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勢和我們所預料的差不多,很快整片陷阱地帶就被火焰照得通明,沒過多久,林中便出現了一陣陣的動靜。


    蘇蝶說這些動物白天的時候都躲藏在陰暗的岩縫,要不就是自己挖出來的地下坑道中,所以我們看不到。到了夜晚這些動物就會出動,再被火焰一引,絕對很容易上鉤。


    很快,一堆猴子便率先從林中衝到了陷阱當中,緊接著又是一些牛羊和少量的像是斑馬一樣的生物,距離太遠看不太清,此外,讓我沒想到的是,還有幾隻斯拉吉也跟著出現了。


    這些動物的數量加起來大概在五六十隻左右,與此同時海水也按照我們預計的那樣準時到達了。


    我們按照預想商量好的計劃,月靈、林海、李景雲等身強力壯的人到陷阱外圍的林地邊緣守護,防止有零散的動物接近,剩餘的人則迅速趁著火勢還沒有完全熄滅之前,將三處河道的截水試圖全部用鐵鏟和刀具挖開。


    今天這海水也算給麵子,水流的速度和量都極其充足,一時間三條河道分從不同的方向將整個陷阱地帶包了起來。


    然而陷阱中的那些動物還渾然不自知,依然圍在火堆旁張牙舞爪地嘶叫著。


    一直到有水流漫到這些動物的腳下,它們才終於有了反應,隻見這些動物開始驚慌失措地想要逃竄,不過此時四周的水流早就將他們完全包圍住了,這些動物隻能徒勞地在水中來迴逃竄,最後一個接一個地倒在了水中


    此外,還有一個意外之喜,那就是除了地麵上的哺乳動物之外,從林子裏還飛來了大量的黑鳥,這些黑鳥似乎智商要比那些哺乳動物低得多,一個個直接飛蛾撲火般奔著火堆衝了進去,直接變成了火堆的燃料隻這一波黑鳥的數量,大概就頂的上我之前見過的黑鳥數的一半了。


    “快!”蘇蝶見狀立即大喊道:“他們暈不了多久的!趕快下去解決掉它們!記住直接抹脖子!”


    蘇蝶說話的同時便第一個帶頭跳了下去,我和賈有德帶著孟雨、古力、楊樂年等人也緊跟而下。


    我們每個人手上都拿著利刃,我本來不打算讓孟雨下來的,然而她卻一再堅持說要鍛煉一下自己,我便告訴她要時刻和我待在一起。


    陷阱上方的李景雲、林海和月靈並不能下來,因為林中還是時不時有些零散的動物出現,需要他們來處理。


    此時大火已經基本滅的差不多了,同樣,那些水中的動物也倒的差不多了。蘇蝶已經在前邊用刀子結果了十幾個動物的性命了。


    我們也紛紛開始動手。


    孟雨起初還有點兒猶豫,但是在我把著她的手親自用刀子劃開兩隻猴子的喉嚨之後,這孟雨就徹底放開了。到了最後,我甚至覺得她已經有點兒殺的興起了。


    總之,今晚的進程相當順利,前後也就不到半個鍾頭的功夫,整個陷阱區域內的動物便被我們一掃而空,同時陷阱上方李景雲、月靈和林海等人也用槍和刀弄死了五六隻動物。


    做完這一切之後,我們都感覺勞累異常,然而現在也不可能摸著黑迴海邊了,我們便全部退迴到那地下樓房之中,一路下到倒數第三層的位置,也就是安明亮之前失蹤的那層樓房


    我們所有人一個接一個坐了下來。


    重新迴到這裏之後,我立刻又想起了安明亮,雖然我不願承認,但不得不說這次安明亮看來真的是兇多吉少了。


    當晚我們在這裏短暫休息了一下,第二天天才一亮,我們便迫不及待地返身出來,將陷阱裏邊的動物屍體全部拖出來用火焚燒殆盡。


    值得一提的是,即便是白天點火,依然有一少部分動物被吸引了出來,不過在白天光線充足而且我們早有準備的前提下,這些動物並沒有對我們構成什麽實質性的威脅。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我們就一直重複這個過程,唯一的區別也就是根據漲潮時間的不同,點火的時間也不盡相同。


    重複到第六天的時候,火堆基本上已經吸引不到太多的動物了,隻有零星的幾隻從林中穿出,而且期間我們還燒死了大量的黑鳥群,現在我們已經基本上可以確定這島上的黑鳥所剩無己了,這些黑鳥的單體作戰能力比起地麵上的這些哺乳動物來說就要差很多了,因此即便還有些漏網之魚,我們也完全沒有必要擔心了。除此之外,還有四頭棕熊也被我們剿滅了。


    蘇蝶說我們還是不能掉以輕心,畢竟這島嶼上地形複雜,肯定還會有少部分的動物沒有被火光吸引到。


    我們問她的打算是什麽,她說我們應該在之後的幾天找到一處製高點,在高出點火,這樣才能最大程度地將剩餘的動物引出來。


    而且這次我們也沒有必要借助水流了,因為可以預見的是,這島上的染病動物基本上已經所剩無幾了,我們到時候隻要派一隊全副武裝的人上到製高點,點燃火堆守株待兔就可以了。畢竟我們對付零散的染病動物還是小菜一碟的。


    “那這事情你怎麽沒有提早和我們說明呢?”李景雲依舊抱著一種懷疑的態度。


    “我也是看到這些動物零零散散一直清不幹淨才想出這個辦法的。”蘇蝶立即迴應道:“而且我建議這件事情明天就開始做,等到這島上的動物隱患完全清除之後,我們也就安心了,到時候再開始想離開這島嶼的辦法。”


    蘇蝶這話說的很在理,所有人,包括李景雲自己在內都沒有再提出反對意見。


    當晚我們所有人便都退迴到海邊,現在這島上的變異動物所剩無幾了,我們也就沒有必要整晚躲藏在密室裏了。


    我們甚至還直接在海邊生起了一團篝火,目的就是盡一切可能吸引出那些還沒有落入陷阱的動物。


    我們先是美美地吃了一頓愜意的“篝火晚宴”,接著便開始商量明天的計劃。


    這個計劃中,最重要的一個環節就是找尋製高點的問題了。


    其實這座島嶼最高的山峰我們很早就去過了,就是我們最初在島嶼西岸登陸時,前去確認我們所在方位的那處高峰。蘇蝶說這山峰的高度雖然合適,但是位置太偏了,不太附和“吸引全島”的目標。


    最後蘇蝶說她知道在島嶼中心地帶有一處高度合適的小山頭,應該可以作為我們這“最後一擊”的地點。


    李景雲立即提議說這事情不能馬虎,去之前還是老方法,得先讓幾個人跟著她去把路摸清。


    蘇蝶當即便答應了下來。


    很快,我們就製訂好了計劃,由李景雲和林海兩人親自跟著蘇蝶走一趟,我們其他人則繼續在海邊和附近的林中搜集食物。


    這麽多天以來,我也終於得到了一個勉強算“假期”的一天,而我正好可以用這一天的時間來和其他人做一個簡單的交流。


    交流的對象分別是裘龍和張萍。


    我要弄清楚裘龍之前說的那個“神的啟示”到底是什麽玩意兒,同時我也需要盡量探查一下張萍的口風,看看她有沒有感受到肚子裏的異常。


    首先是裘龍。


    我等蘇蝶帶著林海和李景雲離開之後,立刻便直接找到了他。


    裘龍看表情似乎有點反感別人來找他說話,不過我可不會去管他的心情,我隻是拽著他走到海邊的位置。


    之所以到海邊,是因為我想讓這磅礴大氣的海浪盡量減輕裘龍的緊張感,好讓他把實話全部都說出來。


    當然,我也不確定他自認為是實話的東西究竟有沒有可信度。


    “裘龍。”我看著他說道:“你對那個類六芒星的標記,是不是還有什麽東西沒有告訴我?”


    我特意遵從裘龍的習慣,將那個圖案準確地叫為“類六芒星”。


    裘龍先是斜著眼睛看了我一眼,接著說道:“你怎麽又想起來問這個了?你們不是都認為我說的話是無稽之談麽?”


    我心說我其實到現在都認為你是在胡說八道,我隻是有點好奇這所謂“神的啟示”背後的故事到底是什麽。要知道,就算是他在胡說八道,也該有個說法才對。


    當下我便裝作“幡然醒悟”的樣子說道:“現在這島上發生了這麽多的事情,又是死人又是失蹤的,不得不說你之前對於那個圖案的解釋和描述可能真的有道理也許是我們之前太過小瞧這圖案的威力了。”


    果然,裘龍的臉色立刻變了,變得比剛才親近多了。


    隻見裘龍立馬朝我探過頭來壓著嗓子說道:“你真的是這麽認為的?”


    我立馬點了點頭。


    裘龍臉上露出了一種欣慰的表情,就好像是一個老師突然看到一個頑冥不化的孩童迴歸正軌了一樣。


    “你說吧,我聽著呢。”我也做出一副洗耳恭聽的姿態。


    裘龍“嗯”了一聲,接著還神神秘秘地朝周圍看了一圈,最後才沉聲說道:“其實我還有另外一個身份。”


    另外一個身份。


    我心說這死胖子還能有什麽身份?看他說話那神秘的架勢,就好像他是隱藏在地球人中間的外星人一樣。


    “肖辰,你聽說過真理教嗎?”裘龍最後說出了這樣的一句話。


    我皺著眉搖了搖頭。


    這怎麽又扯到宗教去了?而且這個真理教我也從來都沒有聽說過。


    “是國內還是國外的?”我好奇地問道。


    “是一個世界性的宗教組織。”裘龍煞有介事地說道。


    “可是為什麽我從來都沒有聽說過?”


    “那是因為我們的教徒成員雖然分布極廣,但是數量稀少。”


    聽到這裏,我隱隱約約又發覺這個裘龍是在扯淡了,不過我還是耐著性子點了點頭說道:“那然後呢?”


    “你真的沒有聽說過?”裘龍再次確認道。


    我仔細在腦中迴憶了一下,心說“真理教”這三個字我倒是真的有聽過,不過全稱卻是“奧姆真理教”,這個名字也是我很久以前看報紙雜誌時偶然讀到的。


    該教派起源於日-本,是一個以佛教和瑜伽為主的宗-教團體,然而這個奧姆真理教並不是一個正經的教派


    1995年,奧姆真理教成員在東京3條地鐵線的5班列車上發動了沙林毒氣襲擊,導致了數千人的傷亡,製造了震驚世界的恐-怖-襲擊事件。2000年該組織更名為"阿萊夫教",並於2007年分裂成兩派:多數派為“阿萊夫教”,少數派為“光之輪教”。


    我立即把這一想法和裘龍說了一遍,裘龍連連擺手說道:“不不不!我們是兩個完全不同的組織!並且我們的目的可是暗中庇護全人類的安全!”


    我皺著眉看著他,心說這死胖子難不成把自己想象成暗中保護城市居民安全的美式英雄人物了?


    “那你們一直在用什麽方法來保護人類的安全?”我立馬問道。


    “這我不能說,除非你加入我們?”裘龍居然用一種期待的眼神朝我看了過來。


    “你在拉我入教?”我驚奇地說道:“我可是個堅定的無神論者。”


    “不不。”裘龍說道:“誰說教會就一定要信奉神明的?”


    “那你們信奉什麽?”


    “我們信奉真理。”裘龍用一種虔誠的口吻說道:“真理就是我們所信奉的一切。”


    “什麽真理?”


    “太阿王的話就是真理。”


    我已經有點兒後悔和他進行今天這場談話了。


    “太阿王是什麽東西?”我疑惑地問道。


    然而裘龍聽到我說“東西”兩個字之後,臉色突然變了,隻見他猛然揪住我的衣領怒吼道:“不許對太阿王不敬!”


    我被裘龍這舉動嚇了一跳,然而我現在也不是省油的燈,我直接反手將裘龍的手從領口拍掉,嚴肅地說道:“你有事說事!別他娘的動手!”


    “快向太阿王道歉!”


    我仔細觀察了一陣子裘龍的表情,發現他現在眼中有一股讓人莫名恐慌的神采,就像是精神病人發狂時的樣子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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