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狡兔三窟,羅慎行蹤詭異,自從那日羅慎失蹤之後,便探尋不到他的蹤跡。但是羅慎與蠱人的存在,一直就向懸在心口的劍,公孫邪生怕那一刻落下來要了他的性命。


    一大清早,公孫彌要帶著易寒前去王宮,滴血驗親那樣的事,是很有損顏麵,既然易寒已經知道這個隱秘,也無需多做防備。


    戎狄王想要借住催眠術來判定襄王究竟是不是他的兒子,而這兩日,易寒體內的蠱蟲一直都不安穩,秦玉拂很是擔心。


    懷疑是羅慎企圖喚醒已經沉睡的蠱蟲,一直在想辦法阻止,隻能夠一起進宮。


    當然這件事越隱蔽越好,因此月無心與秦玉拂一直在偏殿等著,公孫彌帶著易寒進入書房,因為蠱人的事情,皇上要宣皇後前來。


    公孫彌已經提前同公孫瑞珠打了招唿,畢竟這件事她也是個知情人,公孫瑞珠會跟著蕭瑟瑟一起進入書房,易寒會躲在暗處,借機對蕭瑟瑟進行催眠。


    蕭瑟瑟這幾日也是寢食難安,聽兒子說羅慎失蹤了,又很擔心蠱人的事情敗露,牽扯出驪王的事情,雖然襄王卻是王上的兒子,卻是與驪王有過一段不為人知的過去。


    當年她是大王子的未婚妻,可是當年的公孫邪肆意妄為,女人無數,對她愛理不理,兩人隻是一紙婚約,沒有任何感情可言。


    後來她驪王迴京,意外相見,公孫驁一見傾心,更是對她窮追不舍,年輕氣盛的公孫驁與公孫邪發起挑戰。


    最終還是嫁給了公孫邪,新婚不久,公孫邪便對她處處冷落,公孫驁卻一直對她念念不忘,一次喝醉了兩個人在一起。


    蕭瑟瑟已經是大王子妃,不能夠讓蕭家的勢力毀於一旦,拒絕再與公孫驁有往來。


    公孫驁一怒之下離開王庭,當年老戎狄王最寵愛的小兒子,封了燕都為封地,後來改名晉陽城。


    後來蕭瑟瑟懷有身孕,公孫邪女人眾多,卻也沒有過多為難她。


    也算過了三年平靜的日子,後來皇上再一次宴會上遇到了容楚嫣,自那以後便修身養性,成了一個癡情種,母子兩人備受寵愛,眼見著那對母子霸占著皇上,。


    可憐蕭家的勢力一點一點的被蠶食,十年前驪王陪著妹妹迴京城省親,再次遇到驪王,驪王勢力逐漸壯大,關鍵是驪王對她依然念念不忘。


    自那以後兩人頻繁來信,為了借助驪王之手誅殺戎狄王,謊稱襄王是他的親生兒子,這才有了蠱人刺殺之事。


    聽到皇上召見,不知道皇上的意圖,公孫瑞珠從旁安危,自動請纓陪著蕭瑟瑟一起去,如此即便皇上想要說些什麽?礙於情麵也不至於那般刁難。


    這些時日以來公孫瑞珠也是個很貼心的人,蕭瑟瑟並未懷疑,帶著瑞珠前往書房。


    聽到公孫邪宣她進去,瑞珠心領神會,“王後,不如瑞珠陪您進去吧!”


    “如此也好!”


    公孫瑞珠攙扶著蕭瑟瑟進了書房,見公孫邪正在處理公務,夫妻兩人已經是許久沒有見麵了。


    “瑟瑟見過王上!”


    公孫邪抬眼看了她一眼,“瑞珠,一直聽說你來了王庭,十年不見竟然長這般大了。”


    “瑞珠見過王上!”


    “聽說你的母親和弟弟都死了,若是喜歡就常久的住在王宮。”


    “瑞珠謝王上,王後待瑞珠很好。”


    如此這般,公孫邪的眸光方才再次落在蕭瑟瑟的身上,“王後,孤王最近得到消息,襄王妃娘家的府邸中找到蠱人居住過的痕跡。”


    蕭瑟瑟忙不迭跪地,“王上,襄王可是王上的兒子,怎麽會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一定是有人栽贓陷害!”


    “蕭瑟瑟!”


    蕭瑟瑟下意識的應了一聲,隻覺得耳邊傳來細微的震動,很是微妙。


    易寒手中拿著鎖魂鈴,企圖控製她的神識,蕭瑟瑟完全被聲音所住,眸光漸漸渙散。


    隻能夠穩五個問題,否則會留下記憶,易寒衝著蕭瑟瑟問道:“蠱人的事情,可與襄王有關!”


    “是!”


    “襄王與驪王可是父子?”


    “不是!”


    蕭瑟瑟的迴答令所有的人都震驚,易寒繼續問道:“為何驪王會說襄王是他的兒子?”


    “為了讓他幫助襄王當上戎狄王,我騙了他。”


    “襄王可知蠱人的下落!”


    “不知,人失蹤了。”


    一旁公孫瑞珠雙拳緊握忍住沒有上去撕爛她的嘴,怕破壞了易寒的計劃。她的親姨母利用他的父親,害得她們母子三人飽受痛苦,還害死了母親和弟弟。


    易寒看向公孫邪,還有一個問題,不知道他還想問些什麽?


    公孫邪淡淡搖頭,不管襄王是不是他的兒子,既然動了殺心就該出去,既然公孫驁相信兩個人之間有個兒子,必定兩個人已經做出了對不起他的事情。


    易寒繼續催動鎖魂鈴,緩緩退到一旁,伴隨著鎖魂鈴音的消失,蕭瑟瑟瞬間恢複神誌,不知道剛剛發生什麽?隻覺得大腦一瞬間空白。


    再看公孫邪臉上怒容,想起剛剛公孫邪的質問,“王上,瑟瑟願發毒誓,襄王與蠱人真的沒有關係。”


    “等孤王找到證據,你們母子便無可辯駁,瑞珠帶著王後迴宮,通知下去沒有孤王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見王後,襄王也一樣!”


    瑞珠恨這個女人害了她母親一輩子,卻也不能夠表現出來,“王上,瑞珠不敢,還請王上開恩!”


    “來人,將王後帶迴寢宮!”


    “王上,您不能這般對瑟瑟,襄王是冤枉的!”


    公孫邪命人將蕭瑟瑟囚禁起來,不準母子相見,就是要警告公孫烈,不要輕舉妄動!


    蕭瑟瑟被帶了下去,易寒與公孫彌走了出來,易寒也是聽了驪王之言,才會相信驪王與襄王是父子,看事情不能夠隻看表麵。


    “易寒見過戎狄王陛下!”


    “易先生,讓你見笑了。”


    “是易寒隻相信一麵之詞差一點釀成大錯。”


    “易先生何罪之有,隻怪孤王那弟弟隻相信被一個女人玩弄於手掌之間,害得家破人亡。”


    公孫彌也覺得王叔有些可憐,最毒婦人心,“父王襄王是父王的兒子,也不知道蠱人的下落,該如何是好?”


    父子兩人都將眸光看向易寒,卻發現發的臉色有些不對,易寒給予跌倒,被公孫彌扶住,原本體內的蠱蟲就不安穩,剛剛又動用了鎖魂鈴。


    “易先生。”


    “看來那個人已經有些等不急想要煉製蠱人,隻要耐心等待便是。”


    易寒撐起身子,忍下即將吐出的腥鹹,他不能夠讓秦玉拂擔心,“易寒沒事,隻要稍作休息,不要告訴拂兒!”


    過了好一會兒,易寒已經壓製住體內的蠱蟲,還好它們不是處在饑餓的狀態下,否則他早就承受不住。


    公孫彌同易寒離開書房去了偏殿,秦玉拂一直擔心他的身體,“夫君,王上交代的事情可辦成了?”


    “嗯,不過事情並不是原來的那一版,襄王卻是王上的親子,王後利用驪王來刺殺王上想要輔佐自己的兒子上位。”


    公孫彌也應道:“真是一筆糊塗賬,王叔還真是毀在這個女人手上。”


    月無心沒有言語,卻是一直盯著易寒,靈蛇明明感受到剛剛有蠱蟲波動,直接伸出手探了探易寒的脈門,便一目了然。


    “既然事情已經辦完了,有什麽話迴義王府再講!”


    迴到義王府,月無心便讓易寒躺在榻上,讓他好生修養,秦玉拂見眸中的擔憂,月無心曾經說過,易寒體內的蠱蟲自從遇到羅慎之後,已經長到一定的程度,蠱毒一旦發作,性命堪憂。


    易寒眉頭緊皺,自己的身子自己最清楚,體內的蠱蟲即便沉睡還在生長,若是不能夠解除蠱毒,他怕與秦玉拂在一起的時間已經無多了。


    卻是擔心他一旦有事,秦玉拂的安危該如何,“我沒事,拂兒扶我起來,我要在房間內設一個結界,你待在裏麵才會安全。”


    秦玉拂想要阻止,“夫君,等你的身子好些了在弄。”


    公孫彌看著易寒身子變得虛弱,若是知道他進宮會如此,便不會讓他去,“易兄,你安心養病,這王府內外都是父王派來的人,嫂子是不會有事的。”


    月無心卻覺得這個結界是可以保護易寒,蠱人一但來了尋常的人不過是送死罷了。


    “讓他布置,這裏內力最深厚的莫過老身,陣眼就有老身來啟動。”


    月色漫漫,康王府內,公孫雎躺在榻上,整整躺了三日,方才能夠下榻行走,這個仇他是記下了。


    吃了些五石散用來止疼,渾渾噩噩睡到半夜,倏然發現床榻前站著一個人,嚇得他差一點喊出聲來。


    那個人一身黑色的鬥篷,臉上帶著猙獰的麵具,“你是什麽人?”


    “是那日出現在康王府外的人。”


    麵前出現的就是煉製蠱人的人,公孫雎隻恨自己沒有多長幾隻腳,趴在塌上掙紮著。


    “你想要做什麽?”


    “那夜完全是義王布下的一個局,害得康王成了廢人,難道康王就不想要報仇?”羅慎陰冷的聲音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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