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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葭忙道:“呸!嬌嬌討打!”


    郭笙笑言:“看來咱們嬌嬌雖小,卻已經有意中人啦!嬌嬌,你害不害臊?”


    徐嬌別過臉去假裝生氣:“姐姐總是逗我,拿我說笑!阿葭姐姐,你管不管她?”


    郭葭打斷幾人的玩笑,說道:“好啦好啦!不說話了,時間快到了,咱們下車去吧!”


    幾個女子下了車,才發現幾乎整個永寧城裏的大家閨秀們都到了。


    郭府在側,郭葭與徐嬌兩兩分開,分別去了自己的隊伍裏。按照郭氏子弟年齡排序的話,真正的郭大小姐應當是郭清筠,年齡次之的郭葭應當是郭二小姐,三小姐則是郭映月,郭笙則排行第四。隻不過,在忠信侯府裏,自家下人們才稱唿郭葭為大小姐,管郭笙叫二小姐,在外卻要叫她們二小姐和四小姐。同樣的,郭鉞在郭氏子弟中排行第三,人們統稱為三少爺。


    複雜如斯,但這關係到大家氏族的臉麵,萬萬錯不得。


    楚睿與楚阿玲則與郭葭幾人相伴而行,一起也好有個照應。


    守宮門的官兵瞧了瞧天色,一聲令下,宮門被緩緩打開,一個年齡偏大的太監拿著拂塵站在眾人麵前,雖有些女子氣,卻仍然不怒自威。


    許是進了皇城,不由自主的,氣氛變得嚴肅起來。每個人都打起精神,將自己最好的風姿氣度拿了出來,生怕哪一步沒有做好,丟了自家的臉麵。第一次進宮的人尤其如此,高壓之下,沒有人敢多說一句話。


    馬車是不允許進入宮門的,所有的人都下了馬車,等待著大公公的吩咐。


    雖然人群中有許多官階頗高的官員,例如尊貴如秦相爺等,這位大公公卻也沒有太巴結的意思,相爺也不惱。隻因他們知道。在宮裏,最不好得罪的人便是這種浸淫多年的在皇上麵前說得上話的陰陽人,有時候,他們說句話。比皇上的任何一位寵妃都管用。


    大公公斜著眼睛看了眾人一眼,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咱家給各位請安了!請各位隨咱家往這邊走著——”


    說罷,公公拂塵一甩,身姿妖嬈地走在前頭。宮外的人則以男子打頭,女眷跟在之後。順從的跟在他的後頭。另有若幹小太監們等候在周圍四麵,等候人們都走過了,這才邁著細碎的步子跟了上去。


    皇宮內果然別有洞天,每一處布局都透著精妙,每隔不遠都有侍衛持劍守衛,莫名的莊重感湧上人們心頭。


    宮裏的岔路尤其多。


    盧錚大將軍不見蹤影,秦相爺無疑是這群人裏身份最顯赫的。其他官員們眾星拱月般的把他圍在最前麵,秦相爺不時同身邊人說話,偶爾也同大公公攀談兩句。大公公臉上堆著笑意,對他的問題一一作答。不敢怠慢。


    徐嬌成了皇後的幹閨女,封號也下來了,乃是流雲郡主,更有一塊小小的封地。皇後喜愛她,倒是時常召她入宮來玩耍。


    徐嬌走慣了這條路,心中一點也不緊張。


    “哎!”徐嬌同郭葭等人邊走邊輕聲議論道,“我見過那七公主,她可不好伺候了!”


    郭笙等人沒搭話,倒是郭瑤兒湊過來問她:“是嗎?不是說那七公主是個不得寵的嗎?”


    徐嬌迴道:“誰說不是!看來傳言還是不可盡信啊!”


    郭瑤兒好奇的問道:“誒!嬌嬌妹妹,你經常進宮。是不是見過太子呀?”


    徐嬌得意地笑了一下:“太子哥哥這麽忙,當然很少見到了。”


    “那、那就是見過了?你、你快給我說說,他——”


    “五妹妹不要說話了!亂了宮中威儀,成何體統!”


    郭清筠說了這麽一句冷冰冰的話。打斷了郭瑤兒的詢問。四周有不少聽到聲音的外家女子紛紛朝郭瑤兒看了過來,眼神中帶著不屑的嘲笑與鄙視,似乎在說,這是誰家的女子,竟這般不懂規矩?


    郭瑤兒含恨把未說出口的話飲下,不甘心的瞪了郭清筠一眼。郭清筠理也沒理她。徑自看著腳下的路麵。


    “到了!請各位入座——”


    大公公高聲唱喏,一眾官員隨官位等級高低入座,女眷們則退居其後,坐在離中央稍遠的位置。


    宮殿很大,可以容納數百人。郭葭打量了一下,見這宮殿內果然氣度不凡,處處雕龍畫鳳,連一雙小小的筷箸之上都是由像牙製成,上麵雕刻著富貴祥雲,顯露著不同尋常的尊貴。命婦們紛紛低頭不語,顯示處不一般的涵養。再往一旁瞧去,郭葭卻與郭清筠的視線對了個正著。


    郭清筠陡然撞見郭葭的視線,似乎愣了一下,郭葭亦是如此。


    突然,郭清筠衝郭葭莫名的笑了一下……


    郭葭雖不知她為什麽對自己笑,卻隻覺得這個微笑十分滲人!不過沒關係……郭葭勾了勾嘴角,指了指郭清筠的下巴處。郭清筠微微一愣,不知她這是何意。


    郭葭又指了指,隨即以帕遮麵,郭清筠卻仍舊是一頭霧水。


    郭葭突然站了起來,走到郭清筠身邊,取出帕子輕輕的擦拭了一下郭清筠的下巴,說道:“妹妹剛才是說,姐姐這裏有髒東西,隻是姐姐沒能領會,妹妹隻好親自過來了!”


    旁人聽到這話,紛紛看向郭清筠,郭清筠當下變得十分難堪,心裏實在是恨透郭葭了!


    但為了不失禮數,她隱藏著心中的怒火,盯著郭葭的眼睛,擠出一個笑容說了句:“多謝妹妹提點!”


    郭葭甜甜一笑:“姐姐這是說的哪裏話!”


    戚氏責備的看了郭清筠一眼,怪她出門前不將自己收拾好,結果這時候在眾多命婦之前出了醜。郭清筠撇著一張小嘴,心裏別提多委屈了!


    戚氏淡淡的望了郭葭一眼,不鹹不淡地說了一句:“葭兒少進宮,可千萬跟著嬸娘,免得失了禮數!”


    郭葭道:“嬸娘說得極是。”


    男子們說著自己的話,沒空理會這些閨閣女子間的唇槍舌劍。秦夫人則不發話,在一旁看著好戲。


    徐夫人蔡氏捏了捏郭葭的手,朝她安慰的笑了一下。


    徐嬌淘氣的笑了一下,附耳過來在郭葭身旁低聲說道:“阿葭姐姐真是頑皮!她的下巴上明明就沒有東西!”


    郭葭看了徐嬌一眼,二人對視微笑,彼此心照不宣。(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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