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親的隊伍穿過鬧市,由於迎親的隊伍是守在皇宮門口迎親,引了許多看熱鬧的老百姓。


    喜轎內,秦玉拂頭上罩著大紅的喜帕,聽到外麵熱鬧的人群,易寒說過他會在鬧市區行動。


    琳琅混在秦玉拂身邊,等一會兒婚禮變得混亂,琳琅就會帶著她離開。


    已經準備好了退路,已經在西門準備了巨大的天燈,隻要他們上了天燈隻需要兩日就可以到達扶風境內。


    迎親的隊伍吹吹打打,江兗一身紅色的喜服意氣風發,街道兩邊以及府邸都埋伏好了,就不信扶風的人可以將人帶走。


    迎麵一匹棗紅色的馬匹攔在了迎親隊伍的前麵,“今日是江統領大喜的日子,怎麽可以忘了本王這個大媒人,未免有些忘恩負義吧!”


    江兗眉目如炬,看著坐在馬上的夏侯均,就知道他不是省油的燈,“齊王,今日是江兗大喜的日子,齊王若是來道喜的,江兗請齊王見證,喝杯喜酒!”


    “本王若不是來喝喜酒的呢?秦玉拂是本王的未婚妻,本王現在反悔了,想要將她留在身邊做個婢女。”


    夏侯均是欺人太甚,將秦玉拂當做什麽?他若不是齊王,葉國皇帝的親外甥,便一刀要了他的性命。


    秦玉拂是齊王的未婚妻這是眾人皆知的事情,要想證明秦玉拂的身份,能夠光明正大的嫁給他。


    隻要兩個人拜了堂,秦玉拂就是他的妻子,不允許任何人來欺辱她。


    江兗的休書是隨身帶著的,當初答應拜過堂就將休書給秦玉拂的,從喜服內將休書拿出,“齊王不要忘了,有休書為證。”


    “那江統領可要好好看看休書上到底寫了些什麽?”


    江兗見夏侯均篤定的神情,難道休書被掉了包,直接打開手中的休書,上麵隻寫了齊王將秦玉拂休了,並未寫齊王將秦玉拂轉嫁給江兗。


    江兗怒極,究竟是什麽時候?齊王將他手中的休書給掉包了。


    “怎麽?本王的休書上可沒寫到要將秦玉拂轉嫁給你,這場婚禮不做數的。”


    “齊王既然寫了休書,嫁娶隨意各不相幹!看在皇上的情分上,你不要太過分。”


    易寒就是要故意激怒他,也證明齊王卻是休了秦玉拂,秦玉拂從此後是一個自由之身。


    “本王被扶風的人困在陣中二十幾日,這口氣實在咽不下,那就隻能夠找這個女人來出出氣了!來人!”


    一時間從街道兩旁的店鋪中衝出來一群護衛,將迎親的隊伍包圍。


    江兗也已經忍無可忍,在鄴城皇宮裏有皇上在,如今齊王公然搶親,也休怪他不客氣了。


    兩方人馬交起手來,一時間無數的煙霧彈在人群中炸開,整條街變成一片迷霧熏的人睜不開眼。


    “拂兒,不要出來!”江兗提醒道。


    氤氳迷霧之中,一雙手已經將秦玉拂從喜轎內拉了出來,玉琳琅帶著秦玉拂混入人群,朝著既定的方向奔逃。


    “快上馬車!”


    城東還是一片混亂,易寒駕著馬車帶著兩人朝著一處民居而去,巷道內無數的箭支射了過去,已經有人發現了他們的行蹤。


    易寒駕著馬車來到一處別苑,兩人駕著秦玉拂上了房頂,沿著房頂一路朝著民居而去,哪裏已經準備好了逃走的天燈。


    易寒推開門,還好她在民居外設了陣法,比較隱秘,可以暫時阻止鄴城兵力的追蹤。


    “易大哥,該怎麽辦?”


    “看來葉國的皇帝沒打算放你迴扶風。”


    秦玉拂一直都不懷疑葉淵,當初說過的話,讓她留在鄴城。


    “易大哥不是在吟風閣設了陣法,難道葉淵沒有中計!”


    “先不要管陣法的事,先逃出去!”


    琳琅已經將天燈點燃,“小師叔,秦姑娘快上來!”


    三人坐上了籮筐,既輕便又很結實,易寒做了一天一夜,炭火足夠他們支撐三五日,那時候他們已經在扶風境內了。


    看著天燈緩緩上升,秦玉拂的一顆心終於安穩了,“葉淵一定想不到,易大哥會以這種方式逃走!”


    易寒看著一身大紅喜服的秦玉拂,取了棉袍披在她的身上,“高處不勝寒,你想辦法用內力來取暖,否則到了晚上,就會變成冰雕。”


    易寒在控製著天燈在天空中飛行的方向,離鄴城愈來愈遠。


    他們就愈發的安全,鄴城到邊關最快也要四天三夜,而他們在空中,隻需要兩天兩夜。


    秦玉拂盤坐在籮筐內,運起內力驅散身上的寒冷,夜色愈愈暗,易寒在天燈上掛了夜明珠,不至於迷失方向。


    琳琅準備了牛肉幹以及水囊,遞給秦玉拂,“秦姑娘吃些東西吧!”


    秦玉拂接過玉琳琅準備的食物,“琳琅,許久沒有見到你,你在傾城山上過得可好。”


    玉琳琅在山上隔幾日就會收到溫良玉的情書,她還有一年才能夠下山,這一次接到小師叔的飛鴿傳書,她便馬上下山前來鄴城。


    護送秦玉拂迴沐陽城,她和溫良玉有情人就可以見麵了,“嗯,還好!”


    秦玉拂想著去年的這個時候她被遣送前往邊關的路上,這一年發生了太多的事,曾經深愛的人轉眼成了滅國的仇人。


    琳琅看向易寒,“小師叔,琳琅看著,你也吃些東西。”


    易寒三五日不吃東西都是沒有問題的,重要的是琳琅想要兩人敘敘舊,“好!”


    易寒也想知道這兩個月來,秦玉拂都經曆了什麽?想要探察秦玉拂有沒有知道關於扶風國滅國的事情。


    秦玉拂也是豎起警戒,麵對易寒她要加倍小心,不能夠讓他發現自己已經知道真相,那麽她想迴扶風報仇不是那般容易了。


    “易大哥,吃些東西吧!”


    “還不餓,拂兒,這兩個月皇上找不到你,真的是急瘋了。”


    秦玉拂怕自己會不知覺的表露出恨意,直接撲倒她的懷中,“易大哥,這兩個月,拂兒如履薄冰生怕丟了性命,心裏一直相信,皇上和易大哥一定迴來救拂兒的。”


    “是易大哥不好,在邊境耽誤了太多的功夫。”


    秦玉拂知道現在還不相信齊王與葉青櫻已經死了,白日裏聽著易寒冒充夏侯均,聲音幾乎沒有破綻。


    而易寒臉上還帶著齊王樣貌的人皮麵具,可是聲音卻是沙啞的,齊王就是她的噩夢。


    “易大哥,齊王真的已經死了嗎?”


    易寒取了藥水塗在臉上,將人皮麵具揭了下來,臉上的紅色印記在昏黃的夜色下很是清晰。


    易寒取了銀色的麵具待在臉上,“易大哥服用了變聲藥,隻能夠維持半個時辰!”


    “原來如此!”


    “皇上聽說齊王將你轉嫁給江兗,皇上那般疼惜與你,齊王卻如此過分,下了命令誅殺齊王,畢竟也是同父異母的兄弟,可見皇上對拂兒的情深。


    秦玉拂隻覺得心裏一陣陣的痛楚,夏侯溟愛的那個人應該是真正的秦玉拂,而非初雲公主,可是她偏偏就是真正的雲夢霓。


    前世的兩個人都錯了,她誤以為夏侯溟是愛她的,夏侯溟卻是利用。夏侯溟真正愛的是秦玉拂,可惜那時候真正的秦玉拂已經變成了阮素。


    隻要阮素可以表明她是秦玉拂的身份,夏侯溟就會廢了她皇後的身份,立阮素為皇後。可笑她卻想方設法的來殺自己,結果搭上了性命。


    秦玉拂用淚水來掩蓋內心的恨意,“拂兒總是讓皇上和易大哥擔心,是拂兒的錯。當初若是再細心一些,那個孩子就不會死。司製房的姐妹也不會被關進天牢。”


    一見到秦玉拂哭泣,易寒心裏也便軟了下來,“拂兒放心 司製房的人大都放出來了,隻有司製房的兩名主事還關在天牢內。”


    “江映雪在鄴城皇宮,拂兒迴到扶風,皇後娘娘還是會追究的。”


    “拂兒放心,皇上已經想到了對策,隨便找一個死囚易容成江映雪的模樣,在午門斬首示眾,到時候朝堂上下乃至扶風的百姓,沒有人可以再治你的罪。


    琳琅聽著兩人在輕聲低語,“秦姑娘放心,小師叔已經將一些都準備妥當,已經在嘉陵關留下了兵力,護送咱們迴京城。”


    “那留在葉國的護衛怎麽辦?”


    “他們會潛伏在葉國充當探子,你也知道葉淵曾經是扶風的大將軍,皇上留在鄴城的探子都被他一律絞殺,一度不知鄴城皇宮的任何消息,才會連江兗還活著都不知道。”


    一朝天之一朝臣,葉淵清繳扶風留在鄴城的探子,也是正常,易寒在吟風閣設了陣法,不知道葉淵有沒有中計。


    天燈朝著嘉陵關的方向行進,看著夜色,若是易寒沒有前來營救她,此時怕已是鬧洞房的時辰了。


    秦玉拂偎依在易寒的懷裏取暖,隻覺得眼前發黑,頭痛欲裂,整個身體內的連骨頭都是痛的,“易..大...哥!”


    易寒聽到懷中秦玉拂口中發出痛苦低吟,“拂兒!拂兒!”


    “噗!”


    “秦玉拂口中吐出黑色的血,噴在易寒的身上,整個人昏死過去。


    “”拂兒!”


    易寒將手覆在她的手腕,發現秦玉拂竟然中了蠱,一時間還不知道是什麽樣的蠱毒,他並不擅長解毒,不敢冒然為她運功驅毒,搞不好會即刻喪命的。


    玉琳琅見秦玉拂昏死過去,“小師叔,秦姑娘可是中毒了?”


    “拂兒中了蠱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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