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秦玉拂醒來不見易寒在,忙不迭穿了衣衫下榻匆忙找尋,他很擔心易寒為了不讓她涉險,會將她留下。


    昆奴正在找她們,見秦玉拂行色匆匆,“易夫人,這是去哪裏?我們爺找易先生!”


    聽昆奴說公孫彌也在找易寒,是她太過擔心,一時心急,“夫君應該在前輩的房間 。”


    兩人一同前往月無心的房間,此時易寒在為月無心易容,必須易容成十七八歲的妙齡女子,畢竟是扮作公孫彌的婢女。


    “前輩且忍耐些,想必公孫彌也不會讓前輩真的在身前伺候,隻是進入驪王府的一個名目罷了!”


    月無心在苗疆也是有身份的人,不過這一次為了妹妹報仇,她也就忍了,“潯兒,你擔心婆婆受辱,婆婆更擔心你的安危,你若是有個閃失,沒辦法向你師父交代。”


    “婆婆放心,潯兒會小心。即便有事,潯兒一年之後也會死去的,師父出關之後依然見不到潯兒,沒有什麽區別。”這話說的有幾分淒涼。


    月無心更加心疼易寒,夫妻那般恩愛,孩子尚在繈褓,就出來找尋解藥。


    “潯兒放心,隻要婆婆殺了那個人,立即去心頭血為你驅蠱毒。”


    她的年歲同自己的母親差不多,易寒很敬重月無心,“潯兒謝婆婆出手相助!”


    秦玉拂輕輕叩門,“前輩,夫君可在,義王尋夫君去前廳議事。”


    易寒已經為月無心易容正準備離開,聽到門外秦玉拂的聲音,早上起塌難得見她睡得熟,便沒有叫醒她。


    將門扉打開,見秦玉拂身邊還站著昆奴,見秦玉拂的發髻略散亂,脖頸上還有昨夜留下的曖昧印記,她可是記急著出來找他,沒有照鏡子。


    唇角蕩開笑意沒有嚴明,前輩應該會提醒她,要趕緊將昆奴叫開,“易寒這就跟你去見王爺!”


    秦玉拂看了一眼房間內陌生的女子,知曉那是易容後的月無心,見易寒還是原本的模樣,將他攔住,“夫君,難道你不易容嗎?你這樣很容易被發現你身上中了涅槃蠱。”


    “拂兒,為夫便是最好的誘餌,否則他們怎麽會鋌而走險。”


    看著易寒與昆奴離開,秦玉拂很擔心,月無心也已經走了出來,“拂兒,別擔心,他是個聰明的孩子,你該相信他。”


    “前輩,拂兒相信夫君,隻是心中忍不住擔心 。”


    月無心一輩子沒有結婚生子,不懂夫妻之間是何種感情,大抵就是這般牽掛吧!


    秦玉拂上下打量著月無心,夫君的易容術沒有達到爐火純青,更比不過琳琅,尋常的高手是看不出來的。


    “前輩,既然喬裝改扮的是婢女,總要有個名字,義王是認得拂兒的,到了驪王府,前輩便喚秦玉拂雲兒。”這才是她真正的名字。


    月無心沒想到秦玉拂會換名字,看著自己剛剛易容過得容貌,連她自己都認不得,笑道:“婆婆就喚月兒好了,正好是一對。”


    秦玉拂笑道,“兩個名字卻是很像一對姐妹!”


    月無心細細打量著她的頸項還有略微散亂的發髻,天氣和暖,衣領比較淺,隱約露出吻痕,遞了銅鏡過去,“拂兒,你看看自己,是否該迴到房間,梳洗打扮,換一身下人的衣衫。”


    秦玉拂接過月無心遞過來的銅鏡,不覺緋色上頰,她走得匆忙,沒有照鏡子。


    竟然跟著昆奴一路走了過來,難怪夫君會偷笑,還好戎狄的男子都很粗狂,粗枝大葉,應該沒這般細心。


    秦玉拂迴到房間簡單梳妝,換上高領的衣衫,便聽到有人前來通知驪王前來驛站,如今的容貌很是平凡,應該不會引起旁人的注意。


    秦玉拂來到院中發現跪了很多人,也變尋了位子跪了下來。


    驪王一大清早就帶著人前來迎接公孫彌,可謂是給了他一個很大的顏麵,畢竟驪王才是長輩。


    驪王如此無非是想表明,他會權利配合皇上搜尋蠱人,表明蠱人不再晉陽城。


    驪王親自前來公孫彌神色恭敬了許多,單手附在心口,“公孫彌見過叔叔!”


    公孫驁毫不客氣,一拳打在他的肩頭,“義王,多年不見可用勇猛些了。你這次被你父王委以重任,叔叔豈會不配合的道理。”


    公孫彌自然聽得出是話中有話,“叔叔不要誤會,蠱人的是父王差點傷命,也是為了王庭的安危,將眾兄弟都派了出去。”


    “叔叔聽說你的第二個孩子可是要生了,不再王庭怎麽跑到這裏來,你父王也舍得。


    “所以說侄兒命苦,唯獨留下大哥鎮守王庭,侄兒就被派到叔父這裏,遠離王庭。”


    公孫驁才不想聽公孫彌的鬼扯,他大哥那點心思他早就看透了,看著跪了一院子的奴隸和護衛,他倒是想看看,昨日新編入的那對勢力究竟是什麽身份?聽說是一群中原人。


    衝著眾人道:“都別跪著了,都起來吧!”


    眾人紛紛起身,公孫驁的眸光在眾人中搜尋,最打眼的莫過於站在公孫彌最近的慕容潯,他的臉上帶著銀色鏤空麵具,長著一張中原人特有的小白臉樣貌。


    看慣了戎狄人的剛硬勇猛的陽剛之美,是欣賞不來中原人和月氏人所謂的美。


    “義王,這位是何人?”


    公孫彌看了一眼易寒笑道:“叔叔也知我母妃是中原人,侄兒一向對中原文化很感興趣,特意請了個先生。”


    “這麽遠來查案還帶個先生,義王還真是有閑情逸致。”


    易寒上前行的是扶風的禮節,“當然不隻有這樣,在下易寒略懂一些破解巫蠱的辦法,戎狄王才準許將在下帶在身邊,協助王爺辦案。”


    “哦,原來是這樣,既然如此,義王就帶著人跟本王去驪王府,驛站豈是久留之地。”


    公孫彌帶著人打算跟著驪王離開,公孫驁發現人群中有兩名女眷,衝著公孫彌道:“這兩位是?”


    依照原本的計劃,兩女要辦成義王的婢女,為了保護兩個人的安危,“這兩位婢女是王妃陪嫁的婢女安排負責伺候本王與易先生的婢女,飲食起居都比較熟悉。”


    他可沒聽說公孫彌有帶婢女的習慣,分明是這個中原人帶來的人,帶到府中好好觀察。


    公孫彌不知道驪王有沒有懷疑易寒的身份,見他神色從容,他是父王派來調查蠱人的使者,倘若叔叔敢動他,便是明目張膽的與父皇做對。


    驪王將人帶入王府,早就命人準備歡迎的宴席,先將人安排到王府中最大的院落。


    王府的建築均是青石頭堆砌,沒有中原建築的柔美,卻很恢弘大氣,秦玉拂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古樸的建築。


    秦玉拂與月無心被分配在同一間房間內,驪王在前廳設了酒宴,宴請公孫彌與易寒,兩女放下包袱後,有匆匆跟著人去了前廳。


    驪王準備了歌舞和上好的果品與烈酒,月無心從旁伺候著公孫彌,一般試探著食物中是否被下了蠱,或者毒藥 。


    易寒是不能夠飲酒的,隻是在一旁欣賞著歌舞,公孫驁覺得此人甚是怪異,都說中原人很講究禮儀,如此是不給麵子。


    臉色即刻沉了下來,“先生可是嫌棄本王備得佳肴不可口?”


    易寒是故意想引起驪王的注意,他定會將自己的一言一行向那個人講,德親王都能夠認出來,那個人很快就會知道,十幾年前還在世上留了如此重要的一位藥引子。


    易寒上前道:“王爺誤會了,易寒自幼從不飲酒吃肉,修的辟穀之術,隻飲些水就夠了。”


    公孫彌也道:“先生是奇人異士才得父信任,即便在本王這裏也是不食人煙煙火的。”


    公孫驁是聽說中原有些有道之人是可以不吃東西,“敢問先生出自何們何派?既然是異士,無妨表演一下也讓本王開開眼界。”


    公孫彌為易寒捏了一把汗,見他神色依然從容沉穩,也變沒有再言語,看他如何應對。


    易寒上下打量驪王,“還請王爺將敬上的寶石項鏈奉上。”


    公孫驁脖頸上的項鏈上麵的寶石並不稀奇,他珍惜的是那上麵墜著的虎牙,那是他成年之後射殺的第一隻老虎,是勇士的象征。


    “你要這個項鏈做什麽?”


    “王爺放心絕對不會損毀,或者王爺也可以另外準備水晶會這寶石,易寒隻是想布一個陣法而已。”


    公孫驁可不喜歡什麽寶石水晶,隻喜歡趁手的兵器,那是女孩子家還有的東西。


    管家道:“王爺,瑞珠郡主那裏有幾枚紫色的水晶!”


    “好,你去取來。”


    公孫瑞珠在母親的房間,自打她記事起,父親和母親就是經常吵鬧,母親一共孕育兩子一女,姐姐出嫁嫁人了,府中隻有她還有年幼的弟弟,終於哄著母親服藥睡下了。


    見管家匆匆忙忙的趕來,直接出了房間,生怕會吵醒了母親。


    “前麵燕語笙歌,父王不是應該在迎接義王,管家神色匆匆的可是父王出了什麽事情?”


    “義王身邊有個異人,說要布陣,需要寶石水晶。”


    她的寢殿是有幾枚水晶,畢竟是女孩子,還是比較喜歡水晶一類的飾品,那還是她生辰母親送給她的。


    父王是第一次開口,也不能夠卷了父王的顏麵,“好,你隨本宮來取。”


    命婢女好好照看母親,跟著管家去閨房去水晶,將裝有水晶的盒子遞了過去,裏麵有紫色兩枚水晶,還有一枚藍色的水晶。


    著實有些舍不得,是母親送給她的,“管家,不如我跟你一起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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