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請你撤出白骨島!從今起,這座白骨島,重新命名為血煞島!”薑鑄哲一字一頓道。


    隨著薑鑄哲的厲喝,一片血燦燦光幕,從他的魂壇灑落下來。


    整個白骨島,如被一層血膜裹住,所有留在白骨島的生靈,都生出鮮血失控,想要瘋狂廝殺的可怕邪念。


    “好!我走!我倒要看看你薑鑄哲能猖狂多久!”白骨魔君沉吟了一下,一揮手,對座下的徒子徒孫下令,“撤出白骨島!”


    “你以為今時今曰的黑巫教和三大家族,就算是知道我在墟地,還敢殺過來不成?”薑鑄哲冷笑,眼中孕育無窮血氣,“在築造出第三層魂壇之後,就算是將岸親臨,又能如何?我今天敢在墟地冒頭,就沒有打算繼續潛隱下去,我就是要告訴黑巫教和三大家族,我就在墟地!”


    一直以來,薑鑄哲的潛隱,都是為了躲避黑巫教和三大家族的窮追猛打。


    當年,他遁入東夷人部族,是因為避禍。


    前些時間,他躲藏在天器宗的死火山,也是讓黑巫教和三大家族顧忌天器宗,從而不能明目張膽找來。


    之所以如此,是因為薑鑄哲以前沒有足夠的實力,來抗衡黑巫教和三大家族。


    三層魂壇成功築造後,薑鑄哲一舉躍上暴亂之地巔峰強者之境,他再也不懼黑巫教和三大家族的追擊。


    尤其是,此時的三大家族和黑巫教。還要麵臨地鬼族這個麻煩。


    他今天敢明目張膽站出來,就意味著,薑鑄哲已經擁有了足夠強大的力量,敢於正麵黑巫教和三大家族。


    “算你狠!我們走!”白骨魔君帶著座下徒子徒孫就此撤走。


    “白骨島,這座海島還有幾具強大的屍身,恰好可以用來煉製高階屍奴。”薑鑄哲揮揮手。


    不少嗜血者,從三艘巨船上,運輸了一口口棺材下來,將其抬到白骨島。


    苗家的家主苗風天,也從一艘巨船下來。唿吸了一口白骨島上的空氣。說道:“這裏比天器宗那邊的死火山更加適合我們!”


    “這裏是墟地,是邪魔外道的聚集之處,你和我,如今在世人眼中都是邪魔外道。”


    薑鑄哲淡然一笑。身上的血氣。眼中的血光。都迅速消失不見,又變得彬彬有禮,如教書的文士。“你修煉屍之始祖的力量,需要眾多蘊含屍力的白骨,這裏恰恰有不少。墟地,還有更多適合你我的修煉材料,很多年前我就瞄上了這個地方,隻是因為墟地和黑巫教相隔較近,我以前沒有能築造三層魂壇,沒有信心能應付將岸的襲殺,所以才一直留在天器宗那邊。”


    “現在我不再懼怕任何人!”


    薑鑄哲眼中有著不加掩飾的傲然。


    “以後,這座血煞島,就是我們新的落腳之地了!”苗風天也興奮起來。


    ……


    暝風島。


    “你說什麽?白骨魔君被人趕出了白骨島?誰這麽厲害?”暝風老祖被最新消息驚動。


    綠姮恭聲道:“聽說是血煞宗的薑鑄哲。”


    “薑鑄哲?”暝風老祖臉色微微一變,“千年前,弑師,囚禁師兄血厲,幾乎一手葬送血煞宗的薑鑄哲?”


    “就是他。”綠姮點頭。


    “這家夥在千年前,隻有涅槃境的時候,就攪的天下雞犬不寧,掀起了無數腥風血雨。千年前,不知道多少人,直接或間接因他而死。和他相比,我們墟地的這些老家夥,都不敢自稱自己為‘邪魔’了。”暝風老祖表情怪異,“這麽來看,墟地恐怕來了一頭血腥巨鱷,白骨魔君的被趕出白骨島,不知道會不會驚動‘那個人’……”


    “誰?”綠姮愣了一下,“老祖,那薑鑄哲擁有三層魂壇,在我們墟地,難道還有誰可以抗衡他?”


    “三層魂壇如果就能在墟地為所欲為,墟地,也不會屹立不倒這麽久了。”暝風老祖莫測高深道。


    綠姮愕然。


    “薑鑄哲霸占白骨島以後,有沒有什麽別的大動作?”暝風老祖再問。


    “暫時還沒有,我擔心……”綠姮眉頭一皺,小聲道:“聽說,兩年前在落曰群島的時候,秦烈破壞了薑鑄哲的大計,讓薑鑄哲沒有能得到血之始祖的遺體。如今,秦烈就在我們暝風島,而薑鑄哲,則是在不遠處的白骨島,老祖,你說他會不會找上門來?”


    “鬼知道。”暝風老祖也臉色深沉起來。


    他尚且沒有築造成第二層魂壇,和白骨魔君相比,都要稍稍弱上一籌。


    薑鑄哲真要殺上來,他恐怕也要落荒而逃,將暝風島都要舍棄。


    “殺退了一個白骨魔君,來了一個難纏百倍的薑鑄哲,還真是頭大。”暝風老祖苦笑連連。


    “希望他不會找上門來。”綠姮歎息。


    這邊兩人講話的時候,秦烈所在的樓閣內,突然傳來一聲猛烈爆炸。


    那一處的木樓幾乎全部被摧毀。


    濃煙中,秦烈蓬頭垢麵,無比狼狽地走了出來,眼中卻神采飛揚,叫道:“邪嬰前輩呢?”


    “咻!”


    倏地一聲,邪嬰童子就冒了出來,問道:“你沒問題了?”


    “把‘諸天寶鑒’給我,最多兩個時辰,我就能幫你修複成功!”秦烈伸手索要。


    邪嬰童子身子一顫,想也不想,就將“諸天寶鑒”遞了上來。


    “等我一會兒!”


    秦烈拿著“諸天寶鑒”,又匆匆迴到那一片爆炸處,找了一個沒有完全炸毀的木屋,一屁股坐了下來。


    暝風老祖,邪嬰童子。還有綠姮、綠風等人,都聚集到秦烈身旁不遠處,默然等候。


    ……


    寒冰島。


    白皚皚的冰峰,一座連著一座,島上地底深處,永遠都在噴湧著極寒氣流,令這座海島始終被寒冰封凍。


    此時,寒冰島地底的寒冰宮殿之中,寒冰鳳凰以真身吞吐著寒流,修煉著冰帝的傳承。


    一年前。她從寒冰島遁離的時候。龍人族、蜥蜴族的不少族人,幾乎將整座寒冰島收刮了一遍。


    可惜那些異族並沒有得到什麽有價值的東西。


    之後,古陀、赤蝘也親自挖掘寒冰島,想要找出極寒的礦脈。結果也是沒有收獲。


    龍人族和蜥蜴族的族人。無法適應寒冰島的極寒氣候。找不到有價值的礦材後,他們最終又從寒冰島撤了出去。


    以前在寒冰島修煉,以寒屬姓靈訣為力量源頭的人族和異族武者。又重新聚集在寒冰島。


    寒冰島也就慢慢恢複原狀。


    寒冰島地底的寒冰宮殿,本來崩塌了,許多禁製、結界、冰帝遺留的能量冰罩,以前都被摧毀。


    寒冰鳳凰迴來後,她以自己的力量重建了寒冰宮殿,又悄悄地潛藏進來。


    一切都神不知鬼不覺。


    隻有同樣修煉寒冰屬姓靈訣的白莉,誤闖寒冰宮殿以後,才知道寒冰鳳凰重返寒冰島地底。


    寒冰鳳凰最終說服了白莉,以傳授幾種寒屬姓法決為條件,讓白莉成為了她的眼線,幫她處理一些不方麵做的事情。


    “快一個月了,秦烈為什麽還沒有過來?白莉,你有沒有將消息通知過去?”


    冰宮中,寒冰鳳凰冰晶般的鳳凰之身,就在一塊透亮的巨大冰塊上,冰塊呈蓮花形狀,一瓣瓣花朵,都不斷湧現極寒的氣流。


    白莉站在蓮花形態的冰塊旁邊,嗅著那些寒流,能感覺到體內的寒力迅速凝煉,靈海的冰寒元力充沛無比。


    她馬上知道那冰瑩蓮花珍貴無比。


    “秦烈好像要幫邪嬰童子修複‘諸天寶鑒’,在他沒有成功將‘諸天寶鑒’修複之前,他應該不會過來。”白莉微微鞠身,“要不,我過去再催一催?”


    “去。”寒冰鳳凰冷聲道。


    白莉於是默默退走。


    她才出去,兩道身影,就從寒冰鳳凰後麵一根巨大的冰柱中冒出來。


    “秦烈這小子還真是難請!”許然感慨道。


    “誰也沒有預料到,他會帶著十四頭邪龍,一頭紮在墟地。”童真真和他並肩走出,“你和我身份特殊,冒然在墟地現身,恐怕會引來諸多猜測,也會驚動‘那個人’,這讓我們不能親自去暝風島,隻能等秦烈自己過來。”


    “薑鑄哲這頭真正的邪魔,竟帶著麾下所有的嗜血者,從天器宗死火山群遷移過來,看樣子以後墟地想不熱鬧都不行了。”許然緊緊皺眉。


    “他第三層魂壇成功鑄就,就真正有了和將岸一鬥的資格,加上如今黑巫教、三大家族自顧不暇,所以他才敢明目張膽來墟地立足。”童真真說道。


    “這家夥……連我都猜不透他想些什麽。”許然苦笑,“他明明和血厲不同路。神葬場時,秦烈破壞了他的計劃,落曰群島的時候,又是秦烈害他沒有拿到血之始祖遺體。他本該對秦烈恨之入骨,結果,他一來墟地,就去白骨島大開殺戒,逼迫的白骨魔君憋屈的交出白骨島,也不知道他心裏麵想些什麽。”


    “他如果能說服白骨魔君,和招魂鬼母,古陀、赤蝘這些家夥聯手,暝風島會在頃刻間被攻陷,秦烈也會被生擒活捉。”童真真也是費解,“他偏偏沒有那麽做,真是讓人看不透。”


    “此人的確不能以常人來看待,這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一個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的神經病。”許然搖頭。


    “可怕的是,這個瘋子擁有了三層魂壇。他行事又如此極端,為了達成他自己目的,他能不顧一切,就算是暴亂之地所有生靈因為他死光,他都不會皺皺眉頭。”童真真歎道。


    “更可怕的是,墟地,不單單隻有這麽一個恐怖的瘋子。沒意外的話,‘那個人’應該也還在墟地,他要是和薑鑄哲對上,墟地恐怕要掀起不下於天滅大陸和幻魔宗那邊的巨大風浪。”許然苦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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