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


    臥室內除了昏迷躺在床上的蘇函以外,隻有臧天以一種不規則的姿勢側身躺在沙發上,閉著雙眼,唿吸均勻,像似睡著了。突然間,臥室內響起輕微的波動聲,緊接著就憑空出現四個人,三個男子和一位美韻的少婦。


    其中為首一位西裝革履的男子看到躺在沙發上的臧天,抬手就向臧天的臉上劈去,隻是手抬到半空卻被美韻少婦擋住,美韻少婦狠狠瞪了他一眼,而後走過去,伸手在臧天臉上劃過,點點微光閃現,滲透其中。


    “你除了殺人還會什麽!”


    美韻少婦出聲斥責,瞟了一眼臧天,“他還隻是一個沒有長大的孩子,而且又沒有發現我們,你何必下殺手。”


    “哼!”那西裝男子冷哼一聲,不再言語,望著靜躺在床上的蘇函,道,“她就是我們要找的人麽?”


    美韻少婦走過去,望著蘇函,竟是露出驚喜的神色,道,“她真像嫂子。”伸手輕撫著蘇函蒼白至極的臉蛋兒,少婦心中更是泛起一絲揪心的疼痛,喃喃道,“真是可憐的孩子,小姑來看你了。”


    這時,旁邊兩位男子靠近床沿,像似準備將蘇函劫走,而少婦厲喝道,“你們做什麽,給我滾開!”


    “小姐,老爺來時吩咐過,要我們親手將她帶迴,不得有任何耽誤。”說罷就要動手,美韻少婦揚手在虛空掐動著什麽,兩抹精光閃現,“拿開你們的髒手,我自己來。”話音剛落,兩位男子就像觸了電一般,迅速收迴。


    美韻少婦小心翼翼的將蘇函抱起,轉身就要離開,卻被為首的西裝男子擋住,“不好意思,親愛的楚憐堂姐,老爺子曾交代過,不準你插手這件事。”


    “滾開!”


    楚憐雙眼冰寒,出手絲毫不客氣,抱著蘇函,一手在胸前虛劃著什麽,頃刻間,在她胸前出現一個詭異的十字架,看到這十字架,西裝男子臉色大變,立即閃躲,喝道,“楚憐,你果然要將她帶走,哼!你認為能瞞得了天鷹大哥,還是能瞞得了老爺子?給我拿下他。”


    當即,西裝男子與另外兩位與楚憐爭鬥在一起,四人看起來實力都是不凡,特別是楚憐,她雖然沒有出手直接攻擊,但祭出的秘技十分詭異。


    轟的一聲悶響,啪啪啪!西裝男子三人當即被一股強大的能量波動彈開,定睛一看,看到楚憐手中不知何時出現一條泛著微光的絲帶,脫口喊道,“好哇!你果然早有預謀,竟然連‘十方天絲帶’都帶來了,我告訴你楚憐,你如果敢將她帶走,別說老爺子,就是天鷹大哥也不會放過你。”


    楚憐冷冷的掃了他們,沒有說話,直接施展潛隱離開。


    看到楚憐離去,西裝男子大怒,“馬上將這件事告訴大哥,哼!楚憐,你以為有十方天絲帶我就奈何不了你!隨我追。”


    話音剛剛落下,西裝男子正欲追趕,卻感覺到一股熟悉的氣息正在飛速向這邊靠攏,氣息好熟悉,是楚憐的,怎麽迴事?就在他驚訝間,楚憐的身影再次出現,噠噠噠連續後退不止,更讓西裝男子無法理解的是,楚憐竟然摔在牆壁上。


    不止西裝男子驚訝不解,就是楚憐本人也是無比茫然,驚駭萬分,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麽,自己正在潛隱,突然就好像被人狠狠拽了一下一樣。


    怎麽可能!


    沒有時間考慮太多,準備再次施展潛隱,霎時,更詭異的事情發生了,她愕然發現自己的身體不能動彈了。


    這……這……這怎麽迴事?


    到底發生了什麽?


    她敢肯定絕對有一位十分強大的高手在暗中阻止自己,是誰?不清楚,但絕對不是對麵的這三人,既然不是他們會是誰?對方到底怎樣的實力,竟然可以不動聲色的令自己的身體完全麻痹。


    無法理解,楚憐整個人都呆住了。


    西裝男子趁此立即出手拿下,將蘇函搶過來,狠狠瞪著發呆中的楚憐,喝道,“親愛的堂姐,你就等著老爺子的處罰吧。”說罷,迅速離去。


    楚憐神色凝重,謹慎查看著四周,卻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氣息,唯有躺在床上熟睡過去的那青年,不過也被楚憐直接過濾掉,她抱拳施禮,對著虛空喝道,“閣下是誰,還請現身一見。”


    沒有人迴應她。


    楚憐又連續詢問了幾次,依舊一樣,無人迴應,想到自己那位剛剛見麵的侄女兒,楚憐再也不敢停留,雖然知道老爺子的決定,但隻要有一絲機會,她都不想放棄。


    當楚憐離開後,臧天才睜開眼,坐起身,歎口氣,“楚家到底還是有一個明白人啊。”


    “剛才那個女人是蘇函的小姑?”


    冉靈出現在窗下,凝眉望著楚憐消失的方向,“接下來怎麽做?”


    “等吧,這事兒急不來,蘇函畢竟是厄爾魔拉繼承者之一,雖然是假的,要想殺掉也得經過好幾道程序呢。”臧天點燃一支香煙,又懶洋洋的躺下去,“不必擔心蘇函的安慰,除非我死了,不然誰也別想動蘇函一下。”


    雖然不知道臧天到底做了什麽,但這一刻冉靈卻沒有懷疑他說得話。


    “你說必須找到楚家的祖先才可以救四妹,你的意思,那個祖先還活著?”


    “不清楚。”臧天搖搖頭,“但你要知道,人類雖然是三維生物,但生命卻是億萬生靈中最堅硬的,就連天人都沒法兒比,一個人是永遠也死不盡的。”


    “死不盡?”冉靈像似有些不解釋。


    臧天緩緩抽上一口氣香煙,有些滄桑的說道,“人生在世,對死亡的理解是不斷變化的,與其說我們一直在追求生命的真諦,不如說我們一直在窺探死亡的存在,對於普通人來說,**腦死亡,也就真的死了,對於你們來說,意識消失,或許就真的死亡了,對於有些人來說卻不然,他們或許意識消失了,但會以另外一種形態存在,隻是我們不知道罷了,鬼知道威羅那個孽障到底死到什麽程度了。”


    “你一直都提到威羅大帝,他和楚家有關麽?”


    作為神秘六部之一t1調查局的局長,冉靈雖然手握生殺大權,但她知道的並不多,因為她很多時候都是在執行來自九天閣的命令。


    然而此時的臧天卻陷入深深的沉思當中,現在可以確定蘇函就是威羅大帝的後代,而當年威羅大帝之所以會被厄爾魔拉詛咒,完全是臧天一手造成,現在又因為蘇函的事情牽扯到厄爾魔拉詛咒,這突然讓臧天想起一件事兒。


    有點因果的味道。


    又聯想到蘇函四姐妹的詭異身份,這更加讓臧天有些懷疑起來。


    猛然坐起身,臧天的臉色突然鄭重了許多,喃喃道,“媽的!這不會是妙善那個娘們說的因果鏈吧?”


    妙善?因果鏈?


    冉靈知曉妙善這位被老百姓稱為當世觀音無所不知的奇人,因果鏈是什麽?她不知,不過看到臧天那副表情時,她並沒有開口詢問。


    “如若你想打開自己身上鳳凰圖騰的奧妙,唯有找到自己的因果鏈。”這是當年妙善對臧天說的一句話,臧天一直都銘記於心,可幾次蘇醒幾次沉睡,這所謂的因果鏈臧天從未真正找到的。


    因果鏈到底是什麽?臧天不知道,妙善那個娘們說她也不知道。


    當年一手造成威羅的厄爾魔拉詛咒,這是因,果是什麽?是蘇函?現在還無法確定,臧天好像抓到了什麽,卻又無法完全明白。


    “你和顏妃、藍情、蘇函是怎麽成姐妹的?”


    冉靈劍眉微微皺起,詢問,“你問這個幹嘛?”


    “呃……沒什麽,隻是有點好奇。”如若威羅的厄爾魔拉是因的話,那麽蘇函絕對是果,可這個果到底是什麽?想到藍情是藍色城堡還未覺醒的傳承女皇,冉靈又是還未覺醒的妖顏在世,而顏妃自己又看不透,這其中似乎有點聯係。


    “我不知道。”


    “啥?不知道?”


    冉靈的迴應完全出乎臧天的意料,不確信的詢問,“什麽叫不知道,你們怎麽認識的?”


    “怎麽認識?”冉靈那雙赤色的瞳孔中竟然流露出一抹茫然,像似在迴憶,又像似在思索,隨後,微微搖頭。


    這更讓臧天納悶了,“我靠,你們怎麽認識的都不清楚?”


    “自從我有記憶開始大姐就已在我身邊。”


    “你父母呢?”


    “雙亡。”


    “雙亡?你怎麽知道?”


    “大姐告訴我的。”


    臧天暗吸一口氣,眯縫著雙眼盯著冉靈,冉靈麵無表情,與他對視著,淡淡說道,“你想知道什麽。”


    “沒有,我隻是隨便問問。”臧天凝著眉頭,悶悶抽著香煙,“能不能問你一個私人問題?”


    “問。”


    “你今年多大了?”


    冉靈沒有迴應,轉過身,繼續凝視著黑暗的虛空,許久之後才輕聲迴應,“不想說。”


    有貓膩!這四姐妹絕對有貓膩,而且還不是一般的貓膩,特別是顏妃……找個時間得多了解一下才是,如若這四姐妹真和自己的因果鏈有關,那可真就大發了。


    臧天活了太久了,知道的也太多,這個世界說複雜也複雜,說簡單其實也很簡單,無非是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人一出生就注定是一些大人物手中的一顆棋子,臧天知道自己也不例外,這是法則,沒有人可以改變,臧天也不行,可即便是棋子,也得知道自己在天地棋局中到底扮演著怎樣的棋子。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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