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胥每日在山上處理公務,柳氏一直在山上照看易寒與秦玉拂的孩子,他們的女兒早已結婚下山去了,柳氏將澤兒當做親孫兒一般寵愛著。


    澤兒天資聰敏銳,剛剛能夠開口講話,淩胥就開始教習他習字,背誦典籍,如今已經可以被上很多本典籍,一般的文字都可以看得懂。


    柳氏見孩子從早到晚沒有幾時是可以休息的,還是個孩子,甚是心疼,覺得丈夫對孩子太嚴苛,也因此事,常常與丈夫爭吵。


    即便這孩子成年後是要做傾城山的掌門,是孩子總是要有孩子的天性,若是他的親生父親和母親若是看到了,怕是會心疼死了。


    一想到孩子出生不久,就被迫同父親和母親分開,心中著實難受,期望著秦玉拂與易寒能夠快點迴到傾城山一家團聚。


    淩胥已經派了弟子在山下隨時監控山下的情況,山下弟子傳來消息,稟明山下軍營已經拔出,大軍正在朝著兩百裏歐意外的蘄州城進發。


    得知扶風的皇帝撤兵,淩胥一向沉穩,也難免有些失態,扶風皇帝撤兵,一直停在傾城山上空的烏雲終於散去了。


    這麽多年傾城山的勢力也是不容小覷,足以與山上的軍隊一戰,傾城山是以拯救蒼生為己任,不想生靈塗炭。


    倘若與朝廷為敵,即便首戰告捷,一個門派與整個朝廷作對,皇上會派更多的軍力來攻山,那時候傾城山,就岌岌可危了。


    如今扶風的皇上肯撤軍,至少暫時不會有戰事發生。


    淩胥急切的想要將這件事告知給師叔玄逸扶風皇帝撤軍之事,不日小師弟夫妻兩人就可以迴到山上,這是師叔最擔心的事情。


    玄逸自從苗疆迴到傾城山,白猿見玄逸許久沒有迴來,便是無法無天,追著鹿兒受驚漫山遍野的奔跑,將藥廬內窗子卸了下來,弄得到處髒亂不堪,連房頂都給掀了。


    若不是玄逸講火藏了起來,怕是將藥廬都給點了,還要離開的時候提前給那幾株藥草布了結界,否則多年的心血就白費了。


    有時候玄逸真想給小白一掌,用來燉猴腦,畢竟幾十年,實在是舍不得,任由著它胡鬧,見它安安分分的圍在身邊,又很不細心來。


    既然藥廬已經麵目全非,玄逸索性將藥廬重新修葺,擴大了藥草培植的暖房,他可是從苗疆帶迴來很多珍惜的藥草苗。


    如今春暖花開,天氣和暖,玄逸監視著山上的弟子在修葺屋頂,遠遠的聽到有人錢來的聲音,向遠處望去,竟是淩胥,看他的樣子好似有喜事。


    難道山下傳來好消息,依照夏侯溟的脾氣秉性,若是被逼著撤軍,是不會忍下這口氣,絕對還有後招,躲過了明槍,暗箭難防。


    心中不免擔憂,隻是思索間,人已經了近前,“淩胥見過師叔!”


    “看你的神色難道是有喜事發生?”


    “卻是喜事,山下的弟子傳來消息,扶風的皇帝已經撤軍了。”


    “可知道軍隊的去向,是直接撤迴京城,還是去了別處。”


    “扶風的軍隊去了蘄州!”


    蘄州離傾城山隻有兩百裏,“看來扶風的皇帝是打算鏟除傾城山,也許現在還沒有這樣的能力,不過是在等待時機。”


    淩胥原本還有些欣喜,隻是暫時的安穩,他已經通知了門下弟子,若是有異動即刻來報,想要攻下傾城山,也不是哪般容易的事情。


    “師叔,既然扶風撤軍了,還要不要將小師弟叫迴來?”


    “嗯,我會親自書寫信箋,通知潯兒。”


    苗疆,巫神殿內,秦玉拂在忙著照看孩子,天氣和暖,要將孩子的被子拿出去曬一下,麵的受潮孩子身上會起紅疹。


    易寒很疼愛天心,難得有一點悠閑的時間可以陪著孩子和家人,易寒接過被子拿去曬,之後還要陪著父親下棋,或者在山上四處走走。


    易寒將被子搭在竹木架子上,腦中突然傳來夜媚兒傳來的消息,鳳歸塵如今已經到了山下,很快就會上山。


    鳳歸塵離開苗疆也就隻有你兩個月的功夫,如今正趕著上山來,也許是有事情,先去向父親稟明,今日不能夠陪他下棋,畢竟來者是客。


    易寒看向遠處,夜媚兒站在遠處巡邏,媚兒擁有不是之身,擁有夜媚兒的記憶,除了沒有感知,不會講話,就連最明顯的眼睛,也開始變得有了一絲靈氣。


    估計是她自己已經摸索出適合蠱人修練的功法與招式,夜媚兒如今的模樣出乎易寒的意料,若不是當初媚兒苦苦哀求,他斷然不會同意將她做成蠱人,成為活死人。


    易寒通知夜媚兒迴到山上來,親自去稟明父親後直接迴了臥房,秦玉拂給孩子換了衣衫,見易寒迴來,“夫君不是要陪著父親去下棋!”


    “是媚兒說鳳歸塵上山來了,估計一炷香的功夫就會到。”


    自從天心出生後,鳳歸塵來來迴迴已經往來幾次,白塔城離苗疆隻需要六七日的路程,可是與鳳城最快也要半月,可以說鳳歸塵一來一會有一個月是在路上。


    秦玉拂抱著孩子,與易寒親自去迎接鳳歸塵,馬車已經到了山上,鳳歸塵命人帶了還多東西過來,都是小孩子的用具。


    下了馬車,見秦玉拂懷中的天心,粉雕玉琢的甚是可愛,直接迎了上去,將孩子抱在懷中逗弄著。


    鳳歸塵是真真的疼愛天心,讓易寒感受到了威脅,天心可是他的掌上明珠,中有一種女兒要被人搶走的感覺,讓他很不舒服。


    易寒並不討厭鳳歸塵,還很感激他的相助,隻是他對天心太過於寵愛,以至於他這個親爹有一種錯覺,鳳歸塵是否將對秦玉拂的愛,轉移到了天心的身上。


    “歸塵兄不是要照顧巫王前輩。”


    “聽易兄的口氣是不喜歡歸塵前來,歸塵可是一聽到夏侯溟撤軍的消息,就匆匆忙忙的趕來,想必傾城山的消息還沒有到,就想著與你們慶祝一番,這一次還帶了兵來,親自護送你們迴傾城山。”


    “哪裏!易寒早就名人準備酒宴,已經派人稟告婆婆,晚上為歸塵兄洗塵!”這裏畢竟是苗疆,易寒秦玉拂也是客人。


    秦玉拂悶聲輕笑,易寒那般想倒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多半還是吃味,畢竟鳳歸塵當初那般追求,如今對孩子的疼愛,就連親生娘親都不懷疑,天心是鳳歸塵的女兒。


    “多謝鳳大哥,千裏迢迢的趕來傳遞消息,有什麽話進殿再講。”


    鳳歸塵抱著孩子,很熟絡,根本就不用通穿,直接去了進了殿內,並且名人將帶上來的東西紛紛抬到殿中。


    夫妻兩人緊隨身後,跟著鳳歸塵迴到殿中,看著護衛抬上來的幾大箱子的物件,都是小孩子的用具。


    鳳歸塵一直在逗這孩子,夫妻兩人麵麵相覷,孩子畢竟還小,有些欺生,秦玉拂順勢接孩子接了過去,“天心有些困了,拂兒哄她睡覺,你們兩個有什麽慢慢談。”


    秦玉拂將孩子抱走,鳳歸塵自然有些不舍,他已經將天心當成了自己的女兒。


    看向易寒,“還算扶風的皇上識相,已經將軍隊撤離出傾城山,易兄打算何時帶著雲兒迴傾城山,看著你們夫妻一家團聚,歸塵方能夠放心。”


    易寒很感激鳳歸塵的用心,他太了解夏侯溟,知道這一次被眾多勢力逼著退兵,必定會不善罷甘休。


    “多謝歸塵兄的傾心相助,易寒展示還不能夠迴傾城山,不是不相信歸塵兄帶來的消息,夏侯溟這個人易寒太了解,一定要等到傾城山確切的消息,方才能夠動身離開,必須確保拂兒孩子的安全。”


    鳳歸塵正是想確保他們夫妻和孩子的安危,才帶了軍隊前來,雖然這裏是扶風,量夏侯溟也不敢得罪鳳家。


    孩子太小,長途跋涉,秦玉拂母女會很辛苦,“如此也好!”


    他們發出去的信箋應該已經到了扶風的皇宮,至今還沒有消息傳來,還在等消息。月無心聽說鳳歸塵前來,他倒是來苗疆很是殷勤,知道他當初對秦玉拂的感情,並無惡意。


    如今鳳歸塵算是巫神殿的貴客,父親大人如今就在鳳家做客,竟是連一封信箋都沒有傳迴來,父親也是個武癡,想必是遇到了可以交心的人。


    還要向鳳歸塵打探一下父親的近況,緩緩步入大廳,見兩個人正在閑談。


    鳳歸塵忙不迭起身,“歸塵見過前輩,又來叨擾。聽聞扶風的皇帝撤軍了,於是帶著人趕了過來,歸塵帶來的人馬在山下,希望不會給苗疆的百姓帶來麻煩。”


    “怎麽會帶來麻煩,扶風的和皇上撤兵了,如此說潯兒可以一家團聚了,婆婆還打算派人保護他們一家人,鳳賢考慮的甚是周到。”


    易寒起身恭敬的向兩人見禮,“多謝婆婆與歸塵兄的幫助,在此叨擾數月。”


    “潯兒與拂兒都是婆婆的孩子,還讓老婆子無兒無女的人,享受了天倫之樂,若不是傾城山又放不下的牽掛,老身都想將你們一家子留在苗疆不走了。”


    月無心也舍不得她們,還有天心那孩子,越來越招人喜愛,是她親自接生,並起下名字。


    “鳳賢侄,家父在鳳家可好。”


    “巫王殿下在鳳家與鳳家的幾個長老一起閉關,最少也要一年半載,也許這世上又要多一種厲害的武功。”


    父親原本就打算閉關,如今在鳳家還是放心的,“如此就安心了。”


    易寒卻是想起了自己的師父,“師父他已經閉關兩年,還有八年可以出關。”


    月無心也有些感慨,她知道向父親和慕容荼那般境界的人照舊摒棄了兒女私情,閉關也是常事。


    “潯兒,八年很快就會過去,就可以見到你的師父。隻要你和拂兒平平安安的,婆婆也向你師父有了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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