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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長俊是個急性子,他聽不得外頭那些對於陳縣長的各種訛傳,為了盡快解決此事他在白小麗鬧事後的第二天特意跑到縣長辦公室一本正經跟陳大龍說起此事。


    麵積足足五十平方的縣長辦公室裏,陳大龍一如既往坐在辦公桌前翻閱文件,瞧見胡長俊急匆匆推門進來,抬眼看了他一下隨口問:


    “胡書記,你不在共管區項目工地嗎?怎麽有空跑這來了?”


    “陳縣長,您不能任由白小麗這麽大張旗鼓的鬧下去!”大步流星進門的胡長俊心直口快一句話把此次過來找陳大龍的目的說出來。


    “陳縣長,白小麗這個人我了解她,她上學的時候就是個特別單純的女孩,跟王寶東結婚後大半時間都是在家裏帶孩子很少上班,社會經驗太少根本就對基本的是非沒有太多判斷能力,我擔心她要是再鬧騰下去,恐怕對她自己反而不好。”


    胡長俊自顧一屁股坐在沙發上,連杯水也來不及喝對陳大龍說。


    胡長俊對此事特別上心還有一個不足為外人道的原因,他跟白小麗是老同學,上學的時候兩人還青澀彼此暗戀過一陣子,現如今瞧著白小麗以身試火不斷挑釁陳大龍的縣長權威,他心急如焚。


    沒有人比胡長俊更了解王寶東的底細,上次紀委調查組進駐公安局調查雖然中途撤出卻也成果不菲,如果王寶東就這麽弄一個因公犧牲好好的走了,他的老婆孩子以後生活中必定還會享受到一些照顧,按照公安係統內部對英雄家屬照顧相關規定,孩子長大了肯定會安排工作,至少保證一輩子衣食無憂沒問題。


    現在白小麗一時衝動行為一旦激怒了陳大龍,很可能陳大龍一狠心把王寶東那番舊賬翻出來,反正王寶東已經死了就算是名聲受損倒也沒什麽大不了,可一旦東窗事發後必定涉及到沒收王寶東生前貪汙受賄各種非法財產。


    真要是那樣的話,白小麗一家人瞬間從資產近千萬變迴窮光蛋,老同學一場,胡長俊不忍心瞧見白小麗到最後落得淒慘下場。


    “陳縣長,最近外頭對白小麗鬧事的事情議論紛紛對您很的聲譽影響很大,我看還是得采取些措施才好。”胡長俊主動建議。


    “什麽措施?”陳大龍問。


    “白小麗那個人我還是比較了解的,就憑她自己的腦袋瓜子絕對想不出那麽多的花花腸子來,我擔心這件事是有人在背後挑唆,利用白小麗的單純玷汙您的清譽。”


    胡長俊的話倒是正好跟陳大龍心裏所想吻合,他皺眉問胡長俊:“你有什麽好建議?”


    “我想找白小麗好好談談,看看她心裏到底想要達到什麽樣的條件?隻要她提出的條件不太過分的話,倒是可以考慮滿足她的要求,隻要她答應不鬧騰就行。”


    胡長俊見陳大龍眉頭緊鎖有些摸不準他對此事的態度,隻能試探著把自己的意見說出來注意觀察領導的表情變化。


    “我看不必。”


    陳大龍一口否決了胡長俊的建議,“上次我跟白小麗麵對麵談過一次,該說的話都說了,既然她一意孤行也怨不得我不留情麵,我倒是要看看到底什麽人在背後搞鬼?她想幹什麽,總之不管結果怎樣,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胡長俊本想堂而皇之扛著領導的大旗出麵處理此事,爭取把此事對白小麗的傷害降到最低點,可沒想到陳縣長早已心裏自有主張。


    他心裏不由懊悔自己的魯莽,一進門便把所有的底牌泄露出來,其實他早該想到以陳縣長的機智過人怎麽可能想不到白小麗鬧事背後肯定有人指使?


    以霸王龍的個性,又怎麽會輕易放過背後對自己放暗箭的人?說不定,陳縣長暫時按兵不動卻是另有玄機。


    “陳縣長,我是可憐王寶東人都死了,老婆孩子還得受牽連。”胡長俊解釋,“當初紀委工作組進駐公安局調查的情況已經足以讓王寶東雙規了,若不是突然發生的意外事故,他王寶東哪能走的那麽體麵?我現在擔心白小麗現在這麽一鬧騰,王寶東生前的很多事情恐怕咱們想要幫他隱瞞都瞞不住,真要是較真起來,他老婆兒子到最後很可能會落的連一個落腳地方都沒有的下場。”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陳大龍對胡長俊的話深有同感卻也無可奈何,若不是白小麗鐵了心要跟自己過不去,以他的個性怎麽會跟孤兒寡母過不去?


    “要不我再去勸一迴試試看,把該說的話說透了,說不準白小麗能明白過來?”胡長俊竭力勸道,他是真心想要幫老同學白小麗這一迴,若是今天不能說服陳縣長的話,他的努力就算是白費了。


    “你隨便吧,但願那白小麗真像你說的腦袋能轉過彎來。”趕盡殺絕一向不是陳大龍的個性,即便是官場上對付水火不容的政敵時,他也會盡量給對方留一條生路,何況是一對可憐的孤兒寡母?


    “那行,我這就去找白小麗。”胡長俊像是得了聖旨趕緊一溜煙出門,對他來說,作為老同學能幫白小麗到這種地步已經是盡了全力,現在就看白小麗到底肯不肯聽勸了?


    依舊是殘陽如血的傍晚,白小麗折騰了一天剛迴到別墅準備休息聽到門鈴聲響起。


    自從她打定主意公開扯起橫幅上訪後,家裏的門鈴響起次數又比以前多起來,有不少親戚會上門來問詢這迴鬧事到底能鬧多少錢迴來?


    每次白小麗聽到這問題心裏便生出幾分反感,她鬧事是為了衝陳大龍要錢嗎?她是真心想要為自己丈夫討還一個清白名聲?說到錢,丈夫留給自己存折上的數字就算是花兩輩子都夠了。


    “誰呀?”白小麗帶著幾分疲倦的聲音穿過厚重的大鐵門傳進胡長俊的耳朵裏。


    “我,胡長俊。”


    白小麗打開門,看到腋下夾著公文包的老同學胡長俊正微笑站在門口,眉頭稍稍皺了一下並未說請他進來,轉身往裏走卻也沒把大門關上,胡長俊趕緊從打開的門縫裏鑽進來,隨手關上別墅大門後,緊跟白小麗身後往客廳方向走。


    一路上別墅前院的雜草叢生荒蕪景象讓胡長俊心裏說不出的淒涼,他脫口而出道:“白小麗,這院子裏枯死的花花草草趕明找人鏟了吧?荒在這怪難看的。”


    “再說吧。”


    白小麗扯著橫幅堵住大門口鬧事好幾天了,頭一天縣裏信訪辦的領導還上來搭訕幾句,後來跟陳大龍麵對麵交談過後就再也沒人過問此事,頂著**辣的太陽在縣政府大院門口從一早八點多上班時間開始一直堵住大門口到下午下班時間五點三十分,這其中的苦楚並不好受。


    頭一條難受的是上廁所不方便,人吃五穀雜糧哪能不正常排泄?偏偏縣政府大門口大馬路行人來來往往,距離最近的公共廁所也在兩公裏以外,身上披麻戴孝上廁所,人家看廁所的老大爺見了都不收錢,捏著鼻子躲晦氣似的遠遠躲著你,這種被人當另類看的滋味實在是太難受了。


    第二條是越鬧越感覺遙遙無期,鬧事的目的是為了什麽?為了給已經不在人世的老公討還一個公道,每天一家人在門口辛辛苦苦的耗著熬著,陳大龍卻依舊跟沒事人似的正常工作,縣委縣政府根本就沒人對此事作出任何反應,包括縣紀委市紀委也沒有半點消息,上訪舉報過程就像是白小麗一家人在演獨角戲,根本就沒有跟政府有關的人搭腔。


    白小麗原本是個嬌嬌弱弱的官太太,什麽時候受過這種在大太陽底下從早站到晚還得不停高喊口號喊冤叫屈的苦?兒子上訪頭一天就病倒了,她雖然強撐著可心裏卻清楚,以自己的體力估計也撐不了多長時間一準也病倒。


    那晚葛佳俊偷偷跑到家裏來說出丈夫出事真相的時候,白小麗倒是想過要找老同學胡長俊商量一下這件事到底該怎麽鬧才能很快見到效果,這想法在腦子裏一閃而過就被她自己給掐滅了。


    王寶東生前跟她說過,胡長俊現在就是陳大龍身邊一條最忠心的走狗,自己這迴要對付的人是胡長俊的主人,他這條狗能看在以前那份老同學的情分上掉轉頭來幫自己?從現實角度來說,根本不可能!


    偌大的客廳裏雖然顯出幾分空曠卻依舊掩蓋不住曾經的主人條件優越,奢華貴氣的真皮沙發和屋頂的高檔水晶吊燈讓整個客廳看起來相當的闊氣。


    “你兒子呢?”胡長俊不見外坐下後問白小麗。


    “你找我什麽事?”白小麗並未迴答胡長俊的問題,她不想讓老同學看到自己孱弱的一麵,不僅因為明白他現在跟仇人陳大龍關係緊密,更因為一份藏在骨子裏的自尊。


    胡長俊瞧著白小麗那略顯憔悴的麵容和沒有時間打理而顯得有些枯黃雜亂的長發心裏說不出的滋味,曾幾何時這個快樂的小女人變成刺蝟一樣見了誰都是一副戒備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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