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寒迴到所在的院落,沒有迴房間直接去了公孫彌的房間,天色已晚公孫彌已經睡下。


    聽到門外易寒的聲音,公孫彌命昆奴進入房間,點燃了燭火。


    “王爺,易先生還想有要緊的事。”昆奴道。


    公孫彌見易寒已經走了進來,“昆奴,把守住門口。”


    公孫彌已經扯了褐色的袍子穿在身上,“這麽晚了易先生來可是出了什麽事?”


    “義王,易寒剛剛去了驪王妃的院子,想要探尋驪王的隱秘,正巧撞見驪王親手殺了驪王妃!”


    “什麽?驪王妃已經死了?”公孫彌驚道。


    “驪王以為驪王妃白日前來是來告密的,兩個人吵了起來,驪王妃發現了驪王的隱秘,驪王索性將人給殺了。”


    “什麽隱秘?”公孫彌問道。


    “驪王妃發現了驪王與王後來往的密信,得知大王子是驪王的親生骨肉。這件事瑞珠郡主躲在窗子外,也親見被發現,被易寒救下,送了迴去。見驪王離開,易寒方才趕迴來與義王想對策。”


    公孫彌一直都知道王叔當年是因為王後才會離開京城,怎麽也想不到大哥竟然是王叔的兒子,難怪驪王妃會被殺人滅口。


    “易先生,這件事非同小可,若是被驪王知道咱們知道今夜的事,咱們的性命也保不住了。”


    “驪王現在還不知道,驪王接下來要做的隻有三件事,一件事銷毀他與王後暗通款曲的證據,二是將驪王妃家會給蠱人,三便是將羅慎轉移,最要緊的是在驪王動手之前找到密室的所在。”


    “咱們已經來了幾日,也許那人已經不再驪王府?”


    服用過血丹之後他體內的蠱蟲陷入沉睡,可是他依然能夠感覺到自己與那個人有著微妙的聯係,他應該還在煉蠱,月無心說過那個人是煉蠱的瘋子,丟了一隻手臂,不會善罷甘休。


    “人還在!並未離開。”


    兩個人留在房間內,將王府的布局圖拿了出來,他們首先要找到羅慎的藏身地點,想辦法引開守衛。


    驪王公孫敖去了書房,打開暗格將暗閣內的書信取了出來,這些平日裏都是他最珍惜的,如今不得不親手銷毀。


    蕭燕燕都能夠發現兩人的秘密,這件些信箋是不能夠留下來的,取了桐油與燭火,親眼見著信箋華為灰燼,方才安心。


    再次迴到蕭燕燕所在的房間,見蕭燕燕的屍體依然躺在地上,她脖頸上的掐痕十分的顯眼,在眾多衣衫內選了一件能夠遮住脖頸的衣衫為她換上。


    屍體開始僵硬有些費力,準備的差不多,有舉起長劍在屍體上刺傷數劍,看上去像是被刺客所害,方才離開房間。


    易寒見天就要亮了,算算時辰秦玉拂也該醒來了,悄悄迴到房間,月無心守在一旁,聽到易寒迴來。


    他在隔壁來來迴迴去了幾次,“潯兒,可是驪王府出來什麽事?”


    “是驪王妃去世了,是被驪王親手掐死。”


    聽說白日裏驪王妃還曾來過,“這個驪王還真是心狠,畢竟是夫妻一場。”


    天就要亮了,相信驪王那裏一定做了布局,驪王妃身死,他們是要去吊唁。


    “前輩,已經兩天了,拂兒怎麽還沒有醒來。”


    “應該快了, 潯兒,她的身子原本就弱,拋下孩子跟著你關內關外的跑,你可不能夠做對不起拂兒的事。”


    易寒不解,這話又從何說起,看了看身上,又嗅了嗅身上的,有一絲淡淡的女兒香,是他在抱著公孫瑞珠時留下的。


    月無心對氣味十分敏銳,隻要聞過一遍就會記得,那公孫瑞珠身上淡淡迷迭花的氣味,聽說白日裏公孫瑞珠還曾來過。


    若非月無心提起,他還真沒有發現,秦玉拂對香料的氣味也是很敏感,看來是要換上一件衣衫。


    不過還是要將事情解釋清楚,將同公孫彌的話再講一遍,“白日裏驪王妃前來,似乎知道隱秘,隻是勸義王離開,易寒瞞著婆婆去了驪王妃的居所,想用鎖魂鈴讓驪王妃說出隱秘,不想撞見驪王妃因發現驪王隱秘被殺人滅口,也因此救下了躲在窗外的瑞珠郡主,潯兒將她帶迴居所,一直躲在暗中,見驪王離開便趕了迴來,一直在義王的房間。”


    月無心聽說他又擅自行動,“潯兒,你體內的蠱蟲雖然暫時沉睡,危險並沒有消減,豈可擅自行動,萬一....。”


    易寒知道月無心是在擔心他出事沒辦法向師父交代,“前輩,潯兒自有分寸。”


    “婆婆知道你是嫌老身管得太多,好好保重自己,多為拂兒想一想,別讓她擔心。”


    月無心知道易寒要換衣衫,直接走出房間,見外麵的天色已經亮了,她要盡快找到那個人的藏身地點,否則總是個隱患。


    易寒褪下一身玄衫,從包袱裏取出秦玉拂為他選的青衫,就像在傾城山上穿的那般樣式,在,多年也許隻有在傾城山上的日子才是她最幸福的日子。


    讓她拋下孩子跟著自己四處走,以身犯險,卻是為難她,如今一身內力也暫時失去了,疼惜的輕撫她的臉頰。


    秦玉拂指尖微動,緩緩睜開眼眸,見他換上一身青衫,她的神識早就已經醒了,隻是一時間沒有知覺。


    聽到月無心責備他的話,月無心隻見到她的奔波,卻不知易寒都為他做了什麽?點點滴滴的好她都記得,易寒是什麽樣的人她很清楚,又怎能會誤會他。


    隻是覺得身上有些沒力氣,“夫君,拂兒睡了多久!”


    易寒扶起她,取了軟枕墊在她的身後,“已經兩天了,可是餓了,命人將粥羹端進來。”


    “拂兒不餓,隻是不知道這兩日都發生了什麽?拂兒給夫君添麻煩了。”


    “拂兒,那可是為了救為夫再迴昏迷,是為夫讓你受苦了。”


    易寒命人取湯羹,打算親自為秦玉拂服下,聽到外麵仆延灝稟告,驪王府出了事,驪王請義王與易先生一起去大廳。


    易寒知道定是驪王妃的事,驪王怕是又要做戲,秦玉拂拉著他的手,“夫君有什麽事情盡管去,拂兒的身子已經好了。”


    驪王有請易寒與義王是要去大廳,他們是一定要去的,“拂兒,為夫去去就迴!”


    “好!”


    月無心見易寒從房間內走了出來,原本打算給小兩口單獨相聚的時間,免得他這個老人家在一旁礙事。


    知道驪王通知兩人前去,“潯兒,萬事小心些!”


    “嗯,拂兒就勞煩前輩照看了。”


    易寒同公孫彌離開,月無心進了房間,“拂兒睡了許久應是餓了,潯兒已經命人準備了粥羹,稍後就能夠送到。”


    “有勞婆婆費心。是拂兒不好拖累了夫君。”


    雖然和她的師父有些交情,但月無心身為女人自然會多想著她一些,“身為女子能夠如此已經很不錯了。”


    “不,婆婆夫君為拂兒做的更多,若是沒有他,拂兒怕是早就沒命了。”


    易寒與公孫彌一並趕往大廳,見驪王公孫敖坐在廳堂內,一臉的傷心之色,仿若蒼老了許多。


    公孫彌看了一眼易寒,已經猜到是驪王妃的事,又在做戲。


    “王叔,究竟發生了什麽事請?一路走來,王府上下死氣沉沉的。”


    易寒也道:“王爺,不管發生什麽事請?總要說出來,也好想想對策。”


    兩個人的神情一絲不差的落在公孫驁的眼中,眸光染滿哀傷,“昨夜王府來了刺客,王妃為了救本王丟了性命!”


    “怎麽會發生這樣的事?可是那日刺殺易先生的人。”公孫彌道。


    易寒也道:“王爺要節哀!”


    “正是那些人,本王與人無冤無仇,怎麽會遭此禍事。本王與王妃青梅竹馬幾十年的感情,一生隻王妃一人,從未納妾,王妃為本王誕下一兒一女,還這般年輕就走了,本王如何不傷心。”


    易寒可是親眼見著公孫驁掐死了自己的妻子,如今在人前一副夫妻情深的模樣,


    雖然晉陽城大部分的人都是慕容皇朝的遺民,卻已經被同化,戎狄人習俗是火葬。


    “既然王妃已經殞命,還是要盡快的將人火葬,否則天氣太熱是大不敬。”


    “本王已經命人在廣場搭建了高台,王妃死於非命,依然身份尊貴,讓晉陽城的百姓為王妃祈福。”


    易寒心中頓覺不妙,驪王難道想將他們引到外麵,可是月前輩不再,秦玉拂身邊又不能夠沒有人。


    “時辰不早了,還請兩位貴客一起去廣場,為王妃祈福!”


    “我們這身衣衫著實不得體,還是需要迴去換一件得體一些的。”


    “戎狄人沒有那麽多的規矩。”


    公孫彌也道:“平日裏見你都是玄衫,這麽近日換上了青衫,讓延灝給你去取一件,送到廣場不就得了。”


    “如此也好!”


    易寒與公孫彌坐上馬車,與驪王朝著廣場而去,仆延灝迴到別院,兩女正在閑聊,秦玉拂也已經服用了湯羹。


    聽到仆延灝前來稟告,說驪王帶著公孫彌與易寒一起去了,月無心驚著而起。


    “不好,驪王怕是有所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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