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歲那年,還不是紅毯女王的涼席遭遇了進入圈子以來最大的麻煩。因為得罪了公司裏的一個當紅一線,原本已經簽好合同的工作一個個找了借口違約換人,不久又流傳起她插足圈內一對模範夫妻的感情的新聞,在有心人的推波助瀾下,很快,很多她與公司高層或富商小開的似是而非的照片在娛樂版麵和網上滿天飛,無數人在網上罵她“賤人”、“綠茶婊”、“小三”。再加上她最新主演的電視劇收視率不理想,參演的電影票房慘淡,經紀人手底下又來了一個剛大學畢業乖巧聽話很有潛質的藝人,也漸漸懶得管她,最後竟淪落至人人喊打,讓她滾出娛樂圈的地步。

    就在那個時候,她遇見了顧邵琛。

    涼席在圈子裏一向講義氣,正當紅的時候虛情假意的挺多,但出了事,真心想幫她的也不少。當時一個好友給了她一張私人宴會的邀請卡,“不是說非要你做點什麽或拿什麽去交換,隻當是去吃點東西喝杯紅酒認識幾個新朋友,那個女的名氣還沒你大,為什麽就能把你整到這個地步,歸根到底,還不是她背後的關係網強大。”

    順風順水的時候她自然不會去做這些,但這次真的是被逼到絕路上,再加上她心裏也憋著一口氣,想好好地迴敬迴去,所以窩在公寓裏想了整整一天後,就特意化了一個精致的妝麵,穿了一件裸背金色禮服,晚上就到了那個私人宴會。

    雖然說那個時候的涼席已經醜聞滿天飛,眼看著明天就會成娛樂圈裏昨日黃花的節奏,但耐不住她長得實在漂亮,以前也從沒出席過這些場合,所以主動上來攀談的富豪和小開還是不少。涼席開始還有心情應付,後來就漸漸懶得說話,但因為那個好朋友沒有離開她也不好提前說走,就隻拿了一杯酒站在人少的窗子那兒,誰過來找她說話,都做出一副“抱歉,我在等人”的樣子,因為誰也不知道誰的底細,也許她背後還真有一個什麽了不得的大金主,大家都是有涵養的人,所以多是低頭一句“打擾了”就走了。

    “我看了你有一個小時了。”突然,身後有聲音傳來,涼席懶懶迴過頭,就看見一個身材高大,穿著休閑黑色毛衣的男人。

    他把手裏的紅酒遞給她,“你撒謊了,你沒有在等誰。”

    大堂上的燈光實在璀璨,他長得實在太過英俊,看向她的眼神又那麽認真,涼席噗嗤一笑,沒有拒絕他,接過他手裏的紅酒,順勢把空了的那支放到剛好走過來的服務員的托盤上。

    後來,她才知道,他來自於b市神秘的顧

    家,在涉足房地產行業、餐飲行業的同時,也是她所在的sunshine娛樂公司的死對頭,mz娛樂公司幕後的實際掌舵人。

    僅僅一星期的時間,她就脫離了sunshine,高調簽約了mz,公司的技術部和法務部的人集體出動,找出那些所有似是而非的照片的破綻,然後把傳播量最大、用語最惡毒的一家紙質媒體和一家網站告上了法庭。

    當她高調簽了一部大製作電影的女一號時,那個害她差點離開娛樂圈的一線女星,已經因為插足別人夫妻之間的感情,和為了往上爬到處傍大腿的新聞徹底滾出這個圈子了。

    兩個人就這樣在一起了。他們都很忙,一個月也見不了幾麵,但隻要有時間了就會膩在一起,生日和各種節日的時候,哪怕他實在趕不過來也會有禮物送到她工作的地方,時間久了,圈子裏都流傳她身後有一個神秘男友的消息,工作的時候也有人拐著玩兒的問,她也隻是笑而不答。

    這輩子,她不知道有爸爸疼媽媽愛是什麽感覺,25歲的時候,遇見了他,他是一個很好很好的人,雖然不太愛笑了點兒。

    結婚後,我們生兩個孩子,一個兒子,一個女兒,給他們最好的愛。所有的幸福,隻有我們兩個知道就好。

    一切都想得太美好,所以在美國看到他和一個香港名媛訂婚的新聞後才會那麽不可置信,隻是媒體上放的兩人合照實在清晰,她都找不到欺騙自己的理由,在連打了三通跨洋電話都沒人接後,她放下手頭的一切工作,定了機票,當天就飛迴了國內。

    當她經過前台小姐的刁難最後由助理領著去到他辦公室的時候,迎接她的是他被打擾後的怒容,薄唇緊緊抿成一條線,狹長的眼睛裏的憤怒像潑了墨一樣翻滾,整個人像一隻被激怒了的豹子。

    “你在發什麽瘋?”

    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顧邵琛一向還比較溫和,所以乍見他這個樣子,涼席也有些害怕,滿心的憤怒憋在了胸腔裏,隻把手裏的報紙遞給他,顫顫地問,“這什麽意思?”

    沒想到,接過看到後,他不急著解釋反先笑了,“涼席,你今天以什麽樣的身份來問我這個問題。”

    後麵的話,句句誅心。

    “別告訴我,你一直以為我會娶你,涼席,你在娛樂圈裏好歹混到了一線,智商應該沒有那麽低吧,一個娛樂圈裏的女人也想進顧家的大門?開玩笑。”

    “她叫魏明珠,是g市魏氏集團的千金

    ,以後我和她會結婚。沒事兒別往她跟前湊,如果以後真湊巧碰上了,記得叫姐姐,我不喜歡後院起火,她喜歡你,你才能在我身邊待得久一些。”

    “記住你自己的身份,你乖乖地,我自然不會虧待你。”

    涼席覺得自己有點聽不懂,“那我們之間三年,究竟算什麽?”

    “你說呢?”他看著她,眼睛裏的嘲諷和鄙視遮都遮不住。

    涼席全身發冷,靠在背後的牆壁上站都站不直,最後,她隻低低對他說了句,“顧邵琛,你混蛋。”然後踉蹌著跌跌撞撞的離開了。

    剛在從洗手間迴來的路上,她見到的那個熟悉的沉默的背影是朱正的,跟在顧邵琛身邊足有十多年了的助理,在他們兩個相識、相愛、情濃到徹底決裂,他總是扮演著無處不在的沉默的角色。

    那是她去他辦公室大鬧的一星期後,也是這個忠心耿耿的助理把她約出來,在放在慢音樂的咖啡廳裏,小心而隱晦地訴說著其實那個絕情的男人對她還是有感情的,勸她主動伏低做小認個錯兒這事兒就算過去了,並且隱晦地提及這三年裏他身邊除了她還有幾個大學生,但沒有一個能像她這樣,在他身邊一待就這麽多年的。

    這個平時沉默的生活在他們身邊的男人,邊低頭攪拌咖啡邊用最理智的語氣勸她要惜福,妻子是妻子,隻要她在那個男人身邊乖乖的,幾年後若能求他給個孩子,後半生也算有了依靠。

    外麵陽光正好,她卻全身發冷,開始覺得自己全心全意付出的感情,還有所設想過得所有美好的以後,都是個天大的笑話。

    涼席從來不是一個會委曲求全的人,當天就向公司遞交了解約申請,賠了足足有一千萬,然後火速地成立了自己的工作室,全權打理自己所有的工作,之後整整五年,直到她在法國去世,或多或少的在某些場合她和顧邵琛見過麵,但卻再也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

    ++++++++++

    走廊裏的燈光昏昏暗暗的,對方是一大群西裝革麵的男人,個個看起來都像成功人士,她們這兒隻有四個女人,大家的視線都在被顧茜茜兩腳踹到地上的那個男人身上,偶爾也有目光從她們身上閃過,帶著戲謔的看好戲的神情,隻是中間的顧邵琛沒有開口,他們也不說話。包廂裏有隱隱往外張望的穿著清涼的女人,有服務員從遠處看到這裏的情況,又迅速縮頭往迴走了。

    沒有人想惹麻煩。

    看到這種情況,鬱丹的

    心緊緊提了起來,她心裏清楚,她們是招惹到不好惹的人了,扭頭去看萬卉,還在緊緊抱著許思琪的萬卉捕捉到她的目光,也扭頭看她,此時萬卉的眼神已經由開始的憤怒變成了隱隱的擔憂,鬱丹知道,她也想到了。

    這個世界上有律法,但總有一些,是超越了律法的陰暗存在。對方有錢有權,她們若不想在這個時候吃虧,就隻得先低頭了。

    除了還在嚶嚶哭的許思琪,和憤怒的喘著粗氣的顧茜茜,再加上還在地板上明顯喝多了酒正在地板上努力掙紮起來的男人,外麵竟是沒有了一點聲音。

    鬱丹的手握緊了又鬆開,然後往前跨了一步,站在他們前麵,“打人的事情我們道歉,但是是他先打擾到我朋友的,也算扯平了。”

    “喲,小姐,你知道你們打得是誰麽?還想扯平,哈哈。”中間傳來男人的譏笑聲。

    那個被打的男人在地板上躺了足足三分鍾了,他們也隻是看著而沒有扶起來,說明那個人的身份並不是特別重要,或者說,在他們麵前,並不重要,這個時候追究責任,無非是一起來的出了事,麵子上的問題罷了。

    鬱丹的腦子越來越清晰,知道這件事恐怕最後還得顧邵琛拿主意,所以即使因為遇見他整個人都有點唿吸不暢,但還是收斂所有的心思,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抬起頭看向他,“抱歉,我們是學生,馬上放假了所以出來放鬆一下,我們不認識你們是誰,但是,事實很明顯,今天是你們的同伴挑釁在先,我們隻是正規自衛而已。”

    “學生?嗬嗬,這兒就是學生多,說說,你們是哪個學校的?說不定我們包廂裏還能給你們找著幾個熟人呢。”

    鬱丹沒管別人的挑釁,隻管看著顧邵琛,要他給她一個答複。

    顧邵琛低頭看著眼前的女孩。長得實在漂亮,氣質清純,黑段子似得長發披在身後,皮膚像剝了殼的雞蛋般光滑剔透,難得的是遇到這種事眼神裏透出來的也隻是擔憂而沒有害怕,先前還是昂著頭的姿態,最後卻先避開了他的目光,低下頭去,他隻能看到蓬鬆的頭發下光潔的額頭。良久,他隻說出兩個字,“走吧。”

    這事算是過去了。

    鬱丹鬆了一口氣,轉身使勁拉住了還想往地上那個男人臉上補兩巴掌的顧茜茜,對著不遠處還緊緊摟著許思琪的萬卉說,“我們先走吧。”

    克製著自己再也沒有迴頭看他一眼。

    萬卉看著她,點點頭。

    作者有話要說:對噠~是男二是男二是男二!重要的事情說三遍!

    他英俊、瀟灑、有錢、冷酷,還與女主角有一段刻骨銘心的戀情(上世~)......他具有小說男主角的一切要素,但是,他真的是男二!

    所以雷久別重逢文的親可以放心地繼續看下去了(* ̄3)(e ̄*)~

    還有什麽想問的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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