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趙有匡又舉著蠱火槍等了好半天,確定裏邊不再有其它的蠱蟲之後,這才小心翼翼用槍托把那背包調了個個兒,接著就見裏邊摔出來了一隻大盒子。


    感覺那背包基本上也就是用來裝這一個盒子的了,因為兩者的體積其實差不太多,而且這盒子掉出來之後,那背包也就癟了下去。


    我讓趙有匡退後,然後我先是一腳把那盒子踢到邊上,這才再度用剛才的樹枝把那背包內部也翻開,發現裏邊除了一些零散的小工具,比如扳手、夾子、剪刀之外就什麽都沒有了。


    看來我剛才的猜測沒錯,這背包主要就是用來裝那盒子的。


    背包裏沒什麽東西可看了,我這才轉過頭來朝剛才被我踢開的那盒子看去。


    盒蓋是開著的,不過很明顯不是摔開的,因為這盒子中部有一枚鎖,現在這鎖已經被人打開了。


    恐怕是這個緬甸蠱師在死亡之前曾試圖放出蠱蟲幫助保護自己,但是卻沒有來得及,亦或是他雖然放出了一部分,但還是沒能挽救自己的性命,而剩下的蠱蟲則都飛了迴去。


    透過盒蓋的縫隙朝內看去,我發現裏邊空空如也,看樣子剛才應該是全部的蠱蟲都跑出來襲擊我們了。


    確認了這背包和盒子沒有危險,我便重新把注意力放迴到了那具已經燒成焦炭一般的屍體上。


    這時候我注意到這屍體身上的衣服似乎也並沒有受到火焰的影響,因為雖然屍體上的衣服都是被撕破或者割破的,真正被燒毀的地方幾乎沒有。


    趙有匡也注意到了這一點,隻聽她若有所思地說道:“看來是被蠱火燒死的。”


    我點了點頭:“沒錯,難怪背包和盒子都沒受到損害呢。”


    既然是被蠱火燒死的,那就表明這些緬甸蠱師的體內是有能量存在的。


    據我所知,絕大多數的緬甸蠱師並不會讓自己的身體也沾染上蠱蟲病毒,比如之前哥猜所帶領的那一批緬甸蠱師就是如此,他們中隻有極少一比分是主動沾染上蠱蟲病毒的,大部分的人都隻是因為環境因素不同程度具備了能量,而且基本上這些能量的程度都很低微,和我比起來幾乎都可以忽略不計了。


    可是有一波緬甸蠱師卻是例外,那就是我們這次在島上遭遇的這批批緬甸蠱師,無論是在山峰建築裏還是海邊的屍體,我們都能確信他們自身是攜帶有一定程度的能量的,而這種能量的程度是足夠被蠱火燒成現在這副模樣的。


    既然衣物保存還完好,那就說明兜裏的東西肯定也都還在,我迅速在他們衣服裏開始搜索起來。


    我先是找到了一些應該是用來配合發出蠱咒的小物件,趙有匡說這些小物件如果使用得當的話,是可以在很大程度上減少蠱師控製蠱物的難度的。


    接著我又找到了一張皺巴巴、黑糊糊的牛皮紙,我一開始以為這不過是一張廢紙,比如那種臨時用來擦髒東西用的,但是我剛打算把它扔掉,就發現這紙張上似乎畫了一些很奇怪的符號。


    我很快就發現這些符號竟然跟我以前看到的一部分壁畫圖案有些相似!


    壁畫圖案裏絕大多數都屬於敘事畫的風格,但是也有少部分的壁畫上會刻畫一些奇怪的符號,比如各種不規整的框體、線條乃至一些畫風詭異的動物簡體畫。


    而現在這張牛皮張上的符號基本上就把我以前見到的壁畫種類通通包含在內了,並且這些符號還彼此關聯在了一起,組成了現在這張牛皮紙上的內容。


    我立馬把這紙張拿給趙有匡看,她也搖頭說沒見過。


    我和趙有匡都感覺有點費解,因為這玩意兒看上去既不像是地圖,也不像是表達某種隱藏意思的加密圖畫文字,我甚至覺得這些符號之間有點相互胡亂拚湊的感覺。


    就在這時,我突然想起了那酒鬼在臨死前給我的那張紙。


    雖然這兩張紙的材質不一樣,但是我記得尺寸是差不多的,之前從地下樓房跑出來之後我們一直都處於高度緊張的狀態下,所以並沒有來得及去看酒鬼給我的那張紙。


    我現在急忙把這紙拿出來一瞧,接著便發現這紙上麵果然也畫了同樣的符號組合!甚至連排列分布的位置都是完全一模一樣的!


    趙有匡立馬把兩幅畫放在地上仔細比對起來,接著便說道:“這些圖畫不是手繪的,應該是印上去的。”


    接著我便用手摸了一下兩張紙上的符號紋路,發現的確是印刷上去的。


    “有意思。”趙有匡一副饒有興趣的樣子說道:“沒想到這些家夥居然和緬甸蠱師有關係,看來他們之間是一直有聯係的,而且之前在山峰建築附近的時候有可能是打算匯合的。”


    “所以那些緬甸蠱師會不會是來島上找小辛等人的?”我問道。


    “有可能。”趙有匡點了點頭:“否則他們就不會有同樣的畫了。”


    接著趙有匡又轉頭看了我一眼說道:“為什麽那個家夥會把這張紙給你?”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良心發現了吧。”我說道:“畢竟我之前對他不錯。”


    趙有匡皺著眉思索了一會兒後便起身說道:“如果他們真是有緊密聯絡的,那王-丹燒死這個緬甸蠱師也就不足為奇了,她既然連小辛等人都抓住不放,對這些緬甸蠱師就更沒必要客氣。”


    “會不會她之所以不放過小辛,正是因為知道小辛和緬甸蠱師有聯係的緣故?畢竟王-丹和那些緬甸蠱師是有仇的。”


    “也許吧。”趙有匡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點了點頭,接著便說道:“我們不能在這裏耽擱太久了,得趕緊趕路!”


    我看了一眼側方不遠處的那棵“蠱樹”,心說如果繼續貼著正常的樹木走十有八九還會遇到類似的危險,到時候被這些力大無窮的樹幹拍上一下可不是鬧著玩兒的,所以我便告訴趙有匡說待會兒行進的時候隻走那些已經被砍斷過的樹木區域,絕對不要靠近任何其它完好的樹木。


    不過我們走了一段路之後,便發現已經“無路可走”了,因為繼續按照原來的標準行進的話已經沒法走下去了,前方被砍斷的樹木區域終於到了盡頭,再往前走的樹木就已經沒有任何砍伐的跡象了。


    而且我們在這裏也終於發現了那些一直被我們所追蹤的摩托!


    和我想的不一樣,這幾輛摩托並不是因為遭遇襲擊而損壞在了這裏,相反,這幾輛摩托居然是以一種很平整的方式並排停靠在了地上,感覺這些摩托的主人打算一會兒迴來繼續騎走一樣。


    我仔細數了一下,發現這摩托足有八輛,而且其中還有兩輛是雙人摩托。


    這也就是說,但純從摩托數量來看的話,這林子裏的這隊人就至少得有十個,如果再加上很有可能隨行的一些步行人員,那實際的數量就還會更多。


    我和趙有匡見狀立馬在地麵尋找起了腳印,不過可惜的是這林子裏的地麵實在是有太多濕爛的植被雜草,再加上還有很多動物或者是蠱物經常在這裏經過,所以我們根本無法從中分辨出人類的腳印,甚至連那些類似巨蜥的三腳趾腳印也同樣無法分辨出來。


    更深入的林區我和趙有匡也不敢再往裏走了,因為如果隻有一棵蠱樹那還好說,一旦這樣的蠱樹成片突然襲擊我們,就算我也沒法保證全身而退,更別提趙有匡了。


    趙有匡聰明的很,即便不用我說,她也不會隨我主動深入了,我們便打算在這些摩托身上做文章。


    現在可以肯定的是騎摩托的人是主動把摩托放下的,因為我們既沒有在附近發現任何血跡,也沒有看到任何的打鬥痕跡。


    但是很快趙有匡就提醒了我一個很關鍵的點,那就是砍伐樹木的東西去了哪裏。


    從我們之前的判斷來看,這些砍樹的東西極有可能是某種體型龐大,腳掌是類似於巨蜥三腳趾的蠱物,這樣的蠱物想要在不破壞林木的前提下穿越進入林子深處幾乎是不可能的。


    現在除了我們來時的那一條路之外,其他方向的林子都沒有任何近期被損壞的現象,難不成這些蠱物還能長了翅膀飛走不成?


    我擦還真的不是沒有可能!


    而且那種三腳趾的掌印也的確符合一些鳥類的樣子!


    趙有匡也明顯和我想到了一起,隻見她指了指我們頭頂的位置說道:“有可能是某種大型的猛禽,或許是巨型老鷹也說不定。”


    “老鷹?”我撓著頭仔細迴憶了一下:“老鷹是四根腳趾吧?”


    “不。”趙有匡立馬搖了搖頭:“是前麵三根,後麵一根,我們剛才看到的腳印雖然乍一看是三腳趾,但是你可能忽略了腳掌後麵的第四根腳趾。”


    趙有匡這麽一說,我就反應過來了,而且事實上不光是老鷹,其它的很多鳥類也是這樣的腳掌。


    “你怎麽就能確定是老鷹的?”我問道。


    “因為以前藍鳥公司曾經有意訓練過這樣的老鷹。”趙有匡說道:“而且數量還不少,這事兒月靈應該也知道,據我所知她喜歡控製的那些比丘鳥也是同一時間被訓練出來的。”


    “不會吧。”我說道:“這腳掌印子都快趕上成年巨蜥了,那得多大個兒的老鷹?”


    我心說這他娘的是在和我玩兒神雕俠侶呢?


    “你別忘了,被能量影響的生物,什麽形態都有可能改變,而且你別忘了緬甸人裏可是有出現過巨人的,那麽巨鳥不是也很正常的嗎?”趙有匡說道。


    我這才禁不住點了點頭。


    “不過這些巨型老鷹我們一直都沒有見到過,我一度以為在災變之後這些老鷹就都死光了呢。”趙有匡看著我說道:“而且我估計你也沒見過吧,否則你不至於剛才連這也猜不到。”


    “是沒見過,我們在島上的時候可是和不少的鳥類發生過衝突,但是唯獨沒有這種巨型的老鷹。”我說道。


    趙有匡的麵色變得稍微凝重了一些:“如果真是這樣的老鷹,那我們接下來恐怕得更加小心一些了,因為體型越大,蠱火殺死目標的時間就越長,搞不好我們到時候還得浪費寶貴的碎石槍子彈呢。”


    接下來我便用對講機第二次聯絡了海邊行進的杜月三人,發現他們此時已經快要接近到之前段龍營地的位置了,這期間並沒有更多的發現。


    我將我們這邊的情況簡單和他們說了一下,尤其重點提醒他們要小心提防可能出現的巨型猛禽,然後我又告訴他們說暫時原地等待,因為我們要在林子裏再多停留一會兒,想試試看能不能把那些摩托的主人等到。


    因為我認為這些摩托既然是被有序停放在這裏的,那就意味著這些人大概率還會迴來騎走,我們隱藏在這裏不動,搞不好還能來個守株待兔呢。


    趙有匡也同意我的想法,我倆立馬在摩托所在地側方的林中躲了進去,為了最大化縮小被發現的風險,我幹脆幫著趙有匡爬到了一顆枝葉茂密的大樹樹冠內藏了起來。


    就這樣等了大概十多分鍾的樣子,我已經有些不耐煩了,畢竟現在我們其他的人還不知所蹤,在這裏每浪費一分鍾,就意味著其他的人會多一分危險。


    就在我打算用對講機通知杜月準備匯合的時候,我突然聽到從頭頂的方向傳來了一陣急促的唿嘯風聲。


    這風聲不僅來的突然,而且聲音也極大,以至於連趙有匡都聽到了。


    我看到趙有匡甚至連蠱火槍都沒拿,而是直接抽出了碎石槍朝上方瞄了過去。


    我也急忙把碎石槍朝頭頂舉起,現在這濃密的樹冠反倒起了反作用,因為我們根本看不到天上的情形。


    但是聲音卻不會被阻擋,那風聲已經接近到樹冠附近了!而且我感覺方向似乎還是奔著趙有匡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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