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逸與傾城山的弟子已經被困在陣法內半個多月,陣法此起彼伏,沒有窮盡,夏侯溟的意思就是想用陣法來困住他們,唐鐸一直在陪著他們在玩。


    何家的人已經傳來消息,願意繳納贖罪銀子,如今人已經在趕往京城的路上,用一個廢人來換些銀子,隻有那些講義氣的江湖人才會做,奸商是絕對不會那般做。


    夏侯溟剛剛接到夜隱傳來的消息,他已經抓到了慕容歡,人正在趕往京城的路上,夏侯溟許久沒有這般痛快過,心情大好。


    於是多喝了幾杯,心情很高興就去了雲夢霓的寢宮,今日輪到雲夢霓侍寢,她早就梳妝打扮,等著皇上。


    見皇上有些微醺的走了進來,從前夏侯溟很少會喝醉,自從發生了秦玉拂的事,當初秦玉拂的毒差點要了他的性命,身子大不如前,酒量也變的小了許多。


    玄逸在他的身上下了毒,每每毒發之後身子身子都很虛弱,自己的身體隻有他自己最清楚,等他玩夠了就抓玄逸那老家夥為他解毒。


    夏侯溟見著雲夢霓,今日他龍顏大悅,“皇後再陪朕喝幾杯。”


    雲夢霓難得看他高興,不想掃了他的興致,同樣命人去熬煮醒酒湯,畢竟夏侯溟難得高興。


    準備了酒菜,兩個人小酌幾杯,“不知道今日有什麽高興的事情,皇上如此高興。”


    “朕在皇陵布下陣發,誅殺傾城山的匪人,很快就要報仇了,玄逸那老家夥也在,朕很快就能夠解除身上的毒,還能夠除掉易寒,朕怎麽會不高興。”


    雲夢霓臉色微變,皇上是抓到了易寒?她不好問的太詳細,可是當初多虧玄逸為她施針方才將體內的淤血排出,才能夠保住他們的第二個孩子。


    她知道夏侯溟最不喜有人為傾城山的人求情,隻是默默的忍下沒有開口,很快夏侯溟便喝醉,趴在酒桌上睡著了。


    雲夢霓伺候夏侯溟上了床榻,讓他先睡一覺,然後在喂他醒酒湯,畢竟明日一早還是要上朝。


    天將亮夏侯溟上朝去了,雲夢霓翻來夫妻睡不著,綠蕪前來伺候她起榻,很快宮裏的妃嬪就要前來鳳棲宮向皇後請安。


    雲夢霓與眾妃嬪處的比較融洽,後宮還沒有出現特別爭寵的事情,眾妃離開唯獨將阮莞流了下來。


    阮莞見雲夢霓的氣色好似昨夜沒有睡好,昨日是皇後侍寢的日子,聽說昨夜皇後命人熬醒酒湯,知道昨夜皇上喝醉了。


    “聽說昨夜皇上喝醉了,可有什麽事發生?”阮莞問詢道。


    這正是雲夢霓不安的地方,屏退了所有的婢女,命綠蕪守著門口,害怕被人聽到。


    阮莞見雲夢霓如此,“難道是出了什麽事?”


    “實不相瞞,皇上在皇陵設了陣法誅殺易先生。”


    “什麽?皇上在皇陵設陣法誅殺易先生,那秦姐姐該怎麽辦?”


    “本宮也不知,所以憂心忡忡,聽說玄逸真人也被困在陣法裏,他老人家還救過本宮的性命。”


    秦玉拂好不容易逃了出去,與易寒結為夫妻,其中的緣由多少還是了解一些,不忍看她成為寡婦。


    阮莞迴到宮中,也是心不在焉,她雖然晉升為貴妃,卻是人微言輕,鄭嬤嬤勸她少管閑事,擔心是皇後布下的局。


    她與秦玉拂和靜姝都是好姐妹,豈會置之不理,也知道皇上對於秦玉拂與易寒的事情一直很在意,如今能夠幫到他們的隻有溫家的人,還有父親阮豫章。


    父親一向反對皇上攻打傾城山,父親一直在軍營,應該還不知道皇上在皇陵設陣。


    阮豫章很少入宮,就是顧及後宮幹政,阮莞也不敢不敢輕舉妄動。


    阮莞知道溫良玉是出自傾城山,這件事他應該最為清楚,很想了解更清楚一些。


    如今皇上尚未下朝,溫良玉會進宮,命婢女停在溫良玉離開的必經之路,邀請他到禦花園見麵,畢竟平日裏很少與溫良玉有些交集,怕溫良玉不肯前來。


    溫良玉下朝之後,聽說阮貴妃找他,並且寫了書信說明見麵的意圖,皇上要誅殺易寒,想要幫助秦玉拂。


    禦花園是通往禦書房的必經之路,若是被人發現,可以說是去禦花園偶遇阮貴妃,打聽溫靜姝的近況,畢竟阮莞與溫靜姝當初是好姐妹。


    溫良玉也想好了,前往禦書房找皇上的說辭,如何才能夠不被皇上懷疑。


    溫良玉跟著婢女悄悄去了禦花園,阮莞已經等了很久,為了不讓人發現,命人在附近把風。


    阮莞見溫良玉前來,“良玉見過阮貴妃娘娘。”


    阮莞也不多言直奔主題,“昨夜皇上似乎很高興,喝醉了酒,提及皇上在皇陵設陣,要誅殺易先生,可有此事?”


    溫良玉並不隱瞞,她知道靜姝與阮莞已經秦玉拂當初是很好的姐妹,否則也不會冒著危險前來見他。


    “卻有此事,傾城山的人已經被困在陣法內半個多月,皇上已經下了命令,不準溫良玉插手,否則溫家不保。”溫良玉無奈道。


    阮莞有些震驚,溫良玉知道這件事竟沒有出手,皇上竟然派人威脅,他卻是不方便出手,可是父親卻是可以。


    “我父親可知道此事?”


    “皇陵設陣是很隱秘的事情,大司馬大人並不知曉此事。”


    “溫將軍,請將這件事告知問父親,也許他可以幫到你。”


    溫良玉一直認為阮豫章是站在皇上一派,很是遲疑,“阮貴妃就不怕阮家受牽連。”


    “溫將軍有所不知,父親一向反對皇上對付傾城山,如今皇上竟然在皇陵設陣,父親乃是維護皇權第一人,如此驚擾先祖,破壞皇陵風水氣運之舉,第一個會站出來反對。”


    溫良玉恍然大悟,是他錯估了阮豫章的態度,“良玉明白!”


    皇上在後宮裏的眼線還是很多的,不然阮莞也不會借助他的口來通知他的父親,同樣溫家不方便出手,阮豫章卻沒有什麽顧忌,記得當年阮豫章帶著夏侯溟待過一些時日,與師叔還有一段忘年交。


    不過他還是要去一趟禦書房,免得被人懷疑,來到禦書房外,命人通傳。


    溫良玉很少主動前來,“讓他進來吧!”


    “良玉參見皇上!”


    “你今日怎麽會前來禦書房?”


    “聽說皇上要大肆擴建軍器監,如今並無戰事,軍中的儲備足夠二十年的使用,難道皇上又要興兵好,勞民傷財?”


    “天下時局所變就變,待打仗再造兵器豈不是太晚了。”


    “皇上如此重兵興商,民以食為天,興農才是重中之重。”


    從前一直是重農抑商,商人的地位很低,“一派胡言,與那些老臣之言一般無二,身父親讓你來的嗎?朕如今重兵興商,國家才能夠最快的強盛,朕要的是江山穩固,成就一番霸業,而不是安居樂業!”


    溫良玉雖然被臭罵了一頓,還好將這件事遮掩過去,否則被他發現他在禦花園與阮貴妃見麵,怕是不好解釋了。


    溫良玉一直將琳琅關著,就是害怕琳琅會跑去皇陵救師叔祖,他還不知道阮豫章真正的想法,阮豫章整日都在軍營,要如何才能夠見上一麵?


    溫良玉是知道傾城山的弟子藏身之地,從暗格國內取出琳琅用來易容的人皮麵具,易容術不及琳琅,略顯粗糙了些,還是能夠遮掩過去。


    溫良玉易容成尋常人的模樣,在夜色的掩映下,前去民居與傾城山的弟子見麵,師叔祖被困的消息已經傳到山上,還不知道山門的安排。


    那兩名弟子見陌生人前來,已經是驚弓之鳥,不由分說直接與之交手。


    發現此人用的竟然是傾城山的武功,“你究竟是何人?”


    溫良玉方才解下麵具,溫良玉一直與傾城山撇清關係,突然出現很是警惕。


    “溫將軍不是已經背叛傾城山?怎麽還來這裏打算抓我們兩個去邀功行賞!”


    溫良玉知道這兩個人誤會他,“你們兩個人的行蹤想必皇上都知道,留下你們的性命,不過是用來傳遞消息。”


    “溫良玉,你背叛師門,不配是傾城山的弟子。”


    溫良玉上前解釋道:“兩位我師兄,良玉並未背叛師門,是受了皇上的逼迫拿整個溫家做威脅,才不敢公然幫你們,如今已經想到解決的辦法,你們也不想師叔祖一直被困在裏麵。”


    “我們當然不想,不過山門剛剛傳來消息,小師叔的父親被扶風皇上派去的人給抓了,形勢愈發的不容樂觀。”


    “什麽?大衍的太上皇被抓了,小師叔豈會坐視不理,難怪皇上說要誅殺小師叔,豈不是要自投羅網!”


    形勢突然變得很危急,皇上竟然可以透過結界去抓人?他必須要盡快知曉阮豫章的態度,“你們放心,溫良玉已經想到辦法救師叔祖!”


    溫良玉迴到將軍府,越想就越害怕,害怕易寒會突然出現在京城,他不能夠去軍營找阮豫章。


    不過軍營之間的軍事密函卻是可以進入,不過需要嚴密審核,想要夾帶私信必須要好好地想一個主意。


    良玉想到了一個人,或許可以助他一臂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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