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山山巔。


    秦烈臉色沉重靜靜等候,一頭頭猙獰的兇獸,收到莽妄命令後,也接連返迴。


    山腳下,那些兇獸安靜蹲伏著,不再發狂般嘶吼,似在等候著莽妄的下一個命令。


    身為這群巨靈族首領的莽妄,又化為一條兩米長的銀色電蛇,也安靜懸浮在秦烈身側。


    淩家族人,聚集在淩家鎮,角魔族族人,分散在藥山周邊,在一頭頭兇獸中央。


    過了一會兒,庫洛、庫魯、卡蒙、多羅這四大角魔族強者,神情怪異地乘坐著獵靈獸過來,在藥山上落下。


    “秦烈,你讓那些兇獸停止了攻擊?”庫洛皺著眉頭問道。


    他率領角魔族的族人,一路朝著合歡宗趙長生一行人衝殺,在半途的時候,忽然發現兇獸忽然停了下來。


    庫洛境界精湛,對靈魂的認識極為深刻,他能直接和兇獸進行溝通,問了一下,才發現是秦烈要求莽妄,阻止巨靈族族人對三方勢力武者的追殺。


    沒有這些巨獸幫助,單憑這一支角魔族的族部,不敢真正和三方勢力血戰,所以他們也停了下來。


    他們很是費解的返迴,想問清楚怎麽一個狀況,想知道秦烈的態度。


    “是我讓他們停止追殺的。”秦烈也不隱瞞,“發生了一些事情,我也需要問問清楚,你們暫時等候一下。”


    “發生了什麽事情?”庫魯愕然。


    “一會兒再說。”秦烈皺眉。


    “那好,我們等等。”庫洛見他不願多說,也沒有勉強,衝族人發號施令。


    他很清楚,如果沒有秦烈幫助,他們這支角魔族的族部,會被三方勢力給斬殺幹淨,他們誰都不可能活著進入幽冥大陸。


    如今,他們認識到了秦烈的能量,所以對秦烈的話很是重視。


    角魔族的族人,在獵靈獸的降落下,也都重新在藥山附近聚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


    八極聖殿的金色巨輦,率先破開雲層而來,在藥山上空懸浮不動。


    八極聖殿的聖主李易,和金衣使者常崎,青衣使者詹天逸一行人,神情冷峻地站在巨輦上,眼神怨毒地看向秦烈。


    秦烈冷哼一聲。


    “莫河被你所殺,八極聖殿不會善罷甘休,這些兇獸群雖然厲害,卻並非無敵。”金衣使者常崎語氣平靜,“赤瀾大陸、天運大陸和流雲大陸,上麵所有赤銅級的勢力,都歸於一方統治。如今上麵已傳話下來,我們倒要看看,如果我們上方的勢力派遣強者到來,這些巨獸,會不會成為我們的靈材!”


    “吼!”莽妄發出一聲低吼。


    金衣使者常崎,聽到他的吼叫聲,神色微微一變。


    秦烈看了常崎一樣,譏笑的搖了搖頭,說道:“如果不是有人求情,你們想活著離開赤瀾大陸,並沒有那麽容易。”


    常崎臉色一寒,怒道:“小子,你以為你是什麽東西?如果離開這些兇獸群,如果沒有角魔族的強者庇護,你區區一個萬象境的小武者,在我眼中連螞蟻都不如!”


    “如果我到了你的年歲,你在我眼中,恐怕也是蟑螂爬蟲一樣,我能輕易抹殺你!”秦烈咧嘴冷笑,“你也不過是比我多修煉了百年而已!”


    常崎陰沉著臉,正欲講話的時候,發現一輛水晶戰車倏然掠來。


    就在那巨輦旁邊停下。


    合歡宗的副宗主趙長生,還有那幾名尊者,都是神色狼狽現身,他們看了一眼秦烈,又看了看庫洛等人,沉著臉一言不發。


    剛剛,他們被巨獸和角魔族追殺的倉皇而逃,若非水晶戰車快捷如閃電,他們恐怕要遭受重創。


    合歡宗是真心怕了。


    又過了一會兒,玄天盟的赤紅帳篷,一輛藍水晶戰車,忽然並排而來。


    銀發白袍的阮戰天,雄健的體魄,就在戰車前端顯露出來,他一冒頭,趙長生等一眾合歡宗的武者,都恭恭敬敬喝道:“見過宗主!”


    阮戰天點了點頭,忽然虛空踱步來到藥山山頂,在秦烈身旁落了下來。


    此刻,玄天盟的赤紅色帳篷,兩輛水晶戰車,金色巨輦,分別處在藥山天上。


    三方勢力的至強武者,皆是沉默下來,神情凝重看向下方。


    看向阮戰天。


    秦烈身旁,莽妄忽然如閃電繩索一樣,一圈圈纏繞在他身上。


    一股滂湃無際的雷霆之力,瞬間充盈了秦烈全身,讓他一下子獲得了巨大自信。


    庫洛兄弟,卡蒙、多羅,這些角魔族的強者,唯恐阮戰天突下殺手,也紛紛謹慎地將秦烈圍了起來。


    從阮戰天的身上,他們察覺到一股非常恐怖的氣勢,那種氣息,讓庫洛都如臨大敵。


    “破碎境後期,半隻腳就要踏入涅槃境了,此人恐怕是周邊大陸最強大的武者了。”血厲化為一簇血色幽魂,就坐落在秦烈的肩膀上,在阮戰天落下後,立即出聲提醒。


    “你就是秦烈?”阮戰天離秦烈十米,他看出了莽妄、庫洛等人對秦烈的庇護之意,所以他沒有往前再踏出一步,他主動流露出坦然笑容,說道:“我來,是受天劍山李牧的囑托,他要我立即見你。”


    講話的時候,阮戰天手中忽然多出一麵銀色令牌,那令牌呈三角形,正麵雕刻著一座插滿利劍的巍峨山川,背麵,則是刻畫著“天劍山”三個大字。


    阮戰天朝著秦烈揚了揚,翻轉了幾下,讓他能看清正反麵。


    “天劍山!”血厲忽然輕唿一聲。


    “你知道天劍山?”秦烈沒有去看阮戰天,而是望向肩膀上的血厲。


    “把令牌丟過來看看。”血厲皺著眉頭衝阮戰天叫道。


    阮戰天灑然一笑,沒有一絲遲疑,直接將手中令牌拋向這邊。


    庫洛眾人如臨大敵。


    “沒事。”血厲淡淡說了一句,他張口吐出一道猩紅血光,將那白銀令牌裹住。


    一縷縷暗紅色的血線,如血液一般浸沒在白銀令牌上,隻是一霎,那令牌上插滿利劍的巍峨山川,就被染成了血紅色。


    “嗤嗤嗤!”


    突地,一道道淩厲無匹的劍氣,忽然從令牌上的山川圖麵傳來,仿佛一瞬間那山川上的利劍綻出了劍芒。


    血厲浸沒在令牌上的血液,劈裏啪啦被劍芒斬碎,化為一片血霧消散掉。


    “不錯,是天劍山的令牌。”血厲點了點頭,那銀色令牌化為一縷劍芒,又重返阮戰天手中。


    “天劍山是天枯大陸的一個白銀級勢力,你們所在的赤瀾大陸、流雲大陸還有什麽天運大陸,還有周邊數萬裏區域,都受天劍山掌控,什麽玄天盟、八極聖殿、合歡宗,也都是天枯大陸的附庸勢力。”血厲這才向秦烈解釋,“天枯大陸恰恰正是**之地五個大陸之一,天劍山,乃天枯大陸兩個白銀級勢力當中的一個。”


    “前輩知道天劍山?”阮戰天神情謹慎起來。


    “知道,不過不太熟悉,這天劍山乃是最近千年崛起的勢力,我和天劍山沒有瓜葛。”血厲淡淡道。


    阮戰天明顯鬆了一口氣。


    “你說李叔找我?”秦烈沉聲一喝。


    阮戰天笑著點頭,他一隻手握著那令牌,眉心中飆出一道墨綠色魂光,直達令牌內部。


    令牌忽然從他手中漂浮起來。


    在眾人的注視下,這個三角形的令牌正麵,那插滿利劍的巍峨山川圖案中,一道道淩厲的劍芒射了出來。


    鋒利無匹的劍芒,如能斬殺魂魄,能切割掉所有人的軀體。


    就連莽妄都眼神一肅,分明有些不安,庫洛等角魔族的強者,更是如臨大敵地看著劍芒一點點匯聚。


    金色、銀色、白色、湛藍色種種碎小劍芒,如星火,如磷光,慢慢凝在一起,聚成李牧的模樣出來。


    這是靈魂虛空投影!


    令牌上方,李牧如處在飄渺的雲霧深處,他手持酒壺,身旁蹲伏著岩冰雪狼王,正在一個海島上與人交談著什麽。


    他似乎感知到這邊的動靜,察覺到令牌的傳訊,忽然將注意力集中過來。


    他的眼睛,一下子凝聚到秦烈身上,立即就嗬嗬笑了起來,“小子,你動靜搞的很大嘛?怎麽?極寒山脈地底的那些兇獸,全部被你喚醒了?””


    “李叔!”秦烈激動地輕喝。


    “哈哈,在寒冰壁障破碎的那一霎,我就知道了那邊發生了大動靜,所以立即讓阮戰天趕來。”李牧瀟灑笑道。


    “李叔,我是被迫無奈,沒辦法,才解開巨靈族的束縛。不然,我恐怕要被玄天盟、八極聖殿給滅掉,連骨頭渣都不剩。”秦烈急忙解釋。


    “你別緊張,我當初將寒冰之眼交給你,就是要借助於你的手,解開那些兇獸的束縛。”李牧滿不在意,笑眯眯說道:“你做的很好,竟然這麽快就將他們的束縛解開了,哈,我曾答應過別人,要解開這些被封印的巨靈族兇獸封印。我將東西交給你,就是希望有一天,你能幫我達成此事,你沒有辜負我的期望,所以你不用這麽不安。”


    這番話一出,秦烈軍心大定,暗暗鬆了一口氣。


    他一直怕愧對李叔的囑托,怕他如今的做法,會讓李牧為難。


    如今李牧親口承認,他所做的這一切,正是李牧所期待的,立即讓他放下心來。


    八極聖殿、玄天盟和合歡宗的巔峰強者,看著虛空靈魂投影的李牧,聽著他的誇誇而談,則是滿臉錯愕。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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