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丁浩然看出我的疑心,便裝作滿不在乎的樣子說道:“你也看到了,鍾曼雖害了我這麽多次,但老天總是幫我,現在就連鍾振遠都被抓了,看還有誰能成為她的靠山?”


    丁浩然連連點頭,“是啊,她們鍾家這是自作孽不可活!”


    我心裏一陣冷笑,不久前這對奸夫淫婦還合夥陷我於水火,現在轉念間就彼此威脅怨恨,他們的利益聯盟竟是如此脆弱不堪。


    丁浩然見我臉色似要變化,連忙轉移了話題,“晴晴,之前鍾曼說要讓我入董事會,卻因為鍾振遠的事情耽擱了,現在你迴來了,你看,我是不是可以繼續相關手續啊?”


    原來他的目的是這個!


    他的腦子還真是好,丁氏現在被打壓,他就想入駐鍾氏,借著鍾氏董事的身份為自己鋪設後路。


    我剛想拒絕,突然一個念頭出現。


    也許把丁浩然收到身邊,正好可以監視他的一舉一動,限製他的手腳,甚至還可能挖出與鍾曼一同害我的幕後人。


    打定主意,我含笑點了點頭,“我現在身邊也確實缺人,你丁氏集團如果能忙得過來,那就迴來吧。但是咱們醜話說在前頭,如果鍾曼再讓你做什麽事害我,你可要站對立場。”


    “那是當然,我早就對你說過,我對鍾曼早就沒情了,我心中……”


    丁浩然剛說了一半,辦公室的門突然被推開了。


    慕睿軒的聲音自門口響起,“鍾晴,下班了嗎?”


    可當他看到立在我屋內的丁浩然時,臉色瞬間冷峻了起來。


    丁浩然看見慕睿軒進來,馬上巴結地迎上去,“慕總!”


    慕睿軒瞪了他一眼,冷聲道:“丁總來找我老婆,有何貴幹啊?”


    丁浩然陪著笑臉說:“我來找鍾晴辦理入董事會的事。”


    “董事會?你要當鍾氏的董事?”慕睿軒皺起眉頭,銳利如冰的眼神向我掃來,看似在問丁浩然,實則是在問我。


    我突然意識到,慕睿軒是誤會了,恐怕他以為我對丁浩然舊情複燃了。


    想到這,我用公事化的口吻對丁浩然淡淡說道:“丁總,手續你可以去找董事會秘書辦理,沒什麽事你可以出去了。”


    丁浩然本來還想跟慕睿軒套套近乎,可看看慕睿軒黑著的臉,終是沒有膽量再繼續留下去,衝著慕睿軒略欠了欠身,出去了。


    “睿軒,其實……唔!”


    我剛走到慕睿軒身邊想要開口解釋,他卻霸道地低頭封住了我的嘴,一步一步將我抵在了辦公桌上。


    我下意識地伸手去推他,可是他力氣太大,絲毫沒有挪動的意思,反倒從掌心傳來了他身體的火熱,還有強勁的心跳。


    我太清楚這種感覺了,這是他欲望爆發前的征兆。


    “唔……”我發不出聲音,隻能拚命搖頭。


    這是辦公室啊,門又沒鎖,一旦被哪個不長眼的秘書開了門看到,我就沒臉見人了。


    可是慕睿軒卻不以為意,他的嘴唇下滑,吻上我的脖頸,用膝蓋分開我的雙腿,將我緊緊地壓在他與桌子之間。


    “不可以!”我的嘴剛脫離了他的控製,便低吼了一聲,接著用盡全力,將慕睿軒推了出去。


    他沒防備,後退了好幾步,站定後,再抬起頭時,臉上已經換上了冰冷的表情,“怎麽?搭上老情人,就受不了我的身體了?”


    “睿軒,不是你想的那樣,你為什麽不信我,為什麽不聽我解釋!”我的眼淚奪眶而出,憤怒的不是他剛才的舉動,而是他的不信任。


    慕睿軒看了看我的眼淚,收斂起戾氣,清冷地問道:“為什麽要把丁浩然留在身邊?”


    我輕輕吸了口氣,“他好像知道這次綁架我的人不止鍾曼一個人,所以我想把他放在身邊,隨時監控他。”


    “鍾振遠被捕的消息很快就會放出來,到時候鍾曼肯定不會放過你,你在身邊放了這個定時炸彈,你有把握控製?”慕睿軒臉色緩和了下來,但口氣仍然咄咄逼人。


    “我吃了那麽次虧,一定會小心的,再說了,不是還有你嗎?”我明白他說地是事實,便擦了擦通紅的眼睛,半是撒嬌地拉了拉他的衣袖。


    慕睿軒沒好氣地揉揉我的頭發,“以後不許跟丁浩然單獨待在辦公室裏,聽到沒?”


    他這是妥協了。


    我忙不迭地點頭,“嗯嗯,我知道了。”


    然而沒過兩天,鍾振遠被抓的消息就經媒體曝光了,輿論開始炒的沸沸揚揚。


    如慕睿軒所料,鍾曼當天就來到了公司,不僅她一個人,還帶著她上次的那些姐妹們,沒有通報就直接要往我辦公室衝。


    因為昨天我剛剛換了新秘書,自然是不領鍾曼情麵的,她叫來保安將鍾曼一行人攔在了走廊上。


    鍾曼見自己在鍾氏集團完全沒有了勢力,氣得在門口大吵大鬧起來。


    我知道躲不過,索性拉開門,打算出去直麵她。


    鍾曼見我出來,指著我的鼻子破口大罵,“鍾晴你個狼心狗肺的賤人,我們鍾家看你可憐把你撿迴家,你卻把我們鍾家害得家破人亡,奶奶被你氣死,爸爸被你冤枉入獄,現在又把持著鍾氏集團,你這個惡毒的白眼狼,還我鍾家!”


    這時候,聽到吵鬧聲的鍾氏員工們都紛紛跑了過來,擠在樓梯口或轉角處交頭接耳地傳播著。


    辦公室最不缺的就是八卦,我心裏明白。


    鍾曼是想借著這股風潮,在公司內部對我造謠生事,無非是想讓我在董事會和股東們麵前沒有立足之地。


    如果換做以前,我一定會被她幾句話就撩撥得失去理智,衝上去與她撕破臉麵。


    可是現在,我不會了。


    我轉迴身,從保險櫃中拿出奶奶的遺囑,迴到走廊,對著鍾曼和鍾氏員工,朗聲說道:“我從沒有竊取鍾家的產業,我現在所得的一分一毫,都是奶奶留下遺囑贈與我的。”


    “你那遺囑是假的!”鍾曼大喊道。


    我冷笑一聲,“你忘了,在董事會上,這份遺囑是經法務部門驗證過的,真實有效。所以,你用的竊取一詞,非常不準確。另外,鍾振遠被捕一事,他賭博在先,挪用公款在後,這些都是他自己的所作所為,與我有何關係?”


    鍾曼因為我的陳詞,整張臉都黑了下來。


    我的聲音雖不大,但卻清晰可聞,在寂靜的走廊裏麵顯得更加威嚴有力。


    本想讓我丟人,卻不想,她自己先失了理。


    鍾曼看當眾講理講不過去,不知道從哪裏使出了一股蠻力,推開保安,向我手中的遺囑衝來。


    我沒想到鍾曼會在眾人麵前做得這麽明顯,收起遺囑後退了兩步,後背卻一下撞到了牆壁上,再沒有退路。


    “住手!”一道熟悉的聲音突然響起,打破了走廊上的混亂。


    丁浩然快步走過來,一把抓住鍾曼的手腕,“你瘋了?大庭廣眾的,這是要做什麽?”


    鍾曼見攔她的人是丁浩然,瞪著眼睛厲聲道:“丁浩然,你個吃軟飯的賤男,給我鬆開。”


    丁浩然本就因為鍾曼出軌的事情耿耿於懷,現在又被她當眾罵成吃軟飯的,迴手就給了鍾曼一巴掌。


    鍾曼看著丁浩然,一臉懵狀,“你又打我?”


    丁浩然惡狠狠地說:“鍾曼你給我記住,我的忍耐力是有限的,不要以為你是鍾家大小姐就可以隨便爬到我的頭上作威作福。”


    “好你個丁浩然,你以為你進了鍾氏董事會就牛氣了,你別忘了你都做了什麽?新婚夜陷害自己的新娘被人強奸,又威脅逼迫鍾晴與你離婚,為了爬進上流社會,你低三下四、不折手段,在工地上偷工減料,害得……”


    “夠了!”鍾曼還沒說完,丁浩然一聲怒喊,打斷了她的話,“這裏是上班的場所,不是你撒潑的地方,有什麽話等你冷靜了再說。”


    說完,丁浩然不顧鍾曼的反抗,圈著她上了電梯,離開了鍾氏。


    這出鬧劇終於結束了。


    我冷冷地笑了,這二人,真是一丘之貉。


    我讓秘書散開眾人,疲憊地轉身迴到辦公室。


    這時,電話突然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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