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丫一蹦一跳的來到林成飛麵前。


    “我有什麽病,趕緊說,一會還要去山裏呢。”丫丫不耐煩的擺著手,一副小大人的模樣。


    林成飛好奇道:“你進山幹什麽?”


    “當然是去挖陷阱打獵,不然吃什麽?”丫丫鄙夷道,深深為林成飛問出這麽弱智的問題而不恥。


    林成飛清咳一聲,淡淡的笑道:“你要是願意跟我出去,以後就再也不用打獵了,天天坐在明亮的教室裏,學習知識,充實人生。”


    “不打獵?”丫丫更加鄙夷了:“那活著還有什麽意思?”


    林成飛又被噎了一下,臉色慘白的擺了擺手:“你沒病,你走吧……”


    丫丫翻了個白眼,一蹦一跳的離開了。


    又一個小男孩來到林成飛身前。


    林成飛溫和的問道:“一別姑蘇已四年……這句詞的下一句是什麽?出自哪位文學大家之手?”


    小男孩和丫丫的性情不同,很乖巧的說道:“一別姑蘇已四年。秋風南浦送歸船。畫簾重見水中仙。霜鬢不須催我老,杏花依舊駐君顏。夜闌相對夢魂間。”


    他直接把整首詞都給念出來了。


    而且一字不差。


    林成飛真的驚了。


    這首詞出自蘇軾蘇東坡,詞牌名《完溪沙》。


    在蘇東坡的詞裏,這首不算特別出名,但是,這小男孩還是能一口答出來,可見他的記憶裏之好。


    “那……自春來,慘綠愁紅,芳心是事可可,這一句,你知道出自哪裏嗎?”


    “柳永柳三變的《定風波,自春來》啊!”小男孩張口答道。


    林成飛還想再接著問,一邊的村長老大爺已經不耐煩的打斷道:“你想幹什麽?到底是在治病,還是考校娃娃的功底?”


    林成飛神情一滯:“我隻是隨便問問。”


    老大爺不耐煩道:“動作快點,別磨磨唧唧的,大家都很忙,哪有那麽多時間和你浪費?”


    林成飛指著自己的鼻子:“你說我在浪費時間?”


    “難道你不是在浪費時間?”老大爺質疑道:“說好了你是要為我們村裏的人治病,我才把他們召集起來的,現在你又在幹什麽?做的事和看病有一點關係嗎?”


    “誰說沒關係?”林成飛嗬嗬笑了一聲,滿是不屑道:“以你的見識,怎麽弄看穿我想做什麽?”


    他豁然轉頭,指著那小男孩說道:“他有抑鬱症。”tqr1


    這話一出,老村長和全部村民全都楞了一下。


    緊接著,老村長神情複雜道:“你……你怎麽知道?”


    林成飛冷笑道:“我是個醫生,如果連這個都看不出來,那還混個屁啊!”


    一個四十來歲的婦人飛快的走上前,緊張的問道:“那醫生,這病你能治好嗎?”


    林成飛雲淡風輕的說道:“我說過了,沒有我治不好的病。”


    說完,他就不在理會老村長和婦人,低頭看著小男孩問道:“有一首詩,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


    “什麽?”小男孩茫然問道。


    “大鵬一日同風起……”


    “知道!”小男孩迴答道:


    “大鵬一日同風起,扶搖直上九萬裏,假令風歇時下來,猶能簸卻滄溟水。”


    “世人見我恆殊調,聞餘大言皆冷笑。宣父猶能畏後生,丈夫未可輕年少。”


    林成飛再次為他的詩詞累積量驚歎了一下,接著問道:“知道是什麽意思嗎?”


    小男孩接著點頭:“知道。”


    “那是什麽意思?”


    “大鵬總有一天會和風飛起,憑借風力直上九天雲外。


    如果風停了,大鵬飛下來,還能揚起江海裏的水。


    世間人們見我老是唱高調,聽到我的豪言壯語都冷笑。


    孔子還說過“後生可畏”,大丈夫不可輕視少年人。”


    “很好!”林成飛滿意的點點頭:“讀完這首詩,難道你心裏就沒有一點特殊的感覺?”


    “特殊的感覺?”小男孩搖搖頭,茫然的說道:“沒有啊!”


    所有人都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林成飛,不知道他要做什麽。


    就連劇組的人,也都是安靜的站在那裏,沒有催促著趕緊開始拍戲好以最快的速度離開這個鬼地方。


    林成飛輕笑一聲,緩緩念道:“大鵬一日同風起,扶搖直上九萬裏……”


    抑揚頓挫,情緒勃發。


    一股慷慨激昂豪放之情,自然而然的從他身上散發而出。


    詩詞真義,更是在不知不覺之間,出現在空氣中,源源不斷的向小男孩身上湧去。


    等整首詩念完,林成飛哈哈一聲長笑,低頭看著小男孩:“現在,你想明白了?”


    小男孩怔怔的站在那裏,好像在想著什麽。


    忽然,他抬起頭,眼中竟然帶著從來沒出現過的堅毅之色。


    “想明白了!”


    “明白了什麽?”


    “我輩男兒自當縱橫天下,無所畏懼,更何況,我還是個少年郎,要對人生充滿希望!”男孩對著林成飛深深一鞠躬,如同一個儒雅的小秀才:“謝謝您的教誨,子銘終身不敢忘懷。”


    “你叫什麽名字?”林成飛問道。


    “宋安,字子銘!”


    林成飛詫然道:“還有表字?”


    誰知道,男孩比他還要詫異:“男人不都應該有個表字嗎?”


    林成飛頓然恍然,沒想到,這裏的人,還傳承者古代的習俗。


    男人,除了一個正式的名字之外,還都有一個表字。


    比如,蘇軾,字東坡。


    如果是名人大儒,還要起一個號。


    比如說,歐陽修字永叔,號醉翁居士。


    宋安又對林成飛施了一禮,推到了人群後麵。


    誰都可以看出來,現在的宋安,和剛才相比,已經截然不同。


    剛才的他,安靜寡言,明明是個十二三歲的孩子,可是身上的氣質,卻如同垂暮的老者般,透著股生無可戀的感覺。


    可現在呢?


    朝氣勃發,青春活力十足,尤其是身上那股勇於拚搏,敢於向上的淩厲之氣,更是顯露無疑。


    愣住了。


    全都愣住了。


    村長老大爺想不明白。


    丫丫想不明白。


    全體村民也想不明白。


    就連劇組的人同樣也想不明白。


    為什麽,林成飛隻是念了一首詩,就讓這宋安有了如此大的變化?


    “下一個……對,就是你,過來啊!”林成飛指著一個孩子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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