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拂還沒有看清前麵的黑衣人是男是女,就被人封了穴道,失去了所有的意識。


    當她醒來時,冰冷的水潑在她的臉上,是被凍醒的,讓她更加沒有想到的是,她竟然在葉家的隊伍中。


    葉青柔正麵目猙獰的看著她,秦玉拂是知道玉台嬌的事情讓葉青柔失了顏麵,葉青柔才會在中秋夜宴,利用月氏國的把戲,想讓她出糗。


    秦玉拂不知道黑衣人為何會突然將她丟在葉家的隊伍之中,她是危機四伏,這裏是葉家的隊伍,她隻能夠盡量的忍耐,想辦法逃出去。


    葉青柔看著秦玉拂默默不語,她可是記仇的,秦玉拂讓她丟了顏麵,她豈會放過秦玉拂。


    如今因為表哥的事情,葉家的人都被連累,正是滿肚子的怨氣無處發泄,“表嫂當初不是很風光的,沒想到會落在青柔的手裏吧!”


    秦玉拂為了保全自己,隻能夠低聲下氣,呈口舌之快隻會讓她的境遇變得更淒慘。


    “青柔妹妹,咱們之間有誤會?當初在玉台嬌都是為了那些流民,並不是故意針對青柔妹妹。中秋夜宴,妹妹邀秦玉拂一同表演,秦玉拂也是很配合。”


    葉青柔可還記得,那日宴會原本打算讓她出醜的,沒想到秦玉拂突然消失不見,反倒出糗的是她。重重的一巴掌打了過去,“你不是有師父嗎?今日我倒要看看何人還能夠來救你!”


    秦玉拂向後躲,卻是被一群女人圍了上來,她是無處可逃,“青柔妹妹,如果是秦玉拂錯了,向妹妹道歉。”


    葉青柔依然不依不饒,原本就被秦玉瑤她們欺負,內傷還在,她即便求饒,也是無用,隻是將身子蜷縮著。


    “住手!”


    一身囚服的男子,臉上有青須,看麵相也就是二十出頭的模樣。


    葉青柔冷冷看向那男子,“三哥,難道你看上那個女人,她可是表哥的未婚妻,若非這個女人逼的表哥出走,也不會跑去初雲去謀反!”


    葉瑾軒知道內情,不是葉青柔那般隻會爭風吃醋的女人,“青柔,她不是也被齊王連累的。你這樣欺負一個女人,與潑婦有什麽區別!”


    葉青柔沒想到一向沉穩的葉瑾軒竟然因為這個女人來責備她,“三哥,葉家人如今是奴隸是囚徒,青柔沒有成為瘋子已經是萬幸了!”


    秦玉拂沒敢出聲,隻是將身子蜷縮著,麵前遞過來一隻男子的手,“起來吧!很快要趕路了。”


    秦玉拂沒有伸手去接,雖然他現在真的站不起來,她能夠感受到女子充滿敵意的眸光,應該是這名男子的夫人,得罪一個已經很可怕,不想得罪更多。


    葉青柔見秦玉拂沒有起身,“哥哥是自討沒趣,人家根本不領情。”


    又看向身旁的婦人,“嫂子以後可要看緊了,別讓這個狐狸精將三哥的魂給勾走了。”


    葉瑾軒聽葉青柔離間之言,夫人原本就是個不通情理的人,轉眸看著她的夫人臉色慍怒,是已經被挑撥。


    他一個有婦之夫卻是不方便出手,若是沒有人出麵,隻怕秦玉拂會被人打死的。


    看向葉青柔,“她是齊王的未婚妻,也是半個葉家人,出現在葉家的隊伍並不稀奇,葉家人已經淪落至此就不要再起內訌!”


    “誰跟她是一家人!”


    休息的時辰已經過了,官兵根本就不會管他們,打死一個就少一個,不過葉家給了銀子,還是很照顧他們。


    到了趕路的時辰,特意來喚他們,“都起來,繼續趕路!”


    葉瑾軒見秦玉拂依然沒能夠站起來,秦玉拂是齊王的未婚妻,算起來應是表大伯,不方便出手,這一路上,那些女人也夠秦玉拂受的。


    “瑾言!還在等什麽?快過來扶著表嫂!”


    從隊伍的後麵跑來十三四歲的少年,圓潤的臉頰,個子已經很高,隻是容貌還未張開,還是稚**樣。


    他平日裏最聽葉瑾軒的話,直接上去攙扶秦玉拂,秦玉拂不能動,身子有些沉,還不如背著省力氣。


    “哥哥,將表嫂放我背上吧!”


    葉瑾軒幫忙將秦玉拂放在瑾言的背後,隊伍要繼續趕路,他是為了避嫌,否則也不會讓他一個孩子背著秦玉拂。


    葉青柔鄙夷道:“三哥你不會看瑾言是下人生的,就欺負他!”


    葉瑾軒生怕瑾言會誤會,“瑾言別誤會!”


    “三哥,瑾言不會誤會的,瑾言也見到青柔姐姐欺負人。”


    秦玉拂是不能動,渾身疼痛,她不知道肋骨是不是踢斷了,很痛,讓一個少年來背著她,是很過意不去。


    虛弱的聲音在瑾言的耳畔道:“謝謝!”整個人便痛的暈了過去。


    秦玉拂醒來的時候,身在冰冷的驛站內,房間內煙塵很大,風也很冷,冬日裏隻能夠靠一身冬衣取暖。


    即便是人擠著人,依然很冷,暗夜裏倏然有人拍了拍她的肩頭,遞了一個糠麵饅頭過去,是他偷偷藏得,悄悄道:“表嫂,應該餓了。”


    秦玉拂聽得見,是葉瑾言那孩子,她早就饑腸轆轆了,也很感激還能夠有人幫她,小聲迴了一句。


    “謝謝!”


    葉瑾沒有吱聲,借著夜色,將水袋遞了過去,葉瑾言是丫鬟生的孩子,在府中被其他的兄弟欺負,一直是三哥葉瑾軒在幫他,因此他隻聽葉瑾軒的話,當然葉瑾言見秦玉拂受欺負也想到自己。


    秦玉拂吃過東西,身子也有些氣力,摸了摸腰間,塗城送她的雪蓮丸還在,哥哥哪裏隻留了幾粒,身下的都在自己身上。


    不知道母親和父親境況?還不知道他們已經脫身了。


    蕭琅和師父在中洲,江兗還要等些日子才能夠迴京城,如今何人能夠來救?


    悄悄的服下藥丸,將剩下的藏了起來,一路上雖然有葉瑾軒和葉瑾言兄弟兩人關照,葉青柔也不會善罷甘休,定會找她的麻煩,她必須想辦法脫身。


    聽說她們要去的是月氏國邊境,月氏人都是金發碧眼的西域人,從前在雲都城經常可以看到,在扶風就很少見。


    扶風地大物博卻是閉關鎖國,月氏國與初雲國比較開放,在月氏國與初雲國之間還有一個來儀國,幾百年前鳳家的一脈脫離初雲,自立為王。


    來儀國主要是礦產和兵器製造,來儀國的寶劍最出名的。也因為來儀國,脫胎與初雲國,一直備受詬病,曆代的初雲對來儀國皇室都是表麵的友善。


    秦玉拂心裏在擔心母親和父親還有哥哥還有桑青,她們要去的是戎狄邊境,聽說哪裏不安生,時常會有戎狄的軍隊出沒,是一個很危險,隨時都會有戰爭的地方。


    秦玉拂跟著葉家的隊伍一起趕路,秦玉拂時常被欺負的遍體鱗傷,沒有性命之憂。


    玉琳琅將秦家的人悄悄安置,朝廷的人還在四處搜尋,溫良玉和玉琳琅也在四處找尋秦玉拂的下落。


    她們已經找過王家前往流放的隊伍,就是沒有見到秦玉拂的蹤影,於是想起會不會皇上將人送到了葉家,畢竟秦玉拂也算是半個葉家人。


    半月後,很快就要到了新年,隊伍的路程方才走了一半,隊伍打算再最近的驛站進行補給,青壯的男子都被叫走抬糧食和水。


    秦玉拂與葉家一眾女眷與老弱病殘,被囚禁在驛站的牢房內,沒有了也瑾軒與葉瑾言兩兄弟在,秦玉拂難逃葉青柔的刁難。


    這似乎已經是她們用來發泄不滿情緒,泄憤的工具,秦玉拂蜷縮在角落裏,身上的傷痛就沒有停止過,不知這樣的日子何時才能夠過去。


    驛站周遭有人把守,自從發生了劫囚事件,皇上下令嚴密把守,禁止有人再將人帶走,因此玉琳琅帶著人一直在等機會。


    倏然驛站的門被打開,一群黑衣人衝了進來。


    麵對眾多牢房幾百號人,一時間無法找到人,援軍應該很快就會到。


    “有沒有秦家的人!”玉琳琅衝著眾人問道。


    隔壁的牢房內,葉青柔平日裏經常去玉台嬌的三樓,葉青柔瞬間便聽出了玉琳琅的聲音,玉琳琅是來找秦玉拂的。


    秦玉拂眸中欣喜,她終於等到師父派人來救她了。


    “我....!”


    還未等喊出口,一掌劈在她的脖頸,秦玉拂被打暈過去,葉青櫻命人將秦玉拂藏在身下。


    葉青柔怕玉琳琅見到她,引起懷疑,悄悄躲在角落裏,當玉琳琅走進,看著牢房內的女眷們。


    “秦玉拂是否在這裏?”


    葉瑾軒的夫人捂著孩子的嘴生怕他喊出聲來,玉琳琅並未發現秦玉拂,難道也不在葉家的隊伍裏。


    向隔壁的牢房走去,幾乎都是男子,“有人來了!”是援軍到了,玉琳琅匆忙帶著人離開。


    秦玉拂被溫熱的童子尿給澆醒了,她完全沒有力氣反抗,看著葉青柔得意的神情,她知道她錯過了難得的一次營救。


    “沒想到竟然真的有人救你,你別做夢了,我們是奴隸,你一輩子也是奴隸!”


    秦玉拂沒有反抗,心力憔悴,她已無力反抗,身子已經不堪重負,如今連小小的孩子都可以欺負她了。


    運糧的隊伍迴來,葉瑾軒還在擔心妹妹和夫人會刁難秦玉拂,一進牢房見秦玉拂生不如死的痛苦神情,還有她身上的奇異的味道。


    一時間氣血上湧,哪裏還不知發生了什麽?從夫人的懷中抱過五六歲的孩子,屁股上打了兩巴掌,孩子立時大哭起來。


    “好你個葉瑾軒,竟然為了一個女人來來打孩子!”


    “孩子這麽小你就教她欺淩別人,長大還了得!”


    葉青柔就是看不慣哥哥維護秦玉拂,與葉瑾軒不是同母,受父親器重,怎麽就比一個外人還要親近。


    長得狐媚的樣子就會勾引男人,故意道:“剛剛有人來救她,不過人已經走了!”


    難怪外麵把守如此森嚴,秦玉拂是錯過了機會,葉家就是毀在這些驕縱跋扈人手上。


    “青柔,適可而止!否則我會代替父親來管教你。”


    “你怕憑什麽?你不過是丞相府的庶子!你什麽都不是!”


    “啪!”的一巴掌打在葉青柔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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