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艘地級二品的“雲帆船”,在廣闊無垠的焚滅沙漠雲層中乘風航馳,一曰萬裏。.


    “雲帆船”長兩百米,寬五十米,帆布上朵朵白雲飄逸著,釋放出一股風之力量,禦動著“雲帆船”飛速行駛著。


    這一艘“雲帆船”從黑玉城開赴出來,往天滅大陸東方的林家而去,在“雲帆船”上乘坐著數百名夏侯家和林家下屬赤銅級勢力的武者,他們來往於兩大家族統領的萬頃疆土。


    秦烈站在“雲帆船”一角,看著這艘飛行靈器在虛空航馳著,下方為無邊無際的沙漠,肉眼都看不到盡頭。


    他在船上已經呆了七天。


    “雲帆船”一曰萬裏,這意味著,他已經離黑玉城七萬裏遠。


    “朋友,你去什麽地方?”旁邊一人,五十歲的模樣,他也靠著船板上,隨意的詢問道。


    “去血雲山脈。”秦烈隨口答道。


    “血雲山脈?”那人驚訝了一下,說道:“那邊早已荒無人煙,自從血煞宗覆滅後,血雲山脈就沒有多少人過去了,你去血雲山脈做什麽?”


    “找一些特殊的靈草。”秦烈搪塞了一句。


    “血雲山脈那一塊,經曆過那場大戰後,早已變得寸草不生了啊。”這人迴答。


    秦烈一皺眉。


    “你不知道?”此人笑了笑,自我介紹道:“我叫北漠,是天滅大陸土生土長的武者,我的一位長輩曾參加過那一場圍剿血煞宗的血戰,所以了解一點。”


    “能否說說?”秦烈主動詢問。


    “大概在一千兩百多年前,血煞宗還是天滅大陸的霸主,那時候,夏侯家、林家、蘇家,都僅僅隻是天滅大陸的小勢力。其中,隻有夏侯家是赤銅級勢力,林家,蘇家,隻是黑鐵級勢力而已。一千多年前,夏侯家、林家、蘇家,都隻是血煞宗的附庸,完全聽命於血煞宗,絕不敢違背血煞宗的命令!”


    北漠似乎覺得閑著無聊,對秦烈的詢問流露出興趣,笑著為他解釋。


    秦烈眼睛神情一動。


    血厲,倒是沒有對他說過,如今天滅大陸的三大家族,竟然都曾經是血煞宗的附庸勢力。


    一定是血厲覺得屈辱,往昔要看他們臉色的不入流勢力,在一千多年後,搖身一變成為白銀級勢力,而曾經雄霸這片天地的血煞宗,反而徹底消失。


    血厲定然不願意接受,羞於正視這段事實,所以才沒有和他說起三大家族和血煞宗的關係。


    “血煞宗因何滅亡?”秦烈認真問道。


    “一千兩百多年前,血煞宗出現一場驚變,新任宗主血厲被傳修煉血煞宗禁術,從而被囚禁起來。他的師弟薑鑄哲,接任血煞宗新的宗主寶座,那時候的血煞宗,還是**之地最強勢力之一。”


    “然而,沒過多久,血煞宗就亂了套。”


    “整個天滅大陸,許多血煞宗的附庸勢力,不少武者莫名失蹤。一時間,天滅大陸人心惶惶,眾人都在找尋原因。”


    “後來,有人發現那些神秘失蹤者,都被血煞宗的門人擄到血煞宗吸食鮮血而亡。”


    “當此事曝光後,血煞宗的不少門人,逐漸開始發狂。那些人,在天滅大陸四處活動,找尋境界精湛者,瘋狂吸食鮮血增進修為和力量!”


    “天滅大陸,旋即被血煞宗攪的天翻地覆,血煞宗的門人,吸食武者鮮血的邪惡舉動,也震驚了整個**之地。”


    “當時其它大陸的白銀級勢力,紛紛譴責血煞宗,讓他們約束門人,嚴厲他們繼續為非作歹,不準繼續吸食人血修煉。”


    “可惜,當時的血煞宗宗主薑鑄哲,已經修煉禁術入了魔,他麾下的門人也紛紛發狂,根本無法控製自己的**。”


    “天滅大陸各方勢力紛紛從這片天地遠渡海外離開,希望能求得安寧,血煞宗很快發現這片天地武者都消失幹淨。這些人,無法控製嗜血的**,將爪牙伸向了別的大陸。”


    “結果,血煞宗遭受了所有大陸、所有強大勢力的共同抵禦,在一千兩百多年前,所有白銀級勢力聯手踏入天滅大陸!”


    “他們展開了對血煞宗的滅絕行動。”


    “短短半年時間,天滅大陸上的血煞宗門人,幾乎被全部斬殺。他們旋即衝入血雲山脈,踏入血煞宗總部,將所有修煉血靈訣的武者,不論男女,不論是否入魔,全部滅殺了幹淨。”


    “**之地所有勢力有了協議,不論在任何地方,隻要見著修煉血靈訣的血煞宗門人,都要斬草除根。”


    “之後,那些散落在別的大陸,其它島嶼的血煞宗門人,不論有沒有吸食過人血,都遭受了清掃屠戮。”


    “幾十年後,整個**之地,就再也見不著修煉血煞宗的武者。”


    “血靈訣,也被認定為邪術,任何修煉者一旦被發現,都要被滅殺幹淨。”


    “夏侯家和林家、蘇家,在這場戰鬥中表現出色,戰後,三大家族從血雲山脈內,分走了眾多以前血煞宗的靈材,將天滅大陸隸屬於血煞宗的礦場、疆土、藥田、湖泊海域都給分刮。”


    “三大家的家主,借助於從血煞宗得來的龐大資源,曆經一千多年時間,一步步發展,在血煞宗覆滅後,慢慢有了今曰的規模。”


    “三大家,可謂是通過吸食血煞宗的血脈,才蛻變成如今的白銀級勢力。”


    北漠語氣平靜,將其中情況詳細道明,告訴了秦烈血煞宗的隕滅緣由,還有三大家族崛起的過程。。


    秦烈細細消化他的這番話,暗暗驚異。


    “現在的血雲山脈,什麽東西都沒有了,任何有價值的東西都被三大家剝幹淨了。”北漠臉色平淡,眼中卻閃耀著一股怪異的意味,“嗬嗬,三大家族通過對血煞宗的討伐,當真是名利雙收。踩著血煞宗倒下的屍體,三大家族衝天滅大陸站了起來,傲然立在這片天地,三家的家主,各個都是高瞻遠矚的人物,我北漠這一輩子都會佩服。”


    不知道為何,秦烈從他的眼神中,從他的語氣中,聽出了濃濃的諷刺意味。


    好像他和三大家有仇一樣,似乎極為鄙夷三大家族的做法,這讓秦烈暗暗好奇。


    “朋友,你姓什麽?”北漠忽然來了這麽一句。


    “秦,我叫秦烈。”


    “哦,姓什麽都好,隻要不是姓薑就行。”北漠意有所指道。


    秦烈訝然。


    “血雲山脈沒什麽好看,也沒有什麽靈草,你過去純屬浪費時間。”北漠深深看了他一眼,然後丟下了這麽一番話,轉身往“雲帆船”內部空間而去。


    秦烈覺得這人有些奇怪。


    很快,又是三天時間過去,而“雲帆船”也早已衝出了焚滅沙漠。


    這一天,“雲帆船”在一座名為小城停泊,有不少武者陸續下船,也有新的武者,繳納了足夠的靈石後,登上了“雲帆船”。


    秦烈也在下船者行列。


    他辨別了一個方向,在夜幕下孤身離城,往血雲山脈的方向而去。


    走了兩天時間,他在中午時分,踏入了血雲山脈。


    頭頂,雲簇如染了鮮血,紅的嚇人,在太陽光芒的映照下,山脈血淋琳的嚇人。


    一股淡淡的腥味,混雜在天地靈氣之中,非常特別,他唿吸起來倒是沒有不適感。


    沉寂了一段時間的血厲,靈魂之音在他腦海重新響起,“血雲山脈!你到了血雲山脈!”


    “到了。”秦烈迴答。


    “往裏麵深入,往山脈深處走,去那一座最高的赤紅色山峰!”血厲在他腦海中興奮起來。


    秦烈依言前行。


    在他身旁,有著一座座數千米的的山峰,那些山峰都是赤紅如血的顏色,光禿禿的,看不見什麽植物。


    座座山峰上,隱約能看到倒塌的宮殿,路上,山腳下,隨處可見灰白色的枯骨,扯落的衣衫,戰甲的碎片。


    一片荒冷枯寂,精神意識擴散開來,感知不到任何生命波動。


    “有人跟著你!”血厲突然道。


    秦烈腳步一頓。


    他站在一座山川腳下,皺著眉頭,忽地迴頭,冷然道:“出來吧。”


    沒有任何動靜,他再次放開神識搜查,依然沒有發現。


    “那人在左側一塊岩石後方!”血厲提點。


    秦烈的目光,突地叮囑血厲所說的方向,喝道:“還要鬼鬼祟祟多久?”


    一塊巨大的岩石後方,忽然傳來一聲尷尬的咳嗽聲,一道身影旋即冒了出來,“你不過通幽境的修為,怎可能發現我?”那人一臉怪異。


    “北漠!”秦烈沉喝。


    來人竟然是他在“雲帆船”碰到的,主動和他交談,向他詳細說明血煞宗隕滅過程的北漠。


    “血煞宗早已覆滅,曾經的血煞宗門人,幾乎被殺個幹淨,偶爾幾個漏網之魚,也都不敢踏入天滅大陸,全部離血雲山脈遠遠的,生怕被人尋到。”北漠從容而來,一步步走向他,目光銳利道:“你怎敢前來此地?”


    “我隻是來尋靈草的。”秦烈皺眉。


    北漠笑著搖頭,“你修煉血靈訣,而且還是純正的血靈訣,從你在黑玉城登上‘雲帆船’那一刻,我就看出來了。”


    秦烈臉色一變。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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