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炎炎,今天的華盛頓似乎格外熱情。

    夏暖站在酒店門口,格外不太耐煩的望了眼手表,對於公司安排的車還沒到,不滿意到了極點。

    蹙起的眉,明顯表示著耐心的逐漸告罄。

    一個女人,特別還是一個風華絕豔的女人獨自站在五星級的酒店門前,自然惹來了不少人的窺視。

    在第三次嘲諷走上來搭訕的男人後,終是譏諷的勾了勾唇,直接轉身離開。

    隻是這裏是富人聚集地,奢華的銷金窟,自然不會有出租車路過。夏暖魅惑的眼睛輕揚,直接走到一個拐角處,等著攔下一輛順風車。

    還沒有五分鍾,一輛低調的卡宴緩緩進入到視野中。

    愉悅的吹了聲口哨,可以坐的舒服一點了。

    火紅的連衣裙在空中旋轉出一個漂亮的弧度,沒有站在路中間,卻剛好使它不能順利通過。

    優雅高端的的卡宴緩緩停住,司機還沒等下車,夏暖便已經打開車門,坐上了後座。

    司機一臉怔楞,反應過來後立刻轉頭看向後座上慵懶坐著的老板。

    “先開車。”席清然淡淡的嗓音不帶一絲情緒。

    司機得到命令後立刻上檔,徐徐駛入擁擠的車流中。隻是偶爾飄過的視線卻是不停的望著後視鏡。

    直到對上夏暖戲謔的笑意,才收斂了些。

    夏暖放鬆的靠在身後,對旁邊的男人微微一笑,“不介意搭次順風車吧。”

    “就算是介意,你也已經上車了。”

    夏暖饒有興趣的挑挑眉,這倒是第一次有人對自己的外貌沒有流露出一點的異樣。而且,還很顯然的,不待見自己。

    魅惑的大眼從上到下仔細的審視了一遍,不禁在心裏吹了聲流氓哨。

    仙人之姿,這是她此刻唯一的想法。

    不是指他清俊的外貌,而是那一身通透的氣質。

    像是高山雪蓮,泛著清冷,隻能讓人仰望,卻不能靠近半步。

    像是蓮花,濯而不妖,不可褻玩隻能遠觀。

    夏暖坐好,也不會自討沒趣。

    “麻煩在喬治城土庫街停一下,謝謝。”絲絲魅惑的嗓音即使不帶任何色彩也讓人聽著酥麻。

    司機看老板沒反對,很是害羞的對著她笑笑,“我們也去那裏,正好順路,所以你不用怕麻煩我們。”

    夏暖輕笑出聲,她哪點表現出不好意思了,不過倒是很久沒有見過這樣單純的人,便忍不住的想逗逗他。

    “小司機,長的很可愛啊,有女朋友麽?我有個妹妹,長得格外討喜,有沒有興趣見見?”

    小司機一張臉瞬間紅彤彤的,更是害羞的不敢搭話。

    席清然唇角勾了勾,隻是很小的一個弧度,顯然也很高興看到自家的小司機被調戲的模樣。

    夏暖站在街角的時候,他便看見了。

    一身火紅的連衣裙已經夠奪目,況且張的又跟個勾魂奪魄的妖精一樣。他自然多留心了一下。

    不可否認,她長得真的極美。

    說她是妖精,不是諷刺,隻是美的如此張揚不真實,令人想到的也隻有妖精了。

    這樣的她,從小生活在席家的庇護下又剛成年的元鹿又怎麽會是她的對手。

    唯一有點樂趣的害羞小司機也不說話了,夏暖遺憾的歎息了一下,便找了個舒服的坐姿靜靜的看著窗外。

    土庫街周圍有許多景點,各種參觀旅遊的車也格外多。元鹿好不容易才找了個比較好停車的地方,還不等他說話,夏暖便已經解開安全帶,利落的下了車。

    微俯下身,眼裏帶著笑意,語調輕揚,“小司機,謝謝你哦。”

    說完,也不等他反應,便幹脆的關上車門,朝不遠處的維多利亞紀念鍾樓走去。

    元鹿哼了哼,“老板,她真是一個沒禮貌的女人。”他都還沒沒說再見呢。

    還年輕的小司機顯然忘了,他嘴裏沒禮貌的女人下車時可跟他家老板連一個字都沒說呢。

    夏暖過去的時候劇組的人正在搭建著下一場拍攝要用的背景,副導演李淮安看見她過來,對她招了招手。

    “丫頭,怎麽一個人迴來了?不是派人去接你了麽?”

    “我等的不耐煩,便自己打車過來了。”

    夏暖看著遠處,眼睛裏一片琉璃之色,對他的話迴答的倒是沒有敷衍。

    李淮安是國際知名導演,在三年前便已經有退居幕後的打算,所以最近幾年來接的劇本已經越來越少。用他的話說,便是自己老了,要享天倫之樂,含飴弄孫才是他這個年紀該做的事情。

    這也是他當時第一次拒絕夏暖請求時說的話。

    夏暖一開始當導演時並不是很順利,不隻是她以前從沒

    學過,更重要的是她當時身邊一堆麻煩。

    那斬不斷、割不掉的血緣困了她二十多年。

    夏暖輕嘲一笑,自己現在倒是越來越感性了,竟然不經意間就想到了以前那些狼狽不堪的事情。

    勾人的媚眼微微一轉,絕豔精致的臉龐肆意妖嬈,“前輩,我說的沒錯吧,跟我合作你不會後悔的。”

    李淮安無奈的笑笑,從他答應指導她拍戲和接下副導演這個職位後,夏暖每次得到一個獎項和肯定便會像現在一樣跑到他麵前炫耀,證明他當時的選擇沒有錯。

    那種掩飾在囂張得意下的勁,更像是得了滿分的孩子跑到家長麵前討要獎勵。

    夏暖被那看孩子般的目光看的有些赧然,摸了摸鼻子自覺的轉了方向。

    她也覺得自己有點幼稚了。

    “丫頭,你還記不記得我跟你提起過一個人,年紀輕輕卻能力出眾,張的還十分帥氣的那個?”

    夏暖囧了囧,她覺得他真的把自己當女兒了,瞧那閃爍著奸詐光芒的眼睛,根本就是想給她介紹男朋友的節奏。

    清了清嗓子,小心的試探問道,“席清然?”

    他一拍大腿,很是激動,“對,就是他。丫頭你記得這麽清楚,是不是有什麽心思?”

    “大爺,你成天在我麵前提起他的次數幾乎是照著一天三頓飯的節奏,我想沒印象都不行啊!”

    李大爺一巴掌拍了過去,虎目圓瞪,嗓門也提高了八度,“臭丫頭,你叫誰大爺,我現在最多算一個中年美大叔。現在韓國,我這樣的是最受歡迎的。”

    片場有一瞬間的寂靜,接著便是忍耐至極的憋笑。

    這種炸毛的情況隻要夏暖在,那絕對是一次比一次精彩。

    雖然李淮安副導演是夏暖導演好不容易請出山的,但是以自家導演那股張狂勁,是不可能拿他當太上皇似的供起來。

    反而動不動便能惹的他炸毛,但是一涉及到專業知識便十分虛心求教,讓李導那顆被氣炸的心很是受用。

    在毒舌上贏不了她,在專業上秒殺她。

    說白了李導那就是受虐又挑毛的體質,對夏暖那性子是有愛又恨,卻偏偏十分合他胃口。所以真教起來,也是毫不藏私,是真心的在幫助她成長。

    這些夏暖都知道,所以心裏始終有份感激和尊重的。

    夏暖揉了揉被拍疼的腦袋,有

    些無奈,“今天還沒到吃飯的時間,大叔跟我提他幹嘛?”

    李淮安努力攥緊那又癢癢的大手,克製的不往她頭上拍去,大爺似的直哼哼,“我把他叫過來了,你們年輕人就要多多認識一下,以後路子也廣泛許多。”

    “大叔,相親不帶這樣玩的,你好得提前通知我下啊!”

    中年美大叔得瑟的看了她一眼,“想那麽多幹什麽,隻是認識個朋友,人家還看不上你這樣的呢!”說完從上到下掃了她一眼,十分嫌棄。

    夏暖轉頭不再理他,很是認真的看著搭設。她才不會傻到自己跳進他挖好的坑裏,自投羅網。

    她一反駁,保準被他拖著去吃飯見麵,親自體會下能不能入他眼。

    隻是古話說的好,薑還是老的辣。

    李淮安就猜到她肯定會拒絕,所以他是直接把人叫來了片場,而不是約好在飯店吃飯。他摸著那長滿胡子的下巴,笑的很是陰險。

    這一場拍攝的是男主秦昊在雪白鍾樓下畫畫,鬱鬱不得誌的畫麵。很簡單的一場,卻是十分考驗男主的演技,心裏活動不僅要在眼睛裏流露出,更要觀眾真切的體會到他的那種對前途的迷茫和絕望。

    維多利亞鍾樓高大雪白的身子,層層遞進,最上麵的圓屋頂更是不可一世的傲立在下麵的八角塔和兩層矩形的層樓上。

    一百多年來它見過太多人坐在它身前失落頹廢,所以對於此刻消極無望的秦昊沒有半分憐憫。更樂於繼續站在它的頂端,看世人如何的溺於苦海中,然後逐漸被淹沒吞噬。

    男主飾演的很好,連站在一邊的夏暖都有種被帶入境的感覺。壓下心裏繁雜的心思,得意的往李淮安那裏看,我挑的人不錯吧!

    這是席清然在她眼裏看出的想法。

    倒是有些符合舅舅跟他講的,很是孩子氣的導演。

    夏暖沒想到早上搭乘順風車的車主會在這裏,轉念一想,便有些感歎真是猿糞,沒想到他就是那個一直被李大叔常誇在嘴邊的青年才俊,席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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