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拂留在客棧內修養,易寒沒有貿然去皇宮,總要在附近了解一下大衍的現狀,以及此處的風土人情。


    通過兩日的情報搜集,他的父親正是大衍國的國王慕容歡,大衍國的權利是掌握在大祭司夜隱的手中,夜隱是老祭司的女婿。


    而夜隱的女兒夜就是大衍皇後夜子嫻,也便是他父親後來娶的妻子,大衍皇宮隻有夜皇後一個皇後,誕下兩子一女,大皇子慕容熙昭,二皇子慕容延昭,長公主慕容丹檸。


    易寒坐在二樓的雅間,聽著百姓們聊些京城中的趣事以及局勢,這裏是得到消息最好的地方,到了京城之後兩個人要易容喬裝改扮一翻,畢竟戎狄王後都說了,他的容貌很像他的父親。


    在還沒有弄清楚之前他是不方便亮出身份,父皇也不知道這世上還有一個他存在,那些人定會將他當成爭奪皇位之人。


    眼看天色不早了,秦玉拂在房間內睡了兩個時辰,也該迴去了,有蠱人守著,易寒並不擔心秦玉拂的安危。


    名小二去準備些吃食,易寒漫不經心的等著,客棧前來一行人馬的隊伍走了進來,看上去很像是商隊,可是直接告訴易寒,這些人身上與生俱來的匪氣。


    小二提了食盒來,“客官,您要的點心和吃食都在這裏。”


    易寒本想再看一看他們的意圖,看樣子是從京城來的,聽說一行人租了後麵的院子,提著食盒前往三樓而去。


    上了樓發現秦玉拂還在睡,睡得並不沉,易寒剛剛將食盒放下,秦玉拂便醒了,中途她有醒來,將易寒沒有迴來,是在打探消息,又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見易寒提著食盒迴來,如今沒有手下打探消息,隻能夠自己打探,易寒一向很謹慎行事,笑道:“夫君今日可探聽到什麽有趣的事情?”


    “當然有,等你吃過晚膳,為夫給你講。”


    秦玉拂用過晚膳,聽著易寒講著有趣的趣事,不知不覺又睡了過去,她最近總是犯困,天氣越熱就越昏沉。


    易寒見秦玉拂睡下,為她蓋上薄衾,易寒將那些人就覺得有些古怪,似乎是要去京城,看來京城是要出了什麽事情?


    他要改版身份進入京城,就要想辦法接近父皇,必須抓住一切機會,雖然還不清楚京城局勢,但是這些人喬裝改扮多半是有些蹊蹺在裏麵。


    命蠱人守在門口保護秦玉拂的安危,易寒打算探一探究竟。


    西域的建築大多是圓頂建築,易寒隻能夠掛在二樓的窗戶上,偷偷探聽裏麵的消息。


    易寒五根靈覺,能夠清晰的聽到裏麵的談話,聽了大半天,大部分都是在推杯換盞。


    “大哥,這些財寶可是您多年的積蓄,夠兄弟們吃上三年,就這樣拿出來太可惜了。”


    “你們懂什麽?最近幾年朝政不穩,老百姓沒好日子過,可是那些當官的卻富裕的很,那這些財寶捐一個地方官,不到一年就迴本。老子就是管,以後誰還敢派人圍剿!”


    “那個白大人真的可考嗎?”


    “怕什麽?他買官都不怕,咱們怕什麽?來來喝!快點滿上!”


    原來這些人真的是匪人,他們拉著財寶進京城,是為了卷一個地方官來做。並且已經談好了價錢。


    不絕對父皇有些失望,父皇這個皇上究竟如何治理國家的,竟然允許手下的臣子買官賣官,讓土匪當了官,老百姓還有好日子過嗎?


    迴到房中見秦玉拂還睡著,翻來覆去的睡不著,易寒有些後悔聽他們的談話,父皇當真懦弱成如此模樣。


    秦玉拂睡覺很輕,即便易寒很是小心翼翼,她還是很容易就行了,“夫君可是有心事。咱們是夫妻有什麽話是不能說的。”


    易寒原本不想說,秦玉拂畢竟問了,也沒有打算瞞她,“今夜發現一群可疑的人,懷疑他們別有意圖,便悄悄偷聽他們的談話,原來是一群匪人,進京去買官來做。父皇即便是傀儡,豈可容忍匪人做官,百姓將苦不堪言。”


    “夫君,您也說父親是傀儡皇帝,也就是說這些事父皇都是不知道,即便知道也做不了主。夫君來大衍是為了什麽?不正是想解救父親於水火之中嗎?”


    “倘若父皇甘願做傀儡呢?易寒若是父王,寧可拋棄一切也不會要那個皇位。”


    “夫君,是關心則亂,還沒有見到人,就在胡思亂想,可不像拂兒認識的夫君。”


    也許是太過失望,從他拋下母親開始,一直都很失望,寧可不知道這件事情,或許父親在易寒的心中都是那個愛妻子的好丈夫。母親也不會怨恨他的絕情,用自己替換夏侯溟,這是他的逆鱗,無法觸及的痛。


    “睡吧!一會兒天就亮了,咱們還要趕路呢!為夫還是擔心你的身子。”


    “夫君用內力護住孩子,應該沒事,拂兒也是學了幾天醫術,雖然不精深,還能夠保護好自己。”


    “又讓你陪著為夫受苦了。”


    兩個人雖然奔波,卻恩愛如初這就夠了,秦玉拂所求並不多。


    靠在他的懷中,“我們是夫妻,本就該同甘共苦。”


    翌日,夫妻兩人要朝著京城進發,易寒不能夠以真麵目示人。


    這一次他們要見的是慕容家的人,要想盡快進入皇宮,很多人還是會以貌取人,不能夠太平常。


    天氣越來越色,秦玉拂臉上帶著人皮麵具會不舒服,西域的女子也有帶上麵紗的習慣,秦玉拂是不需要易容。


    秦玉拂看著易寒易容後的模樣,有種說不出的怪異感覺,很像哥哥秦驚雲的模樣。


    沒有易寒原本的樣貌出塵,卻也是很俊美的男子,“夫君這般裝扮,就不怕會讓人誤會咱們兩人師兄妹嗎?”


    “是夫妻相!”


    出了客棧,易寒發現昨夜的那些人已經離開了,易寒對父親還是有些失望,既然已經到了大衍,還是要去見上一麵,也算了了心願。


    易寒抱著秦玉拂上了馬車,朝著京城方向進發,兩日後終於趕到大衍那京城桂霜城。


    桂霜城,不及沐陽城的一半,人口卻很多,民風開放,也很繁榮。


    易寒害怕待在客棧內會影響秦玉拂安胎,不過在寸土寸金的京城,一間小小的院子價值不菲。


    除了袋子裏的幾塊寶石,他們從戎狄帶來的銀子也已經所剩不多了,於是租下了一間小的院落,請了一名廚娘扶著做飯。


    易寒並不急著進宮,兩個人還要在院子裏住上一段時日,將小院布置了一下。


    其實兩個人還可以去找戎狄王後也便是慕容天驕的父親,大衍國的將軍慕容鞘,隻因慕容天驕當初為了留在戎狄是詐死,是背叛了當初去刺殺戎狄王的任務,易寒覺得並不是去將軍府的時機。


    秦玉拂吃不慣廚娘做的飯菜,即便此了下去也總是嘔吐,幾乎沒怎麽吃東西,這讓易寒很是擔心。


    易寒每日都會上街,親自買些可口的吃食,順便打探一下京城內的消息。


    這一日,一大清早,易寒來到一處酒樓,點了秦玉拂最愛吃的點心,一出門就發現今日的京城與往常不一樣,於是坐在一樓聽著百姓們都在聊著京城中發生的事情。


    聽說丹檸公主的駙馬昨日被人毒殺了,如今京城的人都在查找兇手,駙馬一向為人和善,從未有仇家。


    皇上下了命令,三日內破案,廷尉府邸的人至今也沒有找到兇手。


    易寒知道他終於等到機會,要知道負責此次案件的廷尉,便是慕容鞘的小兒子慕容流光。


    易寒提著食盒走出酒樓,來到街上,見著廷尉府的人正在徹查京城的百姓,悄悄從懷中取出紙筆,寫下一行字,命一名小男孩,將紙條交給廷尉府的人。


    眼看著紙條落入廷尉府的手中,易寒提著食盒迴到小院,見蠱人守在門口,此時秦玉拂應該已經起塌了。


    拉開門走了進去,將秦玉拂正在梳妝,“怎麽不多睡一會兒。”


    秦玉拂知道易寒一大早就去給他去酒樓買早點,夫君每日前去打早點,為了能夠讓她多吃一點煞費苦心。


    “夫君,廚娘做的吃食也不是那般難以下咽,隻是她孕期反應比較強烈。習慣就好。”


    他們的第一個孩子,易寒沒有陪在她的身邊已經是很虧欠,他總來不覺得這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翻到了在其中。


    將食盒內的點心取了出來,擺了滿滿一桌子,“看一看喜歡哪一種?”


    秦玉拂是知道他們的銀錢已經不多,“夫君,真的不用這樣。”


    兩個人是夫妻,易寒又豈會不知道她的心思,“拂兒放心,快將點心吃了,一會兒家裏會來客人,咱們就有銀子可以賺。”


    秦玉拂是知道,他一向很在意總覺得安全,是不會輕易暴露他們行蹤,能夠主動暴露居所的,應該是當做自己的人。


    易寒做事一向沉穩,說過他們會去將軍府,不過不是現在,要等時機,“夫君,一會兒迴來院子裏的人,可是慕容將軍?”


    “是慕容將軍的兒子慕容流光,丹擰長公主的駙馬突然暴斃,皇上下令三日內破案,已經過去了一日,廷尉府的人都在徹查,至今沒有頭緒。”


    “拂兒相信夫君有這樣的能力,可是夫君畢竟是外來人,如何能夠讓廷尉府的人相信,夫君能否保證兩日內破案?”


    “所以為夫將人引到家中,就是要取得他們的信任,凡是作案都會留下蛛絲馬跡,隻要廷尉府的人肯配合,一定能夠找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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