈。


    “上官鵬!這裏有兩位管事大人,還輪不到你來插手!”關烈哈哈哈大笑,“小兄弟!我關烈平時沒有服過誰,今天你算讓咱兄弟大開眼界啊!哈哈哈!你放心!今曰就算死,我關烈和雙雲峰五十位兄弟也會奉陪到底!”


    “關兄真乃知己,晚上和兄弟們聚聚,大家喝一杯如何?”臧天嘴角噙著淡淡的笑意,真誠的說著。


    “哈哈哈!好!如若今曰不死,我關烈定會和小兄弟痛飲三天三夜!”


    兩人這般對話,完全不把上官鵬放在眼裏,他何曾被人如此無視過,傲慢的他隻感胸膛怒火燃燒,盡管他非常忌憚關烈的修為,但此刻再也不顧及這些,發瘋一樣揮起長劍。


    “住手!”一聲,卻是兩人喝,正是李服之與習天稟兩位管事。


    關烈敬重習天稟立即停手,而上官鵬雖是主峰人,卻並不把習天稟這個管事放在眼裏,隻是看見李服之的眼神時,他這才冷哼一聲,收迴長劍。


    關烈看見李服之大管事向臧天走過去,心下擔憂,剛要開口,習天稟卻是搖搖頭,示意他不要說話。


    “你便是臧天?”


    李服之走至跟前,而後止步,自來到蒼雲峰,他的目光就一直盯著臧天,因為從上官鵬那裏知曉,這青年天殘資質,肉身卻是力大無窮,這不得不讓他感到奇怪。


    “打傷蒼雲主峰閣的執事,搶奪他們的靈寶,可是你做的?”


    “是我!”臧天仍然是依靠著那棵參天古樹,一雙幽暗的眸子淡淡望著他,不鹹不淡的迴應,忽然間他感應到有人向自己隔空傳音,“小兄弟!這是玄天宗的宗門法規,你且記住,以此來應對李服之,整個外門,誰都可以不遵守法律法規,但惟獨議事殿的人必須遵守,無須擔心,我定然不會讓你受到傷害,小兄弟!好樣的!”


    玄天宗的宗門法規傳入臧天的腦海,他看向不遠處的習天稟,點點頭,報以微笑迴應,也同樣用傳音迴應過去,“習老先生,多謝!”


    習天稟感應到傳音,神色當即一變,這隔空傳音並不算一門深奧的法訣,但如若要無聲無息的不讓李服之這等高手察覺,這絕非普通人能夠辦到的,習天稟可是萬萬沒想到這青年竟然有這等本事。


    “蒼雲峰天人與聖天人之間的暴亂,可是你指使的?”


    “是我。”


    “好!敢作敢當,如此甚好。”李服之身著錦衣長袍,雖是中年,卻是溫文如玉,他點點頭,道,“既然如此,那就隨我走吧。”


    “走?去哪裏?”


    “你已違反我宗門的法規,自然要去天刑台。”


    聽聞天刑台在場所有人的臉色都是為之一變,那絕對是一個令人恐懼的地方。


    “我有違反宗門的法規麽?”臧天劍眉輕輕上挑,一臉的茫然,“玄天宗外門諸多修行山峰,每一座山峰的規矩似乎都由主峰人擬定的吧?李服之大管事是吧?不知我說的對麽?如若我記得不錯的話,這規矩是你們議事殿的人定的吧?”


    “哦?”李服之雙目之中一陣寒光劃過。


    “臧兄弟!你說的不錯,議事殿曾經說過,外門任何一座修行山峰的規矩都由主峰人擬定,他們不會幹涉。”關烈插話。


    “那就奇怪了,我蒼雲峰的主峰人也沒有規定外門弟子不能和主峰閣的執事動手啊?有這條規定麽?羅龍,你在蒼雲峰修行了五十二年,說說咱們蒼雲峰的規矩是什麽。”


    “雷翔主峰人說,我們蒼雲峰的規矩便是沒有規矩。”


    “放肆!雷翔師兄怎麽可能說過這種話。”上官鵬大喝,但羅龍卻是無懼,昂首挺胸,道,“不信的話,你可以問問在場的弟子。”


    “對!我們都可以證明羅龍的話,雷翔主峰人的確說我們蒼雲峰的規矩便是沒有規矩。”


    六七千天人亦是紛紛站出來證明。


    “聽見了沒有,我們蒼雲峰的規矩便是沒有規矩,既然沒有規矩,我何罪之有?”臧天凝著眉,懶洋洋的展了展身子,緩步走向高台,道,“怎麽?難道主峰閣的執事過來打咱,咱就躺著任由他打麽?他要打我,我為什麽不能打他?”


    “蒼雲峰暴亂?天人毆打聖天人,的確是暴亂,但也隻是暴亂而已,因為蒼雲峰的規矩便是沒有規矩啊!既然沒有規矩,那咱就沒有規矩吧。”


    “膽敢毆打聖天人,你們罪不可恕!”上官鵬氣勢衝衝的恨不得上前將那臧天斬殺。


    “哈哈哈哈!”臧天走上高台突然仰頭大笑,“羅龍,你修行五十二年,聖天人有沒有欺負過你!”


    “欺負過!”


    “這位兄弟!你有沒有被聖天人欺負過?”


    “他們一直在欺負我”


    “這位兄弟呢?”


    六七千餘天人皆表示被聖天人欺辱過。


    “毆打聖天人就罪不可恕?怎麽?大家都是從娘胎裏蹦出來的,憑什麽聖天人就罪不可恕?而欺負天人就理所應當?怎麽?難道聖天人腦袋上比人家多頂兩顆蛋嗎?隻許你州官放火,不許我百姓點燈?這是什麽道理?別說聖天人腦袋上比人家多頂兩顆蛋,就算多頂十顆,一百顆,哪怕你全身都蛋,該打也照樣打!”


    “你!找!死!”


    上官鵬等奇樂峰的聖天人何曾被人這般羞辱過,奈何關烈等雙雲峰的人將他們擋的死死的。


    李服之一直都是平平淡淡,顯得高深莫測,隻是盯著臧天,卻是不語,而這時,一直沉默的習天稟說聲喝道,“臧天,休得狂言,李管事乃是長輩,雖然不會對與你這等小輩動手,但你也不能這般放肆。”


    習天稟一句話將李服之動手的念頭斷掉,“李師兄,蒼雲峰的規矩既然是雷翔主峰人擬定的,他現在外出曆練未歸,臧天所屬蒼雲峰,我看臧天是否有罪,還是等雷翔迴來再做定奪吧。”


    “習天稟!你認為我身為議事殿大管事還無權處理一個外門弟子麽?”李服之臉上看不出任何怒火,不等習天稟迴應,望向高台上的臧天,道,”既然你想逞口舌之快,那麽,現在我告訴你,不管蒼雲峰是何規矩,你敢搶奪他人的靈寶,我身為大管事便有權將你拿下送上天刑台。”


    “哦?原來搶奪他人的靈寶是要送上天刑台的啊!”


    臧天點點頭,指著道場上受傷的三千多聖天人,道,“那你把他們全部送上天刑台吧!”


    “臧天,你莫要狡辯。”李服之聲勢平淡,道,“他們並無觸犯宗門法規。”


    “我從未狡辯,也懶得狡辯,隻是在闡述一個事實而已,他們一個個都曾搶奪過天人的靈寶。”


    “哦?你們可搶奪過天人的靈寶?”李服之望去。


    三千餘聖天人蓬頭垢麵,迴應,“我們敢發誓,從來都沒有搶奪過他們的靈寶!”


    “臧天,你還有什麽話可說?”


    臧天也不迴應,隻是詢問羅龍,“羅龍,你修行五十二年,每個月本應繳納五顆靈石,為何你每個月卻要交十顆。”


    羅龍還未迴應,聖天人中一個似乎比較激靈的家夥立即搶先道,“另外五顆是他們自願繳的!”


    “你胡說什麽!我們什麽時候自願過?”羅龍暴怒,喝道,“是你們!都是你們!每個月逼我們多繳五顆,不交的話,你就打我們,搶我們辛辛苦苦換來的靈丹。”


    “你們多繳納五顆靈石,我們是在保護你的人身安危!”


    李服之依舊淡淡的說,“臧天,你可聽見了,他們多收取五顆靈石,也是想保護這些人的安危。”


    “哦!原來他們多收取五顆靈石,是在保護大家的安危啊!原來是這樣!”臧天點點頭,麵色忽然一變,冷喝道,“告訴你,老子搶奪他們的靈寶,也是在保護他們的人身安危,既然你允許保護人身安危,那你他媽的還在這裏唧唧歪歪做什麽!”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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