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琳琅說秦玉拂去了山上,玄逸知道到了他收徒的日子。


    沒想到這輩子還能夠收徒,而且還是個女徒弟,這也是看在慕容潯的顏麵上,他的師父沒有結婚沒有子嗣,慕容家皇族的血脈越來越稀薄。


    若是能夠撮合兩個人,他的犧牲也算值得,或許還能夠抱上徒孫。


    溫良玉帶著秦玉拂離開思過崖,直接去了藥廬,易寒為她做的秦玉拂都記得,她想要找夏侯溟報仇,有武功防身,還是有必要的。


    秦玉拂輕輕叩開了藥廬的門扉,琳琅將兩人讓了進來,琳琅看向秦玉拂,她還不知道玄逸師叔會收秦玉拂為徒。


    “秦姑娘,師叔祖說若是秦姑娘來了,就到藥廬二樓。”


    秦玉拂跟著琳琅踏下了樓梯直奔著二層而去,剛剛踏進房間,見玄逸師叔獨自一人在飲酒。


    秦玉拂上前神色恭敬道:“秦玉拂見過玄逸師叔!”


    玄逸看著身色恭敬的秦玉拂,“你去過後山,潯兒可說了什麽?”


    秦玉拂直接跪在地上,“師叔,易大哥說師叔會收秦玉拂為徒!”


    琳琅驚得不輕,“師叔祖要收秦姑娘為徒,師叔祖不是不收徒弟的嗎?”


    溫良玉見琳琅驚訝,怕是師父和師伯知道了,也會驚掉下巴,“琳琅,小師叔已經開口了,師叔祖可是最疼愛小師叔,愛屋及烏,收秦姑娘為師有什麽稀奇的。”


    琳琅了然,原來是小師叔開了口,“恭喜秦姑娘,不是師叔!”


    玄逸既然答應了易寒,也不矯情,也不喝拜師的茶,示意秦玉拂,“不過是掛名的徒弟,也別敬茶了,直接倒一杯酒,就算禮成。”


    “是!”


    秦玉拂恭敬起身,端起桌子上的酒壇,倒了一杯梅花釀,跪在地上,將酒杯舉過頭頂,“師父請喝酒。”


    玄逸接過秦玉拂遞過來的酒杯,“好,拂兒,從今而後,那就是我的徒弟了。”


    “徒兒見過師父。”


    秦玉拂並未起身,神色恭敬的跪在地上拜了三拜,方才退到一旁。


    玄逸剛剛收徒是要給些見麵禮的,從腰間取出藥瓶來,“雖然是掛名的徒弟,你的武功底子太弱了,不過好在你的身子似乎經過改造,也不是沒有補救的辦法。這裏的丹藥一共十粒,稍後傳你些內功心法,每三天煉化一粒,一月後你的內力就會提升一大截,不論修習什麽樣的武功都得心應手。”


    “由於是後天補助,你那花拳繡腿就不要丟人現眼,勤奮用功,三年內就能達到中殿弟子的武功。”


    “是,徒兒會努力勤奮修煉!”


    溫良玉看著秦玉拂手中的藥瓶,那可是師父為掌門師祖煉製的丹藥,“師叔祖對自己的徒弟就是闊綽,良玉最近練功出現瓶頸,不如師叔祖也給良玉一顆。”


    “給你有何用?過了年你就要下山了,你若是能夠在一年內讓老人家抱上徒孫,再考慮賞你一顆。”


    “師叔就是偏心,琳琅還有一年才能夠下山,良玉倒是想給您抱徒孫,隻怕師父會殺了良玉,師伯和師娘也不會放了琳琅。”


    “你小子怎麽這麽笨,你師伯不是答應了你們兩人的婚事,過了年琳琅就年滿十八,就可以下山曆練,你們就把婚事辦了,有我老人家在,你師伯還能夠下山去抓你們迴來?”


    溫良玉看著一臉羞紅的琳琅,早就想娶她為妻了,直接跪在地上,“良玉謝師叔祖成全!”


    溫良玉拉著琳琅到一旁卿卿我我,秦玉拂在一旁伺候著新認的師父飲酒。


    玄逸見秦玉拂立在一旁畢恭畢敬,易寒若是毒發身邊總要有人照看,“拂兒,一會兒跟為師去書房。”


    “是!”


    秦玉拂跟著師父去了書房,書房內的書架上數萬冊的醫藥典籍,取了一本藥草明目遞給她,“迴去將這本典籍上標注過的藥物都記下了,明日去藥房單獨考你。”


    “是!”


    秦玉拂大致翻看,她的書房內也有很多醫書,還看過很多關於調香的典籍,很多的藥材都是認得的。


    “師父可是要辨認藥材,這裏有七成的藥材拂兒都認得。”


    玄逸沒想到秦玉拂還有些底子,那就最好了,又取出一本手劄遞了過去。


    “這是為潯兒配製的藥方,你用三天的功夫將這張藥方記下,包括藥性以及煉製的方法,三天後在藥廬,為師迴考你。”


    “再教授你調配藥粉,若是為師不在潯兒身邊,你也可以為他配藥減輕他的痛苦。”


    秦玉拂見過,易寒在毒發時都會用藥水浸泡,既然琴曲不能夠幫他減輕痛苦,為他配置藥粉,能夠幫到他秦玉拂是很願意。


    “拂兒定會好好記下。”


    接下來的日子,秦玉拂要記下和辨認上百種中藥,同師父學習調配藥粉,晚上會修習功法,煉化體內的藥丸。每日都很忙碌,每夜不用睡覺,第二日依然精力充沛。


    秦玉拂拜師之後,如願的見到白猿,秦玉拂是傾城山的弟子,而且輩分很高,可以自由出入山門,與山上的弟子相處的很好。


    轉眼新年將至,易寒麵壁滿一個月的期限,玄逸帶著自己的徒弟還有溫良玉與琳琅去後山。


    聽著執事堂的人解開易寒麵壁的懲罰,他終於不用再住在冰冷的山洞。


    秦玉拂上道:“恭喜易大哥!”


    “恭喜小師叔!”


    易寒隻是向秦玉拂頷首,朝著玄逸道:“潯兒見過師叔!”


    “好,去藥廬吧!良玉可是準備了酒菜為你慶祝!”


    即便過新年山上依然是吃素,良玉偷偷命人屬下在山下定了一桌子的酒菜,送到藥廬,隻有那裏是執事堂不敢去的。


    眾人去了藥廬,藥廬早就準備好了藥浴,為易寒去除身上的晦氣,換上一身青衫。


    易寒穿衣最玄白兩色,秦玉拂還是第一次見易寒穿上青衫,眉清目朗,眼若流星,偏偏若仙,俊逸非凡。


    秦玉拂知道易寒不能夠飲酒,親自烹煮了清茶,先為師父斟上一杯酒,再為易寒斟上一杯清茶遞了過去。


    易寒也夾了些青菜到秦玉拂的碗中,兩個人沒有言語,隻是默默關心而已。


    玄逸看在眼中,兩個人不過是時日的問題,“潯兒,過了年就要迴沐陽城,三皇子如今也已經是扶風的皇上,已經不需要你去輔佐,不如就留在山上。”


    易寒要護送秦玉拂會皇宮的,要離開也是等秦玉拂坐上皇後,一切都很安穩,他才能夠放心離開。


    “師叔,皇上剛剛親政,朝中黨羽甚多,還不是離開的時候。”


    “哦!怎麽說還是有很多事情需要做,過了年琳琅也會下山曆練,老頭子已經向你大師兄說了,讓她下山幫你。”


    易寒聽到這個消息還是很欣喜的,秦玉拂身邊一直缺一個會武功的人照應,也可以隨時在身邊照應,指點秦玉拂修習武功。


    “謝師叔!”


    溫良玉更是暗中竊喜,玄逸已經應允了兩個人可以先斬後奏,迴到京城他就可以向父親稟明,兩個人就可以成親了。


    “師叔祖,良玉定了上好的酒席,正好桌下酒菜,也多喝兩杯。”取了酒壺為玄逸斟滿一杯。


    “良玉,記得一年後帶著乖徒孫上山,到時候老頭子送你一份大禮。”


    “良玉謹遵師叔教誨!”


    五日後,他們就要離開傾城山,來的時候乘坐天燈而來,天氣冷寒,依然有很冷,易寒決定乘著馬車,沿途可以再客棧落腳,大約二十日的路程,就可以迴到沐陽城。


    淩胥與夫人親自到城門送行,琳琅告別師娘,遞給她一隻包裹,師娘就像她的母親,一時間還有些舍不得。一想到她要與溫良玉私奔,先斬後奏,心裏麵就是愧疚。


    秦玉拂與易寒沒有發現玄逸,師父應該還在藥廬,秦玉拂親自為師父縫製了一身衣服,就放在藥廬內。


    師父對她不薄,她要迴皇宮找夏侯溟報仇,也許以後沒有機會再見了。


    秦玉拂看向淩胥道:“大師兄,若是見了師父,藥廬內有拂兒親筆信箋,還有親手調配的兩壇桃花釀。”


    “師妹也不用失落,看師叔整日閑雲野鶴隨意灑脫,師叔可是很念舊的,大概是怕分別的傷感。”


    這一點秦玉拂是清楚的,若是沒有仇恨她倒是很想與易寒一輩子待在傾城山,陪在師父的身邊。


    易寒的眸光朝著東山藥廬的方向看去,也許師叔就站在東山看著山門的方向。


    “拂兒,時辰不早了,該啟程了!”


    易寒攙扶著秦玉拂上了馬車,緊隨其後坐上馬車,放下門簾,秦玉拂很舍不得山上的生活。


    一想到迴扶風要麵對夏侯溟,心裏竟然很不舍兩人在一起的日子。


    易寒見秦玉拂眸中的傷感,將他的頭放在自己的肩上,“拂兒,你如今已經是師叔的徒弟,以後可以光明正大的迴山門,可惜師父閉關,師父一定會喜歡你的。”


    “拂兒資質淺薄,若不是易大哥求情,師父是不會收拂兒為徒。”


    “這也是拂兒的緣分,如今武功大進,到了後宮也多一分保障。易寒會讓琳琅進宮陪在你身邊,指導你武功。”


    “易大哥,琳琅是要嫁給良玉的,不能夠拆散兩人,師父等著一年後兩人抱徒孫呢!”


    “拂兒,師叔說是一年後,兩年也是一年後,況且琳琅要下山曆練半年,再嫁給良玉豈不是兩全其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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