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成飛不理許星星的冷嘲熱諷,自顧自的說道:“搴帷拜母河梁去,白發愁看淚眼枯。”


    “慘慘柴門風雪夜,此時有子不如無。”


    這首詩,是清朝乾隆詩人黃景仁所作,乃是宋朝大詩人黃庭堅的後裔。


    其詩意也很簡單,在即將告別老母外出的時候,一眼看到白發蒼蒼的老母,愁容滿麵,欲哭無淚。


    在風雪漫漫的長夜,一人獨自上路,柴門低小,母無所依。


    都說養兒能防老,可是如果兒子不能侍奉在身邊,那麽,有兒子和沒兒子又有什麽分別?


    此時有子不如無!


    這句話不斷在那決心要離開現場的老先生耳中,一瞬間,從小到大,含辛茹苦照顧幾個孩子的畫麵不斷在眼前浮現,再想想自己現在這幾年的遭遇,不禁如遭雷擊,站在原地,一雙腿如有千鈞重,竟然再也邁不起來。


    他如同中了定身術一樣,僵在原地,在場許多人的目光也都聚集在他身上。


    過了許久,他才緩緩轉身。


    竟已老淚縱橫。


    所有人都震驚的看著老人,不明白,他為何突然之間情緒如此悲傷。


    隻見他一步步迴到林成飛麵前,然後深深鞠了一躬。


    然後一言不發,竟然把上身的西裝和襯衣脫了下來。


    當那後背再無遮掩的出現在眾人麵前時,現場頓時出現一片驚唿聲。


    隻見老人後背上,一條條傷疤縱橫交錯,和林成飛說的一樣,有新傷有舊痕,心傷仍然迷茫著血絲,舊傷雖然已經愈合,卻是那疤痕卻已經如同一條條猙獰的毒蛇,令人不寒而栗。


    老人說道:“這些林醫生說的話,一點不錯,我的確是住在地下室,的確是被兒媳虐待。”


    停頓了一下,他苦笑一聲,這才又繼續說道:“如果不是今天我要參加這個慈善拍賣會,恐怕,她們也不會讓我出來,更不會在前幾天,每天瘋了一樣的喂我鮑魚人參,我現在之所以看起來氣色不錯,還真是沾了這拍賣會的光!”


    他說的輕描淡寫,古井無波,可是,聽在眾人耳中卻又是別有另外一番滋味。


    天底下竟然有如此惡毒的兒媳?


    看著老人身上的傷疤,就能夠想象的到,他們平日是如何的兇神惡煞。


    “到底是什麽樣的女人,竟然這麽對待自己的公公?”


    “怎麽說也是一家人,她們這麽做,也太殘忍了點吧?”


    “老人家,你說,你兒子叫什麽,兒媳叫什麽?我們在場這麽多人,絕對可以讓他們在大燕省混不下去。”


    老人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他怎麽會當眾說出這些呢。


    他今天之所以來這個慈善拍賣會,為她們掩飾,就是不想因為這些事情毀了兒子的事業。


    可憐天下父母心。


    他感覺的看著林成飛,說道:“林醫生一眼就能把我的身體,甚至是家庭情況看出來,真是不可思議,我想請林醫生為我治病,不知道可以嗎?”


    林成飛點頭:“當然可以!不過,您也是我和天醫門這次醫術比試的證人,等會您身體好了,麻煩親自宣布一下比試結果。”tqr1


    “這個當然沒問題。”老人一口答應。


    許星星這時候急了,忙說道:“老人家,其實我也可以為你治病。”


    說完,他又瞪著林成飛:“就算在確診這方麵,我輸給了你,可是,在治病方麵,你未必能贏!”


    “連病你都確認不了,你還好意思談治病?”林成飛嗤笑道:“庸醫就是這麽無人性命的!”


    “你……”


    “不過,為了讓你心服口服,我可以讓你為老人家治病。”林成飛站在原地一伸手:“請!”


    許星星重重的哼了一聲,而後對著旁邊天醫門的人吩咐了一聲:“取天元膏和一套金針過來。”


    那人應了一聲,沒過多大會,這兩樣東西就取了過來。


    許星星顯示取過天元膏,對老人說道:“老人家,這是我天醫門上好的療傷聖藥,對治療這種外傷極為有效,不過,可能會有些痛,你忍著一點。”


    老人點頭道:“勞煩許大少了。”


    許星星點點頭,打開乘著天元膏的瓶子,隻見裏麵是一層白色的濃稠液體,說是液體,就好像混了水的泥土一樣。


    剛打開,就是一陣清香撲鼻。


    而很多富豪已經開始大聲驚叫了。


    “竟然是天元膏,這可是天醫門的寶貝,上次我花一百萬,他們都不肯賣給我哪怕一點。”


    “用天元膏治療這些傷,真是大才小用啊!”


    “聽說,天元膏就連斷掉的手掌都能接的上去,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聽著這些讚譽聲,許星星更是誌得意滿,直接用手取了一些天元膏,均勻的抹在老人後背的傷口處。


    老人疼的咬牙切齒,額頭青筋直露,卻是咬著牙一聲不吭,倒也是個剛強的漢子。


    等抹完了天元膏,許星星又取出金針,對老人說道:“老人家,我現在為你針灸,治療你的風濕病。”


    “多謝許大少!”老人點點頭,坐在原地,甘心充當實驗工具,讓他為所欲為。


    許星星深吸口氣,兩手各持一根金針,突然間雙手一起向來人胸口處刺去。


    手法熟稔,顯得漂亮至極,讓人看到眼花繚亂。


    林成飛眼前一亮:“竟然是三花針。”


    三花針是古代很有名的針法,不過,在近代幾乎已經失傳,沒想到,這天醫門竟然有如此完整的施針法門。


    許星星輕笑一聲:“算你有點眼力,竟然還知道三花針。”


    三花針神乎其神,因為其特殊的施針手法,紮在人體穴道上的時候,人不會有半點感覺,反而會有一種很奇特的感覺,如同被人撓癢癢一樣,會情不自禁的露出笑容。


    隨著許星星不斷用金針刺在老人身上,老人果然輕輕閉上了眼睛,嘴角微翹,看上去舒服享受至極。


    而這時候,天醫門的人也紛紛不屑的說道:“知道厲害了吧?三花針在外麵傳的神乎其神,可在我天醫門,隻是很普通的一種針法。”


    “現在認輸還來得及,省的一會兒丟人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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