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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自己苦苦哀求卻不能讓鐵石心腸的陳大龍動心,刁一品不禁惱羞成怒,心裏一股邪火已經憋到了極點,可是他卻一句硬話也不敢說,隻是呆呆的看著陳大龍的身影從自己的麵前走過,走到辦公室門後,打開門,出去。【全文字閱讀】`


    “這廝居然連門都沒關?”


    刁一品慌不迭的趕緊從陳大龍辦公室的地上爬起來,隻要他稍稍晚起來一會,豈不是就被門口經過的人瞧見自己的醜態?


    陳大龍既然已經離開了,刁一品自知繼續留在這裏已經沒什麽意義,他拖著沉重的步子一步步的往外走去,出了辦公室大樓,卻一時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裏才好?


    這個時候還去辦公室處理公務,顯然已經沒什麽意義了,陳大龍現在手裏證據充足,想要把自己弄進紀委也就是一句話的事情,自己哪裏還有興趣去管工作上的事情?


    家裏的老婆孩子都是自己最愛的親人,可眼下卻都要受到自己的連累,即將身陷囹圄之苦,自己還怎麽有臉麵對她們?


    刁一品有些失魂落魄的走著,他不知道這種時候自己該找誰幫忙?也不知道陳大龍那條瘋狗究竟什麽時候會對自己下手?


    他現在的心境就像是一個已經早已知道厄運要降臨,卻又不確定具體降臨的日期一樣,麵對著厄運來臨前的恐懼,心裏愈加感覺恐慌。


    刁一品終於明白了陳大龍為什麽今天要找自己談話,他果真是在跟自己商量,要怎麽收拾自己?什麽樣的情況都跟自己說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就是為了讓自己感受這種厄運降臨前的無比恐懼心理。


    “這家夥簡直就是魔鬼!毫無人性的魔鬼!”


    刁一品一邊走在路上,一邊喃喃自語道。


    刁一品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一路走迴家的,走到家門口的時候,猛然現自家門口圍著一群看熱鬧的人,他心裏不由一慌,趕緊一路小跑著進了家門。?.?`


    自家的小院子裏,老婆正披散著頭坐在院子當中的地上嚎啕大哭著。


    “你這是怎麽了?”刁一品立即衝上去,把老婆從地上拉起來。


    “這幫人居然衝進了咱們家,還要我跟他們走,你說這世上還有公理嗎?我一個婦道人家,什麽錯誤都沒犯,憑什麽就要跟你們去紀委啊?”


    原來家裏居然來了紀委的人?


    刁一品很快調整自己的情緒,擺出一副領導的威嚴衝著老婆身邊站著的幾個年輕人問道:“你們是紀委的?”


    “不錯,我們是浦和區紀委的,這次因為有個案件涉及到你的夫人,所以過來想要帶您夫人去紀委談一談,了解一些情況。”


    “浦和區紀委的人?”


    刁一品心裏立即明白過來,陳大龍原本就是浦和區的區委書記,浦和區的紀委書記小柳自然也是他的人,而自己的老婆單位恰好在浦和區,所以他動用了浦和區紀委的人來調查自己老婆,也是合情合理。


    “你們要把人帶走,總得有個說法吧?否則,我會不可能讓你們把人帶走!”


    刁一品當然要攔住,心裏卻是很恐懼,狗日的,剛從陳大龍辦公室出來,陳大龍就下手了,下麵是誰?


    “刁部長,請您配合我們的工作,如果沒有掌握一定證據的話,我們紀委的人是不會隨便就把人帶走審訊的,這一點,你是領導幹部,你該明白,至於說帶走的具體原因,我們不會做沒有證據的事情,我想你盡可以放心。”


    刁一品自然放心,因為他自己幹過的事情他心裏最清楚。.?`剛才在陳大龍辦公室裏看到的一頁頁材料,他更是心裏跟明啊鏡似的,老婆經手的那些受匯款項,就算是判個十年八年的刑期都夠了,何止帶到紀委談話這麽簡單。


    老婆已經哭著站到刁一品的身後說:


    “老刁啊,你也是市委領導,也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跟他們說說吧,我不想去紀委啊,聽說那地方不是人呆的,好好人都能給審出病來啊......。”


    刁一品的眼眶不由有些濕啊潤起來,紀委審案子到底是什麽排場,他心裏怎麽會不清楚呢?要是身體有什麽疾病的人遭到那樣的孽待,真有出人命的可能,可是自己現在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又哪裏有能力保護自己的老婆呢?


    浦和區紀委的人走到刁一品麵前說:“刁部長,不好意思,我們也是為了工作,還請您配合一下。”


    刁一品有些沉重的點點頭,這種時候了,就算是自己不配合,浦和區紀委的這幫人也一樣還是會把人給帶走,一旦拉扯起來,不僅場麵難堪而且毫無意義。


    老婆見刁一品居然衝著紀委的人點頭,一下子呆愣住了,衝著刁一品嘶喊道:


    “老刁啊,你這是怎麽了?你不能不管我啊?你可是市委常委宣傳部長?你怎麽能眼睜睜的瞧著這幫東西把我給帶走啊?老刁啊........”


    老婆聲嘶力竭的唿救聲讓刁一品感覺自己的腦袋快要爆炸開來一樣,自己這是上輩子做了什麽孽啊?老天爺為什麽要這麽殘忍的對待自己?


    刁一品知道,此刻說什麽都是無用的,敵人的刀已經出鞘,沒有收獲那是不可能收迴的。


    老婆在自己的前麵被紀委的人帶走後,刁一品像是被抽了筋的龍蝦渾身無力。他在圍觀群眾同情眼神以及各種雜七雜八議論聲在步履蹣跚獨自走進自家的客廳。


    沙上依舊是整潔如新,客廳的茶幾上,還有幾杯正冒著熱氣的白開水,看來,老婆剛才以為紀委的幾個人是客人,居然還主動倒水給那幫畜生喝?


    刁一品順手拿起其中一個水杯,用盡全身的力氣往地麵上摜下去,脆生生的瓷器和冰冷大理石鋪的地麵劇烈碰撞出刺耳的聲音。


    刁一品還是覺的不夠,索性拿起桌上的水杯一個個的全都扔了下去,轉眼間,原本整潔的客廳變的一片狼藉,四處散落著水杯那白色的破碎小瓷片。


    “不行,不能就這麽坐以待斃!”


    刁一品好像是在說給自己聽,又好像是在做出什麽重大的決定。


    他突然直了腰杆,像是想起什麽似的,昂頭走出了自家院門。


    現在自己還是自由之身不是嗎?隻要自己還沒有出事,意味著還有時間爭取,事情不到了最後關頭,又有誰能猜到最後的結局呢?


    麵對困境的時候,每個人會像動物一樣本能困獸猶鬥,刁一品不甘心就這樣認輸,腦子裏斟酌一番後,決定立即去找劉國安。


    刁一品從沒有像今天這樣心裏壓著千斤巨石的心情進劉國安的辦公室,進門後,刁一品甚至連一個虛偽的笑容都擠不出來,徑直走近劉國安辦公桌前急切中帶著幾分懊喪對劉國安匯報道:


    “劉書記,有個緊急情況,我要向您匯報一下。”


    劉國安跟往常一樣神色正常公事公辦口氣應了一聲:“你說。”


    “劉書記,陳大龍這條瘋狗開始亂咬人了,今天,他指派浦和區紀委的人跑到我家,說什麽案件,把我老婆給帶走了,你可要幫助我啊。”


    劉國安愕然,一雙眼睛瞪的牛卵大看向刁一品:“啊!?還有這種事?”


    “劉書記,我老婆已經被浦和區紀委的人帶走了,而且是當著我的麵,我確是一點辦法也沒有,這麽大的事我能欺瞞您老領導嗎?”刁一品幾乎是帶著哭腔說。


    劉國安愣住了!


    這件事生的太突然,盡管他之前就知道刁一品跟陳大龍之間一直勢若水火傾軋不斷,而且上次陳大龍司機的事情和刁一品等人很有關係,隻是陳大龍居然會突然讓底下人對刁一品的老婆下手?這一招實在是出乎人正常思維之外。


    眼珠轉動瞬間,劉國安想到上次紀委高書記被免職的事情,還有省領導對自己說的話,理清自己對此事應該持有的中立態度,衝著刁一品道:


    “刁部長,如果真是這樣,你可要小心些才行,我擔心陳大龍這一招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你和他之間的矛盾似乎到了人人都知道的地步了。”


    “瞎子都能看出他的用意來,就是想利用浦和紀委的力量來打擊我,讓我屈服,所以我來找劉書記幫個忙。”刁一品趕緊說。


    劉國安當下明白了刁一品的用意:


    “你想讓我給浦和區的領導打招唿?可是如果這事真的是陳大龍吩咐的,一定證據確實,誰打招唿恐怕也不一定有用?”


    刁一品見劉國安屁事沒幹先打退堂鼓,心裏寒氣更甚,但是此時他又實在是想不出什麽別的好法子救老婆,隻能對劉國安話裏有話:


    “可是現在這種時候,還有別的辦法使嗎?隻有浦和區紀委那邊審訊不出什麽結果來,一切才有時間去應付。”


    劉國安沉默了幾秒,抬眼瞧著刁一品那絕望著帶著些許麻木的眼神,劉國安心裏有種說不出的兔死狐悲般的傷感。


    這普安市裏,誰不知道刁一品是自己圈內的人?現在剛剛被提拔為市委宣傳部長進常委沒幾天,陳大龍居然就玩了這麽一招,他表麵上對付的是刁一品,可是這一巴掌跟打在自己的臉上沒什麽差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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