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允芳看著淩沁竹,江映雪是蘇盈袖的女兒,她們本應該維護她,可是她三番兩次下毒,還害了小公主殿下,剛剛滿月的孩子也不放過。


    這件事牽連到整個司製房,江映雪卻是犯了不可饒恕的錯,而且她已經離開皇宮,想要抓到她也是很難的。


    淩沁竹見趙允芳為難,平日裏是嚴厲了些,她當司製房每一個姑娘都當成自己的女兒,母親要舉報自己的女兒,當然是很難過,也很難以啟齒。


    ”是江兗的妹妹江映雪。當初化名蘇映雪進入皇宮,後來犯了錯被逐出皇宮。”


    夏候溟記得蘇映雪這個名字,當初調查尚宮局投毒的事,綠枝說過當日兩名司製房的婢女留宿尚宮局。


    難道這件事拂兒也是知道的,“在尚宮局下毒的可是她?”


    “正是!”淩沁竹道。


    原來秦玉拂找就知道有江映雪的存在,卻沒有告知他,若是知曉,或許就不會有今日的事情發生。


    自從與秦玉拂重歸於好,第一次因為秦玉拂的事,感到氣憤,“也是她將人放了的?”


    淩沁竹隻想將此事與司製房撇開關係,方才意識到她給秦玉拂帶來麻煩,“不是,是蘇映雪剽竊圖樣,被趕出皇宮的,尚宮大人也是後來才知道的。”


    秦玉拂的性子他太清楚了,當初兩人在街上救江映雪的時候就是,太過心慈手軟,江兗畢竟在她身邊保護過她,定是看江映雪死了哥哥又失去母親,動了惻隱之心,結果留下這麽大的隱患。


    這些女人也知道內情,也是罪有應得,“來人,將兩人帶迴天牢,不將人抓到一日就不準將人放出來。”


    夏候溟看著兩人被帶了出去,他要去尚宮局,去見秦玉拂,讓她看一看她的心慈手軟,害了一個年幼的孩子。


    夏候溟最疼愛的女兒,一個容貌很像她的母親馮貴妃,看著孩子那麽小就要忍受痛苦,他不愛雲夢霓,孩子是他的骨肉相連。


    天色已經亮了,綠枝去打探消息,將秦玉拂與容月華留在尚宮局,秦玉拂有些擔心,六房的人很快就會來,她還沒有弄清楚,司製房發生了什麽?秦玉拂不敢輕舉妄動。


    容月華很擔心 司製房的姐妹,“尚宮大人,月華在這裏,會不會給您帶來麻煩?”


    “別怕,隻要你問心無愧,沒有做傷天害理的事,就不用擔心。”


    秦玉拂心裏隱隱不安浮現,皇上那裏究竟發生了什麽事?能夠將司製房牽連的,難道是江映雪留下的隱患,或者是皇上出了什麽事?江映雪又進宮了?


    皇宮豈是那般好進的,秦玉拂將容月華留在這裏又擔心皇上安危,她很想去禦書房打探清楚發生了什麽?好過呆在尚宮局胡思亂想。


    尚宮局的院子裏闖進數名護衛,嚇得婢女們躲了起來,容月華更是嚇得躲在秦玉拂的身後,“他們來了。”


    秦玉拂安撫她不要怕,人來了更好,可以打探出皇宮究竟出了什麽事?


    護衛對秦玉拂還是很客氣,“秦尚宮,不知尚宮局可有司製房逃出來的女吏容月華。”


    秦玉拂上前,知道來人是禦林軍,他手中的令牌就可以調動他們,當然是他們願意的情況下。


    事情同容月華有關,難道真的是江映雪的事情暴露了,“是,容月華卻是在尚宮局,敢問昨夜皇宮發生了什麽事?”


    他們隻是普通的護衛沒有皇上的命令,不敢將昨夜的事告知,“奉皇上的命令四處收尋容月華,皇上如今在天牢,不如秦尚宮親口去問皇上。”


    容月華說過皇上在天牢,能夠讓皇上不理早朝的事,一定出來可大事。


    若是江映雪留下的隱患,那她就脫不了幹係,“好,你們前麵帶路吧!我這就跟你們走。”


    看向身後膽怯的容月華,“放心,皇上不是不講道理的人。”


    眾人剛剛走出院子,見六房的人已經到了,皇宮現在亂的很,“今日有事,就先都迴去吧!”


    顧婉音見秦玉拂被禦林軍押著,雖然還不知發生了什麽事?看來這一次司製房倒大黴了,連累了秦玉拂。


    “尚宮大人這是要去哪裏?”譚秋硯道。


    秦玉拂不想與譚秋硯浪費口舌,“去見皇上,都散了吧!”


    眾女將要散去,見皇上滿麵慍怒的朝著眾人前來,秦玉拂看著夏候溟陰騖神情,“親禦府見過皇上!”


    眾女也紛紛見禮道:“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夏候溟直接穿過眾人,一把將秦玉拂的手握住,拉著她朝著尚宮局的內殿走去。


    秦玉拂沒有說一句話,任憑他拉著自己的手,進了內殿,夏候溟將殿門關上。


    秦玉拂看著他,意識到發生的事,一定同她有關,除了自己的身世和江映雪的事,秦玉拂沒有什麽可以隱瞞他的。


    “是你放手了江兗的妹妹,你明知道她是來找朕報仇的,你還將她放了?”


    “拂兒當初得知江映雪是江兗的妹妹,下毒未遂,哥哥和母親都死了也是可憐,留在皇宮是一個隱患,將她送走就沒有機會害皇上。”


    “拂兒,你的自以為是害了朕的公主,江映雪在孩子的內衫上塗了毒,那麽小的孩子身中劇毒,危在旦夕!心髒被戳了一個窟窿,看著毒血湧出來,你知不知道朕有多心疼,那是朕的孩子。”


    秦玉拂感到震驚,以為江映雪隻會對皇上下手,沒想到竟然連繈褓中的孩子都不放過,如此殘忍。


    夏候溟知道她心慈手軟,“拂兒,你就沒有想過若是當日江映雪投毒成功,中毒的不隻是朕,還有你。一日縱敵,數世之患,你婦人之仁,憐憫你的敵人,就是自掘墳墓!”


    秦玉拂知道這一次她做錯了,她沒有預料到江映雪那般殘忍,連孩子都不放過,她放了江映雪,應該徹查隱患,而不是天真的因為將她送走了,就沒有事了。


    秦玉拂跪在地上,請罪道:“是拂兒的錯,拂兒在發現江映雪之後,沒有徹底排除隱患,害了孩子,求皇上治罪!”


    夏候溟是怨恨,可是見秦玉拂哭得傷心,心裏也是疼惜,秦玉拂當初幫助皇後順利誕下孩子,她是無心之失,如今隻能夠期望孩子能夠渡過難關。


    “你是有過,可是讓朕如何罰你?你就留在尚宮局哪也不要去,麵壁思過吧!朕還要去太醫院,希望孩子吉人天相,可以熬過這一關。”


    夏候溟神色凜然的走了出去,見尚宮局外依然圍著人,有些惱怒,他還不想撤了秦玉拂好不容易得來的尚宮的位子。


    秦玉拂在後宮勢力的分布還是比較清楚,“秦尚宮身子有些不舒服,最近幾日尚宮局的事名就交由司膳房與司設房的管事掌管。”


    鍾思敏與慕驚鴻聽聞皇上將尚宮局的事情交給兩人,也就是說皇上暗地裏還是很維護秦玉拂的。


    忙不迭跪地謝恩道:“是,屬下領命。”


    夏候溟去了太醫院,朝堂議事的事情推倒午後,若是長樂依然沒有好轉,便推遲到明日,長樂是他的第一個孩子,也是他最疼愛的孩子。


    夏候溟命人將容映雪送到天牢,畢竟她也是司製房的人,理應受罰,名人下令會客圖畫,去抓江映雪,一日抓不到江映雪,司製房裏的人就要關在天牢內。


    綠枝已經打探了消息迴到尚宮局,圍在尚宮局外麵的人都已經散了,綠枝見秦玉拂將自己關在房間內,容月華已經不見了。


    秦玉拂心中充滿愧疚,她沒想到蘇映雪連小孩子都不放過,見綠枝迴來,“綠枝,孩子可安全了?”


    綠枝有些驚訝,不過想著也許禦林軍的人已經來過,現在太醫院才是亂成一鍋粥。


    “會小姐,太醫院的也混亂著呢!皇上說要是就不迴小公主的性命,就讓太醫院的人陪葬!可是小公主太小了,身子弱能否熬過去,隻能夠看天意了。聽綠蕪說皇後娘娘整個人像瘋了一樣,不眠不休不吃不喝,連小皇子也不管了,由奶娘和綠蕪照看著。”


    她經曆過失去家人的痛苦,以及擔心璟兒的那種煎熬,豈會不知身為母親那種心痛,心裏很內疚,期望那孩子不會有事,能夠平安度過。


    夏候溟帶趕往太醫院,見孩子身上的毒血已經流了出來,可是身體太過虛弱,身子雖然暖著,隻有一絲氣息,依然沒有脫離危險。


    陸之遙最擔心的使傷口惡化,人參雪蓮都沒有用,對於新生兒來說,很容易夭折。


    夏候溟守著孩子,那五官很像他的母親,“長樂,父皇會陪著你的。”


    雲夢霓衣衫依舊散亂,已經哭的沒了聲音,抱著孩子不肯鬆手。


    畢竟是夫妻,也是孩子的母親,一國皇後如此衣衫不整,不成體統,她們還有另外一個孩子需要照顧。


    夏候溟封住雲夢霓身上的穴道,“綠蕪,將皇後送到偏殿,為她整理儀容,讓他好好睡上一覺。”


    “是!”


    梁家在梁玦死後,不想再做禦醫,搬迴通州老家去了,留下徒弟杜衡,醫術也隻是個禦醫,隻比陸之遙強一些,小公主中毒已深,髒器衰竭,施針喂藥盡人事聽天命。


    “傳令下去,若是有人能夠救治長公主的性命,朕賞賜黃金萬兩,賜禦醫院首席禦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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