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康城內百姓人心惶惶,因為蠱人的事情鬧得滿城風雨,全城戒嚴,如今義王妃和小王子失蹤,更是讓人心不安。


    戎狄王查到是昨日康王有進宮去見了她的母妃,而玉妃遇到容貴妃也絕對不是巧合,也是聽了旁人的言語方才前去花園散步。


    種種跡象都針對康王妃母子,與義王有仇怨的除了襄王便是康王,畢竟康王的身子也是因為康王的朋友被廢的,很容易將怨恨和怒火發泄到義王的身上。


    如今戎狄王已經命人將康王抓緊皇宮,命人去城中請義王前來,也許能夠探尋到靜姝和孩子的下落。


    另一邊,公孫彌帶著人搜尋一整夜,直搜尋到城外依然沒有一絲一毫的消息傳來,聽到管家命人前來傳話,說王府已經有了靜姝的消息。


    公孫彌將所有人拋下,直接奔著王府而去,月無心和秦玉拂已經等在大廳,留下仆延灝保護易寒的安危。


    管家已經在王府門口等著,等公孫彌一迴王府便直接去大廳。


    如今已經顧不了許多,秦玉拂打算以自己為誘餌來引羅慎上勾,月無心暗中將羅慎製服,這就需要義王出血兵力來多對付蠱人。


    等了足足兩個時辰,方才聽到原本傳來急促的步履聲,秦玉拂忙不迭起身,先開門簾,人已經到了大廳。


    秦玉拂還是第一次見到公孫彌蓬頭垢麵的模樣,還有那略有些泛紅的雙眸,他對靜姝的愛是真情真意。


    “前輩,嫂子,可有靜姝下落!”


    秦玉拂將乞丐送來的信箋遞了過去,“義王,我已經與婆婆商量過,以我為誘餌去引羅慎上勾!”


    公孫彌看著信箋上羅慎開出的條件,他與易寒是好兄弟,絕對不能夠出賣朋友,可是讓秦玉拂一個女人去做誘餌,“不行,公孫彌絕不能讓嫂子為了救靜姝和孩子以身犯險。可以讓婢女儀容成嫂子的樣子。”


    “義王,我們根本就不會易容術,人皮麵具貼在臉上也不能夠以假亂真,以羅慎的謹慎,很快就能夠認出,到時候難保不會撕票。”


    這倒是讓公孫彌有些為難,他很想救靜姝母子,卻也估計易寒的兄弟情義,若是真的讓秦玉拂當誘餌,他是過不了自己那一關。


    他更不能夠將易寒交出去,除了兄弟情義,若是讓羅慎將蠱人練成,後果不堪設想。


    “還是不行,一定會有其他辦法!”


    月無心見公孫彌沒有因為想要救出自己的妻兒出賣朋友,是一條漢子,羅慎行蹤詭異,心狠手辣。


    抓了靜姝母子有在對易寒進行折磨,這件事已經無法再拖下去,易寒的性命也是堪憂。


    “義王,這件事還是按照拂兒的意思來辦吧!這也是最快能夠引出羅慎的辦法。”


    公孫彌正在遲疑,王宮內來人,王上有要事急著宣義王進宮,公孫彌不知道王宮又出了什麽事情。


    看向兩女,沒有人比他更擔心靜姝母子,這件事還是要從長計議。


    “嫂子,這件事等本王進宮迴來之後再做決定。”


    兩女不知道宮裏麵又出了什麽事情,這件事必須要義王全力配合才能夠成事,“好!”


    公孫彌他並不知道宮裏麵發生了什麽事情?父王叫的這般急切,難道是母親出了什麽事情?


    跟著來人進宮去了,直接去了書房,推開門見公孫雎跪在地上,不知道發生什麽事?難道靜姝母子失蹤他是幫兇?


    “孩兒見過父王。”


    “義王,是老三將靜姝母子掠走的。”


    公孫雎還想狡辯,“父王,害老七的應該是大哥,怎麽迴事雎兒!”


    “要不要孤王將玉妃和婢女一起叫過來作證!”


    公孫雎不能夠出賣羅慎,他若是出賣他,羅慎就會殺了她,“父王,雎兒是冤枉的!‘


    公孫彌卻是上前道:“父王,孩兒已經有靜姝母子的下落,人在羅慎手中,還約了見麵的地點。”


    公孫雎長舒一口氣,還好羅慎哪裏可以為他拜托嫌疑,爭辯道:“父王就說不是孩兒!”


    公孫彌得到羅慎的消息,還約了地點,就有線索將蠱人一網打盡。


    可是公孫邪也得到確切的消息,就是康王命人掠走了靜姝母子,他做事向來都是證據確鑿才會行事。


    公孫邪眸光從未有過的陰冷,“沒有確切證據孤王豈會抓你,你好色變成廢人也就罷了,還勾結蠱人,來人將人抓入天牢!”


    “父王,孩兒真是被冤枉的。”


    “冥頑不靈!”


    命人將將公孫雎待了下來去去,看向公孫彌,“義王,剛剛說的可是真的?”


    “是,羅慎命人送來信箋提出條件,讓孩兒交出易先生,要麽交出易夫人。易先生對於孩兒來講是好兄弟,如今還病著,孩兒不能夠落井下石。”


    “可是義王,易寒畢竟是外族人,靜姝母子是比外族人還親近!”


    “父王,戎狄人有多失血性和義氣,孩兒是不能夠出賣他,不過易夫人想要去應約,希望能夠將羅慎引出來。”


    “好一個膽大的女子?既然如此,傳本王命令,全力配合!務必要保住易夫人的安危!”


    公孫彌也不想秦玉拂以身犯險,目前能夠想到最好的辦法也就隻有秦玉拂出麵,即便被抓也可以拖延時辰,隻要易寒不落在羅慎的手中,就還有一線希望。


    “是!父皇也要保重,以免羅慎狗急跳牆,派蠱人前來刺殺!”


    “嗯,放心,父皇身邊隱藏了許多暗衛,倒是你萬事小心!”


    “靜姝母子失蹤,母妃一定很難過自責,孩兒還要出宮,勞煩父王多安慰母親,孩兒告退!”


    公孫邪見兒子離開,他卻是有些擔心容楚嫣,食不下咽,滴水未進,整夜守著孫兒不肯睡覺,看著都讓人心痛。


    既然已經有了靜姝母子的下落,也將消息告知,免得她擔心而病倒了。


    公孫邪去了容貴妃的寢殿,聽婢女說容楚嫣依然沒有吃東西,一直守著小王子。


    公孫邪進了內殿,見容楚嫣果然守著孩子,“嫣兒,已經有了靜姝和孩子的消息了。”


    容楚嫣早就知道公孫邪前來,她將孩子弄丟了,內心是自責的,“王上,究竟是何人將靜姝母子帶出宮中?”


    “是康王,他成了蠱人的幫兇,被王大入天牢。”


    “靜姝與孩子落在那般可怖的人手中,該如何是好?”


    “放心,羅慎已經提出條件,用易先生去換靜姝母子,孤王已經派了人前去幫助義王布局。”


    “什麽?你們要將易寒交出去!”


    “確切的說是易寒的夫人主動提出要用自己來做誘餌,引羅慎出麵,來換靜姝母子!”


    公孫彌從王宮迴到義王府,已經同意由秦玉拂來引出羅慎,時間越快越好,將消息放在指定的地點。公孫彌派了人前去,沒想到去取消息的依然是小乞丐。


    羅慎是相當的謹慎有狡猾,不過小乞丐說,既然他們出現,就是做兩日後依照約定好的地方見。


    秦玉拂不知道她此去是否能夠將靜姝母子救出來,將羅慎引出來,若是能夠取了心頭血,就可以救夫君。


    秦玉拂看著塌上疼的昏死過去的易寒,隻有昏迷的時候他才不會痛苦,取了錦帕為他擦拭掌心,拿著梳篦為他將發髻梳理整齊。


    從前都是他為自己梳頭,將已經有了褶皺的白衫退了下去,換上一身玄衫,記得當初兩人見麵的時候,他就是穿著一身玄衫,臉上帶著銀色的麵具,看上去很是清冷。


    清淚滴在他的掌心,素手輕撫他光潔的臉頰,“夫君,你戴麵具的樣子很好看!”


    當初為了接近夏侯溟,影視賴在他身邊做徒弟,沒想到就是一輩子。


    月無心在外麵端了些粥羹進來,見秦玉拂又在偷偷的抹眼淚,“你已經還幾天沒怎麽吃東西了,還是吃點吧!若是潯兒醒了,看見你如此這般糟蹋總覺得身體,怕是比他毒發還要難過。”


    “婆婆放心,拂兒會保重身子!”


    月無心伸手去抓住她的手,兩個人很是恩愛,若是易寒真的有事,害怕秦玉拂會想不開,提前開導她,畢竟未來的事誰也不能夠預測。


    “拂兒,若是拂兒有事,你千萬不能夠做傻事。”


    “婆婆放心,拂兒清楚的知道自己不但是妻子,還是孩子的母親,即便不能夠與他長相廝守,與他在一起的日子,足夠拂兒迴味一輩子。”


    看著一對苦命的鴛鴦,她真想用自己的性命來救易寒,他還這般年輕,他的師父都無能為力,隻期盼著計劃能夠成功,取了羅慎的心頭血,就可以救易寒。


    一處荒涼的古墓內,璧上一盞青燈,昏暗的燭火下,羅慎手中拿著刻刀,小心翼翼的雕刻著人偶,如今隻有一個胳膊,隻能夠用腿將木頭固定,每一筆都雕刻的很細致。


    已經得到確切消息,兩日後在郊外,以人換人。


    不下心刻刀劃破指尖,羅慎氣惱的將刻刀丟在地上,生怕血滴在人偶之上,苗疆的人害他丟了一隻胳膊,這筆賬他一直記著。


    手受了傷,不多時傷口便愈合了,除非一擊斃命,否則他是不會輕易死的,當初被毀容,他差一點就將自己煉成蠱人。


    可是他舍不得曾經那最美的一段記憶,他舍不得,將人偶小心翼翼的揣入懷中,眸中沮喪,已經沒有心情雕刻,生怕雕刻錯了,就褻瀆了她的美。


    羅慎放下刻刀,去了一見墓室,裏麵擺放著巨大棺槨,是一戶在戎狄有些勢力的富商修建的墓室, 是一對夫妻合葬的棺槨。


    他恨世上的有情人,已經將兩人的屍體一把火給燒了,將靜姝母子裝在裏麵,隻是留了一個小孔,生怕她們母子被悶死。


    棺槨打開,靜姝母子安然的躺在裏麵,兩個人畢竟不會武功,萬一餓死了,就沒有利用價值。


    從一旁取了包裹,解開了溫靜姝的穴道,靜姝渾渾噩噩醒來,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睜開眼便見著自己躺在棺材裏麵,麵前一身黑色鬥篷,帶著黑色猙獰麵具的人站在麵前。


    下意識的我將孩子抱在懷中,警惕的看著羅慎,她隻想用自己單薄的身子來保護自己的孩子。


    也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勇氣,衝著羅慎質問道:“你就是什麽人?抓我們母子做什麽?”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千金逑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蘇玳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蘇玳並收藏千金逑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