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行動止於異聲

    “兒媳婦!”窗外突然傳來了臘月娘的叫聲。如今,對於臘月跟杏花獨處一處,兩家人都不以為怪,特別是對臘月娘而言,早就把杏花當成自家的兒媳了,平時當著臘月的麵提及杏花時,就用“你媳婦”的稱謂,而見到杏花本人時,則幹脆真唿其“兒媳婦”,而杏花呢,她也早已認為這是約定俗成不爭的事實,不僅欣然接愛,而且習以為常。“娘,我在屋呢。”杏花急忙推開了趴在身上的臘月,捋了捋頭發,下地去接臘月娘進屋。“兒媳婦呀,俺聽說你想承包江邊上的魚池?”臘月娘親熱地拉著杏花坐在了炕上,邊問邊愛撫地摸著杏花的手。

    哼,老太太,我的愛情剛覺醒,就讓你給衝了,礙眼、礙事,趕緊迴你屋得了,瞎跟參乎個啥呀,啥承包狗屁魚池的,我現在隻想承包杏花的愛池,被冷在一旁的臘月在心裏嘀咕著。而剛離開臘月懷抱的杏花卻像變了一個人,興致勃勃地說,“是,娘,我找臘月,就是來商量這事的。”她又問臘月,“咱倆承包村邊江的叉子養魚吧,我問過於爺爺了,於爺爺說,土地絕對不許承包,但沒人要的江叉子可以。”“承包個破江叉子有啥意思呀?”臘月不以為然,一是因正熱熱乎乎的好事,被衝了而掃興,二是他對杏花想養魚的事情壓根就不感興趣。

    杏花詫異地看著臘月,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剛才熾熱如火的一個人,乍轉瞬間就變成了冰疙瘩了,竟是如此的冷漠,判若兩人,“哼!”她眉頭一皺,就撅起了嘴。臘月也發覺掃了杏花的興,便改用了和緩的語氣,想用實際困難來否定她的想法,“杏花,我是說,沒錢咱咋養魚呀,再說了,就是養出了魚,賣給誰呀?”“咱倆一起承包,我出錢,你出力,隻要養出了魚,指定會有人來買的。”杏花的臉上又飄起了彩雲,看樣子她很是有信心。臘月知道,關於養魚這事兒,杏花想了已不是一天半天了,她找了不少如何養魚的書看,早已胸有成竹了,這丫頭,長了一個女兒身,外表柔弱,卻生出了一個男人般的創業想法。

    剛才那股乍然而至令臘月眩暈的情潮退迴到了大海裏,此刻,他的頭腦又清醒了,那個舊有的念頭隨即就又迴來了,他可不能讓“媳婦”絆了腳,還得離開這個破新村,養魚的和種地的,都一個樣,都是農民幹的事兒,杏花一個女人,農不農民的也無所謂,別說承包魚池了,就是將來生了孩子就把她給拖累住了,遇到啥好事都沒戲,理想和事業跟你們女人沒緣,那是男人的事情,也是,這個世界對女人不公平。臘月愣了神兒,又在自己的心裏胡思亂想起來,爹娘也算夠意思了,雖然把我生在了破農村,但沒生成女人,還得謝謝二老呀!

    各位讀友,我說句對男人們大不敬的話,民間有句俗話,說是男女間一旦有了肉體關係後,女人們常常很在乎,很往心裏去,而男人們則往往是提上褲子就不認帳了,這從動物體來講,是極有道理的,雄性動物普遍泛交,而且他們的性欲來得快,消失得也快,完事之後就意味著事過境遷了,隻是這人進化成了高級動物後,比低級動物多了份情感,對自己想做或做過的兩性之間的事,還能多少念及或顧忌一些,但仍具有普世間雄性動物們“健忘”的共有特征,所以,在人之兩性之間,男人的移情是可以理解的,也是正常的,這不完全屬於道德層麵上的不忠誠,而作為女人,切不要過分地信相男人的美言和過於關切自己的某些行為舉動,他們的目的性是很強的,而往往又是即時性的,不是很靠譜。我這樣說,請男性讀友們不要罵我,我隻是從動物學的角度去分析,是不是這樣,地球人都心知肚明,特別是男人們,所以,有些人也就不要假裝偽道學了。

    臘月見沒有打消杏花的念頭,便直接了當地說出了自己的真實想法,“杏花,我想去當兵,想離開農村。”關於自己要去當兵的想法,他當著杏花的麵已說過多次了,可他覺得此刻說出這樣的話,有些不合適宜,話裏好像夾裹著冷風和涼氣,話一出口,整個屋子裏馬上就寒意襲人了,就連他自己都有些瑟縮,他後悔地看著杏花,可這句話已水付難收。果然如此,杏花失望地看著臘月,好失望,好失望,也不說話,看著看看,眼淚就開始在眼圈裏打了轉兒。臘月娘見狀,立馬就傻了,挓挲著兩隻手,不知咋辦是好。杏花一咬牙,轉過身,含著眼淚走了。“小兔崽子,俺日你個娘的,看把你媳婦都氣跑了,還不快給俺哄迴來!”老娘朝著兒子發了威。臘月猶豫了一下,邊穿鞋,邊攆了出去,“杏花,杏花,別生氣呀,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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