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幾天,秦烈縮在套間內,一直在用心凝煉九滴金靈、土靈、水靈精血。


    隔三差五的,那三頭鎮魂珠內的小家夥,就會飛逸出來和他玩耍一番,然後吞吃天炎晶、煉製寂滅玄雷的靈材、還有謝靜璿給他的一根根青翠樹枝。


    吃飽喝足後,三個小家夥才會重返鎮魂珠,繼續唿唿大睡。


    秦烈留意到,經過這段時間的進食,三大小家夥奇異的身體,愈發透亮晶瑩,體內蘊含著的力量越來越驚人。


    就連智慧,也像是在逐漸開啟,隱隱能明白他的想法了。


    宋婷玉也會時常過來,就在修煉室和他行魚水之歡,極盡纏綿。


    忘掉金陽島,忘掉種種責任,在這個不大的套房內,秦烈安心待了下來,覺得心靈難得平靜,通幽後期境界也逐漸穩固。


    三隻“流金火鳳”,時常會從這邊離開,去搜查附近海域,找尋太古生靈遺骸蹤跡。


    沒有發現後,又會來到這五艘大船上方,和邢勝男邢瑤交換消息,交流兄妹父子之情。


    邢宇邈絕想象不到,他苦苦搜查的太古生靈遺骸,就在秦烈身下的深海,被八具神屍拖拽著,一路尾隨著。


    最危險的地方,果然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秦烈如今有了深刻體悟。


    八具神屍潛入深海,那種深度除非達到破碎境巔峰,否則靈魂意識都沒辦法滲透,身體更加無法承受。


    金陽島突破到破碎境巔峰的,隻有邢宇邈一人。他們在外搜查的時候。雖然他也常常潛入海底。但是他搜查的範圍不對,自然不可能有所收獲。


    邢勝男坐鎮五艘大船,在遇到島嶼的時候,她都會下令搜查,自己也會親自下海。


    可惜,秦烈一直暗暗提防著,一直在驅使著神屍處在深海。


    所以金陽島始終搜索無果。


    秦烈就在船上安心待下來,思量著等到達金陽島之前。是和邢宇邈攤牌,還是悄然離開。


    他還沒有最終下定決心。


    這天,三隻“流金火鳳”,在附近海域搜查了一番後,又一次和五艘大船匯合。


    邢宇邈下來後,和邢勝男簡單聊了幾句,就知道秦烈等人還在。


    迴到“流金火鳳”上以後,邢宇邈臉色陰沉,冷哼一聲:“不識抬舉!”


    “就快要到金陽島了。”邢宇遠提醒。


    “到時候我不會客氣!”邢宇邈語氣堅決。


    “大哥,我有一個提議。”邢宇遠輕笑起來。


    “說!”邢宇邈不耐道。


    “最近。項西和另外三大護法,來往的越來越密切。隔一天都要見一麵,要商議要事。我擔心……”邢宇遠憂心忡忡道。


    “我說的很清楚!邢家絕不會率先動手!”邢宇邈也早有所覺,不過還是顧念舊情,不肯提前下手。


    他隻是準備靜觀其變,想知道項西他們究竟想幹什麽,想看清楚事實。


    邢宇邈自信以他兄弟遠超眾人一籌的境界修為,就算是項西有所圖謀,也翻不了天。


    所以他一直沒有提前布置。


    “大哥,底下那個假冒的小子,有著血煞宗門人的身份,由你親手擊殺……不太妥當。”邢宇遠眼中閃爍著睿智光芒,沉吟了一下,說道:“不如,將他安排到項西他們的火鳳上麵?就說下麵要安排別人,讓他們換一個環境?小妹對詭譎波瀾之事,向來比較遲鈍,她應該不會有疑心的。”


    邢宇邈眼睛微亮。


    “反正項西他們不知道他假冒的身份,我們就說他是邢家的族人,說他是七爺子孫!”邢宇邈輕聲笑了起來。


    “通過他,也能測試一下項西他們。項西要對邢家不軌,自然不會對這小子置之不理,會當他是我們安排過去,查探他們的一枚棋子,項西就算是要痛下殺手,最先殺的……也不是真正的邢家族人,我們還能以此來看出項西的真正想法。”


    “另外一邊,他真要死在項西手中,將來血煞宗責問起來,我們也可以說這是金陽島的內亂,導致他葬身,將他的死推倒項西那邊。”


    “還有,隻要不是你我親自動手,小妹那邊……也較容易接受一點。”


    “嘿,如果項西真背叛了我們,小妹仇恨有了發泄口,將項西擊殺了,她應該不會再那麽消沉。”


    “這麽一來,又能以他測試項西,又不擔心他被殺死,真死了,還能免掉血煞宗的責問,又能讓小妹不用那麽傷心,豈不是一舉多得?”


    邢宇遠一直都是金陽島的智囊,在謀略算計方麵,要比他大哥邢宇邈厲害許多。


    這幾天,在秦烈,項西,血煞宗,他小妹的事情上,他也是焦頭爛額。


    他將這些事情聯係到一塊兒,仔細考慮了許久,終於給他找到了一個妙招。


    ——以秦烈試項西。


    秦烈死,項西意圖暴露,將項西擊殺後,可以給血煞宗一個交代,也給邢勝男一個交代。


    秦烈不是邢家真正族人,死了,邢家也沒有損失,還恰好除掉一個麻煩。


    不論怎麽看,這都是一個妙招,可以將眾多麻煩事聯係起來,一並來處理。


    “大哥,你怎麽看?”邢宇遠急道。


    “就這麽辦!”邢宇邈重重點頭。


    他並不是真的迂腐,邢宇遠這一招極其巧妙,他沒有任何理由拒絕,“你來安排吧。”


    “交給我。”邢宇遠暗鬆一口氣。


    邢宇邈點頭,意味著他對最近一連串的事情,不是真的不清楚。


    就這麽一個小小的細節,邢宇遠就明白了,他大哥對項西也並非一點提防沒有。


    “要做,就做的幹淨一點,和那小子一起過來的那些家夥,也可能都是血煞宗的門人。”邢宇邈提醒。


    “我心中有數。”


    ……


    杜向陽終於得償所願了。


    他,還有洛塵、高宇,在邢武的帶領下來到船艦甲板上。


    秦烈和宋婷玉,還有謝靜璿全部都在等著他,一輛小型的水晶戰車,靜靜懸浮在一旁,邢宇遠笑容熱切的招手,“小弟,過來,給你們換個好一點的環境,去流金火鳳上住。”


    “小弟,有一批青月穀的人可能要過來,那些人有我幾個好姐妹,所以要安排在我附近。”邢勝男戀戀不舍地望著秦烈,無奈解釋:“但是上麵也好,流金火鳳上的設施,比下麵的船隻好很多。你們都是通幽境的修為,在飛行靈器上待上一段時間,也早早體悟一下破空飛行的感覺。”


    “一路順風!”邢瑤冷冷道。


    看著邢宇遠虛假的笑容,邢瑤眼中的冷意,還有邢勝男臉上的不舍,秦烈暗知不妙。


    他很清楚,邢家兄弟已經受不了他,正在以這種方法對他下手,先把他從邢勝男身旁支開。


    八具神屍就在船底下,在船上如果有了變故,他可以隨時喚出神屍下手。


    可三隻“流金火鳳”卻要四處飛動,在上麵如果邢家兄弟下手,他就沒辦法立即召喚神屍來對抗了。


    這讓他有些猶豫。


    他猶豫著,要不要現在就動手,將神屍喚出來解決麻煩。


    隻是,神屍一出,就意味著身份暴露,他需要擊殺邢家太多族人,才能平息遮掩此事。


    又看了一眼邢勝男,聽著她不舍關切的話語,秦烈終究不忍心立即血腥屠殺,心中一歎,無奈往邢宇遠走去。


    “上來,快快上來!”邢宇遠滿臉笑容,暗暗鬆了一口氣。


    秦烈等人依次上了小型水晶戰車。


    在邢宇遠的命令下,戰車浮上天際,朝著一隻“流金火鳳”而去。


    “不是你們所在的那隻火鳳?”秦烈一見方向不對,立即皺眉問道。


    “我們兩兄弟那一隻火鳳人員已滿,我安排你們去大護法那一隻火鳳,那邊還有很多空置的套房,保證給你們挑選幾個滿意的地方。”邢宇遠拍著胸脯,大聲嚷嚷道:“你可是我們老邢家的直係親屬!”他唯恐別人聽不到他的聲音。


    不多時,這輛水晶戰車就降臨在項西、薄波澤兩大護法所在的火鳳上,當邢宇遠帶著秦烈眾人表明來意以後,項西和薄波澤的臉色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兩人忽視一眼,都心知肚明,認為邢宇遠察覺到了他們最近較為密集的動作,開始安排親信來盯著他們了。


    在名義上,他們畢竟還要聽兩位島主的吩咐,加上他們的火鳳上的確還有空置套房,所以他們連拒絕的借口都找不到,隻能硬著頭皮答應。


    “哈哈,那就勞煩兩位護法了,我親自幫小弟挑選幾個像樣的套間!”邢宇遠大笑著帶秦烈眾人走向火鳳身上一排排精致木樓。


    身後,項西和薄波澤兩大護法,看向他和秦烈的背影簡直要吃人。


    “再忍忍,再忍幾天,等……他們到了,我們讓邢家人好看。”薄波澤急忙安撫項西。


    項西深吸一口氣,麵色猙獰,眸中兇光閃爍,低吼道:“就再讓他們多得意幾天!”


    “這個,還有這個,就這兩處空置的木樓吧。”邢宇遠笑著指點給秦烈。


    項西和薄波澤遠遠看了一眼,臉色愈發難看,眼中厲光更盛。


    邢宇遠所指的兩棟木樓,恰恰就在項西和薄波澤兩人居所的旁邊,這擺明是派人監視他們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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