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選了。”月靈直接在蘇蝶身後說道:“我和你一起走。”


    月靈說話絲毫不給蘇蝶留麵子,隻聽她繼續說道:“我知道自己不能完全打贏你,不過你如果敢在直升機上耍花樣,我會讓你和我一起墜入大海。”


    蘇蝶笑出了聲:“行,沒問題。”


    當晚我們給蘇蝶和月靈兩人準備了一頓極為“豐盛”的晚宴,我們把之前儲存下來的壓縮餅幹、罐頭還有提前采摘迴來的果子以及月靈自己射殺的幾隻野兔一股腦兒全部端了上來。


    晚上除了楊樂年之外,沒有一個人睡得著覺。


    第二天天才蒙蒙亮的時候,眾人便吵鬧著讓蘇蝶和月靈趕快出發了。


    蘇蝶說按照正常情況來講,他們應該可以在早晨八點之前就抵達大陸,也就是說,前來救援的人員很有可能會在中午之前就到達。


    我一想到在中午之前就可以迴到大陸,感覺自己整個人都快淩空飛躍起來了。


    孟雨尤其興奮,她整個人都煥發出了一種讓人驚豔的光彩。


    不過


    也不知道迴到大陸之後,我和孟雨這種親密的關係還能否繼續保持下去了


    一想到這裏,我竟然發現自己有些失落起來了。


    依然是林海和兩個孕婦、楊樂年在營地留守,順便看守李景雲、段英和吳曦三人以及那個女瘋子,其他人則繼續隨著蘇蝶和月靈兩人前往西海岸。


    看來心情的確是可以左右周圍環境的,我發現今天的天空格外蔚藍,草叢格外綠,河水格外清就連段英這個王八羔子看上去都沒那麽可惡了。


    事實上,我昨天晚上的時候還在想要不要把這個王八羔子直接在這島上做掉,我是真的有在認真考慮這件事情,畢竟這段英曾經威脅過我們說迴到大陸會給我們好看,但是當我第二天清晨再看到他的時候,卻發現這些念想瞬間就消失了。


    沒錯,雖然這人是個混球,但好歹也是一條人命,我沒有任何權利去剝奪他的生命。


    而且段英也沒敢再說一句猖狂的話,他可能也很清楚我們現在掌握著他的生殺大權,他如果再把我們惹怒,都不用我動手,月靈就很有可能直接把他活剮了。


    不過段英雖然沒說話,李景雲卻給我們潑了一頭冷水。


    他冷冷地衝著我們說道:“你們這些白癡真的以為這個蘇蝶會帶你們出去?她就不怕她做的那些事情敗露出去?她犯的那些事情夠她死十幾次了!”


    “李景雲,我不會和你計較的?”蘇蝶說道:“我也不瞞你,我起初真的不知道這宏病毒會有這麽恐怖的威力,如果知道的話,我是絕對不會參與這件事情的,現在事情發生了,我說什麽也沒用了,不過我還是會讓救援隊來把你們接走的。至於我,我也承認自己沒有高尚到會安心伏法的地步,不過我有我躲藏的辦法,這就用不著你操心了。”


    “哼。”李景雲依舊冷冷地說道:“你騙得了其他人,但是你騙不了我。”


    不過眾人的情緒並沒有受到李景雲潑冷水的幹擾,大家的士氣依然高漲,原因很簡單,有月靈看著蘇蝶,這蘇蝶能出什麽幺蛾子?


    而且月靈已經提前把蘇蝶身上的一切武裝都解除掉了,我就不信這蘇蝶在赤手空拳的狀態下還能傷到月靈。


    清晨七點鍾,我們到達了西海岸,眾人目送著蘇蝶和月靈踏上了直升機,我本來以為月靈在臨走之前可能還會對我說幾句話,然而她並沒有這麽做。


    想想也是,我們估計最遲下午的時候就又會重逢了,還說個鬼


    此外,蘇蝶把她那部手機也交給了我,說是讓我用來計時用。


    眾人目送著這直升機漸漸升空,漸漸縮小漸漸變成一個小點最後完全消失在了海平麵上


    直升機走了。


    蘇蝶和月靈走了。


    我的心中竟然湧上一陣空落落的感覺。


    怪了


    我為什麽會這麽失落?


    我們在海邊等待了很久,最後還是徐瑤提醒我們眾人要盡快迴去收拾東西,我們這才依依不舍地離開了海邊。


    迴去之後,李景雲依舊對我們惡語相向,他告訴我們不要抱任何希望,否則希望越大,失望越大,飛得越高,摔得越狠!


    李景雲最後把孟雨都說生氣了,孟雨怒斥著讓他閉嘴。


    我們這些人裏,恐怕孟雨應該是最最希望迴歸正常社會的吧?


    我們把岩洞中一切用得著的物資全部都打包裝在一起,堆放到了院子中。我看著之前被那“機器人”踢破的柵欄,心說幸虧之前沒有費時間去修補,否則就等於做了無用功了。


    我們整理完這一切之後,才發現時間剛剛過了不到一個小時,然而我卻感覺已經過了好幾天一般


    其他人的感覺明顯也和我一樣,孟雨不止一次地在我身旁嘟囔時間怎麽過這麽慢。


    此外,我發現有一個人的情緒明顯不太正常。


    這個人就是楊樂年。


    我自從裘龍逃走的那天晚上開始,就沒有和楊樂年多說過話,現在想想,我倆最後做的那個相同的夢境,可以說是真的預言成功了。我心說迴到大陸之後,必須和這個楊樂年保持聯係,多多了解一些清明夢的內容。


    我朝著楊樂年走了過去,笑著說道:“楊師傅,我們這馬上就要迴家了,你怎麽還一副愁眉苦臉的表情?”


    楊樂年抬頭看了我一眼,這下我是真的發現他的神色不太對勁了。


    我立馬緊張起來。


    我草


    這老家夥不會又做夢了吧?


    “你做夢了?”我小聲說道。


    楊樂年點了點頭。


    “什麽夢?”我心說他該不會是夢到飛機在海上墜毀的畫麵了吧。


    “我好像看到夢裏的我們正圍坐在這營地裏吃飯”


    “吃飯?”我疑惑地說道:“吃飯怎麽了?吃飯不是很正常嗎?”


    “時間是晚上”楊樂年繼續說道。


    “然後呢?”


    “小辰我到目前為止還沒有做過迴憶性質的夢境這些都是未來發生的事情”


    我聽糊塗了。


    “楊師傅你到底想說什麽?”


    “小辰既然是預言時間又是晚上那不就意味著救援的隊伍至少在今天不會如期抵達嗎?”


    我草。


    “楊師傅不就是一個夢”


    然而我說到這裏卻說不下去了,就是這樣的夢成功預言到了我們之前所麵臨的危險。


    但我還是說道:“楊師傅,你可能想多了,也許這次就是一個普通的夢罷了。”


    “也許吧。”楊樂年沉聲說道:“但願你說的是對的”


    我們在百般煎熬中,終於盼到了中午。


    月靈離開之前曾經告訴過我們,叫我們哪裏都不要去,就在石山營地裏等候,她會直接把救援人員帶到我們頭頂上來的。


    現在中午已到,所有的人都在仰頭朝著空中看去,所有人的耳朵也全部豎立了起來。就連李景雲也時不時地會抬頭朝天上掃上幾眼,不過他更多的時候還是在給我們潑冷水。


    我從來都沒有這麽仔細地觀察過天空,我甚至清楚地記得空中飛過去了幾隻鳥,清楚地記得其中一片雲彩都改變成過什麽樣子的形狀。


    到了最後,我甚至覺得自己的眼睛有些發澀了。


    然而


    空中依然平靜如水。


    我此時就握著蘇蝶臨走時留給我的那部手機,現在手機上的時間顯示的是下午一點三十。


    不過其他人似乎並沒有氣餒,徐瑤還給我們打氣說救援隊也是需要時間組織集結的,他們肯定會在天黑前趕過來的。


    然後,我們就一直幹等到了天黑。


    還是沒有人來。


    除了李景雲之外,最先用語言質疑這次救援的人是古力,他說既然現在都沒來,那就隻有兩種可能了,一種是飛機在海上因為某種原因墜毀了,另一種就是月靈在飛機上被蘇蝶殺害了。


    他這話才一出口,恐慌情緒就開始像瘟疫一般在我們之間擴散開來。孟雨連聲說不可能,但是她的語氣已經透露出了她的真實想法,沒過多久,她就和徐瑤兩人呆坐在角落裏一動不動了。


    李景雲立刻開始對著我們嘲笑起來:“怎麽樣?我是怎麽說的?我和你們說過一百遍了,蘇蝶就是個騙子!你們居然傻到會相信她?!”接著就見李景雲衝著他身旁同樣被綁在樹上的吳曦說道:“你們現在可以問問這個家夥了。”


    吳曦立馬大聲說道:“不不!我真不知道!我和蘇蝶之前的確已經把自己知道的所有事情都告訴你們了!而且我如果提前知道蘇蝶會騙你們,你們覺得我還敢待在這裏嗎?你們不得把我活劈了?”


    “那是因為你被綁在這裏了!”李景雲立刻暴怒起來:“而且你說的沒錯!我就是要把你活劈掉!”


    接著就見李景雲開始在樹側劇烈掙紮起來,一副要把他旁邊的吳曦生吞掉一樣。


    吳曦則開始拚了命的向我們求救起來。


    不過我們此時誰都沒有心情去理會他倆的爭吵。


    失落的陰霾像一口無形的大鐵鍋一般直接扣在了我們頭頂,憋得我們喘不過氣來。


    看來李景雲之前有句話說的沒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我們現在就是這種情況,之前本來滿懷希望要離開這鬼地方,現在卻再一次跌入了無盡的深淵穀底


    我現在倒是寧願我們一開始就沒有找到那些航空煤油,這樣我們也不至於處在現在這種大起大落的環境下了。


    我也不知道李景雲破口大罵了多久,總之最後我們再一次安靜了下來,眾人開始陷入一種極為壓抑的無盡沉默當中。


    今天晚上,我們依舊沒有睡覺。


    隻不過昨天沒有睡覺是因為興奮,今天卻是因為難過。


    第二天我們依舊沒有把救援盼來,孟雨看上去似乎是徹底崩潰了,她破天荒頭一次沒有主動為我們準備三餐。後來還是林海和王新兩人到外邊又采摘了一些果物,林海還捉到了幾隻海鳥。


    我們就這樣稀裏糊塗挨到了第三天,現在我已經對救援徹底死心了,事實上,所有的人都已經死心了。隻不過孟雨和徐瑤兩人似乎還是不願意接受現實。


    我曾經不止一次地去勸說孟雨,但卻沒有任何效果。


    我猜測這並不是我語言水平的問題,隻怕現在就算讓心理醫生親自前來給孟雨“上課”也不會有什麽效果。


    一切隻能依靠時間和孟雨自身的意誌力來幫她渡過這次難關了。


    第四天,徐瑤也已經恢複過來了,孟雨雖然依舊不說話,但她也重新開始擔任起了我們一日三餐的製作,不禁讓我鬆了口氣。


    我現在唯一擔心的就是月靈。


    我不清楚她和蘇蝶到底在飛機上發生了什麽,我不願意相信古力的任何一種推測,我倒是寧可相信她們兩人安然抵達了大陸,隻不過因為某種未知的原因導致救援隊沒能成功抵達。


    當然,這種可能性簡直比古力的兩種推測還要小


    第五天,我們終於完全恢複了正常的“生活節奏”,眾人如同行屍走肉一般白天外出狩獵收集食物,晚上迴到岩洞睡覺。


    李景雲的情緒也終於慢慢平複了下來,他居然還向我主動承認了他之前的錯誤,說是因為他一看到我們對待蘇蝶的態度就覺得渾身不舒服,現在蘇蝶消失,他的心結也就隨之消失了。


    第六天,我們把李景雲和段英都放開了,不過我們依然沒有給吳曦鬆綁。


    第七天,我們開始重新考慮修補加固柵欄的計劃。


    沒錯,現在救援隊是真的不會來了,這也就意味著我們還是得繼續在這荒島上生存下去,而據我所知,現在還有至少三個以上的藍衣人沒有露麵,如果說之前死亡的藍衣人都會“複活”的話,那也就意味著我們還有潛在的危險,那柵欄的修補就顯得極為重要了。


    一周就這樣過去了


    時間是良藥,這話一點都沒錯,不管怎麽講,我們也已經在這孤島上生活了將近三個月了,我們的心智也不是普通人所能企及的了,雖然這次事件對我們的打擊很大,但是我們有信心集體渡過這個困難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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