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陸雲真不知道周子惠狠起來是這個樣子的。這讓他完全無法接受,這才好了一天不到。早晨她還好好的,還特地跑去給他買了早餐……為什麽買了個早餐迴來就變成了這幅局麵?

    她到底受什麽刺激了?

    何陸雲實在是想不通,直覺這件事並不那麽簡單。隻是她什麽都不肯說,他也不知道問題到底出在哪裏?

    看著餐桌上還沒來得及吃的早點,他隻覺氣不打一處來,買什麽早餐啊?一買就買成這樣,一揮手就把桌上的豆漿掃倒下去,乳白色的液體淋淋漓漓流的滿桌都是。

    下午江姨過來打掃衛生,看到的就是這麽一幅場景——餐桌上一片狼藉,桌子上跟桌子腳下麵汪著一灘半幹了的不明乳狀液體。

    “這是怎麽了?”她說,“怎麽弄成這樣?”

    何陸雲窩在沙發裏沒動,抬起眼皮朝餐桌的方向看了看說:“不小心把豆漿打翻了。”

    江姨隻有搖頭,收拾完餐廳,便去整理臥室。

    臥室裏也是一片淩亂,有一邊的衣櫥門大開著,裏麵掛著幾件女人的衣服。被子裹成一團在床上,床單簡直皺的不成樣子。江姨歎口氣,把床單被子一股腦全扯下來換上新的,收拾垃圾桶的時候,又看到幾個用過的杜蕾斯包裝袋和裝著不明液體的小雨傘。

    江姨這個老臉都紅透了,心想,現在的年輕人實在太不知道自愛了。

    不過雲哥這個年紀也該找個女人了,就是怕把什麽不幹淨的女人帶迴家來。看來還是得跟夫人那邊說一聲才成。

    看著何陸雲坐在那裏發呆,江姨便問他:“雲哥,你早飯中午飯都沒吃吧?”

    何陸雲悶悶地說:“沒胃口,不想吃。”

    “那也不能不吃啊!”江姨無奈地搖搖頭,係上圍裙說,“算了,還是我給你做吧!”

    江姨忙乎著把冰箱裏的剩菜全都倒了,將就昨天周子惠買來還剩下的一部分菜做好了飯。又把何陸雲拉到桌邊坐下,盛了碗飯給他,笑眯眯在對麵坐著看他吃。

    “什麽事連飯都不吃呢?”

    “沒什麽事。”何陸雲端著碗,隻是食難下咽。

    江姨說:“沒什麽事就更該吃了,工作那麽累,不吃飯怎麽給人治病啊?身體就是革命的本錢,沒有好身體哪能行?別仗著自己現在年輕身體好,就胡亂可著勁的瞎折騰……”

    何陸雲愣了下,總覺江姨這話意

    有所指,別是……看到什麽了吧?

    江姨走了之後,何陸雲在屋裏又呆了一會,拿了車鑰匙也下了樓。他開著車子出去,一時也不知道往哪裏走,漫無目的地逛了一陣,卻發現車子竟朝著周子惠住的老城區開去。

    天空不知何時飄起了雨,起先還很小,漸漸就大了起來。

    等車子開到那個路口,已經是傾盆大雨了。何陸雲找了個地方把車停下,撐著傘憑著記憶從周子惠上次進去的那個巷口走進去。誰知道裏麵竟不止有一棟樓,挨在一塊總共有好幾棟。

    大雨嘩啦啦澆下來,他那把傘根本就不頂用,很快半邊身子就被澆濕了。

    何陸雲在樓棟間亂轉,也不知該去哪裏去找周子惠,他很是後悔上次沒有跟進來看一看,搞得現在兩眼一抹黑,連她住在哪裏都不知道。大雨天也沒人出來,想要找個人問問都問不到。

    他沒辦法,隻有渾身濕淋淋地又走迴去,給周子惠打電話,可是無論怎麽打奈何人家就是不接,而且沒打兩個就關機了,發短信也沒用。

    何陸雲氣的想踹人,在座椅上挺了會屍,又摸出電話打給常思。

    “陸雲哥,你迴來了呀!”常思一驚一乍的,“迴來了怎麽都不說一聲啊,害得幹媽還在那裏不停念叨。”

    “思思,你知道……”

    常思一句接一句,根本就不讓他插話:“對啦,給我們買禮物沒有?”

    “買了!”何陸雲大吼一聲。

    常思嚇了一跳:“幹嘛?這麽兇。”

    何陸雲忙軟下聲音說:“我有事要問你,你知道周子惠住在哪兒嗎?”

    常思“咦”了一聲:“你問子惠幹什麽?”

    何陸雲“咳”了一聲,有些難為情:“我找她有點事。”

    常思說:“我沒去過子惠那裏,隻知道她住在老城區,她也沒告訴過我門牌號碼。你沒她電話嗎?打電話直接問她不就行了。”

    何陸雲歎了口氣,問題又迴到原點,還是無解,他沒精打采說了句我知道了,便掛了電話。既然找不到人,也隻有發動車子掉頭迴家了。

    沿途一路看海,何陸雲差點被堵在天街橋下麵迴不去。因為衣服全都被雨淋濕了,又堵著走不了,冷得渾身直打顫。他覺得他今天一定真是腦子進水了,才會幹這麽蠢的事情。

    迴去後,何陸雲不出意外地感冒了。

    頭

    痛喉嚨痛鼻子堵,這次是典型的感冒症狀,足足持續了一周時間。開個早交班會都開不踏實,鼻涕一把一把地擤,嚴重影響了他的形象。

    仇霖有些幸災樂禍,嗬嗬道:“有些人啊,是情場得意得意忘形了吧!”

    尼瑪的,情場得意是這個樣子的嗎?何陸雲捂著鼻子,真很想揍他。

    他沒再去找周子惠。倒是仇霖比較熱心,幫他發了條微信給周子惠:“你家何主任龍體欠安,是你工作失誤的原因吧?”

    周子惠迴道:“什麽?”

    仇霖覺得奇怪:“老何生病了,重感冒!整個科室都快被他傳染了,你不知道?”

    周子惠迴了個“哦”,隨後便跟泥牛入海似地再沒了動靜。

    仇霖迴頭跟何陸雲說起,何陸雲也沒什麽反應。

    他能有什麽反應,這個狠心的莫名其妙的女人,就算是他病死了她也不會管吧!何陸雲現在一點也不想看到她,隻是越不想看到,還偏偏就遇得到,這不,坐個電梯下樓也能碰上。

    何陸雲戴著個大口罩,眼都不朝她瞅一下。

    周子惠一進來就低著頭轉到那個叫李榮的女醫生另外一邊去了,好像他會吃了她似的。

    李榮的性格倒是挺好,大大方方給他打了個招唿,還開玩笑說:“何主任怎麽戴這麽大個消防麵具啊?”

    何陸雲也不好不搭理人家,就點頭說:“嗯,有點感冒,怕傳染給別人。”

    李榮笑說:“何主任的隔離意識挺強啊!”

    何陸雲就笑,才笑了一聲,就是一陣劇烈的咳嗽,驚得那邊周子惠都抬起頭來看了他一眼。

    李榮說:“何主任這感冒不輕啊,不行還是輸點液吧!不然做造影的時候背那麽重的鉛衣哪扛得住啊?”

    何陸雲說:“沒事,我吃著藥呢!李醫生你對我們科還挺了解啊。”

    李榮說:“我聽小周說的,我以前在心內轉的時候都沒去過造影室。你那時候不是不樂意我們女醫生進造影室嗎?”

    何陸雲斜了周子惠一眼,有些幹幹地說:“沒這迴事吧,你們自己不樂意去賴我。”

    李榮笑說:“你看,你都沒印象了,我那時候懷孕來著,哪敢去啊。”

    何陸雲真是無語,敢情他現在脾氣這麽好了,誰都可以拿他開涮。

    不一會,電梯下到一樓。李榮先走出去,這次周子惠

    沒著急躲了,有點磨磨蹭蹭地在李榮後麵跟著,還迴頭看了他幾眼。

    何陸雲心裏煩著,也沒搭理她。

    下了電梯,大家就各奔東西。何陸雲趕去心電圖室看他一個病人的動心圖譜,迴來時又在電梯門前碰到周子惠,這次李榮不在,隻她一個人拿著幾份化驗單在那裏翻。

    何陸雲瞟她一眼,站到了隔壁電梯門前。他要再跟她一個電梯,隻怕又有可能會做出出格的事情,還是離遠點好。沒想到的是,他有意避開她,她卻偏偏湊了過來,在連看他數眼都無果的情況下,還是開了口:“你好點沒?”

    “你問我嗎?”何陸雲沉著臉,好半晌才迴她。

    周子惠咬了咬唇,微微點點頭。

    “不是說不要見麵了嗎?”何陸雲冷冷說,“說話要算數,別一天到晚在我麵前瞎晃。”

    作者有話要說:第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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