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瑞亞人的血性被國王點燃了。擁有石製武器的所有男人都加入了戰鬥。

    沒有交談、沒有解釋,第五層的莫瑞亞人衝下第四層,見人就砍,見物就砸。埃蒂斯族人不得不停止搬運工作,反抗莫瑞亞人的瘋狂進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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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同的遭遇,也發生在了最上層。瑪雅命令二百人,拚命守住兩層之間的旋梯。其他人則越過間隔門,繼續挖掘卡住大門的石壁。

    瑪雅第一次覺得自己是個大人了,沒有父親在身邊,沒有盧瑟表哥出主意,二千人都要聽從她的指揮,又出現了意料不到的戰亂。她不能膽怯、不能慌亂,二千條生命會因為她的冷靜指揮而存活,也會因為她的方寸大亂而全軍覆滅,這讓她迅速成長,脫胎換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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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奧爾姆!我要去最上層!我不放心瑪雅!”盧瑟作為開路前鋒,衝在埃蒂斯人的最前麵,他站在旋梯上,對後麵的族長喊到。

    奧爾姆也放心不下小女兒,聽見盧瑟的喊聲,心裏的一塊大石落地了。高聲喊道:“埃蒂斯家族的戰士們,莫瑞亞人瘋了,他們不想活,也不讓我們活,為了孩子們的明天,和他們拚了。”

    “拚了!”全體埃蒂斯戰士齊聲高喊,聲音在地下世界迴蕩不絕,士氣大振,他們把莫瑞亞人壓製到旋梯口,順利地讓盧瑟衝上了旋梯。

    雖然埃蒂斯家族在人數上不占優勢,但是在狹小的旋梯上開戰,莫瑞亞的人海戰術根本使用不上,而且沒有幾個莫瑞亞人接受過格鬥訓練,暫時,埃蒂斯人還能抵擋住進攻。可是,不能再拖下去了,時間一長,任何事情都有可能發生。

    不斷向上衝擊的盧瑟在第七層的旋梯口看見了迪亞哥,他迷惘的眼神、無力的指揮,向個迷失家園方向的孩子。盧瑟和他打了個照麵,兩個人劍對劍的對峙著:“迪亞哥,去第一層看看吧,那裏的證據可以打消你所有的疑慮。”說完,盧瑟格開迪亞哥的劍,繼續向上麵衝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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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莫林,你來指揮。”迪亞哥交代完畢,撥開人群向下層挺進。

    司克特宰相的兒子加莫林,從人群中走出來,站在嚴陣以待的人群最前麵。從盧瑟衝了上去後,第七層還沒有和埃蒂斯人正麵交手。

    迪亞哥王子艱難地擠到了第四層:“奧爾姆!奧爾姆!讓你的人放我過去,我要去第一層。”“放王子去第一層。”奧爾姆下令,他一直喜歡迪亞哥,那不是個不明就裏的孩子,王子隻是還不能相信突如其來的變故。如果迪亞哥看到了第一層的變化,也許,事情就會有轉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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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往上層,盧瑟就沒有再遇到阻擋,甚至,攻擊第十三層的莫瑞亞人還為他讓開了通道。也許是因為世子的身份,盧瑟無從多想。他站在埃蒂斯戰士們的最前麵,用劍擋住站在最前麵的莫瑞亞人。

    “停下,停下!”盧瑟對麵前的子民高喊著:“莫瑞亞坑洞已經成為了死地,前麵的埃蒂斯族人正在為我們打通生存下去的大門,我們應該幫他們,而不是拖他們的後腿。”

    寂靜,然後是蚊蚋一般嗡嗡的爭論聲。

    “盧瑟是叛徒,他妄圖利用埃蒂斯家族的勢力,篡奪王位。”一個聲音在人群的後方響起。

    “說得對,盧瑟本來就是埃蒂斯家族雜種,殺了他。”又一個聲音高叫著。

    “不和他們廢話了,用你們平日裏學到的格鬥技能好好地教育他們。”盧瑟指揮二百名戰士又開始了新的戰鬥。由於旋梯的空間狹小,每次衝上來的莫瑞亞人,不會超過二十個人,所以,對這些守護旋梯口的戰士根本構不成威脅。大概這就是一夫擋關,萬夫莫開吧。

    盧瑟安心的退出了戰鬥,越過間隔門,借著間隔門裏麵幽暗的燈光,看到剩下的近二千人,正在加緊挖掘。可是,他們進展地並不順利,用石製工具挖掘石壁,那能有效率嗎?

    “我們必須從小門出去。”盧瑟堅定地說。

    埃蒂斯族人麵麵相覷,要知道打算迴到地麵,和馬上就能一步踏出去,在心理上是不可同日而語的。誰不知道噩夢傳說呀。

    “如果你們害怕,可以退迴間隔門裏,我自己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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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迪亞哥王子用最快的速度返迴了第四層,手裏還幫艾芒斯捧著一種菌類的培養盒。他來到第四層兩軍對峙的地方,把手中的長劍高高立起,大聲喊到:“我是迪亞哥王子。奧爾姆說的是真的,莫瑞亞坑洞一定會塌陷,我在第一層找到了證據。”

    他的話音一落,所有的莫瑞亞人都停止了攻擊,呆呆地站在那裏。

    “如果大家還想活命,就都返迴上層。”

    “外麵的世界才會讓我們斃命。”一個人說出了所有人的疑問。

    “那你們可以選擇留在自己的石室裏,沒有人會強迫你們離開坑洞。”說完,迪亞哥王子不再理會自己的族人,而是轉身對奧爾姆說:“您預計我們還有多長時間可以用於逃生?”

    “五天!”

    “現在,恐怕沒有那麽長時間了。可能是幾十萬人都擠在旋梯這一邊,壓力太大了,第一層的旋梯已經開裂了。我想,我們支持不了多久了。”

    迪亞哥的話剛剛講完,堵住四、五層旋梯口的莫瑞亞人不約而同地轉身向上層奔去。

    王子看著一眼他的族人,又說“我已經讓艾芒斯盡快撤離第二層了,那層的最深處還有一些菌種,艾芒斯要帶走。”

    莫瑞亞人開始大亂,他們從第四、五層開始向上層迴撤。第六、七層的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還在向下衝鋒。

    當第六、七層的人,隱約知道發生了什麽,向上撤退時,又被再上一層的人阻擋住。

    就這樣,數不清的莫瑞亞人倒下了,他們在別人的腳下痛苦的呻吟、哭喊、嚎叫。

    奧爾姆最不願意看到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噩夢傳說重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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