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的大壽將至,為太後賀壽的各國使臣也紛紛到來,宮中宴會不斷。


    這幾日顧清風別說是流連後宮,恐怕就是歇息的時辰都不會很多了,畢竟那些使者絡繹不絕,豈容他散漫對待?


    自從那日在麗景軒與白雪共賞星月之後,白雪來麗景軒便更是勤快了。


    今日難得天氣不錯,白雪便拖了馮楚楚出來賞花,見到白雪如此的興致勃勃,馮楚楚也不好拒絕。


    雖知曉近日這皇宮裏必然人蛇混雜,搞不好就和什麽人撞上了,若是相安無事倒也罷了,但若是不巧,難免會給自己招來些麻煩。


    若是可能,馮楚楚一定也不想在這時候與別國的人對上。


    禦花園,白雪已然不知道跑到何處去采花了,馮楚楚坐在涼亭裏靜坐著,隻等著白雪過來。


    薑國之人,自古以來花皆是用來賞的。


    這白雪卻是有趣,總愛將喜歡的花摘了下來放入自己房內。


    “喲,這位美人是誰?一個人坐在涼亭?”聲如鶯啼般,說的話卻讓人生不起喜愛。


    碧環剛要開口,卻是被馮楚楚給製止了,眼前這個女子,雖著的是本國的服裝,可卻眼生的緊,這言辭態度,看著並非是大臣之女。


    若是本國之人,定然是知曉自己。隨著女子走近,心下已然猜到這女子應該是哪國的公主才對。


    “這位公主想必也是來逛禦花園的吧,可是這些枯燥的花木都看膩了?”


    女子冷哼一聲,圍著馮楚楚轉了轉,細細打量著,眼前這女子,玉白色的扣立領中衣外著鵝黃色繡草綠色如意紋的小襖更是膚色嬌嫩,玉色縷金柿蒂紋撒花長裙曳地三尺,烏雲般的青絲。


    頭綰風流別致迴心髻,鬢裏插著灑銀荷花白銀步搖,腳上穿的是並蒂蓮花繡鞋,纖纖玉指點綴白綢桃紅滾邊中衣象牙色繡梅花比甲,整個人顯得秀美絕俗。


    身材窈窕,烏發高堆由漢白玉釵細細固定,雖帶著純白麵紗,女子的一舉一動無法掩蓋她確實麵賽芙蓉,傾國傾城的事實。


    司寇問蕊心中得了這個認知,十分不虞。身為吳國公主,自小她也是被父皇母後捧在手心裏長大的,要什麽沒有?吳國最美的女人便是她,以往見到了好看的女人,那些女人的臉不是被刮花,便是丟進軍營。


    可是,眼前的女人,這般香豔奪目,不再自己國家,她著實不好動手。


    不過已然對上,她又豈會輕易放過?


    “怎麽,莫不是個啞巴?真是晦氣,一個啞巴,這薑國皇帝也留在宮裏。”


    “你……”


    馮楚楚拉下碧環,眼底已然泛出一些冷光。她一向待人算是和善,更是極少對人有所不喜,可眼前這個女子還真是破了她的例,不過第一次見麵就讓她感到厭惡的。


    那妖豔的裝束倒不像是一個公主,更像是一個風塵女子。那張漂亮的臉,在厚厚的妝容紫霞,都看不出本來的麵貌。本是一雙靈動大眼,卻在她麵容下看著更加的盛氣淩人,讓人生不出一點喜意。


    “想必是吳國公主吧?公主倒是有趣。”


    “你!今日敬酒不吃吃罰酒!來人,給我抓住這個賤女人。”司寇問蕊厲聲吩咐著身後的侍女,隨即說著便是要朝馮楚楚撲來。


    馮楚楚也看得出,這個女子應該是練過的,心中雖然不慌,也知道這女子不是自己對手,但若是在涼亭對上,自己也討不住好,便趁機一閃,出了涼亭。


    “住手!”


    遠遠的,白雪便是聽到這邊的聲音,這個女子的裝束她倒認得,而且她還有些印象。


    “司寇問蕊還是如此的不知羞,你當這裏還是你吳國的地盤,這皇宮是你父皇的後宮,任你胡作非為?”


    見有人來了,司寇問蕊停了手,整了整衣襟,才打量起白雪來。在吳國的宮宴上,她是見過的。原來是漠河的公主。


    “這裏哪裏輪到你說話了?本公主與她的事情,你別狗拿耗子多管閑事,乖乖給本公主閉嘴。”


    白雪趁著說話間快步走到了馮楚楚的身邊。


    馮楚楚衝她盈盈一笑,示意白雪她並無事。


    見兩人直接無視了自己,司寇問蕊更是心中有氣,胸脯挺的高高的,直接上前就想要給馮楚楚一個巴掌。


    馮楚楚眼尖的看司寇問蕊有了動作,但三人間的距離著實有些近,若要在不暴露自己會武功,然後拉開白雪躲過,她單真沒有那樣的本事。


    一咬牙,輕輕推開了白雪,自己雖扭過了身子,但仁舊必不可免的被司寇問蕊撞上。


    碧環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驚呆了,半響沒有反應過來。


    一時之間馮楚楚的身子搖搖晃晃,無法穩住身形,不得不後退了兩步,見那吳國公主司寇問蕊似是還要乘勝追擊,馮楚楚有些慌亂,這一躲已然要仰麵倒去。


    這後麵是一片薔薇花叢,若是摔下去,皮肉必然有礙。


    隻是在下一刻,馮楚楚竟然感覺到自己被人摟在了懷中。睜開眼睛時,馮楚楚已經被平穩放下。


    扭頭一看,這才發現自己身旁站著的竟然是徐子軒。“微臣參見寧貴人,臣惶恐,無意冒犯。”


    馮楚楚撫了撫還在狂跳的心髒,臉色不由得有些蒼白,“無事,本宮倒是要謝謝徐大人了。”


    這宮中還真是麻煩!不能暴露自己會武,對上胡攪蠻纏之人自己隻能暗中吃虧。


    徐子軒頷了下首,沒有說話。


    隨著心跳緩緩恢複正常,馮楚楚轉過頭去看那吳國公主,卻見她一臉得逞的笑意,馮楚楚向來平靜,不輕易生氣的她此時也不禁泛起了怒意。


    原來她早就知曉徐子軒在,這都是算計好了,故意為之看自己笑話?


    不過初見自己未上前,便這般對自己?一個吳國公主,竟然如此囂張!


    馮楚楚冷笑一聲,眼底殺機一顯:“我敬你是吳國公主,可你這是什麽意思?在我薑國皇宮公然對皇上的嬪妃動手,還陷害嬪妃?還意圖謀害他國公主,當真以為我們兩國好欺負麽?還是公主就是想挑起三國戰事?”


    這帽子扣得大,司寇問蕊當即臉色又紅又白,白了又紅:“我可沒這個意思,不過是打個招唿罷了。聽說你叫寧貴人?寧貴人可別血口噴人才是。”


    “血口噴人?”馮楚楚冷笑的看著吳國公主,“這麽多雙眼睛都看著你將本宮推下去,若不是方才徐大人恰好路過將本宮救下,本宮才幸免於難,否則此時恐怕是不斷條腿也缺條胳膊了,你當真以為我薑國是好欺負的嗎?”


    “對著薑國皇上嬪妃動手腳,莫不是不將我薑國皇帝看在眼裏,故意下本宮麵子來已示你吳國的能力?”


    司寇問蕊氣的臉色通紅,卻不能說什麽,畢竟人的確是她推的。現下又有以為薑國臣子在,眼見馮楚楚的眼神越來越銳利,吳國公主也越來越心虛了起來,她哪裏吃過這等子虧?在吳國可從來沒有人這般對她。


    可這幾人明顯是與這寧貴人是一派,若是僵持下去,人多了,必然是自己吃虧,故作憤怒的丟下一句,“你若再血口噴人,本公主不會讓你好看的”,然後便憤憤離去。


    白雪看了看離去的吳國公主,再看看馮楚楚,最後又好奇地將視線落在徐子軒身上。


    徐子軒一身紫黑色官服穿在身上,襯出其精而不瘦的健美身材,頭上一頂束冠將墨發高高束起,旁插青玉玲瓏簪,劍眉星目,俊美非凡。


    白雪愣了愣,沒想到顧國的美男竟如此之多,不像她們漠河,男子大多都是魁梧有力的,但是卻少了那一份獨特的氣質。


    “白雪公主,我如今……就不陪公主賞花了,我先迴麗景軒收拾一番,若是得閑,歡迎公主來麗景軒。”


    說罷不給白雪說話的機會,領著碧環便匆匆離去。


    告別白雪,馮楚楚便迴了麗景軒,卻不想,剛一推開門便被驚得站在原地。


    房間內坐著的人,是顧清風。他正端著茶水輕輕抿了一口,聽到開門的聲響便轉過頭來,隻是,臉上的表情明顯不佳,好看的雙眼裏也浸滿了陰沉。


    顧清風怎突然來了?還一直在麗景軒候著,他等了多久了?剛剛發生的事情可是知曉了?


    見到馮楚楚一直站在門口沒有進來,顧清風莫地笑了一下,“小乖,傻站著幹嘛,進來啊。”


    馮楚楚心裏咯噔一聲,極度不好的預感瞬間侵襲了她,她緩緩地走近了顧清風,眼中的情緒藏的更深了些。


    顧清風輕輕抿了抿唇,他目光鬱鬱的看著窗口的那盆花,眸中似含了無數情緒,馮楚楚卻一個也看不明白。


    “小乖在禦花園可玩得開心?”


    今日的顧清風著實有些奇怪,讓馮楚楚不得不有些防備,直視著他漆黑如墨的雙眸,頓了頓,盈盈一笑,在一旁坐下:“婢妾不懂皇上的話。”


    “噢?是嗎?”顧清風坐直身子來,無形的壓迫順時而至。


    他知道小乖去了禦花園,更知道吳國公主在刁難她,甚至想要……而子軒,是自己派去的。


    誰讓自己不便出麵。


    看著小乖的神情,顧清風頗有些好笑。


    小乖也是在意自己,所以才會略過了子軒的事吧?


    馮楚楚看著顧清風,有些猶豫道:“若皇上說得是今日的事,那婢妾沒話說。婢妾認錯便是,隻是婢妾認為,今日的錯不在婢妾,便是自動認錯了,心裏也是極不舒服的。”說著,淚水便滑了下來。雙目通紅,讓人心生憐惜。


    再說,她可沒有忽略顧清風的玩味。他雖故作陰沉在生氣的樣子,可他眼底的趣味她可是看的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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