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到哪兒也就兩天吧,說不定現在還有呢,不然,我們再下去看看吧。”


    不是說這果子的周期三天隕落,或許他們到了以後,還能看到那些紅豔的果子也不一定。


    “算啦,這些也就足夠了,做人不要太貪心,摘的再多,最後來不及收拾,也是浪費,與其浪費時間再去查看那些不確定的事,不去先把手中已有的處置好,以免出現,這邊已有的星若還未收拾好,那邊的星若再沒了,老頭子哭都沒地哭去,老頭子不貪心,有這麽多就夠了,別人究其一生還看不到一粒呢。”


    得,既然人家都這麽說了,墨淺還能說什麽,由著他去算了。


    不過,既然這星若像藥老所說的這麽神奇,她自己吃了那麽多,於身體該不會有什麽副作用吧?


    “師傅,你老人家還沒說,若是常人吃多了星若,會怎麽樣呢。”


    提起這個,藥老就覺得可惜,可是怎麽辦呢,誰讓這徒弟深的他心,而且,已經吃下去的東西,怎麽要求她吐出來?


    “有事相求時,一個一口一個師傅,沒事的時候,看都不看我老人家一眼。”


    藥老發了幾句牢騷,墨淺隻能在一邊陪著幹笑,誰讓人家說的好像是真的呢。


    “唉,活該我攤上你這麽一個徒兒,星若雖是療傷聖品,可若放在平常人身上,它就是一顆簡單的果子,什麽作用都沒有,所能創造出的價值,或許還不及一顆蘋果來得高。”


    果然造物主還是公平的,星若雖好,但放在常人眼裏,也不過就是些凡物罷了,隻有那些亡命天涯的人才是真正需要它的吧。


    “如此,真是再好不過了,師傅,你不說這果子存活周期短,那你不趕緊去發揮它的功效,創造它的價值嗎?”


    這星若聽著怪邪乎,總給人一種不真實感,聽得藥老這番話,也算安心下來,隻要死不了人就行。


    “看吧,用完了就趕人,老頭子果然是老了,不中用了,這收的都是些什麽徒弟!”


    說著還瞪了慕容煜一眼,瞧你找的好媳婦,這麽對為師,你也不管管。


    慕容煜表示很無辜,這和他有什麽關係,不過,我媳婦最棒,至於藥老的眼神,他錯過什麽了嗎?嗯,他表示什麽都沒看到。


    “師傅,你就別打趣我了,你明知我不是這意思,每次你得了好藥,哪次不是勒令我們不許打擾,我不過好心提個醒,怎麽就成了趕你走了?”


    墨淺表示,她還真沒這意思,就算要趕他走,她會這麽明目張膽嗎?當然不會。


    若是藥老知道墨淺內心的潛台詞,指不定又要炸,居然還有這種想法,斷絕師徒關係,不對,教了她那麽多本事,得給他免費服務幾年再說。


    藥老冷哼一聲,表示不與爾等凡人計較,小心翼翼的捧著意外得來的星若,顛顛的走了。


    “這老頭這麽別扭下去,真的好嗎?這是病,得治。”


    對於得了便宜還賣乖的藥老,墨淺已經不知該說些什麽了,有些無奈的晃晃腦袋,食指有一搭沒一搭的在桌上敲擊著。


    慕容煜不執一詞,坐在墨淺身旁,也不知在思考些什麽,而墨淺說完這話,便也撐著腦袋發呆了。


    直到黑玉的到來,才打破了這一室清靜。


    “主子。”


    慕容煜眼波未抬,淡淡的說了一句“說”,墨淺也僅是看了他一眼,便又繼續自己的事了,不若,她的注意力很快就被黑玉所說的內容吸引了過去。


    “主子,自從你和王妃掉下懸崖,解意被太子救走之後,解意仗著有太子撐腰,利用解意樓招攬能人異士,倒是越發大膽了起來,竟將注意打到了王妃的風月閣中,還好有楚悲風與段無邪坐鎮,才不至於出亂子,對於心神鬆動,有所蠱惑之人,盡數看壓了起來,隻等王妃下令,如何處置他們。”


    “既是風月閣旳事,怎麽是你來稟報?楚悲風,段無邪呢?”


    她與慕容煜雖是夫妻,但各自的事,若非必要,都不會私問,風月閣出了事,沒人來告訴她,找黑玉這樣一個不屬於風月閣的人,算是怎麽迴事?


    “他們二人受了點小傷,隻得拜托屬下來向王爺王妃稟告情況,旁的人,還有存有一份憂慮在。”


    黑玉迴答的不卑不亢,說的也是有理有據,但慕容煜和墨淺交換了一個眼神,心中已然有了定論,麵前的黑玉有問題。


    且不說黑玉怎麽知道內部遭人襲擊,就是墨淺與慕容煜剛迴來,還沒來得及向花滿樓,風月閣知會一聲,他們有是從何處知曉自己平安迴來的消息?


    其二,風月閣與羅網素來交集甚少,以楚悲風的頭腦,就算知道黑玉是慕容煜的心腹,輕易定然也是不會相信,更遑論將風月閣的事說給他聽,就算兩人都受了重傷,也必然有一人會親自來見墨淺,將其間種種情況說給她聽,找人轉達的可能性實在是微乎其微。


    墨淺狀似無意的拿起放在麵前的茶杯,微微的晃動著,跟平凡的動作,在別人眼中自然看不出什麽危機來。


    可是下一瞬,那看著毫無殺傷力的杯子,在墨淺的手中一轉,進而淩厲的飛向“黑玉”的身子。


    隻聽“當”的一聲,杯子與“黑玉”來了個親密碰撞,登時,“黑玉”的嘴角便出了血跡,人也動彈不得,而那隻杯子也掉到地上,摔的四分五裂。


    “黑玉”隻覺得自己的五髒六腑都移了位,但卻不信,自己這麽快就會暴露,麵上還是一派沉靜,沙啞著嗓子說道。


    “王妃這是何意?”


    “哦,看你不順眼,單純想跟你過過拳腳而已。”


    “……”


    看他不順眼?黑玉竟與墨淺有過衝突?就他打探出來的消息,應該沒有啊,更何況,還是當著慕容煜的麵重傷他,難不成真是被慕容煜寵的無法無天了?好歹黑玉也是慕容煜出生入死的左膀右臂,慕容煜也由著她?


    “王妃,可否除去屬下身上的禁錮?就算王妃想與屬下比劃比劃,可這樣束縛著屬下的自由,王妃打的也不過癮……”


    “誰說打得不過癮了?本王妃就是喜歡這般,看著對手毫無招架之力的模樣,這樣才有滿滿的成就感啊,難不成你殺豬之前,還得給他配把刀,讓它有和你一戰的能力?”


    墨淺的比喻成功的讓“黑玉”黑了臉,這不是拐著彎地將它和豬相提並論嗎?那誰聽到心裏都不會舒服。


    倒是慕容煜聽得墨淺的比喻,有些忍俊不禁的笑了出來,這丫頭,氣死人不償命的本事日漸提高啊。


    “黑玉”的額上掛了三道黑線,墨淺針對他,還說的過去,怎麽作為主子的慕容煜也這樣?可是周身被禁錮,不知前路的滋味太讓人忐忑不安,所說他們發現自己的身份,卻也不拆穿,若說沒有發現,那現在這般又是怎麽迴事?總不至於是真的為了好玩吧,眼下,不論他有沒有被發現,他隻希望,身上的禁錮可以早些除去,這樣,他生的希望才會大一些。


    就在“黑玉”左想右想,暗自揣摩墨淺與慕容煜的心思時,一個足以讓他的心掉入地獄的聲音響起。


    “主子,那個人處置好了。”


    同樣沙啞的聲音,同樣的服飾,一前一後的站著,黑玉隻向上看了一眼,便收迴了目光,眼睛落在地麵,不俾不亢的態度,公事公辦的語氣。


    此刻,假黑玉的心裏充滿絕望,開始後悔為什麽要聽那個女人的話,為了所謂的前程財富,搭上自己的性命,這樣的蠢事,當初怎麽就頭腦發熱的答應了下來?


    “黑玉,你來了,快過來瞧瞧,你流落在外的哥哥,呃,也有可能是弟弟來了,趕緊來打個招唿啊。”


    墨淺嘴角彎起一抹弧度,梨渦淺笑,看似無害的笑容,說出的話讓本就失去自由的男子更是心悸不已,偷偷看了眼慕容煜,隻見他也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仔細看去,那目光卻又不像落在自己身上。


    “王妃說笑了,屬下雖無長兄,但的確是有個弟弟的,不過親眼所見,他就死在屬下的麵前,還是屬下親手料理的後事,這個人,屬下不認識。”


    太子的人真是越發放肆了,將手都伸到煜王府裏來了,他哪來的什麽弟弟,不過是想借機撇清關係,想跟我攀親戚的人,都不是活人。


    其實,是墨淺的話帶了歧義,讓黑玉以為,這人是太子派來,為打入他們內部而捏造的身份,根本沒往人家是來冒充自己的,這方麵想。


    黑玉有沒有兄弟姐妹,慕容煜還能不知道?不過也沒拆穿,而是悠哉悠哉的在一邊看戲。


    “這樣啊,那站在這裏的,是不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可就很難說了。”


    墨淺悠悠然的說道,眼中的戲謔分明,而這樣輕飄飄的語氣,看似隨意的態度,卻讓那人的身子止不住的抖了三抖,墨淺看了,甚覺滿意。


    像是突破了心裏的最後一道防線,那人也有些不管不顧起來,沒有絲毫求饒的感覺,反而目露兇光,語氣也是惡狠狠的。


    “哼,今日落入你們之手,算我倒黴,不過,就算你們身份尊貴,也不能隨意的草菅人命,就算想殺我,你們也得有要殺我的理由。”


    墨淺聽到這話就想笑,就算玩陰的,都足夠讓他死十次八次了,更何況這種明目張膽一頭栽進來的,他們有什麽好顧忌的?


    “又是個看不清形式的主,黑玉,把他丟到煉獄堂去,讓他好好感受一下,咱們究竟敢不敢懲治一個潛入煜王府,意圖心懷不軌之人。”


    那人的額角又開始冒冷汗了,他怎麽就忘了,慕容煜的冷血無情,而且,還是他先招惹的人家,這個罪名放身上,的確足夠他死很多次了,就算沒有理由,創造出一個理由,也夠他死多少次了。


    最重要的是,他一個背後無靠山,僅憑著自詡為太子的人的女子的幾句話,就頭腦發熱,出了事,太子豈會保他?那女子的話又可信幾分?


    “這智商,玩下去也沒什麽意思,還以為太子能找什麽樣的人來對付咱們呢,居然找這樣一個沒頭腦的人,看來,太子是覺得咱們也就值得上這樣的對手,既是如此,咱們不送一份迴禮給他,也太說不過去了,你說是不是?”


    墨淺雙眼對上慕容煜,眉眼彎彎的詢問著他。


    “這是自然,這樣的事又何須勞煩我們動手?”接著偏過頭,對依然站在下麵的黑玉說道,“這件事就交給你了,記得辦漂亮一點,給他提個醒,煜王府不是誰都可以放肆的地方。”


    黑玉自然應下,道一聲告退,便將地上模樣與他無二之人卸去周身關節,在此之前,還不忘點去他的啞穴,以免響起的豬叫聲,汙了兩位主子的耳朵。


    因而,那人雖瞬間冷汗笨笨,大張著嘴喘息著,卻發不出一絲聲響,眼眶紅透,布著血絲,卻也沒有一滴眼淚留下,隻是惡狠狠的盯著墨淺與慕容煜古,帶著無邊的恨意。


    若是常人,指不得會因為這樣的眼神打寒顫,但墨淺與慕容煜見到這樣的眼神又豈會少,怎會懼怕,左右不過是個將死之人罷了,再恨又如何,瞪幾眼也要不了他們的命。


    反而,他也隻能在心裏將他們如何,現實中,他們永遠是他達不到的高度,注定無法企及。


    “這次的事,你怎麽看。”


    像是那個假冒黑玉的人並未影響慕容煜半分,慕容煜的聲音平靜的可怕。


    “我們剛迴來,這才多久,太子的人就能接到消息,妄圖在我們最放鬆之時,予我們一番重擊,你說,這煜王府的人,是不是該內部洗洗牌了?”


    墨淺所想的正是慕容煜所想的,在風月閣,花滿樓都不知道自家主子歸來的情況下,太子卻在極短的時間內做了這樣一番算計,若說是巧合,也太過牽強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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