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水好聲好氣的問,“確認完了,按照昨天說的,你想向我邀歌對嗎?”

    經由對方提醒,李贏好不容易才迴神,他激動起來,天啊這個世界太玄幻了!!!

    寫歌的竟然是寒水,這怎麽可……

    不,不,一切皆有可能!

    李贏咽了咽口水,這次搞不好他能挖一個寶貝迴去!

    勉強按捺下浮動的心緒,李贏聲音仍舊演示不住激動,顫聲道,“是啊,沒錯,是我向你邀歌。”

    寒水彎起嘴角,卻被渾身顫抖的李夢搶先喊了出來,“夠了,住口!”

    寒水不理她,李贏皺了皺眉,嚴肅的道,“小妹,你這是幹什麽?太沒禮貌了。”

    寒水盯著李贏,道,“你向我邀歌,我是誰。”

    李贏詫異,“你是寒水啊。”

    至此,眾人終於明白是怎麽迴事了,看著李夢轟然大笑起來,不斷起哄道,“真的約了。”

    “說好不牽扯上關係的呢?”

    “寒水可不要答應啊。”

    “哈哈,她不傻就不會答應。”

    中間穿插著‘跳啊,跳樓啊’的聲音,李夢臉色慘白,李贏不明所以,寒水慢條斯理的說,“所以你是代表橙樂向我求一首歌的?”

    李贏直覺感到有不對的地方,可是他不知道究竟是哪裏出了問題,在腦中過了一下自己剛剛說的話,應該沒有什麽問題才對。

    於是謹慎的點了點頭,連身邊張經理扯他都沒理,反而抽迴了手臂不悅的道,“你幹什麽?”

    張經理見他點頭,滿臉痛苦的道,“壞了!”

    “什麽壞了!”李贏納悶。

    在李贏點頭之後熱鬧的聲音更大了,有人說——這次我也錄音了,可不能耍賴。

    ——錄音有什麽用,我錄像了!

    ——這麽狠?哈哈。

    ——早就看不慣李夢這麽霸道,她活該,滾去跳樓吧。

    ——她得罪你了?

    ——就是她上次把我上次的表演名額劃下來的,我恨死她了!!!

    李夢之所以會在寒水的身上做手腳做的這麽熟練,顯然不是第一次幹這種事,被她欺負的人當然也不止一個。

    “住口,你們都給我住口。”李夢麵容扭曲,崩潰的上前要去打那個說話的女生。

    上課的鈴聲打響了,但是幾乎沒有人肯離開。

    哪怕李贏再遲鈍也感覺到了事情不對勁兒,勉強笑道,“寒水妹子,這是這麽迴事啊?”

    “哦,你這個啊。”寒水將當時的錄音調出來,隨著錄音的播放,場麵靜了下來,唯獨李夢要撲向寒水,卻被剛剛跟她糾纏的兩個女生攔住。

    【“永遠這個詞也是能隨便說的?來日方長,萬一你們橙樂有求於我呢。”

    “你別白日做夢了,萬一有這一天,我就從教學樓上跳下來。”

    “好,如果有一天橙樂公司有求於我,你就從教學樓頂跳下來。”

    沙沙聲音響過,“要是有一天我答應什麽橙樂的請求,我也從教學樓頂跳下來。”】

    音樂播放完畢,有不少人不知道原因,立即旁邊的人科普【魂斷教學樓】梗。

    這時候李贏的表情已經很難看了,他臉上肌肉抽動一下,道,“你——”

    不過,他畢竟不是衝動的人,在話沒出口的時候腦子先冷靜下來,又聽見別人在說當時的經過,轉過頭不可置信的看向已經淚流滿麵的李夢和張經理。

    張經理滿頭大汗,尷尬的道,“這、這都是小姐的命令。”

    也是會甩鍋。

    一段錄音結束,立即有人播放另一段錄音,正是剛剛李夢說出的那句,【如果橙樂真的找你的話,我現在就從樓上跳下去。】

    他們早就感到今天會發生有趣的事,所以做好了準備。

    這段話結束,跟著的是寒水的【“你向我邀歌,我是誰。”“你是寒水啊。”“所以你是代表橙樂向我求一首歌的。”李贏點頭。】

    所有的事終於串聯到一起,證據確鑿,讓人想否認都不行。

    李贏閉了閉眼,抓著寒水的手臂,強硬道,“一切都隻是開玩笑而已,如果李夢有冒犯你,我代替她向你道歉。但是不要再追究了,有什麽話到你們老師的辦公室再說,走。”

    寒水‘哦’了一聲,裝作沒聽見後半句話,道,“是不是玩笑我說了也不算,還得問李夢怎麽想。”

    ——“什麽開玩笑啊,別人不知道,我是學生會的我可知道,李夢不知道在背後給寒水使了多少絆子。”

    ——“事情做都做了,害人都害了,當時的帖子都還在討論區了,那時候寒水被黑的可慘了。現在道個歉就能解決了?你的道歉怎麽就這麽值錢。”

    ——“李夢搞校園暴力的時候你怎麽不出來,現在苦主說話了你到是出來了?”

    說著說著,他們就開始散發到李夢在學校都幹了什麽事,比如一邊追寒天,一邊跟很多人不清不楚。比如喜歡欺負新生,在學生會不可一世,幹預別人的工作。比如在大一的時候找人把一個同學打去了醫院,那個同學可是在醫院住了整整一個學期,後來卻不了了之……種種事情一件一件的被數了出來。

    李贏越聽臉色越難看,在他眼中,李夢一直是個可愛的孩子,就算驕縱了些,也無可厚非。他……從來沒想過,她還有這樣一麵。

    有人憤憤的道,“搞什麽,這樣的人早該去死了,不然出了校門也是個敗類。”

    “可不是,去死吧。”

    有一種人在外邊越囂張,在家人麵前就越老實乖巧,現在李夢的皮一層一層在李贏麵前被扒下來,這種一絲不掛,真讓她比死了還痛苦。

    她已經哭的有些懵了,因為剛剛跟人撕扯,身上帶了一些傷,頭發也亂的厲害。他們都是軍校的學生,打架跟普通人不一樣,每挨一下都痛入骨髓。但是李夢現在根本感受不到身上那些痛楚,她心中淒惶難測,透過朦朧淚眼看著寒水。

    她當然知道自己討厭這個人,可具體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

    說是因為寒天吧,這種話自己現在想起來都覺得可笑,哪怕第一次誤會,第二次誤會,第三次還會誤會嗎?

    別人不知道,但她自己將那時的情況記得清清楚楚。一開始她真的隻是想教訓她一下而已,沒真想把她怎麽樣。可誰知道那人軟硬不吃,輕飄飄一句話,讓她產生了一拳頭打進棉花裏的感覺,不但無處著力,而且還被吸住收不迴來。

    本來這樣也不算很嚴重的事,可是她一次一次報複,一次一次失手。李夢無法無天慣了,根本受不了這種落差,便從此一發不可收拾。

    寒水這個人真是天生的欠人恨,平時安安靜靜往桌後一蹲,你怎麽撩她也不肯給你一個反應。

    剛開始李夢以為那是她慫,後來才知道那是她根本不在意自己做的事,因為她根本看不上自己。

    看不上。

    就是這三個字!

    李夢在明白的那一瞬間,仿若被一盆涼水從頭澆到了尾,冷她的她牙齒都開始打顫。

    也就是從那時候開始,她才真正關注寒水。越是關注,就越是驚恐,那是一

    種感到被威脅的本能反應。

    寒水從一出來就在搶她的東西,寒天的關注,眾人的視線。

    仿佛對方隻要想,不管什麽都能壓上她一頭,她怎麽抗拒都沒用。

    但事情脫軌的伊始還是那次出去郊遊,那次本來隻是她的惡作劇,想把寒水和伊茗湊成一對,她想這兩個高傲的人湊在一起,一定很有意思。

    最重要的是,隻要讓伊茗牽絆住寒水,那個人就不能再這麽恣意了吧?

    可誰知道寒水吝嗇送給伊茗哪怕一丁點關注,連寒天這個哥哥都要小心翼翼的去討好她,試探的碰碰她。她那次特意選擇了本來作為畢業舞會才會穿的衣服,覺得自己肯定是今天最耀眼的人,但誰知道寒水甚至不用與她爭鋒,輕易就奪得了眾人的視線。

    而且,一如既往,她連一眼都沒有看自己。

    那時李夢站在門口迴頭看著寒水帶著師雪跳舞,隻覺得眼前一陣一陣發黑,匆匆跑迴屋子之後一下子沒忍住哭了出來,連精心畫好的妝容都顧不上,哭的涕淚橫流,惡心的要死。

    也就是從那時候起,她恨寒水恨得情真意切,甚至覺得這種恨肯定至死不休。

    你算是個什麽東西,不就是一個傻子嗎?有什麽可裝的。

    從郊遊迴來開始,李夢用上自己所能用的所有資源去整她,她自己都覺得自己魔怔了,可是她什麽也顧不上,一心隻想搞壞寒水的名聲。

    事情一樁一樁、一件一件的累積,直到這次,她還是失敗了。

    可是對方卻被她激怒了。

    李夢看著李贏,太陽穴的的筋凸凸直跳,她本身就是極為驕傲的人,怎麽受得了這種待遇,怎麽受得了別人這種眼神,怎麽受得了自己哥哥這種態度。

    絕望之下麵色兇悍的看向寒水,大吼道,“死就死,你以為我不敢嗎!我會怕你嗎!”說完,轉頭就跑。

    她走的方向不是別的,正是教學樓的位置。

    眾人都被她這一舉動搞懵了,誰都忘了去攔,李贏剛剛得知自己妹妹是這樣一個人,還怔怔沒反應過來,看著她的背影久久不能迴神。

    最先領悟的是師雪,她焦急的大叫一聲,“不好,她不會真去跳樓吧。寒水!”扭過頭本想讓她去阻止,可是她看著寒水的眼神,默默一怔,忐忑道,“寒……水……”

    寒水還是沒有說話,垂著眼眸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但這兩聲卻叫醒了李贏,不管妹妹是什麽樣的人,也不能真讓她跳樓啊,叫了一聲,“小妹。”趕緊追了過去。

    在場圍觀的人也沒了之前的囂張,唾棄一個人是一迴事,但是真逼死一個人就是另一迴事了……

    哪怕那個人算是自作自受,他們也不能當殺人兇手啊。

    “寒水……”有人猶豫的道,“你真的不勸嗎。”

    作者有話要說:我們的目標是!努力更新,絕不坑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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