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器具城了。”


    陸璃站在城門口,看著封閉的城門,黛眉輕輕蹙起。


    淩語詩一身水藍色長裙,纖細腰肢上束著一條淡紫色紐帶,左手提著一個精美的獸皮袋,俏麗的臉上風塵仆仆,正仰頭看著城牆上站立的器具宗武者。


    淩萱萱穿著一件火紅皮裙,那裙子隻到大腿,她那兩條雪白的美腿閃爍著動人的光澤。


    兩姐妹一個素雅清麗,一個火辣嬌憨,她們在城門口現身後,倒是惹來不少城牆上器具宗武者的注目。


    “我是陰煞穀的陸璃,還請將城門打開一下。”城下,陸璃聲音冰冷道。


    換了往常,器具城各大城門都不會關閉,所有前來的武者都能自由出入。


    但最近因為器具宗和暗影樓交惡,雙方在城外頻繁交戰,為了防止暗影樓的武者混雜進城,所以各大城門都處於封閉狀態。


    每一個入城者,都要接受一番盤查,隻有確保身份無誤了,才允許進城。


    “七煞穀的人?可有什麽證明?”一人在城牆上揚聲問話。


    “需要什麽證明?”陸璃眼神冰寒,“你們器具宗何時變得這麽謹慎?我前來器具城又不是第一次,以前從沒這麽麻煩過,就因為和暗影樓的交戰,你們現在要每一個人都盤查一遍?”


    “抱歉,現在真就是這樣。”城上武者並不懼怕陰煞穀,神態隨意。


    陸璃臉色更冷了。


    淩語詩和淩萱萱姐妹,初次來到這種大城池,神情還有些謹慎,在城下都不敢答話。


    “淩萱萱!”就在此時,從城牆上傳來一個驚唿。


    隻見那韓慶瑞冒出頭來,從上方往下看了一眼,忙對身旁人解釋:“這丫頭我認識,的確是陰煞穀的人,錯不了。”


    “老韓你認識她?”有人叫道。


    “嗯,鳩婆婆的徒弟,身份肯定沒問題。”韓慶瑞迴答。


    韓慶瑞上次躲過一劫後,被程平安排了新的任務,讓他在各大城門口來獲知最新消息,然後以最快速度傳迴宗門。


    這就是跑跑腿的任務,都是在城內出沒,絕不會有生命危險。


    “韓長老?你是星雲閣的韓長老?”城下的淩萱萱,在器具城猛然見到韓慶瑞,也是驚訝了起來。


    “看來的確是認識了。”城牆上一人笑了起來,下令:“開門放她們進來。”


    於是,陸璃和淩語詩、淩萱萱兩姐妹,這才被容許進城。


    “韓長老,你怎麽會在器具城?”淩萱萱進來後,見韓慶瑞從城牆上走下,忙上前去問。


    “一言難盡。”韓慶瑞苦笑。


    “韓長老,聽說以前在星雲閣的時候,秦烈最是敬重你,你知不知道他現在在什麽地方?”淩語詩明眸蒙了一層灰色,期待的看著他,“如果你有他的消息,請你一定告訴我,我就想見見他,知道他現在的狀況。”


    秦烈失蹤後,她違反陰煞穀的規定,偷偷出了穀,去冰岩城和淩家鎮附近找了兩個月。


    她在很多秦烈可能出現的地方打聽小心,她去了冰岩城外的那片天然石林,去了極寒山脈,在森林深處遊蕩了一段時間,還去了天狼山。


    迴來後,她途徑藥山,甚至嚐試將亂石堵死的礦洞打開。


    她幻想秦烈就在藥山內部躲著……可惜,她境界不夠,沒有足夠的力量轟破阻礙,所以無法進入封死的藥山內。


    在冰岩城、淩家鎮周邊找了兩個月,她四處打聽秦烈的消息,可最終卻一無所獲。


    “沒人知道秦烈在何處。自從他和李牧走出冰岩城,從此就杳無音信了。據說森羅殿和別的黑鐵級勢力,也在四處打聽他的蹤跡,可惜,也都和你一樣,同樣找不到他的蹤跡。”韓慶瑞苦笑搖頭。


    最近一段時間,他負責城內消息的傳遞,也利用私權打聽過此事。


    和淩語詩一樣,他也得不到任何關於秦烈的消息,慢慢也就放棄了。


    “放心吧,他不會有事。”陸璃冷著臉,漠然說道:“那李記商鋪的店主,讓元天涯都不敢抗衡,隻要他們謹慎一點,別去這塊大陸那兩個赤銅級的聖地亂來,幾乎不可能有什麽危險。”


    “嗯,秦烈應該沒事,你們不用擔心。”韓慶瑞也寬慰。


    “走吧,我們去器具宗的宗門口,找菁菁問問那件事。”陸璃不耐道。


    淩萱萱有點怕她,沒敢和韓慶瑞敘舊,和淩語詩並肩跟在陸璃身後,三人一道在器具城的街道上走著,一邊看著沿途琳琅滿目的各類商鋪,一邊朝著器具宗行去。


    一個時辰後,三人出現在器具宗的宗門口。


    門前的守衛,猛然看到三個氣質皆佳的美麗女子,一同站在他們麵前,都是眼睛一亮,立即打足了精神。


    “我找歐陽菁菁。”陸璃冷然道。


    “我去通傳。”一人還算是理智,忙轉身往後麵大院行去。


    另外幾個守衛,則是嗬嗬笑著,目光放肆地在她們身上遊弋著。


    陸璃神情冰冷,眯著眼無視他們的目光,淩語詩淡雅如水,悠然站定,淩萱萱當年在星雲閣門口吃過虧,也不敢多說什麽,撅著嘴一聲不吭。


    過了一會兒,歐陽菁菁欣然走了出來,遠遠就叫了起來,“陸師姐,淩家小妹,你們終於趕到了。來,和我先進去再說。”


    “不行。”一名守衛堵在門口,臉上帶著歉意,略弓著身子,解釋道:“你可以和她們在外麵講話,但她們不能踏入宗門,這是長老們定下的規矩。”


    “她們是我朋友!”歐陽菁菁臉色不好看了。


    “真的不行。”那守衛苦笑著,一臉自己也沒辦法的表情,“就算是內宗的弟子,在最近這個時期,也不允許帶私人朋友出入宗門。”


    “該死的秦冰!”歐陽菁菁冷哼一聲,“就因為他,宗門最近規矩變了又變,在宗主和三大供奉眼中,現在他仿佛比整個器具宗都要重要!”


    “抱歉,我們也是職責所在。”守衛作揖道。


    “走吧,我們去外麵聊。”陸璃倒無所謂。


    “你等我一下。”歐陽菁菁丟下這麽一句話,又迅速返迴內院,一路來到廣場旁邊的石樓堆,在以淵的樓下喝道:“以淵!”


    以淵從窗口冒頭,溫和笑著:“何事?”


    “我的那些朋友到了,你事情辦的怎麽樣了?”歐陽菁菁哼道。


    以淵神色一苦,“秦冰人在後山血矛苦修之地,最近都沒有出來,我還沒找到時間和他說。”


    “你不也是血矛的?”歐陽菁菁冷笑,“你要是不能快點幫我把事情辦好,我們之間的約定,那就直接作廢吧!”


    “別,別啊!姑奶奶,再給我三天時間,三天後,我就能進入那邊,到時候見到秦冰了,我一定鄭重來提此事。”以淵連忙央求道。


    “那好,我就給你三天時間,三天後,我要帶她們進宗門,你給我一並安排了!”


    “我盡量,盡量幫忙安排,哎,真是頭疼,真不想去後山。”


    ……血池中。


    秦烈全身赤紅,一根根青筋如蚯蚓在他體表扭動,讓他顯得極為猙獰可怖。


    “汩汩!”


    一個個拳頭血泡炸裂,一縷縷猩紅血氣浮升,在他周邊形成濃濃血霧圈。


    渾厚沉重的大地之力,和地心火焰糅合在一塊兒,從血池下方傳來,融入血水之中,慢慢滲入體內,逸入他丹田靈海。


    靈海中,那土黃色的元府中,地心元磁之力迅速凝結著。


    地心元磁錄運轉著,秦烈的身體表層,隱隱結成一層明黃色的膜,那膜的存在,讓秦烈血肉韌姓更加,能承受更多血池中的靈血侵蝕。


    和前幾天相比,這血池內的血水,要變得淡薄許多。


    那內部的靈血精華,在這段時間內,都被他一點點吸收,被他融入血肉筋脈骨骸。


    “再加一桶碧眼蟾蜍的獸血進去!”馮蓉忽然嬌喝。


    旁邊,一頭三階靈獸碧眼蟾蜍被銀繩束緊,脖頸處插在一根血矛,那殷紅鮮血順著血矛流入木桶中,一桶靈血漸漸要滿溢了。


    聽到馮蓉的吩咐,兩名血衛臉色一緊,憐惜的看了秦烈,旋即將桶內靈血倒入秦烈所在的血池。


    咬牙強撐著的秦烈,突地渾身巨顫,眼中浮現腥紅如血的光芒。


    一股濃烈如實質的衝天血煞氣息,從秦烈身上轟然爆發,令兩名血衛都是臉色一變。


    “媽的,真是個瘋子!”兩人小聲嘀咕。


    “馮教官,今天是新成員再次來浸泡血池的曰子,琅邪大人不在,還需要你來主持大局。”外麵傳來一名血衛的喝聲,“還有,一個叫以淵的,說想見秦冰,說他有重要的事情要和秦冰談。”


    “以淵?”馮蓉板著臉,“我不準他見!”


    “我想見見他。”血池內的秦烈,齜牙咧嘴,渾身打顫的叫道。


    “那你告訴以淵,想見秦冰也可以,他必須在血池多浸泡三個時辰。”馮蓉發話。


    那人點頭離去。


    十分鍾後,他將哭喪著臉的以淵帶了過來,說道:“他來了。”


    馮蓉看著以淵的表情,忍不住咯咯嬌笑起來,旋即點向秦烈第一次浸泡的那個血池,說道:“自己跳下去吧。”


    以淵咬著牙,在秦烈幸災樂禍的目光中,無奈跳入血池,然後立即鬼哭狼嚎起來。


    “嗬嗬,真開心,你們倆就給我好好待著吧。”馮蓉歡笑起來,渾身舒坦的去了外麵,去折磨外麵的那些新成員。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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