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廢後的事在朝堂上掀起軒然大波,夏侯溟依然堅持廢後,並且立秦玉拂為後,一個月後大婚。


    秦玉拂不去管朝堂上的事,也不去管後宮裏多少人在背後嚼舌根,除了尚宮局的事,秦玉拂一直留在衍禧宮。


    阮菀神智昏沉時好時壞,一直神誌不清,四日後,終於清醒過來。


    發現她的肚子不見了,見秦玉拂守在她的床榻旁,那日她還記得母親咒罵秦玉拂,殿中也不見了母親的身影。


    隻因她咒罵秦玉拂,夏侯溟動怒將人趕出了皇宮。


    “秦姐姐,我腹中的孩子可是沒保住?”阮莞道。


    秦玉拂見阮菀一副哀傷模樣,抓著她的手,“娘娘誕下了一名皇子,而且很健康。就在偏殿乳娘抱著剛剛睡下,一會兒就抱過來。”


    阮菀隻覺得她睡了一覺,孩子竟然生出來了,她很想去見孩子,可是她的下身還很疼,不能夠下榻,隻能夠忍一忍。


    “秦姐姐,當時阿菀血崩,你是用什麽辦法救孩子的?”


    秦玉拂就知道個還是個女子,最關心的,“下切!”


    “那豈不是要一輩子留下醜陋的疤痕!”


    “不用擔心,秦玉拂已經討了靈藥來,隻要每日塗抹,三日就會消除疤痕。”從腰間取了藥瓶遞過去。


    阮菀雖然下*還在痛,依然堅持見孩子,秦玉拂命乳娘將孩子抱了過來,孩子的五官已經比剛生下來時長開了,胖乎乎的很討人喜歡。


    “小皇子長得很像剛剛入宮時的娘娘,娘娘現在太瘦弱了,該好好補養。”


    “謝謝秦姐姐這幾日的照顧,大恩不言謝!以後隻要妹妹能夠幫上忙,一定幫忙。”


    “既然娘娘叫秦玉拂一聲姐姐,秦玉拂就不能夠袖手旁觀。當初靜姝與娘娘對秦玉拂也是多有照顧,如今靜姝不在皇宮,宮裏麵能夠說說話的人更少了。”


    “也不知靜姝怎麽樣了?真是讓人擔心。”


    秦玉拂辦公都是在衍喜宮,綠枝玉琳琅都是兩頭跑,綠枝抱著一摞摞賬冊進了衍禧宮。


    阮菀睡了幾日似乎錯過了很多事情,“綠枝,秦姐姐要嫁給皇上,做皇後?”


    “皇後娘娘害德妃娘娘滑台,昏迷不醒,皇上一怒之下廢了皇後,並且下立小姐為後,婚期還有二十幾日。”


    阮菀聽得不甚明白,不過皇上想要娶秦玉拂已久,她不過是早產,並非滑胎,皇上是隨便找了一個名目將皇後給廢除,光明正大的娶秦玉拂,看來當初站隊是對的。


    “恭喜秦姐姐,不,應該喚皇後娘娘。”


    “德妃娘娘怎麽還同綠枝一樣取笑我。”


    阮菀知道秦玉拂為人和善,定是覺得皇後之位名不正言不順,“秦姐姐,既然是皇上安排的,你就欣然接受。到時候阿菀也出了月房,可以去觀禮。”


    “怎麽這麽熱鬧?”殿外傳來夏侯溟的聲音。


    “拂兒,阿菀見過皇上。”


    “阿菀終於醒了,朝堂議事後,恩師還曾問起,很是憂心。”


    “是阿菀讓父親和皇上擔心,承蒙秦姐姐一直在身邊照看,今日得知姐姐與皇上有情人終成眷屬,阿菀心甚是歡喜。”


    阮菀是你阮豫章的女兒,說的話也很中聽,“阿菀有心了,朕看你們兩人和睦相處,朕才放心。”


    秦玉拂知道即便是一代明君,也害怕後院起火,後宮的和睦,皇子奪嫡,才是可悲的。


    “皇上既然高興,不如賜皇子一個姓名。”


    “無病!這孩子誕下來時十分兇險,也算是福大命大,朕希望他無憂病苦健康長大。”


    從懷中掏了一隻長命鎖,親自為孩子帶上,是他命司珍房趕製的。


    夏侯溟小坐一會兒便離開了,秦玉拂見阮菀已經醒來,杜衡已經為阮菀診過脈,阮菀身子已經無礙。


    杜衡說秦玉拂所用的藥物,明日就會送到尚宮局,前些日子杜衡送去的香料,秦玉拂還沒有配置,秦玉拂再留在衍禧宮一晚,明日迴尚宮局。


    琳琅出宮去見易寒,易寒得到從來儀秦驚雲傳來的消息,說來儀太子鳳歸塵要來扶風,就是聽聞秦玉拂流落鄴城的消息,心急如焚,已經開始啟程,估計一個多月後就能夠到達沐陽城。


    鳳歸塵若是來扶風,秦玉拂是初雲公主的消息就會暴露,到時候夏侯溟得知秦玉拂是初雲公主,會不會反悔兩人的大婚。


    倘若事情敗露,秦玉拂與夏侯溟之間也許就不會像這般恩愛,他想要阻止鳳歸塵前來扶風。


    易寒也曾經懷疑過,秦玉拂去了葉國,是否知道夏侯溟就是他的殺父仇人。


    派了琳琅到身邊除了是保護,也有監視的意思,他不能夠看著秦玉拂和夏侯溟出現問題,如果秦玉拂發現了夏侯溟是他的仇人,在沒有鑄成大錯之前,將她帶離扶風,哪怕她會一輩子恨自己的欺騙。


    易寒將秦驚雲送過來的消息交給了琳琅,命她將信箋帶給秦玉拂,不過琳琅一直有一件事有些懷疑。


    他是知道玄逸師叔交給秦玉拂配置藥粉,可是易寒身上的藥粉夠用上一年的了。


    “小師叔,秦師叔在為您配置藥粉,說是等您蠱毒發作的時候用,下山的時候,師叔祖給您配了一年的藥粉。秦師叔說,小師叔要離開,所以多配些,以備不時之需。”


    易寒卻是說過他要離開,秦玉拂配藥粉應該還是擔心他會痛苦,“無妨,隨她吧!”


    為了安全起見,易寒會去找杜衡產看一下藥方。稍後我去問問杜衡,看一看藥房就知道了。


    琳琅迴到皇宮,直接去了衍禧宮,將易寒交給她的信箋交給了秦玉拂。


    秦玉拂許久沒有接到哥哥的信,迫不及待的將信箋展開,上麵提到弦歌前幾個月剛剛誕下女兒,如今有懷有身孕,原本想帶著她會扶風的計劃不得不延遲。


    父親和母親目前在來儀,與公主相處的很融洽,是來看外孫女的,過些日子迴去安息國。


    不過鳳歸塵聽說秦玉拂有事,已經放下所有的公務,準備啟程了,大約四月中會到達扶風,也便是一個月以後。


    鳳歸塵是知道秦玉拂就是雲夢霓,那時候她與皇上已經大婚,夏侯溟早就知道她的身世。


    翌日,秦玉拂搬迴了尚宮局,她還要調配藥品以及香料。


    易寒夏朝後沒有同皇上去禦書房,而是去了禦藥房,易寒向杜衡要了秦玉拂藥房的所有藥材。


    易寒看著那張藥方,卻是師父曾經說過的藥方,另外一張他就是一張調香的香料方子,f方子上有一味藥是用來催情的,她從來不認為秦玉拂是那種放蕩的女子,這其中有些蹊蹺。


    易寒將藥方重新抄寫,留下慢慢研究,不想秦玉拂知道他在背地裏條查她,並且叮囑杜衡不能夠說出去。


    秦玉拂的招魂引已經調配好,一直在心急的等著杜衡送過來的藥草,等了許久方才見杜衡前來。


    綠枝見秦玉拂很心急,便去了太醫院去催促,易寒剛剛離開,杜衡匆忙帶著人將準備好的藥材送了過去。


    見杜衡前來,秦玉拂將人讓到殿中,“杜禦醫不是說已經準備好了,怎麽才來。”


    易寒叮囑過他不能說出他知道藥方的事,易寒是皇上的好兄弟,與秦玉拂關係不一般,也便沒有言明。


    “剛剛在依照藥方清點藥材時才發現少了兩味,藥童忘了拿,還好最後是齊全的。”


    秦玉拂沒有問是哪兩味,“有勞杜禦醫!”


    秦玉拂要與皇上大婚的事整個沐陽城都知道,杜衡也不避諱,“娘娘需要什麽盡管吩咐就是。”


    秦玉拂命人將藥才放在偏殿,哪裏夏侯溟平日是不會去的,首先要將藥材辨別分類,在進行調配。


    秦玉拂白日裏會去衍禧宮探望阮菀,畢竟他還在月中,不能夠間斷了被人懷疑。


    雲夢霓的孩子日夜哭鬧,乳娘宣了禦醫前去,秦玉拂有些擔心,畢竟那孩子也是她親眼看著出生的。


    雲夢霓索性將孩子帶到尚宮局方便照顧,忙了一整日,要處理的事情真的是太多了,守在孩子的榻前睡著了。


    夏侯溟取了披風為他披上,這皇宮裏能夠以德報怨,將旁人的孩子當成自己的,也就隻有她了。


    秦玉拂醒來,看著夏侯溟,她的藥粉已經配好了,夏侯溟最近公務繁忙,見麵的機會很少,還沒找好機會下毒。


    “拂兒,朕再送兩名嬤嬤過來,你也能夠輕鬆些。”


    “拂兒不累,隻要孩子沒事就好。”


    夏侯溟將她抱在懷中,“朕最近太忙了,疏忽了你。還要後宮有你。”


    “這不過是拂兒應盡的本分而已。”


    “拂兒應該已經知道來儀太子要來扶風。”


    “哥哥在信箋上已經說過了,皇上放心,拂兒心中對來儀太子未有私情。”


    “朕豈會不相信拂兒!”皇上許久沒有喝拂兒泡的茶,不如喝上兩杯。”


    秦玉拂取了茶具,經過繁複的工序,將泡好的茶送入夏侯溟的麵前,夏侯溟接過,放在唇邊細細品嚐。


    秦玉拂的茶水略苦,還有淡淡的藥香,“著茶水味道有些特別,聽說你命太醫院送來很多藥材,莫不是就研究泡藥茶,易寒應該很喜歡,朕更喜歡飲酒,可惜拂兒不勝酒量。”


    “拂兒是弄了許多藥材,拂兒的師父的傳授,為易大哥調配藥粉。“


    “玄逸師叔竟然將藥方交給你?”


    如今夏侯溟已經飲下她配置的毒藥,不想引起他的懷疑,也該讓夏侯溟知道易寒的心意,易寒為他做的已經很多了,夏侯溟不知感恩,不用總是懷疑易寒別有用心。


    “拂兒有一個秘密在心裏忍了很久,易大哥不許拂兒同皇上講。不過拂兒實在不想瞞著皇上。”


    “什麽秘密?”


    “易大哥為救拂兒隻剩下三年的壽命,打算見到皇上與拂兒大婚之後,朝堂上的一切都安穩了。易大哥便悄悄的離開,不會迴傾城山,所以拂兒配了很多的草藥,就是不想易大哥毒發的時候,身邊沒有人照顧。”說著眸中泛紅,淚光盈盈。


    “你說什麽?易寒要離開?他隻有三年的壽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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