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念嘆息,默默地將手機放迴口袋。呆呆地站在門口。


    也不知道站了多久,麵前的門忽而打開。站在顧念麵前的是清讓,和他一臉怒意的臉。


    「讓開!」清讓單手推開顧念,徑直走到走廊的盡頭,默默地點上一根煙,狠狠地吞雲吐霧。在顧念的記憶裏,清讓是從來不吸菸的,可是今天,在黑暗的那一頭,一個時明時暗的菸頭提醒著顧念,清讓是真的憤怒到了極點。


    「顧念,」顧墨白走到顧念身邊,攬住她的肩膀,「沒事了,跟我來。」


    「沒事了嗎?」顧念敏感地捕捉到顧墨白言語裏的泰然。


    「嗯,醫生說,孩子保住了,隻是以後要好好修養,然後孕期檢查頻率要多一些。」


    「就這樣?」顧念驚奇,想到剛才柯雨疼痛的表情,顧念沒想到還能得到這麽「好」的結果。


    「你還想要怎麽樣?」顧太太不知何時已經站在身後,「你是不是想要我兒媳婦的孩子掉了才好?」


    「媽,我沒有。」看到顧太太冷冰冰的臉,顧念骨子裏的那種忍氣吞聲又開始作祟。


    「哼,沒有?沒有你會去推小雨?沒有你會讓她不偏不斜正好肚子撞在桌角上?沒有你會在這裏裝可憐博取大家的同情?」顧太太一句話比一句話重,深深地打擊著顧念的心。


    「淑珍!小雨懷孕的事誰也不知道,就連清讓都不知道,顧念怎麽可能是故意的?一定是個誤會。」顧墨白看著這情勢,連忙擋在顧太太和顧念之間。


    「誤會?天知道是不是誤會,我看這個丫頭就從來沒安過好心。」


    「唉……」顧墨白嘆息,麵對自己的妻子和自己的女兒之間的成見,他一向來束手無策。


    「媽……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顧念低下頭,糾結地握住拳。


    「不要解釋了,人家都說,解釋就是掩飾。我算是看透了,你這個賊丫頭就是看不得我們顧家人好,你跟那個女人一樣!一定要害的我們……」


    「淑珍……」顧墨白心頭一緊,連忙捂住顧太太的嘴,「不許再說了!」


    「那個女人?」顧念感覺到顧太太的話中有話,什麽叫那個女人?


    「怎麽,你還怕我說?」顧太太掙脫開顧墨白,麵目猙獰,「原本你不管怎樣我都忍了,我可以假裝不知道,現在,這個死丫頭都開始害我的孫子了,你叫我怎麽能再忍?!」


    「淑珍,算我求求你,不要再說了!」顧墨白,緊緊地抓住顧太太的手,眼睛裏透出渴望。


    「哼,你還是這麽幫著她!」顧太太的眼神裏,露出從未有過的冷峻,像是看透了什麽一般,傷心,悲痛,好多種複雜的情感混在一起,讓人感覺微微有些心疼,「不過是個死人!為什麽你還要幫著她?」


    頓時……滿室的安靜。


    顧太太說完之後,也有些後悔,但是又倔強著不願意低頭,喘著粗氣,雙手抱胸。


    顧念站在原地,不明就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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