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我自己的事情,自己會處理好的。」方卉低頭,低聲道。


    她心裏也是知道老楊是好意的。


    「你們聊得很開心嘛。」


    冷不丁,三人身後響起一個陰鬱的聲音。


    「馬經理。」三人立刻轉過身,向身後的男人鞠躬。


    「嗯。現在是上班時間,你們三個收斂一點。」


    「是。」三人一陣尷尬。


    「下次再被我看到,就直接扣工資了啊。」馬經理似乎今天心情不錯。按照他一貫的風格,上班閑聊,不但是扣工資,還要罰加班。


    「沒有下次了!」老楊保證道。


    「嗯。方卉,你先去工作,老楊和顧念等一下。」


    「好。」方卉向馬經理致意,便轉身離去。


    馬經理一直目送方卉離開。不知為何,顧念總覺得,他的眼神裏參雜著許多不幹淨的東西。那種遊離的目光,似乎總是停留在方卉的大腿和臀部……


    「老楊,這次你們宣傳企劃部的確有功,硬是把這個雞肋給啃下來了。所以我打算給你們部門的年終獎金錦上添花一下。」馬經理迴過身,用讚賞的眼光看著老楊。


    顧念拉迴思緒,看著麵前這個負手的男人,覺得可能是自己多想了。


    「哪裏哪裏,馬經理謬讚了,是您領導有方,咱們設計部才能把工作做好。」老楊謙虛道。但是心裏卻樂開了花,畢竟到手的可是「真金白銀」啊!


    「哈哈哈,說得好!既然你說是我領導的好,那這獎金到時候就直接打我卡上得了!」馬經理一拉嘴角,笑出聲來。


    可是不知道為什麽,顧念總是覺得這樣的笑容當中包含了太多的內容,自己根本就解讀不清楚。


    「這……」老楊一下子急了,但又不能當著馬經理的麵表現出來,隻能一臉尷尬地笑著。


    「哈哈哈……你看你。我不過是開個玩笑。」馬經理擺擺手,「放心,這個獎金是一定會發到你們部門的。」


    「哈哈哈……馬經理……您真幽默……」老楊尷尬地賠笑。


    「行了,你去工作吧。」馬經理按住老楊的肩膀,「好好幹,我不會虧待你的。」


    「是、是。」老楊附和著點頭。


    顧念也賠笑。馬經理在某種程度上,也可以算得上是她的衣食父母了。


    兩人正欲轉身迴辦公室,突然馬經理叫住顧念。


    「顧念,我還有事找你。直接來我辦公室。」馬經理嚴肅道。


    「好。」顧念點頭。


    「快去吧,馬經理估計是要獎勵你呢!」馬經理一轉身,老楊便湊過來,在顧念的耳邊輕聲說。


    「我隻怕是要追究我今天遲到的事情呢。」顧念鎖眉。


    「不會的,快去吧。」老楊揮揮手。


    顧念邁著不快不慢地步子,跟在馬經理身後,保持著不多不少地距離。一切都是那麽得體而禮貌。


    顧念與這位「衣食父母」之間所有的距離都是「剛剛好」。


    其實馬經理並不是一個特別讓人感到緊張的領導。他四十出頭,長得也還算和善,說話嚴肅,但卻時而也風趣幽默。但是當別的員工的使出渾身解數拍馬奉承時,顧念卻與領導保持著剛剛好的距離。這種來自內心深處的戒備,沒有來由,卻一直將顧念的腳步禁錮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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