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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國安覺的心裏堵得難受,他伸出一根手指頭點了點高書記臉方向,想要罵出幾句難聽話來,嘴唇蠕動了幾下愣是沒罵出來。


    “事已至此,就算是把高書記拖過來揍一頓又有何用?”劉國安在心裏哀歎一聲,“這幫王八蛋幹的好事!臨了還不是要老子出麵幫他們擦屁股?下屬不省心,領導也他娘的跟著受連累啊!”


    高書記見劉國安火冒三丈,口不擇言想要解釋:“劉書記,您別生氣!我也不知道那司機小蔣不是凡主,居然熬了一個星期都沒開口說一句話,我”


    “你還有臉說?”劉國安一副要吃人的表情衝著高書記怒吼,嚇的他渾身一激靈趕緊住嘴。


    瞧著劉國安一副氣急敗壞模樣,高書記也有些後悔莫及。他新來乍到,對具體情況並不是相當熟悉,隻是聽著刁一品等人的忽悠,感覺這件事要是辦成了,劉國安書記必定會對自己高看一眼,現在瞧著劉國安這副態度,他腸子都悔青了,自己這番辛辛苦苦挖空心思又是何苦呢?


    劉國安雖然生氣,仔細想想,倒也能理解高書記的初衷是為了取悅自己,了一通脾氣後還是趕緊處理正事要緊,他稍稍思索片刻衝著高書記說道:


    “底下那幫人究竟會怎麽處理,你暫時先不要考慮,現在最要緊的是,你這個剛到手的紀委書記位置給保住了,立即去一趟省裏吧,該走的道道趕緊走一遍,否則,就晚了!”


    “有這麽嚴重?”


    高書記不由嚇的有些慌了神,不過是對一個對領導司機雙啊規的小案子罷了?居然有可能威脅到自己紀委書記的位置?


    “你別不把這件事當迴事,我實話告訴你,我跟陳大龍認識的時間比你長,你動了他的一條狗,他都絕對不會輕易放過你。更何況,按照你的說法,這次你動的是跟了他多年的老司機,話又說迴來,連陳大龍的司機都能這麽硬骨頭的扛看一個多星期的審訊時間,這才真是強將手下無弱兵啊!”


    瞧著劉國安的話裏居然對陳大龍似乎還有幾分佩服?高書記不由愣住了!按照刁一品和賈達成等人的說法,劉書記提及陳大龍的時候,應該是恨之入骨才對啊?怎麽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劉國安瞧著洪書記隻是站在那裏愣,伸手“咚咚”敲擊了兩下桌麵說:“你還站在這裏幹什麽?難不成要等到省紀委的人電話打到你這裏來,你才有所動作?”


    高書記如夢初醒吧,趕緊衝著劉國安點點頭,立即轉身出門。


    要說劉國安這人總體還算厚道,整個普安市官場的人都了解他一個很重要的個性“護短”,他圈內的嫡係親信下屬,哪怕是犯了天大的錯,他自己怎麽罵都行,要是有別的領導敢給臉色看,立馬就衝上來保護上了,頗有幾分圈內老大的氣概。


    話分兩處說,若不是因為劉國安這種一向不分青紅皂白袒護嫡係親信的做法,賈達成那樣的大草包絕不可能一而再獲得升官提拔機會。


    從劉國安的辦公室出來後,紀委高書記心裏終於意識到,隻怕自己這件事是做錯了,很有可能是無意中掉入了那幫所謂兄弟的陷阱,刁一品,吳全能,賈達成,這幫人一個個義憤填膺的讓自己出麵衝鋒陷陣,他們卻都站在一邊看戲。


    現在事情出來了,倒黴的還是自己,人家依舊是看戲的身份,自己剛從省裏下來,對基層的諸多情況原本就不太熟絡,隨便有個人對自己好,自己居然就信了?


    “看來,以後無論做什麽事情,先得跟劉書記溝通才是最重要的,至於其他人的意見隻能當做參考。”高書記在心裏自我總結。


    他現在擔心的是,自己事前沒有向省紀委的朱副書記和王副書記匯報就幹出了這件事,他們心裏必定會對自己有所誤會,事情已經鬧開了,隻怕自己這次真是要受到教訓了。


    高書記不敢遲疑,當天立即準備了一份厚禮來去找自己這些年費心費力費錢供養的最大後台老板,江南省的某省長。


    中國從古至今都是禮儀之邦,不過,送禮對於官場中人來說,並不是簡單的習俗,它更是一種政治,很多時候,有“禮”才有“理”,禮到了,前途也就到了。


    “禮尚往來”這個詞,從字麵意思理解就是有來有往,但是我們在曆史和現實中都可以看到,官場上送禮並非是有來有往的,下級給上級送禮,上級並未同樣給下級送禮。


    對於下級來說,送禮等於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迴,這似乎意味著所謂的送禮是不符合有來有往的禮的特點的,從這可以看出,官場上的禮已經脫離了其原本的意義,實際上和政治牢牢結合在了一起,或者說送禮本身已成了政治。


    在官場裏,禮品有時還被用來定人品。


    潘祖蔭是清鹹豐時期的進士,在他任軍機大臣的一個節假日裏,諸多官僚到他家裏玩麻將,邊玩邊扯白話。扯到了某地方的提督,潘祖蔭對這人滿口稱讚,說此人忠肝義膽,德才兼備。


    同僚李文田聽了有些好奇,就問潘祖蔭:“此人有什麽功績”潘祖蔭說:“不太清楚。”李文田又問:“此人的長相如何”潘祖蔭又說:“沒有見過。”


    這就奇怪了,不知其功?不曾見麵?卻說這人德才兼備?潘祖蔭為何會讚美此提督呢


    潘祖蔭自己說出了原因:“此人送我的鼻煙很好,我就知道此人不錯。”


    僅憑一個鼻煙,潘祖蔭就對沒有見過麵的地方提督作了這麽高的評價?由此可見,鼻煙這個禮品在官場上起到了重要作用,絕對是禮品定人品!


    官場上化身為政治的送禮,還有更深一層的含義。下級向上級送禮,上級還有上級,這樣禮物就一層一層地向上傳遞,最終在整個官場內部形成了按權力大小享有禮物、禮銀的分配格局。就整個官場來說,這是一個按權力大小分享福利的格局,是對一部分非正當社會財富按照權力大小進行的再分配。


    正因為這樣,具有如此重要政治意義的送禮自然被官場上的眾官員當做曆史常態而奉行了下來,兩千年的官場便有了兩千年的送禮史。


    在中國古代官場,送禮是常態。如果你不送禮,不僅為上司所不容,而且為送禮的同事所不容。你送,我送,大家送,在官場誰不送誰吃虧。別人送禮你不送禮,你就會被官場視為另類。


    一句官場流行語講得好:“別人送多少說不清楚,但誰沒送禮,當官的心裏最清楚。”其實,並非每個送禮人都是想著被提拔,有的人送禮不過是為了保住現有的位置,或怕領導給小鞋穿,這不僅是前途問題,而且是自我保護的需要。


    但,送禮可不是個簡單的活兒。


    先,送禮必須要送到別人心坎上,一定要投其所好,把送禮變成一種感情投資。要做到這點,就必須對對方的興趣愛好有充分的了解;其次,送的時機不好,受禮者不願接受,反而會弄巧成拙;最後,所送禮品的稀罕性,最好要彰顯出自己的良苦用心。禮品的價值不在價格而在於用心,不求最貴,但求最合適。


    據梅堯臣《碧雲騢》一書記載,宋時,被封為潞國公的文彥博,當初官拜宰相,靠的就是送禮的巧妙。


    當時張貴妃的父親張堯封曾是文彥博的門客。貴妃幼年,其父曾讓她認文彥博為伯父。文彥博擔任成都地方行政長官時,時近上元正月十五元宵節,便趕織“異錦”圖案新奇的蜀錦獻上。


    到了上元節,張貴妃穿著文彥博獻的異錦做的衣服去見宋仁宗,仁宗驚問:“何處有此錦”貴妃說:“妾讓成都文彥博織了送來。妾父與文彥博是舊友。然而妾怎能支使文彥博呢是文彥博特意獻給陛下的。”宋仁宗很高興,從此留意文彥博。文彥博從成都迴京,被提拔為副宰相,後又升為宰相。


    文彥博巧送禮的事例並不止一個,他獻給張貴妃一副秋千作為寒食節的禮品,也有深意。張曉紅《秋千與寒食、清明》一文雲:“秋千又與悲傷、惜春、歎老等情感不可分割。”寒食,清明前一天一說清明前兩天,文彥博選擇此時獻秋千,意在勾起張貴妃思念先父之情,並進而勾起其對自己的感念之情。


    一段蜀錦,一副秋千,競能打動張貴妃和宋仁宗?送禮送到這個份上,真可說令人歎為觀止了!


    關於古代官場諸多“禮尚往來”的學問,現任普安市副市長的陳大龍早已熟讀古書了然於心,但是這位新上任的紀委高書記在這方麵的造詣到底多深,那就不得而知了。


    當高書記拎著禮物坐在某省長辦公室,某省長的表情是複雜的。


    剛才聽完高書記簡單講完了麻煩事的經過後,某省長腦子裏先想起“陳大龍”這個名字好生熟悉?腦袋裏稍一轉動立馬想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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