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慕容流光離開,秦玉拂心裏還有些擔憂,“夫君覺得慕容將軍如何?看他的樣子很是懷疑夫君的身份。”


    大衍的局勢與當初的扶風是不同的,此夜家非彼葉家,扶風的皇上隻是被情所左右,至少扶風的皇上不是傀儡。


    “還不知道父皇的態度,快二十幾年來,是否甘願做一個傀儡皇帝?還不知道這世上還有我這樣一個兒子,還不是公開身份的時候。”


    大衍公主府邸,慕容丹檸對著銅鏡梳妝, 嬌柔嫵媚,想著自己花容月貌,年紀輕輕竟成了寡婦。


    駙馬性子是懦弱了些,可是他對自己百依百順,也是大衍第一的風流倜儻的美男子,想起駙馬的死,眸中生出怨恨,將朱釵撤落。


    江芷苑見公主動怒,自動上前撿起地上的飾品,“公主怎麽突然發怒,可是在為駙馬的事傷神?”


    慕容丹檸看著譽王妃,皇宮裏隻有舅舅的女兒夜魅兒與江芷苑走得比較近,三人算是比較要好的姐妹,後來嫁給了連王做了王妃子。


    此時他正是想起駙馬,平日裏可是駙馬為她梳妝,“沒想到駙馬那般溫潤的人,大聲說話都不敢,竟然會被人毒死,會是個短命鬼!”


    “公主還年輕,豈會就這麽獨守空房,不如改日叫上郡主,去挑上幾名年輕俊美的麵首迴府中。”


    丹檸公主大衍的長公主,豈會獨守空房,定會再婚配,不過駙馬是她千挑萬選,還是有幾份感情。


    “如今駙馬屍骨未寒,等著過了百日之後,再談選麵首之事情。倒是你也該你也在公主府有幾日,也該迴到譽王府,俗話說夫妻床頭打架床尾和,鬧別扭也有個限度,連王畢竟是皇族,你比譽王還年長一歲,要懂得謙讓才是。”


    江芷苑心裏麵也是委屈,連王喜歡豐臀芊腰的女子,如今她懷有身孕,迴到府中不被氣死才怪。


    “芷苑才來公主府幾日小住,一直沒走也是想讓公主寬心,公主反倒是下起了逐客令,我這也是命苦的,有娘家不能夠迴,譽王府已經被嶽綺雯那個小妖精占了,王爺被她迷得神魂顛倒的,如今腹中有了身孕,也不能夠伺候王爺,就隨他去吧!也免得動了胎氣。”


    慕容丹檸恨其實不爭,“說是本宮,早就將那小蹄子拉出去喂狗,哪裏會受這般氣。”


    “芷苑怎麽能夠和公主相提並論,我若是鬧,王爺萬一將我休了,豈不是得不償失。”


    “所以,你躲在公主府中,是覺得王爺與其在外麵找女人,還不如在府中,綺雯那小妖精就是打了天去也不過是個側妃,你這正妃有了身孕是穩坐。”


    “芷苑也是沒有辦法,也不知有什麽辦法能夠將綺雯那小妖精趕出王府去。”


    “你如今大著肚子,還是等誕下皇子,這可是大衍的第一個皇子,可要保護好了。”


    “是芷苑也在每日祈禱,希望腹中的是個皇子,又擔心萬一綺雯那丫頭懷有身孕。”


    “防是防不住的,你在我府中待著也不是長久之計,不如改日我找個名目,將譽王交到府上,你也跟著迴去,順便給你出頭,教訓一下那個上不了台麵的女人。”


    “如此甚好!不過駙馬剛剛去了公主就要在府中設宴,若是傳揚出去,怕是又要說公主無情。”


    “本宮何須在乎旁人的眼光。聽母後說這一次慕容流光能夠在三日之內破案,全是仰仗身後的一位高人,李紹宗說那個人是會巫術的,母後叮囑本宮利用駙馬的事情將那人請到府中來,看一看究竟是什麽來曆?”


    “原來公主不是為了芷苑,白白的感動一場。”


    慕容丹檸對著銅鏡整個正珠釵,“這女人啊!一旦懷了孩子就會變得愚蠢,還好本宮沒有同駙馬要子嗣,也不用同其他的女人搶丈夫。”


    江苑心中也是一寒,公主與駙馬大婚五年,為了駐顏不願生孩子,駙馬在婚前是有一名侍寢的小妾,懷了孩子被公主踹死,孩子也胎死腹中。公主也是個狠心人,駙馬為了家族忍氣吞聲,擔驚受怕,死了倒也算解脫了。


    丹檸公主囂張跋扈同她的母親一樣是個有野心的女子,可惜女子沒有繼承權,否則豈不是要當女皇帝,慕容皇族是沒有地位的,夜家才是大衍的皇族,皇城裏也就隻有她和大祭司的孫女敢同慕容丹檸姐妹相稱,卻也要處處提防她翻臉不認人。


    易寒在將軍府住了兩日,慕容將軍府上下對他們夫妻很客氣,偶爾慕容流光還會找他喝上幾杯,衣食無憂,易寒大部分時間都是陪在秦玉拂的身邊。


    一大清早,將軍府就接到了丹檸公主下的帖子,邀請他明日和慕容流光前往公主府邸赴宴。


    丹檸公主邀請他與慕容流光去赴宴,這件事要等著慕容流光從廷尉府迴來,再與他商議。


    秦玉拂有些擔心,畢竟易寒此番是孤軍奮戰,要麵對的是夜家的人。


    “夫君已經成功引起夜家人的主意,這個丹檸公主邀請夫君前去赴宴,莫不是與慕容將軍一樣,想要探聽夫君的底細。”


    “我一個外來人沒有勢力,能夠掀起多大的風浪,畢竟慕容將軍是父皇的心腹,想必夜家的人想要知道,將軍府是否有了外援。”


    “夜家是在處處防著父皇,看來這二十幾年來,父皇過得也不是很好。”


    “還不急著下定論,或許是父皇是心甘情願的做傀儡,若是他心中沒有母親,易寒也不會以真麵目出現在他的麵前。”


    秦玉拂知道當年的事情,對於易寒來說依然是一個心結,“夫君,姑姑不是說了,父親也是身不由己。”


    慕容流光最近在調查井水投毒的案子,聽說死了好多人,一直到了晚上方才迴到將軍府。


    得知公主府的人遞了帖子前來,沒有用膳直接去了易寒所在的庭院,易寒也早已等著他。


    易寒倒了一杯清茶過去,“大人應該已經知道丹檸公主下了帖子,命大人與易寒明日去赴宴。”


    這兩天一直再查東城的案子,不過丹檸公主的宴會他還是要去的,“丹檸公主的帖子是不能推的,否則你得罪了公主,以後再京城都是很難做,等明日我隨著父親下朝之後,會同易兄一起去公主府。”


    翌日,易寒換了一身玄袍,發髻束起,本是溫潤的容貌,平添了幾分沉穩內斂,每次看易寒易後的模樣,就會想起自己的哥哥。


    秦玉拂親自為他係上腰帶,“聽說將軍夫人說丹檸公主是個陰晴不定的脾氣,是長公主又是皇上唯一的女兒,很是跋扈,夫君萬事可要小心。”


    “拂兒放心,公主府又不是龍潭虎穴。”


    秦玉拂笑道:“夫君連鳳家都敢闖,初雲的寶藏都敢毀掉,小小的公主府卻是不足為懼。”


    外麵譚玄已經開始催促,說慕容流光已經在將軍府外等著他。


    慕容流光也是換了一身常服,西域人都比較喜歡穿顏色比較豔麗的顏色,見慣了易寒一身白衫,這一身玄衫,看上去很是沉穩。


    “時辰不早了,聽說今日譽王和連王都迴去。”


    “如此說來,公主的宴會算是盛情款待。”


    “多半是想知道易寒兄的身份,湊個熱鬧,在下也很好奇易兄弟的身世。”


    “大人放心,不管易寒身份是什麽?對將軍府絕對沒有惡意。”


    大約半柱香的功夫,馬車終於到了公主府的門口,見公主府門口已經停了許多馬車,看來連王和譽王已經到了。


    此時,公主府大廳內,慕容丹檸頻頻皺眉,她親自命人下的帖子,宴會即將開始,客人還沒有到,究竟是什麽樣的人如此不懂規矩。


    連王慕容延昭,懷中抱著嬌妻美妾,不背著旁人在調笑,看的一旁的芷苑恨得牙根直癢癢。


    慕容熙昭隻帶了一名護衛前來,聽說今日姐姐要款待的是最近出現在慕容流光身邊的神秘人,他也是主審這件案子的人,聽到李家父子的控訴。


    他與慕容流光關係還算不錯,論起輩分,慕容流光還是長輩,也曾聽慕容流光提起,卻一直沒有見過麵。


    慕容延昭有些不耐煩,“皇姐,你這客人怎麽比王爺公主還尊貴,宴會就要開始了,人不見蹤影。”


    芷苑她的夫君在火上澆油,連王與慕容流光之間是有些過節的,“公主,那個人不守規矩,慕容流光總該懂規矩吧!”


    慕容熙昭怕姐姐在母親麵前說慕容流光的壞話,畢竟也是遠支皇族,夜家已經對慕容家出出排擠。


    “長姐,西昭與連王是下朝之後便趕往公主府,流光他要迴府邸,再來公主府,是要耽誤些功夫。論起輩分算是長輩,稍等一下也是清理之中。”


    慕容丹檸知道慕容西昭平日裏同將軍府走得近一些,“君臣有別,長輩又如何?也是父皇的臣子,不過是奴才罷了!”


    慕容延昭與綺雯在調笑,也是在等著看好戲,聽到殿外道:“慕容流光求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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