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廝殺亂作一團,混戰中易寒故意用葉青櫻來擋夏侯均的劍,害得夏侯均幾次逼退刺出的劍招。


    常嬤嬤在一旁看著刀光劍影,心裏擔心著葉青櫻的安危,她的性命並不重要,保住葉家的血脈才是最重要的。


    亂箭之中,常嬤嬤見長劍奔著葉青櫻而去,直接衝了上去擋在葉青櫻的身前,長劍刺入背脊,常嬤嬤用盡了全身力氣,將葉青櫻推開。


    夏侯均順勢將葉青櫻拉入懷中,衝著手下的人道:“快走!”


    長劍拔出,常嬤嬤口中殷紅噴薄而出,看著夏侯均拉住了葉青櫻的手,方才安心的閉上了眼眸,完成了他對於葉家的使命,她也有顏麵去見太後。


    夏侯均見好就收,帶著葉青櫻帶著人撤退,畢竟他們人多勢眾, 又有常嬤嬤的犧牲,並未懷疑。


    易寒故意露出破綻,讓夏侯均將人帶走,隻命人做勢追擊,看著倒在地上的常嬤嬤,是秦玉拂心中掛念的老人家,是她的犧牲才讓齊王的人沒有懷疑,就讓她入土為安。


    “就地掩埋!留她一個全屍!”


    等夏侯均到葉國境內,易寒也要展開下一步的計劃。


    夏侯均帶著葉青櫻跟著葉瑾軒,拚命的朝著關外奔去,不停不歇奔了大半日,終於來到嘉嶺關,交個令牌,一行人入了關方才安心。


    狼狽的兩個人不顧著彼此的狼狽,在眾人麵前擁吻,以此來發泄許久的離別。


    葉瑾軒是謹守禮法之人看不慣齊王的肆無忌憚,“王爺,還是找間驛站歇息一下,明日啟程迴鄴城。”


    葉青櫻聽說要迴鄴城,他對父親過多怨怪,對母親還是很思念,他雖然不是扶風的皇後,卻還是葉國的公主。


    驛站內,兩人沐浴更衣,在浴室內翻雲覆雨,盡情的宣泄著離別的苦楚,仿若要將所有錯過的美好都補償迴來。


    一行人朝著鄴城進發,一路上,夏侯均與葉青櫻毫不避諱兩人之間炙熱的情愛,如同亡命的鴛鴦,無度索取。


    皇宮內,還有半月就是江兗與秦玉拂的大婚之日,秦玉拂怎麽也高興不起來。


    江兗命人送來大婚要穿的喜服,秦玉拂根本就不想嫁給她,心急如焚,易寒的人為何還不出現?


    秦玉拂見江映雪的臉色不好,“映雪,你怎麽了?”


    “從昨夜開始,下腹隱隱的痛,如今痛得厲害了!”


    秦玉拂有些擔心,“映雪腹痛怎麽不早說。”


    “映雪懷疑是吃壞了肚子!”塗城從旁道。


    男人就是粗心,秦玉拂嗬斥道:“塗城,還不拿昭陽殿的牌子去宣禦醫。”


    大約半個時辰後,請了禦醫一名年紀比較輕的禦醫女官,這是在扶風看不到的。


    秦玉拂有些擔心,問醫女道:“映雪她是什麽病?”


    “這位夫人怕是要小產,懷了身孕總要小心些。”


    江映雪臉色一陣蒼白,抓著醫女的白袍,“映雪竟然懷了身孕?可否保得住?”


    “已經晚了,若是早一些或許還能夠保得住。”


    映雪隻覺得腹中痛楚襲來,一陣陣的痛的她蜷縮著身子,股間溫惹粘膩湧出,整個人痛的不省人事。


    夜已深,秦玉拂守在江映雪的榻旁,她白日裏剛剛小產,或許是天意,她害死了一個孩子,老天就收走了她的孩子。


    看著臉色蒼白的江映雪,見她羽睫顫動,清淚劃過臉頰,還未感受到胎動與喜悅,孩子就沒了。


    “映雪,喝些補藥,將身子將養好,你與塗城正值壯年,孩子很快會有的。”


    “都是映雪沒有保護好這孩子,都是映雪的錯。”


    這幾日昭陽殿內氣氛一片陰沉,映雪滑胎,江兗是心疼妹妹,又不知如何安慰,映雪與塗城的婚期也將無限延遲。


    秦玉拂心口一直堵得慌,很是難受,還不知齊王已經帶著葉青櫻趕迴鄴城。


    葉淵下朝之後,聽說齊王帶著葉青櫻迴宮,葉瑾軒也已經將事情的經過告知,他們竟然真的將兩個人救了迴來。


    葉淵命人將皇後憐馨月與葉天祈一並叫到禦書房,他已經命葉瑾軒將人直接帶到禦書房。


    夏侯均對於見舅舅並無過多期待,見葉青櫻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對舅舅的怨恨頗深。


    當初舅舅葉淵阻止他去救人,夏侯均也是心懷恨意,還好他偷偷地逃走,經曆千辛萬苦,才將愛人救了迴來。


    “別擔心,就算舅舅他不認你,還有阿均在。”


    兩個人的感情早已勝過一切,就算鄴城皇宮容不下她,隻要有彼此相愛到哪裏都是一樣的。


    “隻要有你,青櫻什麽都不怕!”


    憐馨月在禦書房內坐立不安,一直命人看人是否歸來,葉淵一直不出聲,不過葉青櫻做出了醜事,還與夏侯均有了孩子,著實是一件醜聞。


    遊公公在殿外道:“皇上,公主與齊王求見!”


    “進來吧!”


    夏侯均推開禦書房的門,手牽著葉青櫻走進禦書房,葉青櫻見父親陰沉的一張臉,早就沒有了相認的衝動。


    看著滿眼疼惜的母親,才是她心中最動容的,“青櫻,見過父皇母後!”


    “均兒見過舅舅!”


    “找位置坐下來吧!”


    憐馨月早已迫不及待的拉過女兒,母女兩個人抱頭痛哭,“我可憐的女兒!”


    “母親,沒想到青櫻還能夠能活著見到母親。”


    一旁的天祈上前,見母親與姐姐哭的傷心,“二姐,是天祈!”


    葉青櫻揩拭到臉上的淚痕,看著麵前已經比他還要高許多的俊逸男子,她進宮的時候,葉家還沒有搬到邊關,葉天祈還是個十幾歲的少年。


    “天祈,五年了,已經是也過的太子了。”


    夏侯均站在一旁難得安靜的看著葉青櫻,隻有麵對他的時候,他才不會是那個為愛癲狂的瘋子。


    看向葉淵,直接跪在地上,“求舅舅將青櫻許配給均兒!均兒一定好好待青櫻。


    葉淵看著兩人,兩個人孩子都有過,更何況夏侯宸也已經不在了,即便不答應兩人,也無法將他們分開。


    青櫻怎麽說也是他的女兒,當初將好端端的一對拆散,也算吃盡苦頭。


    一個是妹妹最後的血脈,葉淵打算成全兩人,上前扶起夏侯均,“即便朕不答應,你們也會在一起,朕也不做阻攔,你們兩個就留在宮裏吧!”


    憐馨月當初就反對拆散這一對,讓青櫻進宮做她姐姐的替身,如今見葉淵見終於成全兩人,沒有追究青櫻與夏侯均通奸的事情,畢竟是女兒。


    “留在皇宮裏好啊!以後也方便見麵。“


    葉青櫻與夏侯均很想過兩個人的生活,在皇宮裏多有不便,“母後,女兒會留下來陪母親幾日,等齊王在皇宮外準備好府邸,女兒就會搬出去,嫁出去的女兒豈會住在宮裏,父皇也會賜女兒府邸。”


    聽說女兒要搬出去,真是女大不中留,眼睛裏隻有齊王,兩個人不能夠舉行大婚典禮,也就隻能夠無媒苟合。


    “好,青櫻跟母親迴長信宮。”


    葉青櫻剛剛與夏侯均在一起,恨不得兩人每日都在一起,分開一會兒都會思念。


    也有許久沒有見到母後,總要在寢宮住上幾日,“好!”


    夏侯均還要留下來與葉淵單獨談一談。


    葉青櫻隨著母後迴到長信宮,憐馨月抱著女兒一番哭訴,提及她在冷宮裏麵的苦楚。還問起太後與常嬤嬤。


    葉青櫻還記得秦玉拂的存在,在冷宮的時候,秦玉拂在她的麵前耀武揚威,她發過誓言,若是有一日,秦玉拂落在她的手中,她絕對不會讓秦玉拂有好日子過。


    “母親,秦玉拂可在宮中!”


    “在,如今就住在昭陽殿!”


    “昭陽殿!”等她在宮裏稍作安頓,她就去找秦玉拂,風水輪流轉,如今她可是葉國的公主,秦玉拂是階下之囚。


    秦玉拂在昭陽殿內為映雪煎煮湯藥,隻覺得背脊發冷,許是受了風寒。


    聽到身後傳來步履聲,轉身見江兗就站在身後,“江兗!”


    “拂兒,齊王迴來了,還帶迴了葉青櫻!”


    秦玉拂鳳眸圓睜,有些慌張,齊王迴來了,齊王是什麽樣的人他很清楚,是不會放過她的。


    可是她不相信易寒會失敗,難道是因為他的蠱毒發作了。


    “江兗,齊王迴來了,咱們該怎麽辦?”


    江兗剛剛見過葉瑾軒,知道齊王的近況,齊王被易寒帶著人困在陣裏二十幾日,十分惱怒,士氣大漲,仗著人多勢眾才能夠突圍。


    齊王是個睚眥必報,心裏陰暗自私的一個人,一定會將對易寒和夏侯溟的仇恨,都歸咎在秦玉拂的身上。


    “拂兒,齊王既然將你轉嫁給江兗,你就是江兗的妻子,江兗絕對不會讓人欺辱你。”


    秦玉拂端著將煮好的湯藥送到映雪的房間,這是她的第一個孩子,禦醫囑咐必須好好修養,若是修養不好,她們以後的孩子隻怕也保不住的。


    “映雪,喝湯藥了。”


    見映雪又在哭泣,“你這樣哭壞了身子,落下眼疾可是一輩子的事。”


    江映雪握住秦玉拂的手,“嫂子,都是映雪的錯,若是映雪不害了那孩子,映雪腹中的孩子也不會沒有了。”


    若說錯,她也是有錯的,當初若是再細心些,就會發現江映雪的計劃。


    秦玉拂相信這世上是有因果循環的,如今大錯已鑄成,想要追究也已經沒有什麽意義。


    “映雪,你別胡思亂想,好好得將養身子,禦醫說隻要將身子將養好,你們還會再有孩子的。”


    江映雪接過秦玉拂遞過來的湯藥,一飲而盡,看秦玉拂的神色也並不好。


    “嫂子,可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江映雪剛剛小產,隻想讓映雪安心靜養,“沒事!”


    秦玉拂端了空碗走了出來,發現院子裏的護衛又多了,應該是江兗增加了守衛。


    在這葉國的皇宮,如今她能夠依靠的隻有江兗。


    想當初是易寒將她從來儀帶迴來,秦玉拂不相信易寒會就此放棄,她心裏一直相信,易寒一定會來鄴城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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