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然,這諸侯裨天說的都對,但是,這還沒有任何的結果,就算是說的再好,也不過是爾爾。解不了眼前的難題,怎麽都是白費。皇上臉上,無表情,但是,卻一直看著諸侯裨天。


    “說說吧,你到底是怎麽想的?”皇上說道。


    “取一人,能夠讓滿朝文武全部無話可說,去抵抗天南國。”諸侯裨天,朝著皇上一笑說道。縱觀朝野,能夠如此運籌帷幄的人,隻有諸侯裨天,而早年間的諸侯裨天,便已經是這副沉穩如此的模樣了。


    “嗯,取誰呢?”


    “木歌華……”諸侯裨天一點名,就是那木歌華?皇上的眼睛閃了閃,但是,心中,有了幾番的計較,這木歌華並無帶過兵,而且是文臣。


    “不合適吧,這木歌華……”


    “不,除了她,滿朝文武並沒有比她更加合適的人了。”諸侯裨天的篤定,讓皇上的心思閃了閃,但是,想到,這個木歌華,還真的是想不出來,到底是哪裏合適了。


    所以,皇上的眉頭一直不解開,似有一些為難。他大抵心中知道,諸侯裨天為何選擇這位根本不出色的木歌華,要說,天極冠倒也是一處好地方,而且,就是因為太好了,所以,才遭皇上不滿,而且,在位者最不喜歡的就是,名聲過大。


    朝野之上,也是一樣,至於,這人太忠,則容易讓皇上忌憚,奸佞,至少,皇上心中有數,知道可以把控,所以,反而重用。這就是為什麽,諸侯裨天,別人都說他不好,可他卻是唯一一個能夠得到皇帝全部信任的人。


    “為何?”皇上的眼眸一閃,大有不確定的意思,隻是,諸侯裨天揣摩聖意何其的清楚,他自然是知道的,皇帝不會這麽快就鬆口的,隻是,他要送木歌華離開。


    這去打天南國是最好的一種方式,生死由天,至少,他不用擔心了。


    而這朝堂還是,那個朝堂,沒有她木歌華,他諸侯裨天就沒有任何可以心軟的事情,他就是無敵的,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嗯,天極冠的人,絕非不能夠帶兵,反之,天極冠的人,必然是極為的厲害的,所以,皇上可以放心,至於,百官說的不服,為何不讓木大人自己證明呢?”諸侯裨天的言語當中,並沒有不當,但是,也表明了自己不喜歡木歌華,這一點很合皇上的心意。


    “好,既然如此,那就試試看,明日早朝的時候,問問木歌華,看看,他是否願意出征,另外……”兵權,這個事情,很頭疼,皇帝想到將兵權交出來,而且是要給天極冠的人,自然是,更加的不願意了,二十年前,好不容易,將天極冠的人趕出去了朝堂。


    而且,現在天極冠的人,又來了,一來就要兵權,這未免……


    “皇上,何必要交兵權呢,天極冠的人,乃修道之人,陸國開國之時,天極冠的掌門,便是一手伏天,一手為雨,區區幾千人,尚可抵禦外敵,建立陸國……”諸侯裨天這話,不假,但也是如此,才讓皇帝越發的不喜歡這個天極冠的人。


    開國之初的故事,所有人都是以為傳說罷了,但是,實則並不是如此,因為,這就是事實,天極冠的人,天生驍勇善戰,甚至,可以說,極為的厲害,開國元勳不是說說而已的。


    但也是功高蓋主,或者說,震主,難以用大任。皇帝的眼中,忌憚了幾分,但是,始終沒有說出什麽別的話,而諸侯裨天立馬改了口:“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過,皇上,想要見證是否是真的,何不一試。”


    “什麽意思?”皇帝一聽,這可不是好事情麽,如果,木歌華沒有這個能耐,那就說明了,天極冠都是沒用的人,若是,天極冠真的有能力……那也算是退了敵了,而且,大可以用,攘外之策,將木歌華永遠得留在塞外,不進朝堂,兵權可還是在他手上啊。


    一石三鳥啊,這好事情,果然是,隻有諸侯裨天能夠想得到啊。


    皇帝的臉上好了不少,滿是笑意的看著諸侯裨天。“國師大人果然是高見啊……”皇帝笑了,所有人的宮人也都是鬆了一口氣,這禦書房的低氣壓總算是過去了,不過,如今,木歌華是不知道,自己被人算計的連根毛都不剩下了。


    但是,諸侯裨天對於皇上明白了其中的厲害,自然是心滿意足的。


    “乃是皇上想到的,臣不敢居功……”權臣,就是什麽時候,都要在皇帝的麵前表示,這不過是皇上自己的想法,他根本沒有說什麽,這是一種權術,也是一種謀劃。


    “哈哈哈,國師,你那點小心思,朕還是明白的,放心,你永遠是朕的國師,你的能耐,朕看在眼中。”皇帝拍了拍諸侯裨天的肩頭,意思是自己明白了,也記下了諸侯裨天的功勞。


    而諸侯裨天低下的臉龐中,雙眼一暗,最後什麽也沒有說,畢恭畢敬的就退下去了。這一切效果達到了。


    ‘木歌華,能不能活著,就看你自己的能耐了。’諸侯裨天的手握了拳頭,之後,藏在了袖口之中,如同袖中藏了一把刀一般,臉上卻一點表情也沒有。


    木苑


    “阿嚏……”我揉了揉自己的鼻子。覺得鼻頭癢癢的,打了噴嚏之後,才覺得好了不少,這幾日躺在床上,顯得人清閑了,好不容易上了早朝,這皇帝還說我……


    ‘清瘦了不少,實在是為了國家操勞了。’這不是亂說麽,我不過是,因為氣急攻心罷了,再說,罪魁禍首還是那諸侯裨天呢。


    “公子,著涼了?”棋兒皺著眉頭,給我添衣服,隻是,這大夏天的,穿了裏三件外三件的,真的得把我給悶死不可。


    “沒有的事情,棋兒,你這樣,我全身都得起痱子。”將衣服給拿開後,我便無知覺的朝著,自己的院落裏麵走去了。院落之中,唯一出彩的就是那一彎葡萄架子,應該是早就有的,而且葡萄也多,都是綠色的,隻是,這地方陽光足了一些,所以,也就長了出來。


    “這葡萄倒是生得極好。”我笑著看,那一串一串的葡萄掛在枝椏上麵,盤符在架子上麵的這些葡萄藤。心情好了不少……


    “公子,真的是,看著這些葡萄也想要試試看,這些東西,可澀了,不好吃。”棋兒,一手搶過我手中剛剛摘下來的葡萄,眼中笑意滿滿。總覺得我是一個小孩兒似得……


    “嗯,那你搶我的葡萄幹啥?”我也來了幾分的脾氣,雖然,不是真的生氣,但是,也有了幾分的氣勢。讓棋兒,一瞬間嚇了一跳。手中的葡萄也一提溜的就掉在了地上,滾到了角落裏,這一來,我倒是覺得有些不好意思的揉了揉自己的頭發。


    “公子,你這氣勢,可真強……”棋兒這說的倒是真的,不過,棋兒這一臉崇拜的眼神,看得我有些……害怕,卻又不敢說什麽。


    “額咳咳……我進屋看書去,你自己迴房。”說完,我便離開了,棋兒真的是對我有心了,而且,她的這一臉慕斯之意,我還是明白的。可書上不也說了,‘最難消受美人恩’麽。


    這樣下去,可不是什麽好事情,棋兒,不離不棄的照顧,真心真意的對我,如此辜負,雖然,不好意思。但是,我也沒有什麽辦法,畢竟,我可不是男子,隻能夠算是一個女子。


    再說了,這如今,是諸侯裨天事事都盯著我,也不知道,我什麽時候,就遭殃了。還是,要想辦法,讓棋兒早點斷了這個心思的好。


    不如,我早日跟棋兒說說。


    “是……”棋兒見我離開,一直看著遠去之人的背影,含情脈脈的意思,讓我,有些難以消受,但是,心中也明白……


    情之一字,最難自持了。搖搖頭,關了門,也就隔絕了這灼熱的眼神,夏季確實是最熱的時候,一到晌午,也就沒有了任何看東西的欲望。倒頭睡下去,就是幾個時辰,好在,我一直都是打坐修煉,這段時間,內傷好的差不多了,主要,還是,自己如今,這……


    我摸了摸我的木牌,脖子上麵的木牌,很不起眼,但是,卻唯獨隻有這個東西,才能夠遮擋住我女子的身份。


    我都快忘記了我原本的臉到底是如何的一番樣子……


    輕輕扯下木牌,呆呆的看著鏡中的自己。女子佳人,不沉豔粉,卻出水清月,撩撥人心。拿到,木牌的一刹那,那張平淡無奇的臉,就如同是一浣輕紗,而輕紗取之,才發現竟然遮住的是這樣一張絕世容顏。


    鏡中女子,眉間朱砂,紅色豔麗,且這五官絕塵,而無一點煙塵之味。原本扁平的身軀,卻開始,凹凸有致起來,一身單薄的衣衫,已經遮不住了,嬌俏的身軀。這便是,女子的身體了。也是,我真正的身體。


    見過我這張臉的人,隻有師父,還有一個就是我自己了。


    天極冠當中,無女弟子,所以,這臉好不好看,我並無感覺,但是,卻知道,不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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