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老前輩,您還看不出來嗎?您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在這戰場之上,一個失去了修為的人,有誰會去在意?即便您是當初的統帥,可那又如何?統帥已經不是你了,而是寧白君!他寧白君有權有勢,是三大家族之人,他的價值,可是比您老要重要的多。到現在你還沒有明白嗎,靈華,已經放棄了你了!”陸辰看著蕭照,不斷的語言攻勢,不斷摧毀著他的內心防線。


    看著蕭照那愈加迷茫的神色,陸辰心中也是隱隱放下了一塊巨石,他知道,自己所說的話是起到作用了,不然,這像石頭一樣頑固不化的人是不會有任何反應的。


    “靈華已經放棄你了!”


    這八個字如同天外之音般炸響在蕭照的腦海之中,此時的蕭照,其心境已然是站在了崩潰的邊緣,那一片黑暗就像跗骨之蛆般籠罩在他的心頭,久久看不見眼前的路。


    “真的放棄我了嗎?”蕭照在內心一遍又一遍的問自己,他不肯相信,自己為之奮鬥了大半生的靈華王朝,竟然會放棄他。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你一定是騙我的!對!一定是!小子,你就是為了從我嘴裏套出些什麽對不對?我知道!你是騙我的!君上怎麽可能放棄我?”蕭照大聲怒吼了出來,亂糟糟的頭發,在這陰暗潮濕的石牢變得臭不可聞,此時的他,看上去已經是瘋癲了起來,嘴裏胡言亂語,仍然是不肯相信陸辰說的一切。


    “對。前輩,我承認,我來這裏就是為了知道十萬將士身上發生的一切,但我剛才所說的一切,您仔細想一想,究竟有沒有道理!難道那靈華真的如此溫情不成,現在的你真的是孑然一身嗎?我知道你蕭家在靈華皇城之中因為你的緣故也算是一個大族,但現在的你已經被靈華放棄,你也已經被我們俘獲,你覺得,皇家之人,會放了你們蕭家嗎?你就算不為自己想想,也要為你的那些族人、親人想一想啊!”不得已,陸辰不得不打出感情牌,希望能夠讓蕭照為之鬆口。


    “我的家族!我的蕭家!不行,我的蕭家不能亡,蕭家,我的孩子!我的妻子!我的孩子,我的孩子!不行!不能這樣!伯湯!你不能這樣!你不能這樣對我啊!”


    此時的蕭照已然是崩潰,黑暗再度侵蝕了他的腦海,這一刻,他再也看不到一絲的光明,他的雙眼也是變得血紅起來,嘴裏不停的嘟囔著,宛如失心瘋一般。


    “前輩?前輩?”


    陸辰喊了幾聲,但那蕭照卻是自顧自的自言自語,完全沒有理會陸辰的意思,陸辰又等了一會,但卻沒有任何的迴應。


    “唉...看來是逼緊了些,竟然是瘋了。”陸辰說來也是有些無奈,他沒有想到,自己這麽一說,竟然是將蕭照逼得有些瘋魔。


    看著那揮舞著鐵鏈唿唿作響,但卻迷失了自我,再也看不見光芒的的蕭照,陸辰隻得暗歎一聲,這世事無常,有誰會預料得到下一刻自己究竟會身在何方,又或許是生是死?


    天地本無意,奈何世情薄!


    陸辰搖了搖頭,想必在蕭照的身上是沒有什麽線索,待得蕭照安靜了下來,抬腳便是欲出了這石牢,關於十萬人,看來也隻能從其他的地方去了解了。


    但就在陸辰即將離開這一牢籠之時,那一度安靜下來的蕭照終於是發出了一道極為細微而低沉的聲音,被陸辰盡數收入耳中。


    “迷失蜂蠱!”


    聽到這,陸辰頓了頓,下一刻,嘴角便是湧現一抹笑容,大步向著地牢外走去。


    ···


    “師傅!您聽到那蕭照所說的了吧?”一處地牢,陸辰便是趕忙問向空老。


    “哼!果然猜的不錯,沒想到,這等妖蠱竟然重現世間,不可能啊?那唯一會使這妖蠱之人在一千年前便已經身隕,沒想到在這裏竟然還能夠碰到這妖蠱,難道這其中還有什麽隱情不成?”想到這,一向古井無波的空老眉頭也是深皺起來。


    “師傅!你說的那妖蠱之人到底是何人?怎麽感覺你還挺忌憚他?”陸辰也是發現空老的表情不對勁,開口問道。


    “忌憚?哼!這天地之間,能夠讓我忌憚的人,還真不多,這妖蠱之人,卻是不在此列。也罷,今日我便和你說一說。”空老抿了抿嘴,旋即便是開口說道:“一千多年前,在帝域,當時的一古老宗門之中出現一少年,此人天資卓絕,武道天賦在當時的帝域之中也是極為稀有,年紀輕輕便是有了一身獨步天下的修為,即便是我,也隻能和他打個平手。在那古老宗門之中,所有人都將其視為宗門中興之主,拿出所有的資源傾注到他身上,此人也是不負所望,在其一百多歲時,便已經是有了半步涅槃的修為,震驚天下!”


    “後來呢?”


    “後來,此人外出遊曆,不知道什麽時候,認識了當時的魔宗聖女,二人一見傾心,那人更是將那妖女帶迴宗門。當時魔宗聲名劣劣,所有人都是不同意這門婚事,但在那人的竭力要求下,宗門也是為了留住此人,無奈之下同意了他們二人的婚事。”


    “二人大婚之日,所有人喝的都是酩酊大醉。深夜,魔宗來襲,那宗門一夜之間不複存在,全宗弟子被屠的一幹二淨,一個不留!那血腥之氣,三月不息,百裏之外,仍是能夠聽到那嗚嗚的喊殺之聲!


    傳承了數千年的宗門,便是在這種情況下,分崩離析,而那人也是黯然隕落!”


    “難道是那妖女早就策劃好的,目的就是為了毀滅那宗門?”陸辰不解的問道。


    “不不不,完全不是這樣!事實上,那妖女也是深愛著那人,她同樣是不知道這些,她是真正的愛著那人,為了他,她可以放棄一切。說到底,她也是個苦命之人。被當時的魔宗宗主所利用,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深愛的人死在自己最相信之人的屠刀之下,卻依舊無可奈何!”


    聽到這,陸辰的心也是被這一故事給揪住了心,心中不覺同情那人與那妖女起來。


    “師傅!後來呢?後來怎麽樣了?”


    “經此一夜,那妖女性情大變,沒有人知道她去了哪裏,魔宗也曾派人找過他,不過一直沒有找到,可能是見妖女沒有利用價值,最終也是停止了尋找。所有人都以為這件事過去了,然而,百年之後,這妖女卻突然出現。此時的她,不知道從哪裏學來了一身的妖蠱之功,其一身修為震古爍今,百年之間,竟然是有了通天之能。這妖女一出世,便是大殺四方,三天時間,那傳承千年的魔宗,竟然是被這妖女以一人之力盡數毀滅,當時的魔宗宗主以及老宗主出世,都是被那妖女一身詭異的功法所鎮殺。這二人的屍骨,被這妖女掛在宗門之前曝曬三月,終於是報此大仇!”


    “這妖女也算是一重情重義之輩!”陸辰不覺感慨起來,至愛之人被殺,此人竟然是甘願蟄伏百年,為夫報仇,在陸辰眼中,此等女子著實可敬可佩,令得天地動容!


    “唉...當時魔宗曾經向我們求援,但魔宗所做之事喪盡天良,我等自然不會相助,還在一定程度上幫了那妖女。但之後的事情超過了所有人的料想,那妖女覆滅了魔宗之後,竟然是將矛頭指向整個帝域勢力。當時的她,已經被那魔功所迷失了心境,將屠刀指向帝域所有勢力。這妖女一身修為震古爍今,每一個宗門都不是她的對手,為了周全自己,不得已,帝域的部分勢力聯手,最終在斷天涯終結了此女!這一場帝域的災難也由此度過...”


    說完,空老遙望天空,在他眼中,似乎又迴想起了當時那殺聲震天,流血漂櫓的日子,眼中盡是滄桑。


    聽完這個故事,陸辰久久不能迴過神來,他的眼中,也在不斷變化著,他的心境,似乎也是隨著空老所言而沉浮不已。


    “這真是一念情起,一念情滅,造化弄人啊!”陸辰唏噓不已。


    “今日那蕭照所說的迷失妖蠱,便是出自那妖女之手,當時的魔宗弟子便是受到這迷失妖蠱所控製,自相殘殺至死!那十萬軍以我來看,便是受到這迷失妖蠱的影響,與其說是影響,不如說是受到了某人的控製!”


    “控製!”聽到這話,陸辰猛然叫了出來,“什麽人竟然是能夠控製這十萬將士?難道是那妖女?”


    陸辰不由得猜測到。


    “不可能!那妖女和我是同一個時代,如今已經一千多年多去了,我因為某些手段,本身已死,但魂魄尚存。但那妖女卻是當時被我帝域勢力聯合鎮殺,不可能存活到現在!”空老顯然是否決了這一想法,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是有著空老這等機遇,能夠借洪荒聖戒活到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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